旁人眼中 by Wednesday and Greenwood(Silverbirch)


原网址:    http://www.fanfiction.net/s/1325408/1/

作品名称: 旁人眼中In the eye of beholder

作者:    Wednesday and Greenwood(Silverbirch)

译者:    Lenny 與曦和(/從第11章及以後)

章节:    1-24/27

配对:    Elrond/Legolas

级别:    R

类型:    Angst 

警告:    None 无警告 Violence/Language 暴力 

剧情概要: SUMMARY: Evil!Thranduil maneuvers to have an unwilling Legolas marry Elrond. This story is Alternate Universe (i.e., the story takes place within the LOTR universe but does not follow canon).


Chapter 1


 单间地牢里一片漆黑，可是Legolas无需视力相助就能留心这囚禁之所在空间上给他的限制。他焦躁的迈开步子测量了6步，回转身来。再测量6步，再回转身来。他不停的转着圈，如同一只被捉进狭小笼中的大猫。


 6个星期以来，他一直被监禁在他父亲，黑森林王Thranduil的岩石城堡底下。6个星期，他就那么站着，甚至在他陷入那些时断时续，短暂而又不安宁的睡眠中时，也是如此。他不敢坐下休息，更不敢躺倒，惟恐那些住牢房的耗子们在他穿着靴子的脚面上横冲直撞。虽然Legolas从一开始就与它们共享他那份少的可怜的配给食物，好使得它们不会太想要啮食他。可那还不够，对所有的耗子们来说——那点食物远远不够。

 伴随他在这小牢房里无止境行程的是滚滚而来，积聚了有好几百年的灰尘，这让精灵感到全身污秽不堪。连呼吸都痛苦，因为他吸进了太多灰尘，连同恶心的褐色苔藓散发出的刺鼻霉味，他知道那些苔藓长在那些潮湿的墙壁上。他感到关节在作痛，他感到自己在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变的虚弱。最糟糕的是，他被关起来，远离了上面的阳光，远离了温暖和生活本身。

 牢房那边沉重的金属门“当啷”一声打开又关上。Legolas并未停下他的脚步，因为他知道，他的访客只可能是Mithrandir，就像每一天的早晨和夜晚一样，今天早晨他又来了。巫师的左右没带卫兵，因为没必要。Thranduil知道，他儿子不会伤害这位老人，而至于这位努力想要解救Legolas的老人呐，Thranduil也同样知道，Mithrandir决不会越雷池一步去干涉他对一个难于管教，忤逆的儿子所施加的个人惩罚。

 牢门底部一块装了铰链的小盖板被提起来，一只托盘贴着冰冷的石板被推了进来。今天早晨的食谱是麦片粥，几只苹果还有牛奶，每一天早晨都是如此。耗子们冲向麦片粥，如果Legolas行动够快，他还是可以得到苹果和牛奶的。

 门缝里闪耀出火炬的光芒——这是精灵每天能见到的唯一光亮。Legolas不管那些食物，他张大眼睛享受着他迫切需要的光与热，可是在巫师出了牢房的时候，阴暗再度袭来。在一瞬间里，光明与温暖一齐消失不见了，Legolas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么快，Mithrandir就又走了，又把他丢在黑暗与寂静中了吗？

 一丝无望的愤怒攫取住了精灵，连同那在灵魂深处的渴望促使他想要扒开门缝去抓住那支火炬，即使这么做意味着折断擎着火炬的那支手腕也在所不惜。他摇了摇头，摆脱在那想法背后的疯狂念头；不该如此暴力的对待Mithrandir，他一直都是Legolas的朋友。每一天，当别人忘了他被监禁在地底的时候，是巫师为这可怜的囚徒带来食物与光明。他本没必要这么做的，而精灵知道，他受到如此惩罚也并非Mithrandir的过错。

 “你屈服了吗？”巫师沉声问到，每次来他都要这么问。Legolas凭借意识中的目光能看到他手举火炬，耳朵朝向门口站着，希望能听到回答。


 Legolas在几个星期以前就不再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以他的自尊和固执，这回答是决不会改变的。他抱着轻蔑的态度忽略这询问，只是弯下腰捡起杯子和苹果继续挪着步子。


 可是今天早晨，精灵忽然停下了他的逡巡走向门口。他垂下头靠住冰冷的铁门，合上双眼。除了Thranduil的钥匙，精灵族里再没有人有本事打开这扇门，正如如果Legolas希望逃出地牢的话，就不得不允许Thranduil依照他本人而非其他任何人的意愿来操纵自己儿子的一生。为了获取他的自由，他不得不永远失去自由。在黑暗中度过的一些时候使得Legolas渐渐明白了，某些牢笼比有些还要可怕。

 “我屈服，”长时间无人对话使得他的声音有些刺耳。

 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似乎巫师正在努力控制他的讶异。有那么一会儿，Legolas担心Mithrandir会不会只是转身离去把他丢在那里。会不会把事情留给Thranduil来处理，而Thranduil则会冲下石阶，撞开大门并且得意于自己获得的胜利，然后放了Legolas让他走上他为自己的儿子指定的疯狂道路。

 不过Mithrandir并没有离开。虽然锁里没有传来钥匙的响动，生锈的锁扣还是被撬开了。插销被急切的推开，无论是凡人还是不死之身恐怕都难于假装出那样的急切吧。是巫师的本领使得门砰然打开，而门在被突然打开的过程中就要碰上Legolas的脚趾了。

 为了保住他的双脚，精灵向后跳起来，他痛苦的眨着眼睛因为火炬的光芒让他的双眼感觉不适。巫师跨进牢房里，他伸出一条胳膊揽住Legolas的肩膀，紧紧的拥住他。

 “看见你太好了，孩子。你身心俱疲了吗？”

 “决不会。”


 Legolas并不是有意要让说出来的话好象一声抱怨，可还是像抱怨。他陷进巫师的怀抱里，深深的吸进那缠结的胡子散发出来的林中烟雾和烟草的气味。手指深深的钻进那粗纺的灰色长袍里，他无所顾忌的亲近几个星期以来和他接触的第一个人。虽然很久以前就成年了，可Legolas仍然感觉好象一个孩子，紧抓住在他的生活中唯一留下的仁善不放。

 一只粗糙的手向下理了理他的头发。“你的金发纠结在一起失去了往常的光泽，你看上去真糟。先洗个澡，再把衣服换了，你这个样子让Thranduil看到了，他倒是很愿意认为他赢得的是一场变味的胜利。和老鼠们告别吧，让我们离开这可憎的地穴。”

 精灵留意到了Mithrandir语气中的酸楚。Legolas跟着从地牢里爬了上去，在进到重要的走廊里时，Legolas希望自己在那些驻扎在监狱附近各个不同地点的卫兵们看来还算适度的谦恭。他注意到有额外添加卫兵，以防万一Thranduil最小的孩子愚蠢到想要逃跑。巫师和精灵都缄口不言直到他们进到那些没有卫兵走动的更隐秘的走廊里。

 “你称他Thranduil，”Legolas喃喃的说到，在他们进入和他以前的房间相连的浴室里时，他试了试他的嗓子。

 “你说什么？”


 Legolas迫切的想要摆脱几个星期以来的污秽，他脱掉肮脏的束腰外衣和绑腿。“以前，在和我交谈的时候你总是称呼他为‘你父亲’。”

 “父母不应该监禁他们的孩子，Legolas，更别说强迫他们接受他们不想要的结合。Valar们决不会宽恕这样的行为。”巫师的蓝眼睛非常和善，可他的语气如此断然使得Legolas认为Thranduil已经没有任何高贵品质可言了，至少对Mithrandir来说没有。“老鼠有咬到你吗？你有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没有？”

 “我没有受伤。”

 老巫师挑剔的眼睛仍然注视着Legolas赤裸的躯体，精灵默许了这样的检视，他钻进了抚慰人心的热水里去。

 “不管怎么样，身体是没受伤，”Mithrandir最后评论到，“目前看来是这样。”


 Legolas清楚巫师还在注视着，他叹了口气迎向从拼花的石头窗户中洒进来的阳光。他伸手取过浴皂，在清洁身体的其余部分之前先彻底清洗了他的头发。他钻进水面底下去冲洗干净，在从池中冒出来的时候他知道又一轮检查无疑会落在自己身上。

 精灵并不习惯别人看着他洗澡，可是Legolas不明白，Mithrandir的关心却让他没来由的感觉放心。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精灵，可他却让Mirthrandir与自己难以置信的如此亲近。不过，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Legolas已经不再认为是他的父亲俘虏了自己。


 End of Chapter 1



 看到Legolas背部的肌肉有力的舒张，Mithrandir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在洗澡的时候动作还算轻松。这样的轻松说明精灵在被囚禁期间，身体并没有变的脆弱。


 [我很高兴他现在安全了，]巫师一边想一边抱了一堆厚毛巾放在Legolas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大方的踱进精灵的私人卧室，随意找出一套干净衣物还有靴子，也拿进浴室里在石墙上安放好，在等待精灵洗浴结束的时候，他考虑了一下，[没必要花费时间等他完全复原，Thranduil允许的话，我们就尽快离开Mirkwood前往Rivendell。]


 6星期之前，Mithrandir从Imladris的君主Elrond那里为Mirkwood的国王捎来一条正式消息：消息的内容不仅让Mithrandir忧心忡忡，还几乎立刻就使得Legolas被监禁了起来。


 Thranduil最小的儿子其时正跟着编入一大群游侠的为数不多的精灵们东奔西跑，为的是全力阻止异族的魔兵侵占Mirkwood的领地，那些魔兵们以为Mirkwood的阴暗森林和Thranduil的要塞实在太合它们的心意。Legolas在150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证明是一名勇敢的战士。多年来，精灵不仅为了他父亲国土的安全与魔兵和蜘蛛作战，他同样答应为Mithrandir留意Dul Goldur那边的动向。事实证明Legolas是一位出色的密探，他的直觉是如此敏锐以至Mithrandir心情很好的说到：“你替我盯着Dul Goldur，我自己则关注着中土的其它地方。不过我们的目的都一样，所以距离的遥远根本就不是问题。你使得我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呀，孩子，不管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听到这包含着欢乐和诚意的赞扬，Legolas少有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看到精灵的反应，Mithrandir有理由相信，在精灵的一生中很少听到这样慷慨的褒扬。这些话所引起的效果就是，当阴影不断聚集起来离Mirkwood越来越近的时候，Legolas比以往更加卖力的出没于Sauron老巢的边境去收集额外的情报，希望这些情报对Mithrandir会有些价值。也正是因为如此，巫师才逐渐赏识并喜爱上了这个年轻的精灵，这精灵还是单身，而作为一个相当不合群的人来说，在他周遭的人际圈子里几乎还没有人了解他。


 Mithrandir捎来了Elrond王的口信，而Thranduil一获知这条口信就立刻急召他的儿子返回家中。召回的命令花了一点时间才传达到Legolas，而他在遵照父亲的意愿时则又花了更多一点时间。因此，Mithrandir和Thranduil得到消息说，今晚，在为向巫师的到来表达敬意而举行的宴会期间，Legolas已经回到家中并在国王自己的卧室中等候。


 “他不饿吗？” Mithrandir问，“他不原与我们在餐桌上会面吗？”


 “Legolas生性比较孤僻，被草草召回大概让他觉得不快吧。”Thranduil露齿一笑。“我拿不准，在我命令他前往Imladris时，他的心情会不会变的更糟，所以我们再让他等等吧。”


 [不管我在中土世界活了有多久，] Mithrandir带着几分困惑看着Thranduil把注意力又放回到葡萄酒和夜间的消遣活动中，[我永远也没法明白，一个人会因为别人的苦闷而感觉这么快活。]


 虽然巫师并不享受，夜间的欢宴却让Thranduil很尽兴，在凌晨的早些时候他先于Mithrandir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他径直走向睡床，大大的张开两臂好让仆人把他为了晚宴而穿着的华丽长袍脱下来，换上一件对一个为人父者来说更加舒适的睡袍。


 Mithrandir 刚好停在门口，他静静的站着，看着Legolas从壁炉前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弓和箭囊安放在壁炉边，双刀稳稳的插在后面。决不会有拿它们不着的时候，巫师已经逐渐了解到，对于这个长腿的年轻精灵来说，它们就如同他发着银光的金发和蓝眼睛一样，都是他的一部分。


 当阴影和火光衬托出那张颧骨高耸，雕塑般的面孔时，Mithrandir几乎要惊叹一声。和往常一样，他被站在面前的战士那质朴的美丽所打动：在他旅行的时候遇见的所有埃尔达中，男性也好，女性也好，这一位是最美丽的。和往常一样，Legolas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别人所产生的影响，他微微鞠了一躬，礼貌的低声问候到。


 “晚上好，父亲，我的国王。也同样问候您，Mithrandir。很高兴见到你们。”他的辛达口音听起来低沉又悦耳，而Thranduil的听起来却总是那么刺耳。被轻烟笼罩的蓝眼睛的目光停留在巫师身上，它们热情的放着光希望可以讲一讲最近的密探经历。


 “晚上好，Legolas，”Thranduil的语气滴水成冰。“如此迅速的回应我的召唤真不错啊，你。我盼望你旅途愉快，并且没有耽搁你和你那帮人类朋友什么重要的事情。”


 精灵从Mithrandir 看向Thranduil的时候，目光里的热情被谨慎所取代。巫师明白，这显然表明父与子之间的又一场口舌之争要开始了——而这年轻的精灵在这样的争论中是决对不允许获胜的。通过和其他精灵的交谈Mithrandir 得知，Legolas多次成功的从他父亲阴暗的城堡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自由的奔跑在Mirkwood残存的阳光下面，努力保卫着他心爱的森林，他真正的家园。


 Legolas 总是和森林精灵以及游侠一起东奔西走，而Thranduil 却总是徒然的想要把Mirkwood 的小王子留在国内处理国事。那是他的职责，尽管他的哥哥还有国王都并不需要任何这方面的协助，因为这样一来，三名皇室的主要成员一起与国王的顾问团商讨国事的话，在人数上无疑就显的太多了。不幸的是，凡是在Thranduil的控制范围以内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他永远都寻求证明自己对其的所有权和控制权，并且决心要留在自己身边，就算那发光的是一个孩子。Legolas不愿意受到如此的控制。


 [像他的父亲一样隐藏在阴暗的石头城堡里决不会让他感觉快乐，]Mithrandir 思量到，他看着那柔韧的身体紧张起来，那些修长的手指带着相同的压力也握在了一起。


 “我在哪里都如您所愿，父亲。”简洁的话语，言外之意是：我在这里.....暂时而已。


 两只精灵之间陷入了一阵压抑的静默，直到Thranduil开口到。“但愿永远如此。”


 国王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仆人离开，他拢了拢长袍靠近壁炉。他盯着跳动的火焰说到，“今天下午我从Imladris的半精灵统治者那里获得了一条极有价值的消息。几个星期以前他的妻子，Celebrian夫人，在海外不幸去世了。在她死后不久，Imladris传出话来说，她和半精灵之间的婚姻纽带已经破裂了。这为他寻找新伴侣提供了机会。也为你我通过联姻来加强两国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机会。”


 “联姻............谁和谁之间呢？”Legolas慎重的发问到。


 Thranduil绕着他儿子转来转去，勉强没让身上穿的袍子被火焰点着。“在你和那半精灵之间，傻瓜。这不是很显然的吗，因为我没有女儿，而你哥哥已经有婚约了。在你可悲的生命里，头一次，Legolas，你对我和Mirkwood还能有点用处。”


 “我已经在为您和Mirkwood效力了，”Legolas带着似乎是有点不对头的冷静说到。“我帮助守卫您那些充满了暗影的边境，保障您那些道路的安全，赶走纳孜古尔和魔兵，在别人都害怕踏进 Dol Goldur一步的时候，是我带来了那里的消息，还有.......”


 “比起害怕Dol Goldur，别人更害怕的是我。在你和半精灵结合以后，别人会和你一样守卫好我们的边境。”


 年轻的精灵眯起眼睛。“请让我确定我的确明白了您的意思，父亲。您是在建议我确实是为了和半精灵 Elrond 王缔结婚约而前往Imladris与他会面吗？”


 “不。我是在以你国王的名义命令你这么做。半精灵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接受你，而我也回话说你也愿意接受他。早晨你就动身去Imladris 。”


 死一样的沉默，连Thranduil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确信等到的将是一场雷霆大怒。 Mithrandir 在门口不安的等待着。[这远不止是愤怒，]巫师想到。[这简直太疯狂了。当初我从Elrond那里听到这样的事情时，就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仍然这么想。Legolas和Elrond都应该幸福，而这样的安排无疑只会带来痛苦和折磨。]


 “不。”温柔的话语抛在石墙上摔的粉碎。Legolas绕开他父亲，他取回箭囊挎在肩上。弓也一样背好，双刀逐一插牢在刀鞘里。精灵聚拢了他的斗篷，向卧室的门口走去。


 Thranduil 满面怒气的说到。“不什么？”


 Legolas快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不，父亲，我不愿意和Imladris的 Elrond王结合。与其同意你这么疯狂的计划我宁愿选择被从Mirkwood 放逐。”


 “摆在你面前的选择里没有放逐这一条，”Thranduil咆哮到。“我想，你会逐渐明白，对于这件事情你的选择是唯一的，而且，你会愿意接受的。卫兵！”他们涌进房间里，甚至有些是从那些连Mithrandir 都不知晓的遮蔽在挂毯下的入口处冲了进来。他们把Mithrandir 推到一边，在他们急急忙忙想在Legolas找到出口之前抓住他的时候，差点没把他们的国王撞翻。年轻的精灵闪躲着那些众多的卫兵，可他却没有抽出双刀或者搭弓进行自卫。


 等到这群精灵有意识到这一点后，一个精灵把Legolas的箭囊和双刀连刀鞘一起卸了下来。另一个精灵指节泛白的紧紧抓住Legolas珍爱的乌木长弓。至于Legolas，他静静的站在另外三个精灵中间，那三个精灵里有一个用胳膊锁住他的咽喉，另两个把他的两臂牢牢的按在身侧。


 Legolas悲哀的注视着捉住他的精灵。“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和他们一起长大，]Mithrandir了解。[在他小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帮忙训练过他，不过，事实证明他才是更强的战士，他们都明白，攻击他将要冒的是什么样的风险。Thranduil向来对自己的东西发号施令，而这些精灵不是买来的就是雇来的（天呀，精灵有雇佣兵的吗？我是不是理解错了？），不过，想要命令Legolas，付出的代价一定会证明比Thranduil想象的要更昂贵。Legolas决不会屈辱的投降。 ]


 “带走他，”国王咆哮到。


 Mithrandir 看着卫兵们把那毫不抵抗的精灵带走了。“你想对他怎么样？”


 “你问我吗，巫师先生？”Thranduil 挑了挑眉毛冷笑一声。“我不会对Legolas怎么样。底下的地牢会替我做到一切。”


 End of Chapter 2

Chapter 3-4


 晨光初现，他们就动身了，Thranduil对自己的小儿子仍然十分恼火甚至不愿意见他。Legolas的愤怒尽管掩饰的很好，却一点也不输于他的父亲。


 “你们两个不要见面也好，”Mithrandir一边说，一边看着年轻的精灵收拾好一条新斗篷，一双备用的靴子，又在箭囊里塞了些箭支，然后在过去5分钟里至少是第三次检查了他的双刀的锋芒。“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不需要再在情感上交流一下，其他方面也不需要。”


 “我已经屈服了，不是吗？”Legolas怒视着巫师，回了他一句，然后带头离开了自他的童年起就一直居住的卧室。“我已经答应和Imladris的主人结合，还在摆在Thranduil面前的羊皮纸上签掉了我的一生。他把羊皮纸又给了你，实际上就是把对我的“监护权”移交给你，他还使得你答应会好好注意我。我们都知道，我的能力和你的魔法相比不值一提。如果我对抗你，你可以把我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好带在身边。对我施一个听命的魔法吧，这样我就会无条件的服从你和Elrond，或者把我变成一只蛤蟆，再把我塞进你的背包里……………..”


 “你的想象力实在让人惊叹啊。”


 “你做不到？”


 “我当然可以。可我这么做又能怎样呢？”


 “你答应过我父亲要把我带到那里。”


 “我不需要用魔法来迫使你履行你的义务。”


 “或许不要，不过那也未必。”


 “Legolas，说真的。你的意思好象是想让我觉得你既不可靠又危险。好象是想让我把你变成什么反常的东西。就你前往Imladris这件事情，迁怒别人却不管你父亲的愚蠢，对你来说是不是更容易一点？”


 “没错。”


 在大门口，他们的马匹已经备好了。尽管一路上怨言不断，Legolas还是利落的检查了Mithrandir的坐骑的马鞍是否绑牢了，另一匹马也准备就绪。他牵住马龙头，确保巫师安全的骑在马上，然后才一跃跳上自己的马背。


 “我父亲替我把事情了结的干干净净，就好象我是一个精灵少女。”只凭借两腿肌肉的力道，Legolas引着他骑着的灰色骟马走向Mikwood的城堡大门。“从我哥哥，到我的乳母，到城堡里最后一个卫兵，在昨天晚上夜幕掩护住他们的时候，每个人都来和我道了别。现在呢，他们全都不露面了，惟恐因为我的离去而公然悲伤的话，会替他们招来Thranduil的愤怒。他不许任何人思念我。”忧伤的蓝眼睛看向巫师的。“我并非在责备他们。我只是希望事情不是这样的。”


 他轻轻的碰了碰灰马使得它小跑起来，Mithrandir无所选择只好加入他，他们把Mirkwood抛在了身后。


 “Thranduil的王国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得益。”几分钟后，一等到他们的步伐再次平稳下来，Mithrandir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是的，不会。”这句话里并没有包含任何自大与傲慢，只有事实。不管Thranduil有没有认识到，Mirkwood需要Legolas。Mithrandir也需要Legolas留在Mirkwood，在接近Dul Goldur的地方。他去哪里才能找到和眼前这一个一样出色的密探呢？


 他们静静的走了几里格（1里格约合5公里），Legolas显然在因为Valar阴差阳错加在自己身上的命运而懊恼，巫师则看着这精灵生闷气。


 “你知道Thranduil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终于还是巫师打破了沉默。


 “唔？”


 “‘半精灵一得到他就给我捎个口信’。”Mithrandir引用国王的原话到。


 精灵发出的不知道是一声笑还是一声哽咽。“他说的时候有没有劳烦自己从书卷堆里抬起头啊？”


 “恐怕没有。我不肯定他的意思是我们一抵达Imladris就通知他，还是等到完成这桩疯狂的婚事以后。”


 “我们抵达后就告诉他吧，”Legolas建议到，“因为你一定知道，我依然在寻求一条从这样的结合中摆脱出来的办法。”


 “为什么对此我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呢？”


 “或许，为联合三个精灵王国而举行一次会议怎么样？”Legolas提议到。“那不是和在我们两个家族之间联姻一样好吗？”


 “你知道Thranduil厌恶Galadriel，并且对Mirkwood和Lothlorian间结盟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他决不会派出使者参加这样的会议的。更别说你也并非是一个使者啊，孩子。”


 “我可以学习成为一名使者。”


 “在Elrond的宫廷里吗？”Mithrandir立刻就大笑起来。“在那里你可能能学到油嘴滑舌，而外交的策略吗，永远都不可能。此外，在经历过Thranduil给你的惩罚以后，我期望，为了能赢回一点自主，你能与Elrond合作。”


 Legolas笑了一笑。“或许吧。不过，在政事上为Elrond服务比起我答应去做的事情来要不那么可怕一点。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他更中意男性的陪伴而不是女性的。”


 “不是的。”


 “那么，为什么他想要我成为他的………..新娘？”这句话里满含了精灵对于父亲的背叛所感觉到的所有痛苦。


 Mithrandir在回答之前犹豫了一下，他在马鞍上坐稳，又正了正头上的尖顶帽子好躲避那刺目的阳光。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出言谨慎。“你听说过Elrond拥有前瞻的天赋吧？”


 Legolas点点头。


 “多年以来，他就预见到Celebrian会抛弃他们之间婚姻的纽带。”


 “可是这样的纽带应该维系到永远的，”Legolas指出。


 “这样的纽带是应该维系到永远，可是Celebrian…..”巫师摇了摇头。“有些人认为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她不过是想成为Imladris夫人。Elrond很久以前就觉得，能预知未来实在不是恩惠而是一个诅咒。千年以来，他就这样被一个无根无蒂的婚姻关系牢牢困住，对此他无能为力，只有等着这关系破裂。”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Legolas。我知道你和Elrond素未谋面，你也不知到你牵扯进的是些什么事情。他是个高度忠诚的精灵王，拥有久远的记忆，他所掌握的那些不可思议的学识堪与我自己媲美，在战斗中则是一个目睹过许多亲爱的人倒下的可怕的战士，而且……”


 “而且？”


 “你一定想起来是Gil-Galad和Glorfindel培养了他，所以说，他对古老战略战术的掌握与你们自己也不相上下。Gil-Galad还活着的时候，Elrond厌倦了血腥和暴力，就离开了他的国王去建造了Imladris这样一个隐匿之所。之后，Elrond眼睁睁的看着Gil-Galad作出决定，因为Imladris的地理位置在战局中处于中心，从那里得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但是至少每支军队可以获取装备。因此，Elrond安宁的避难所遭到了破坏，可是忠诚和尊严使得他必须服从他的国王。”


 “就象我必须服从我自己的一样？”


 “并不完全。Gil-Galad在Elrond还是个很小的孩子的时候就开始抚养他，所以Elrond将这国王视为自己唯一的父亲。成年以后，他做了Gil-Galad的传令官，他们父子间的关系比起Thranduil和你的要亲密10倍。Gil-Galad把为中土尽责放在统治精灵之前。Elrond所做的也差不多，不管有些象Thranduil那样的人为此有多么憎恨他。对Elrond来说，像Thranduil那样背叛一个儿子或所亲爱的人……………这样自私的事情在他身上是决不会发生的。”


 “那么，Elrond怎么会——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联姻呢？”


 “我肯定这件事并没有他个人的欲望在里面，不比你的更多。Mirkwood和Imladris向来不和，有些时候两国间的争端一触即发。不管Elrond是否愿意，他的力量和位置在所有的精灵国中都是最重要的。未来几年里，不管Sauron发布是什么样的讯息，王国之间必须联合起来，否则就会灭亡。”


 “Thranduil不接受Galadriel的援助，而Elrond在迎娶Celebrian之前就与Lothlorien结盟了。因此，眼下Thranduil是不愿意接受Elrond的援助。可是如果你们两个确实结合了的话，那么就会巩固Thranduil与Imladris的联盟。这也使得Thranduil的自尊得以规避那些与Galadriel悬而未决的事情。Celebrian死了，而你将会和Elrond结合。通过你，Mirkwood也同样与Elrond联系在了一起。因为你将会成为Elrond的伴侣，Mirkwood与Imladris的联盟会比Lothlorien与Imladris之间的更牢固。不管Lothlorien会作何反应，Elrond会忠于你们之间的联系而为保卫Mirkwood作战。”


 “自阴影再度蔓延开来时起，Elrond就在寻求一个保护Mirkwood免遭Sauron不断增长的势力威胁的方法。不幸的是，” Mithrandir最后说到，“摆在他面前的方法是你。”


 “我……..明白了，”Legolas喃喃的说到。“这样说来，Elrond王和我希望对方成为情人的心情是一样的了，那么我可以期盼自己在Imladris的第一夜应该不会被强占吧。”


 “我希望你应该期盼自己永远不会被强占。”


 Legolas看起来十分迷惑。“如果两国间需要完成结盟的话，这样的结合就必须要实施，那么Elrond王和我怎样才会……….”


 “那是你必须和Elrond王讨论的事情。”Mithrandir感到自己脸红了。如果精灵的耳尖能说明什么的话，则说明他也感到十分困窘。[不想耳尖发红的话，精灵就得学会怎样被太阳晒黑。]巫师清了清喉咙。“我们回到那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吧，好吗？”


 “对你来说无伤大雅。”


 “正如Thranduil坚持强调的那样，Elrond被称为半精灵,” Mithrandir自顾自到，并不理会Legolas阴郁的辩白。“不过别担心，实际上，在Elrond的血液里10份中有8份是精灵族的血统，而不仅仅只有一半。而且，因为他自己的选择，他得以永生——是Valar们亲自给予他这样的选择权的。Elrond自己很清楚，有一些纯粹的精灵认为他的血统并不纯净。这也是为什么他是Imladris的主人而非国王的原因之一。他为之尽责，而非统治，他拥有荣誉和忠诚，Legolas，和你自己的相比也毫不逊色。是荣誉和忠诚的力量，而非情感，引导了他的大部分行为和生活的很多方面。”


 “在Celebrian最终给予他自由之后，我一度以为他还有希望得到一个有更多爱情的结合，可是时间自有办法毁灭这样的梦想。时间同样可以毁灭所有对感情的期盼，而Elrond已经接近6000岁了。他心甘情愿的和你一起步入他第二次无爱的婚姻里，我觉得这位精灵王一定认为在他这样的情况下，一切希望都不存在了。如果你愚蠢到想要把自己和他维系在这纽带上——就像Thranduil让他相信的那样——那么，显然Elrond并不会拒绝履行这样的义务，或者还抱有那些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可能更好的希望。”


 “我开始理解他是如何感觉的了，”Legolas静静的说到。“当我在期望将自己的生命与别的什么人永远相连的时候，我并没有预见到这次的婚姻。我从来没有被牡马踢掉过牙齿，不过，一个人永远失去了家庭，永远失去了爱的机会，感觉也一定相同。”


 Mithrandir伸出手拍了拍Legolas的膝盖。“现在还不要绝望啊，孩子，因为这样的事情自有解决之道。”


 “怎么会有办法的呢，如果说我们对彼此根本就不感兴趣，更别说爱上对方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要对你说的话不足为外人道。我告诉你，仅仅是因为，作为Elrond允诺的伴侣，你有权利知道。Elrond爱Celebrian，这无庸质疑。可她却生性冷漠——比她母亲Galadriel还要冷漠的多。嫁给Imladris的主人是Celebrian所能期盼得到的最好的联合。嫁给他是出于顺从而非爱，在她被魔兵袭击以后，那样的顺从转而变成了痛苦。这一事件公开的说法是，Elrond没办法医治她感情上受到的伤害。私下里，他对我坦白说，她不过是再也没法忍受他出现在她面前罢了。所以你明白了，Elrond从来没有被爱过，尽管他爱他的妻子。我不希望这样的命运也降临到你身上，Legolas。”


 “我听说过Celebrian在战斗中没有能力防御自己。而我可以。


 “你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担心的是，如果你和Elrond王盲目的结合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你们。Celebrian身体的创伤在Elrond的照料下愈合了。然而她渡海西去时带着的伤口和在她离开之前所造成的伤害，比任何魔兵的剧毒还要深。”


 “听我说，认真领会我的意思，Legolas：你即将忠诚守护的伴侣正和你一样是一个骄傲而又受到了伤害的战士。即使你们彼此间不能互相取悦，但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你都不能让他感到羞辱。如果你做的好，可能你还会发现两人间有什么共同之处，使得你们能成为朋友，因为，情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Mithrandir？”


 “因为Elrond对于婚姻，梦想和白白的希望都已经失去了耐心。在永生之地的这一边，他无所牵挂，可他仍然不断的寻求打败Sauron的办法。如果你与Elrond为敌，如果你拒绝履行和他结合的诺言，或者你们结合了，你却羞辱甚至伤害他，可别期望能得到和Celebrian享受过的相同的耐心和待遇。”


 “如果你让Elrond灰心的话，他决不会简单的把你送进地牢。Imladris没有地牢，我怀疑，他也不会把你送去海外那样一个相对自由的世界里。你不会轻易就从他身边逃脱，你的折磨也不会只有6个星期那样短暂。他会把你留在这里，使得你经历从未设想过的孤苦无依。因为在你和Celebrian之间有一点不同，我肯定你根本还没有意识到。”


 “是什么？”Legolas问，很明显他在害怕那答案。


 “Elrond爱她。他不爱你。”


 End of Chapter 4


 Chapter 5


 掀掉斗篷上的兜帽, Legolas掸了掸在过去两个小时里落在上面的积雪。重新戴上兜帽，他看到Mithrandir在暴风雪中打着寒战，从黄昏起，他就一直在寻找那条能够引领他们涉过面前险滩的秘密小道Imladris就在下面的某个地方，安全的隐藏在白雪下。寒冷对精灵没有影响，不过他开始担心巫师 。


 “我们可以在这里宿营，”他提议到。“树木能提供一些遮蔽。我们再生一堆火，你可以一直休息到天明，到那时，或许，你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再试试？”


 “不。”


 “顽固的老巫师。"


 “没错。我就是，”Mithrandir一个急转身，差点滑倒。“每次到这里来，寻路总是让我大伤脑筋。我发誓，只要季节一变，Elrond就一定会更改路径。知道吗，他对此可是得心应手的很呐"


 “是吗？”精灵把斗篷脱下来递给他的同伴。“穿上好吗？寒冷难不倒我，而你需要多一层防护。”


 Mithrandir急忙反对，不过Legolas并未理会。他从巫师肩上脱下那件湿透的粗纺斗篷，用还算干燥的围巾和他自己的斗篷將Mithrandir裹住。再把那件湿透的斗篷披在最外面作为遮挡，Legolas用自己的胸针固定好那层层衣物。把那小点的兜帽拉起来戴在巫师头上，又卡上灰色的尖顶帽，最后把Mithrandir自己斗篷上的兜帽也掖上，使得老人尽可能的保持温暖。在确信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Mithrandir不会被冻死，却不管这巫师几乎难以看清楚周围的事物之后。Legolas带着常年在森林里寻踪觅迹的熟练，开始着手以一种很技巧的方式自己搜索起浅滩的边缘来。


 “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精灵问到。


 “一块可供两匹马并行的空地，”巫师答到，“被荆棘和只有Elbereth才知道的什么东西遮掩着。”


 “像是这个吗？”Legolas摇落一丛棘豆灌木上的积雪，用弓推开那些多刺的枝条。灌木轻易的退去，松开纠结在一起的同伴，露出条光突突的垂落于峡谷一侧的小路。“这条路比起你描述的来要窄了一点，不过


 “啊，你找着了，Elrond王确实更改了它，这坏家伙！几周前我才刚来过，我向你发誓，那个时候它不仅要宽一些，而且要明显的多。上马吧，孩子，我们就快到了。在那里，我们会暖暖和和的喝上风味独特的葡萄酒，会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你会很快得知，Elrond可不是一个吝啬的主人。”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跨过架在Bruinen河上的桥进入到Imladris的廷院里（8素庭院，那太小了点雪还在落着，并没有人出来问候他们或是牵走马匹，不过那些闪烁的灯火依然呈现出一幅欢迎的景象。


 “我还不知道Elrond对那些到达他的边境的人这么疏于防范呐，”Mithrandir仔细看了看，坐在他那匹现在已经停止不动的马上打量着廷院的四周。“我想知道每个人都忙什么去了？”


 “天空映着火光。”Legolas一边说，一边帮巫师下了马。


 “唔？火光？”Mithrandir 转向Legolas手指的方向，从位于Grey Havens这一边的Last Homely House高高的尖顶看过去，衬着夜色，熊熊的火焰正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肆虐。


 “看上去好象是冶炼厂着火了。”巫师似乎有点慌了神，他拢了拢袍子沿着分隔开居住区的石墙赶过去。


 把无人照看的马匹留在廷院里，Legolas跟上他的同伴，那人很快就找到了花园的入口。精心养护的小路和修饰齐整的梯田卧在冬天的寂静里，要等到春天这里才会焕发生机，可是精灵的听觉却察觉到从这寂静远处传来的惊慌的喊叫声。Legolas突然拔腿便跑，将Mithrandir和花园丢在身后。没过多久，他穿过了一条小溪，正走进充作主宅和冶炼厂间屏障之用的茫茫一大片草地。


 冶炼厂完好无损，不过在它那边的马厩可没那么幸运。浓烟从山墙耸立的屋顶上滚滚而出，火焰舔噬着飘雪的天空，而Legolas已经近的可以听到那些被围困在里面受了惊的马匹所发出的嘶鸣。有3个精灵正努力想要抓住第四个，Legolas在离他们不远的雪地里停下脚步。


 “松手！”


 “你不能去那里，Elrond！”另一个精灵站在靠近马厩入口处的地方大声喊到。他将长长的金发拨到脑后，迅速用夹子束好。“穿着那些袍子你会像被蜡烛点着的纸一样烧成灰的。而你对我们如此重要，我们不能失去你。”（煞风景的尖叫一下下：小格！！！！！厚厚~~)


 “它们是我的朋友，Glorfindel，多年以来一直是我家族的一部分。”Legolas知道，这声音曾指挥过千军万马，然而就在此刻，Elrond 王听起来却如此脆弱，完全不像这精灵曾想象过的是一个精灵战士的声音。


 “你我都清楚，这火是没办法扑灭的，也没有办法保全马厩的..........”


 “你不能期望我站在这里眼看着它们被烧死！”


 “当然不会。我去关照马匹，你去组织人手浇灭屋顶上的火焰，还有Imladris的围墙上的。那里比马厩还要危险。”（沉思ing,  Imladris到底是个院子还是个国家捏？）


 “Glorfindel，你不能一个人进去。”


 “我们在浪费时间。” Glorfindel没有理睬精灵王，他大步奔向附近一群站在那里发抖，胆战心惊，议论纷纷的精灵。


 “你们4个，去帮Elrond王！”他厉声说到，一边揪住一个呆若木鸡的精灵的衣袖，把他朝精灵王推过去。紧跟着其他人也行动起来。“你——准备好打开马厩的大门，等我一进去就立刻关上。而你——”Glorfindel指着另一个精灵，当前，那精灵连星星点点掉落下来的余烬都惟恐避之不及，似乎连它们都能把他点着一样。“和你的帮手站在另一边的门口，不要动直到听到我在里面的喊声。如果我们送出来的马有一匹因为你们背弃职守而没法逃生的话，我会活剥了你们。每放出来一匹马就立刻把门关上，免得它们本能的又跑进去。”


 被一群强迫他离开的精灵簇拥着，一个神情惨淡的Elrond不得不朝主宅的方向奔去。


 Mithrandir终于追上了Legolas，他伸出一支手放在精灵的肩上。


 “想要阻止火势，我们无能为力。”他喃喃的说着，与此同时，精灵把他的弓扔到旁边的雪地里。


 “我知道。火势太猛烈了，难以控制。”精灵单膝着地，他理了理Mithrandir穿着的几层斗篷。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Legolas割下一大块方形的布料，牢牢的系上遮住他的鼻子和嘴巴。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孩子？”


 “不象其他那么多没用的人，至少我还有所行动。Imladris能拿出来的最精干的就是这些了吗？我还以为有多好呢。”Legolas解开箭囊，连同插牢在刀鞘里的双刀一起丢在一边，然后大步奔向马厩。


 一支大手抓住他的臂弯。“你别想进去那里。至少把你脸上的布打湿。”


 “Glorfindel需要帮助，而且干布导热比较慢。”他颤抖了一下，因为他又听到了从轰鸣的火势中传来的那些马匹惊恐的哀鸣。他拂开抓住自己的手指。“我以前做过这个。所以别担心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父亲会作何举动？”


 “我必须要试一试。”灰色的眼睛牢牢盯住蓝色的, 可是 Legolas没有动摇。


 Mithrandir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能力不够阻止火势。但我会尽力帮忙。你有大约8分钟的时间去解救里面所有的生物，包括你自己。”


 End of Chapter 5




 Legolas向前挤到Glorfindel旁边，一闪身溜进高高的大门里。大门一在他们身后重重的关上，高温立刻就把他们包围住了。年长的精灵吃了一惊，他偷眼瞄了瞄这不相识的人，仿佛在说，“你是谁啊？”


 “Mithrandir说我们有8分钟的时间！”Legolas在窿隆作响的火焰那边大声喊到，突然之间，那火焰好象收敛了起来，远离精灵们的身边转而窜上了这年深月久的巨大马厩的顶梁。Legolas猜测，这一定是巫师那少人见识，却威力巨大的魔法产生的结果。他认为遗憾的是，Mithrandir没法把浓烟和高温也一起压制住。


 “我们最好不要浪费时间！”Glorfindel回喊到。“马驹都呆在马房后边一个圆形的围场里。沿着西边围墙关着的是牡马，母马和骟马关在东边。”他举手示意着。“它们都被草料间分隔开来，在草料间的每一边都有一扇门，而火势离牡马最近。先从它们开始，再设法到母马那里去。我把马驹从后面放出来以后，再去照顾女士们。我们把它们全部从前面送出去。”


 [把牡马和母马放出去到草地上，比把大小马混在一起让马驹受到踩踏要好些。点头表示明白了，Legolas大胆问到，“火着了有多久了？”


 “好的猜测是大概有5分钟了吧。草料间里的灯笼翻倒摔碎了。”他补充到，与此同时他们在烟雾弥漫的走道里摸索着。


 着手准备就花去了5分钟的时间，好在Mithrandir又赠予他们另外8分钟。脱下他的软皮束腰外衣缠在一支手上，Legolas和Glorfindel分开，前往第一间畜栏。在浓烟中他很快就看不见另外那个精灵了，他知道他们只有不多于7分钟的时间去解救那些愿意被解救的马匹。在那之后，不管是谁再去努力，吸入的烟气都会终结每一匹马的生命。


 火焰从据Legolas猜测是草料间的门里喷涌而出。想利用那个房间作为到达母马那边的的通道已经是不可能了。暂时不去考虑那个问题，Legolas遵从Glorfindel的指示冲向位于身体左侧的第一间畜栏。


 他没有着忙，也没有一下推开畜栏的门，因为这么做绝对会更加惊吓到里面的牡马。在小点的火灾中，Legolas曾见过别人试图想要快一点，曾见过他们在畜栏里追着马匹团团转的时候，宝贵的时间就这样被消耗掉了。拔下畜栏门上的插销，精灵镇定自若的面对那匹高昂着头，黑眼睛里透出野性，站在隔间后部的动物。


 烟气从顶上涌进来，隆隆的火声震耳欲聋。Legolas可以看出那匹马已经心慌意乱了。跑到通常是安全所在的畜栏后部，那动物试图爬上围栏为的是躲避浓烟。可是它的蹄子在那些拼成它的畜栏的光滑木头隔板上打着滑，它抬高的头部处在最浓密的烟气中，因为烟气在那个高度已经聚了好久了。牡马暂时落回到冒烟的草垫上，只是为了再次用后腿站立起来。


 [它的肺一定受损了，]Legolas想，他对能否解救这匹马没有信心，甚至，能否把它弄出去。


 低声说着抚慰的话语，精灵把他的束腰外衣用作蒙眼布，把两只衣袖系在那动物的喉咙下方，让衣服的身体部分垂下来遮住它的口鼻。现在那匹马看不见了周围的混乱，只好把注意力放到旁边的精灵身上。


 “Tolo，”Legolas坚定的命令到，‘过来。’可是那匹颤抖的马抵制着精灵要它往前移动的一切努力。Legolas把它向旁边推过去，打破了它僵立的姿势，然后用力拖着牢牢绑在它下巴下面的衣服末端，引它朝前走。“Tolo，”他再次命令到。


 让Legolas大感快慰的是，这匹马朝前迈开了腿。飞快的领着它离开畜栏，精灵重重的拍着马厩的大门。门立刻就打开了，Legolas从牡马的头上扯下那作临时之用的蒙眼布，松开它让它进到外面的夜色中去。在他冲向下一间畜栏的同时，门在他身后砰然关上了。


 从炼狱中解救出第一匹马只让他欢喜了片刻。[他解決了一个，还有多少呢？]Legolas一边一边钻进迅速聚集的浓烟中。沿着走道，他有条不紊的一路进行他的工作，有些马愿意合作，有些却不，在绑蒙眼布的时候，任何马只要猛一偏头表示拒绝，Legolas就立刻跳过这一步骤。Legolas溜进畜栏里的时候，有些马匹出于惊恐就攻击这个陌生人。他不得不放弃那些站起来攻击，或者转过身来踢他的马匹：根本没有时间与之周旋，Legolas明白，如果他受伤的话，他就没法去救别的马了，更别说救他自己了。


 现在烟气中漂浮起大片大片的余烬，顶梁也开始“吱吱嘎嘎”的开裂了。时间越来越少，Legolas意识到，自己是没办法穿过马厩到达母马或者骟马所在的那边了。他只希望Glorfindel可以。


 温度越来越高，烟气越来越浓，两者甚至开始透过用作防护的布料一起攻击Legolas的肺部。出于恐惧，有些好斗的牡马试图咬他，冲向那个没有任何征兆就从浓烟中冒出来的陌生人。结果就意味着，在Legolas想要行动更快一点的时候，就不得不更加小心一点。精灵的胳膊上依然缠着他的束腰外衣，所以那些啃咬大多只是剥下了些他身着的闪耀着光泽的蓝色衬衣的布片，并没有真的伤到他。有几只牡马一尝到布片的味道，就允许他给它们绑上蒙眼布了，可是其它的却仍不肯停止攻击，所以Legolas只好把它们留在畜栏里，尽管他知道，他是在把它们留在那里等死。


 如果一只动物反抗，Legolas就只得转而去找旁边一只可能不会挣扎的。他是想要救它们全部，可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多大意义，每当他从一间畜栏里退出来，把居住在里面的马匹留在身后的时候，他感觉他的心好象就快要碎了。他很清楚，那些战马是Elrond制订的繁育计划中的珍宝；只有中土大地上最优秀，最勇猛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一匹。它们保卫自己的骑手的美名传承了千年，Legolas从没有想过在他的生命里可以如此接近这样的一匹战马，更不要说被迫把那么多都抛弃在恐惧和烈焰中不顾了。


 [我进来这里的时候就明白，我们没法保全每一匹。]他想，[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如果它们看到其它的被放了出去，可能还会合作。不管怎么样，Legolas敞开了所有畜栏的门，为的是给它们改变心意的机会。不止有一次，他喜悦的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等在门口，可是那样的情况并不多。在纷落的余烬点着了稻草铺就的褥垫时，畜栏里的嘶鸣声也越来越强烈了。


 [Mithrandir,]他默默的恳求到，[别让它们被烧死，求你别让它们被烧死。]


 等到Legolas来到最后一个隔间的时候，浓烟开始从所有的畜栏里涌出来，进到宽宽的中央走道里。这间畜栏的门上饰有Elrond的家族徽章，旁边的钩子上则悬挂着马缰的辔头，全都远离里面那匹牡马锐利的牙齿可及之处。这马缰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说明别的精灵如果不求助于人类使用的绳索就没法对付里面的那头野兽。


 Legolas将这念头抛到一边，也没有理会那根烧成了炭的碎裂的马缰，使用它是不可能了，可是不管有怎样的风险，这匹马依然应得生存的机会。Legolas明白，他即将照面的牡马很可能是Elrond的王牌种马（原文：foundation sire8晓得怎么讲合适），被关在整座马房里最安全，最稳妥的畜栏里。到如今，浓烟已经使得周围如此黑暗，Legolas能看清楚的只有马缰和徽章了。


 靠摸索而不是视力拔开了门上的插销，精灵猛的缩回手倒吸了一口气，因为Elrond的徽章烫着了他的手掌。护住受伤的手进到畜栏里，他发现火舌舔噬着围栏的顶部，他感到烟气熏烤着他的肺。


 一头巨大的白色牡马正对着门的右方站着，周围那灼热，隆隆作响的威胁使得它低垂着头，耳朵也耷拉下来了。摆了摆它巨大的头颅，它生气的注视着Legolas，露出它的牙齿，一只蹄子踏进草垫里。


 “这样的情况不是我造成的，”Legolas低声说到。“如果你允许，我来带你安全的从这里出去。”


 靠近上方某处的顶梁发出“吱吱嘎嘎”的断裂声，这动静使得精灵和马都吓了一跳，Legolas不用看就知道，他的8分钟时间已经用尽了。


 [这么说来，我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想，面对这样的命运，他却出奇的平静。然而，为了挽救面前这头峻伟的生物，他至少还要试一试。他举起没有受伤的手，向那匹牡马晃了晃他的束腰外衣，并且想要把衣服抛到马的头上去。


 “你允许我这么做吗？”他哑着被高温焦灼的嗓子问到。


 牡马扬起头，猛的咬住那衣物，同时绕开他的身边，在畜栏里打转：回答是‘不’。它一边转着圈子，一边推挤着畜栏的门，刚巧在那时，一根燃烧的横木重重的砸落在走道的中间。火星溅开来落到马的身上。它嘶叫着利用后腿站了起来，撞着门，与此同时，又有一部分顶梁砸了下来。门一下子猛烈的弹开了，“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到围栏上。牡马面前出现了一条通途，就看它是否会走上去了。


 “走呀！”Legolas呼喊着，他挥动手中的衣服抽打着它的臀部。


 火势迅速蔓延，逼近了牡马的前腿，它发起抖来，可它还是不肯移动。在浓烟中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咳嗽着，它朝Legolas歪了歪一只耳朵，侧目凝视着他。火焰越逼越近了，开始吞没围栏，并且掠过了他们头上的顶篷。火星雨点般的落下来，在他们裸露的肌肤上留下灼痛的感觉。


 Legolas知道，在马厩毁于一旦的时候，自己逃生的机会几不可得。可这牡马依旧在等。在等什么呢？等什么话吗？等什么未知的命令吗？从一个陌生人那里？或者，从一个骑手那里？


 “让我们从这里出去吧。”Legolas喃喃的说到。


 Legolas知道，想要用这种方式逃生，这牡马很可能会攻击他，甚至要了他的命。不过，他也同样知道，尝试一下并不会有比那更坏的结果。精灵用完好的手揪住一把马鬃，跃上了马背。肌肉在他的身下纠结起来，Legolas也夹紧了自己腿部的肌肉。牡马渐渐恢复了镇定，它跃过一根燃烧的横木，远远的落到走道的那一边。它摆了摆修长的颈项，高傲的缓步朝那无法看清的马厩大门跑去。


 “开门！”Legolas大喊到，他几乎平贴在牡马的颈部，拼命想要避开周围滚滚的浓烟。“开门！”


 他的嗓音因为烟气而变的嘶哑，刺耳，他不肯定别人是否能听见他的呼喊。烈火对他们企图逃生而大为震怒，肯定也压过了他的喊叫声。Legolas能感觉到身下牡马的果断，明白最好不要催促它。Elrond最优秀的马匹决不会向火焰臣服。这牡马会一直反抗直到火焰夺去它将死的生命，并且一起带走那精灵。


 [那样于我来说正合适，]Legolas想，他承认，一匹伟大的马所具有的无私和勇气使得它愿意献出它的一切。[在我死的时候有出色的伙伴相陪，就该是那样的啊。我只希望，我可以早点来到你身边。]


 现在，整根整根的木头横梁砸了下来，在马厩里摔的四分五裂到处滚动。阵阵马蹄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告诉他，在他们身后，其它的马匹涌进了石头走道里——其它的马匹也追随着这匹牡马冲了出来。那些滞留在坍塌的畜栏中的马匹痛苦的嘶叫着，可是Legolas身下的牡马却毫无惧意，到达后门口后，它停了下来，冲着结实的木门警告似的大吼了一声。看到木门并没有反应，它再次转了一圈以获得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利用后腿站立起来，举起前蹄撞向大门。它落回到地面上，门依然没有打开，于是它再次站立了起来，这一次加上它自身的重量，像撞开畜栏的门一样轻松的就撞开了两扇大门。


 马夫们在雪地里大声喊叫着，在路上四下躲闪。Legolas模糊看到Glorfindel正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从他身边飞奔而过。Legolas除了用一只完好的手和另一只烫伤了的手紧紧揪住马鬃以外，并没有试图作出什么别的举动。很明显，是那匹牡马在支配一切，而且，得承认，是它刚刚解救了它的救助者。Legolas也心安理得的听之任之。寒冷的夜风吹进他严重受损的肺里，使得Legolas畏缩了一下，他想知道，这匹牡马吸进了多少烟气，而这次大逃亡是否就这样结束了。


 [奇迹总在不经意间出现，]他思量着，与此同时，这动物在夜色中认出了一个精灵，在他面前猛然停了下来。什么人的手钻进了马的鬃毛里，摸到Legolas的。又有什么人的手扶住Legolas的腿，然后他听到了Mithrandir的声音。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你受伤了没有？”


 “我想没有吧。”


 Legolas翻身下了马，他喘息着靠在巫师身上。一把扯掉遮住脸孔的布片，又摇了摇头把贴在脸上的几绺濡湿的发丝抖开，当有什么人侵入到他的私人空间，几乎要踩到他的脚趾的时候，精灵向后退去。牡马和Mithrandir结实的胸膛档住了他，免的他退的太远。抬头看去，他遇见的是那双先前听人称之为Elrond王的那个面貌严峻的精灵的克制的灰色眼睛。


 精灵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似乎很困惑，他蹙起高高的前额上的眉头，他心不在焉的抚摸着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的牡马的鬃毛和胸脯，他的长长的手指徒劳的想要抹去火星在那些白色鬃毛里烧着以后留下的污迹。雪花撒满了Elrond那长长的黑发，那精灵的长发正逆着他的双肩，猛烈的飘动着。风吹起牡马白色的长鬃与之纠缠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怎么…Elrond终于说出话来了。


 “它过来找你，”Legolas简洁的说到，在想要咳嗽的欲望控制一切之前尽量把话说了出来。


 “它很友善，愿意一起把我带了出来。我希望Glorfindel解救了马驹和一些母马以及骟马，我没法及时到它们身边去。”


 “Glorfindel救出了所有的马驹。至于其它的………”他大略的指了指附近一个临时的围场，在那里，动物们还在因为持续燃烧的大火而惶惶不安的转着圈子。马厩里的嘶鸣声现在已经停止。


 Legolas点点头，压下一声咳嗽。“那就好。”


 他的喘息声变的越来越明显，而他的手则痛的几乎难以忍受，是时候结束这次交谈了。Legolas朝Elrond背过身去，他发现自己被抱进Mithrandir保护性的怀抱里。

 “你全身都散发出烟气，”巫师说着，准备领着他的被托管人离开人群。“最好去洗个澡吧。之后，我认为应该充分的休息一下。”


 “你是外来者，不是嗎？"Elrond挡住了他们的去路。Legolas微微点了点头，精灵王继续问到。


 “那么，你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的马匹呢？”


 “我喜欢马。”Legolas静静的答到，之后，Mithrandir就带他走开了。


 End of Chapter 6


 Chapter 7

 Legolas挣扎着从又一个充满了燃烧的畜栏和厉声嘶叫的马匹的噩梦中惊醒，结果发现自己不过是在抵抗一个看不见的敌人。还好，那敌人仅仅是缠绕在他颈部的他自己的头发，还有一条似乎决心要把他像蚕茧一样紧紧裹住的毯子。.


 他彻底醒了过来，平静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胡乱的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的一张宽阔的床上。自树叶的阴凉里洒落的阳光从敞开的可以一览.Imladris全貌的窗户中泻了进来，在精灵时断时续的咳嗽的同时，一阵微风吹拂在他身上。咳嗽也好，他吐出来的那些令人不快的黑色黏液也好，都没有减轻他胸中沉闷的感觉和头上的阵痛。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想，周围那刺激性的烟气一定是从自己污浊的呼吸中带出来的。片刻之后，他的理性告诉他，那讨厌的恶臭味不过是他的头发和衣物的一部分。.


 Legolas想起来，之前的那个晚上，.Mithrandir曾建议他先洗个澡，不过精灵实在过于疲惫了，就没有照做。他模糊记得是巫师带他来到一张床边，推他倒在上面的。除去了靴子，还穿着衣物。当前，.Legolas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我厌倦了因为别人的过失而把自己弄的浑身脏乱，.]他回想着。.[先是我父亲的地牢，现在又是这个？今天早晨一定要先去洗个澡，可是我的武器在哪里？.]


 他坐起身来，捋开眼前的头发四下里看了看。东西在那儿，就在旁边连同他从.Mirkwood带来的背包一起胡乱的堆在一起。从角落里那张弓叠在箭囊上而不是郑重的支起来的情况来看，.Legolas认为.Mithrandir有必要亲眼目睹它们散乱的样子。.


 [至少它们还没有被丢在雪地里弃之不顾。.]Legolas与.Mithrandir相识了一辈子，不过这是他能想起来的第一次，.Mithrandir跟在他后面为他善后。.


 笨拙的从床上下来，.Legolas从背包里拣出一套换洗衣物，拿上他的靴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能请你告诉我去浴室怎么走吗？”在走廊里拦下一个官员模样的精灵后，他问。.


 那精灵嫌恶的冲着这气味难闻的到访者吸了吸鼻子，然后指了指坐落在走廊一个拐角处的石头楼梯上的一段狭窄的台阶。沿着楼梯走到尽头，.Legolas按照指引走进右边的拱门里，那里通往为.Imladris的男性居民和访客而划分出来的地下温泉。走进蒸汽弥漫的房间里，他放好他的靴子和那包干净衣物，然后开始脱衣服。.


 @@@

 泉水轻轻的拍打着池沿，.Elrond惬意的感觉到那暖意渗透进他的每一根骨头里。长夜漫漫，而救护他心爱的马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尽管如此，在偷空休息了不多会儿后，这精灵王还是决定尽可能好整以暇的开展这场战役。舒展开两臂搁在石头台阶上，后脑勺倚住石头，他愉快的享受着此刻的私密与温暖。.


 一阵光脚静静的踩在潮湿的石头地面上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Elrond的双眼翕开一条缝，看看是谁敢来打搅他的沉思。.Erestor可没胆子闯进来，因为他已经命令他的管家别再像什么人类的保姆那样围着自己团团转了，让他从自己身边消失直到午餐时间。.


 不是.Erestor。取而代之的是，.Elrond发现自己认出了在之前的晚上出现过的那个陌生的精灵。举止僵硬，因为大火造成的伤害而看上去状况很糟，这全身上下乱糟糟的金发精灵开始脱衣服。.


 他试着用他那看起来受了伤的左手，这使得他脱起衣服来很吃力。即使在远处，.Elrond依然能看到他烫伤的手掌红肿的厉害，无论是在拇指还是其他四根手指移动的时候，肯定会在手上引起刀割一样的疼痛。绑在一起的皮带毫不怜悯的抵制着精灵的努力，所以他“嘶嘶”的吸了一口气，不料在呼气的时候却难以控制的咳嗽起来。.


 “你情况不太好，”.Elrond低声说到，空旷的房间把他的声音放大了有.5倍。“你的肺受到烟气的损害，而那只手也需要护理。”.


 “我很好。”这精灵的声音在.Elrond听来比之前的那个晚上还要沙哑。想知道在火焰烧伤他的呼吸道之前他的声音是什么样子是不可能了。.


 Elrond注视着，最终是彻底的决心战胜了那些烧焦的衣物，精灵轻蔑的把它们丢进门口的废物筐里。转过身，他并没理会自己主人的目光，走了下去进到水里。这精灵的举手投足间都携着与生具来的优雅气质和高傲的风度，以至于.Elrond想，倘若这是一匹牡马，精灵王一定会去找到把他加进自己兽群中的办法。.


 [线条优美，.]他思忖着。.[非常优美。.]


 在泉水拥抱住他的客人之前，.Elrond并没有多少时间去仔细观察那双长腿，那健美的胸膛和有力的双肩。那只受伤的手，.Elrond注意到了，稳妥的举在水面上方。那陌生人在同伴的对面找到了一个适当的位置安顿好，然后悲哀的望着漂浮的水面上的盛着肥皂的托盘，和池沿上一叠伸手可及的毛巾。.


 “知道吗，”.Elrond委婉的说到，“在结束了一场战斗之后，有时候，洗澡实在是一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作为对你昨天晚上的成就的一点点报偿，今天早晨请允许我来帮助你，好吗？”.


 精灵良久的考虑着这个问题。最后，尽管不情愿，他还是点了点头。.[我们都不愿意以脆弱示人吗？.]Elrond很想知道。.[我们中谁又不是呢？.]Elrond依照自己的允诺，滑到精灵的身侧伸手拿起漂过来的肥皂。戒备的蓝眼睛打量着他。只有受过训练的战士才能觉察到，这精灵紧张起来。.


 [他不喜欢被别人触摸吗？.]Elrond有点奇怪。.


 “我们先从你的头发开始，好吗？”他用他最随意的语调说到，那语调在很多年以前是为他的孩子们准备的。“替我打湿它，好吗？”.


 精灵的同意以打湿头发的形式表现出来，可是那对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牙关咬的那么紧，以至于那精灵的颧骨耸起来形成一尊鲜明的浮雕像。.


 “放松，”.Elrond低声说到，一边在那失去光泽的金色头发上涂上大量的肥皂泡。“偶尔接受点帮助并不会失掉尊严。”.


 听到这样的话，精灵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又开始咳嗽。一只手停在他的背部，.Elrond倾听着那浑浊的声音，越发担心起来。.


 “你吸进的烟气和你救助的一些马匹吸进的一样多，”等着这阵发作结束过后他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很好。”.


 “你的肺并不好，那只手也是。”威严加重了精灵王的语气。“没有帮助伤口是不会愈合的——如果你允许，我能够提供那样的帮助。或者说，你忍受一下我的帮助呢？”.


 精灵痛苦的喘息着，很明显这违背了他自己的意志。“作为一名医者，您的本领尽人皆知，.Elrond王。”.


 “还有呢？”.


 “我不想要忍受………..不太适当。”.


 [不适当？.]Elrond想，.[好象他在盼着在我手中忍受什么不可避免，甚至是正当的苦楚一样？大多数精灵都欢迎我的帮助，这一位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奇怪？.]“洗过澡以后，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我的房间，我会尽力减轻你的痛苦。”.


 微微一点头，非常不情愿，尽管如此却依然顺从，仿佛在这件事情上这精灵并不真的有选择权。.Elrond用肥皂抹在毛巾上，然后过去清洗僵硬的肩膀，紧绷的后背，以及精灵的正面，然后他把毛巾交给身体的主人。.


 “你自己可以照顾其它地方吗？”.


 “可以。”那同意声几乎要被扼死在喉咙里。.


 困惑和无法消除自己未来的病人心中的疑虑，使得.Elrond灰了心，他突然的离开了浴池。轻轻的走过湿漉漉的石头地面，他把长长的头发裹进一条毛巾里拧干，又用另一条把身体擦干。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发现那陌生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想要帮忙擦干吗？”.Elrond问。.


 “不。呃.........是的。”吐露出来的话语如此轻微，几乎立刻就消失在房间里了。.


 Elrond充分利用这可乘之机看着那陌生的精灵走出了浴池。对于这个在之前的晚上给予了他的主人极大恩惠的精灵，.Elrond比自己愿意承认的还要好奇。他以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的眼光打量着面前柔韧的身体。.


 [他有一个射手的肩膀和后背，.]精灵王注意到，.[然后还有那些发辫。.]


 那精灵过来站到他面前，.Elrond举起手用指头抚摸着那陌生人额边松散了的发辫。只是为了让那年轻的精灵安心，他却畏缩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开。.


 [你害怕我吗？.]Elrond很疑惑。他大声表明了自己的意见，“这些需要重新编一下。”.


 “当前并没有那个必要。”精灵不顾手上的伤痛灵巧的把两根辫子都拆开了。然后他的举动似乎是想要捋起额前的头发一起拢到后面去。可他又放弃了这样的努力，似乎是才想起来，要这样做，他得用到两只手。.


 “等它干了，我替你把它束到后面去。如果你愿意的话。”.Elrond建议到。.


 又一个简洁的表示默许的点头。.


 一只手放到精灵的肩上，.Elrond等着，直到那对满不愿意的蓝眼睛又看向他的。“我能体会到你有多痛恨目前的情况。把我仅仅当作一名医者好了，在我每次触摸你的时候，我的动作尽量快，而且不带有私人情感。”.


 这想要对方安心的努力换来的却是一脸的茫然和困惑，似乎.Imladris主人这样的关心是这精灵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Elrond温和的伸出手，拿了条干净毛巾开始为他的被托管人擦干身体。让他满意的是，这柔韧的身体没有更加紧张。可是，也没有放松。.


 [他就像一头初生的幼鹿一样容易受惊。（鹿子呦，酱滴小鹿子呦，口水汪洋.ing…...厚厚）他似乎也认为，他必须要不顾自己的意愿来服从我，或者，我会寻求某种方法威胁或者控制他。大多数精灵都信任我，所以这里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Elrond想，.[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我担心，向他盘根究底只会让他从我面前逃开。.]


 Elrond的目光紧随着自己的双手，就像有任何一匹牡马站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去估量它的体貌特征一样，同样的，他也忍不住去打量着手下的那具躯体。投在那依旧忙着摆弄发辫的修长手指上的一瞥证实了.Elrond最初的猜测；一个精通箭术的人才拥有厚茧在他的指尖显而易见。.Elrond暗地里点了点头，继续着自己的目测。.


 [这是一双形态优美的奔跑者的长腿。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骑手结实的小腿和大腿肌肉。他也许是个侦察兵。从他的反应来看——如此明显，轻易就能被人看穿——我敢说他还没到.200岁。.]


 “你就和.Sereg'wethrin一样美丽，”.Elrond轻声说到，用毛巾沿着那修长的脊背擦下去，最后，他的手在一侧的臀部悄然掠过。.


 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湿漉漉的脑袋转了过来。如果说先前在那对眼睛里潜藏的是谨慎，那么现在则是明明白白的敌意了。但它们的表情很快就沮丧了起来，不过依然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恨。.


 “.Sereg'wethrin？暗杀者？”精灵问到。他转向他的干净衣物，以一种不合他那受伤的手的速度穿上了束腰外衣和绑腿，快速套上了靴子。.


 “.Assassin，就是昨晚你救下的我的顶级种马。”.


 “为什么你要那样称呼它？”.


 “因为它保护那些它爱且尊重的人，努力想要杀死其他所有它认为是威胁的人。”.


 “我..........明白了。”因为某种原因，精灵目光中的愤恨软化成了若有所思。.


 “等我们照顾好你的咳嗽和手，你愿意陪我去查看一下马匹吗？”.


 “是，.Elrond王。”至少这次没有犹豫。.


 张开两臂穿好袍子，年长的精灵带头离开了浴室，考虑到同伴受损的肺部，他缩小了自己的步幅，等着他和自己一起走进走廊里。.


 “昨天晚上我花了很久才睡着，”.Elrond告诉他，“每当闭上眼睛，我就看到马厩在燃烧，我的朋友们在死去。”.


 “一样的梦境也让我醒了过来，”静静的一声供认。“这样的噩梦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精灵扫了一眼比他高的同伴，“我并不是想要批评，不过，在离冶炼厂这么近的地方建造马厩，可见也不是一般的愚蠢。”.


 “我很赞同，这也是为什么它的替代物被修建在场地对面的远处了。你有没有意识到，这次大火有可能是谁故意放的？”.


 “故意？.Glorfindel说有人在草料间里使用灯笼的时候没太小心。”.


 Elrond点点头，“在.Imladris过往的种族很多。根据一项基于我们繁育的马匹的品质的传统，只有精灵允许进入马厩，也包括草料间。在黑暗中，精灵的视力并不需要灯笼，那么告诉我，为什么昨天晚上那里要用到一只灯笼呢？”.


 Elrond在走廊里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精灵。“我感激一切查明是谁，还有是怎样放的火的帮助。依靠昨天晚上在拯救我的朋友们时你起到的作用，.Imladris的来访者中一定有什么人人有话愿意告诉你而不是其他人。”.


 精灵略一鞠躬。“我会尽量搜集信息，大人。”（.PS：以后凡是不带名称的.my lord全翻成‘大人’，抱头.ing，是矛盾，但比较顺口）.


 End of Chapter 7

.Chapter 8


 Legolas跟着.Elrond穿过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大的图书馆，登上一个通向一间狭长的阳台的楼梯间。在他们到达阳台尽头一间装饰着精美雕刻图案的弓形门廊之前，他的时间还不够去研究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和墙上的壁画。跟着.Elrond穿过门廊，.Legolas发现自己进到一间似乎是这精灵王的私人房间的会客厅里。.


 一个高个子，金发的精灵把手中的羊皮纸和墨水笔放到一边，转过身来向他们致意到。“啊，这么说来你并没有淹死啊。我都不抱希望了，正打算给你写张便条呐。”.


 “.Glorfindel，你等了很久了？”.Elrond问到。.


 “太久啦。.Erestor说你在洗澡。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他用一种挑剔的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了.Legolas一番，然后挑了挑眉毛得意的笑起来。.


 尽管.Legolas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尖变红了，他却不肯把脸转向别处。.[我应该渐渐习惯这样的暗示，.]他想着，.[毕竟，我可不就是到这里来成为.Elrond的伴侣的吗？.]


 “不象你想的那样，.Glorfindel。”.Elrond低声说到。.


 “当然不象。”.


 “你忘了我们一直在盼望.Thranduil的儿子随时到来吗？”.


 “当然没忘。”.


 措辞倒是十分恭敬，可语气却不。好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Legolas略微不解的想，.Glorfindel是不是使得.Elrond哑口无言了。.


 一只有力的手落在.Legolas肩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似乎是想要他安心。“.Glorfindel无意轻慢你们的国王或是王子。在我纠正他的………鲁莽的时候，你介意等在这里吗？”.


 “当然不…………..呃，不介意，大人，”.Legolas赶忙掩饰。.Glorfindel又在洋洋自得的发笑。.


 在.Legolas让开之前，那身形高大的精灵从他身旁一闪而过。乌黑的头发拂过他的面颊，.Elrond结实的胸膛碰到他，带给他一阵短暂的温暖和陌生的舒适感觉。.


 “进来吧，.Glorfindel，告诉我你想干什么，而不要再让我和我的客人难堪了。”.


 两位精灵王移到另一个房间里，因为距离的原因他们的交谈在.Legolas听来还算清楚。深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挪到会客厅另一边冬日的阴影里。在这里，他可以看见整个房间而不会被人立刻发现。他两臂交叠在胸前，保护着受伤的手，努力想要控制在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Elrond在浴室里所说的话现在在.Legolas的脑海中回响起来，就象精灵王当初说出口的时候一样大声：‘我能体会到你有多痛恨目前的情况。把我仅仅当作一名医者好了，在我每次触摸你的时候，我的动作尽量快，而且不带有私人情感。’.


 [仅仅把他当作一名医者，在我注定要成为和他维系在一起的情人的时候？以.Valar之名，在他的双手触摸我的时候，我怎样才能去把他仅仅当作一名医者…………...在他将要触摸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短暂的接触很周到也很友善，可我并不想要他成为我的情人。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我怎样对他隐藏这样的感觉呢？.]


 [我答应过接受他，我会的。可我无法感觉到我没有感觉到的东西，而暂时的伪装很快就会结束。到那时，在我们将要终生维系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Legolas肩膀上.Elrond摸过的地方依然感觉温暖。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那块地方。.[他并没有不带私人情感。他对我很友善——目前为止，不管怎么样。我不明白为什么. ，除非是因为我努力去救护了他的马匹。.]


 Glorfindel在房间里面说话。“那么，.Thranduil的儿子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Elrond 听起来很恼怒。“我以为他会和.Mithrandir一起来的。”.


 “可能你得去问一下那个巫师。”.


 “今天早晨我又没看见他，怎么去问他。”.


 “这是个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多灾多难的夜晚，.Elrond。毫无疑问他睡过头了——有时候我希望我们精灵也可以那样做，因为.Mithrandir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懒散。哦，那个站在你的会客厅里的火灾小妖精怎么样啊？或许他知道，因为我知道他来自.Mirkwood，他是谁？”.


 “我只能猜测，他是被提前派来和.Mithrandir一起来通知一切按部就班的侦察兵，”.Elrond说，“我怀疑他并不知道多少.Thranduil家族的行动，显然他并非来自.Thranduil的宫廷。首先，他的穿着不象，其次，他们中没有人会为我们中的任何人甘冒生命危险，更别说为了动物。我只能假定，.Legolas Thranduilion和他兴高采烈的随从很快就会到来，带着一个骄宠的.Mirkwood王子所要求的一切奢华显赫的物品。”.


 Glorfindel吃吃的笑到。“你在盼着他来，不是吗？那么，你和那个侦察兵在浴室里做什么呢？”.


 “洗澡！”.Elrond厉声说到。“你深知我的为人，应该知道我不会去做别的什么事情，除了费尽周折哄劝那个家伙和我一起到这里来，我好医护他受伤的手和肺。你一离开我就要做的。”.


 [他还不知道我是谁，.]Legolas有点高兴的想。不顾肺部的伤痛，他舒了一口气，胆敢放松了一点点。.[我全心全意感激您，.Elbereth，因为这是我从不敢希望的喘息之机。我想他很快就会发觉的——不过眼下，这是我从没有期望得到的一点点自由。.]


 “早晨你总是爱发脾气。”.Glorfindel说。.


 “我没有发脾气，我是着急。.Mirkwood的王子十有八九会在今天抵达，并且要求得到我周全的接待，而我希望我的重点全部放到.Assassin和它的同伴身上。顺便问一下，它们情况如何？”.


 “在你过来的时候我正要去马厩那边查看一下。还打算胡乱留个条子告诉你，你想要巡视的话在那里就可以找到我。”.


 “很好。我医治了我们的客人的伤势就去那里加入你。”.


 “如你所愿。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就是爱发脾气。”从内室里退了出来，.Glorfindel在经过.Legolas身边的时候朝他眨了眨眼。“轮到你了。”.


 带着几分不情愿，但还比不上几分钟前他感觉到的那种程度的不情愿，.Legolas在.Elrond王最私密的房间里加入了他。.


 “请坐，我来准备点东西。”.


 Legolas在一张书籍卷轴被堆叠了起来，并且被移到旁边以便清理出来一块地方的圆桌边坐下。椅子是为身形高大的人而制作的，宽大且舒适——.Legolas注意到，房间里的所有陈设都是如此。甚至隔壁房间里的睡床比.Legolas曾经见过的都要大。.


 [Mithrandir可能并不是唯一. 一个讲究生活的人，.]Legolas想。.


 Elrond朝一个有几层抽屉的木质柜子走过去，取了一副绷带和几个瓶子，然后在他那当前正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四处打量的病人对面坐了下来。.


 房间的一角陈设着一副第二纪时期的盔甲，上面是累累战斗的创痕，已经严重破损了，而在后面的墙上安置的则是它的伙伴——. 一把精灵的长剑，似乎近来使用的也很频繁。.


 “以前我从没有见过那种盔甲，”他品评到。“.Mirkwood自己的盔甲则很独特，我的..........我的国王一件样品也没有保留下来。”.


 “我并不奇怪。我们在.Orodruin山脉的最后一战并没有给.Thranduil留下幸福的回忆。他失去了很多.Mirkwood的族人，他的父亲也在其中。事后，.Imladris和.Lothlorian想要提供安慰，但你们并未理会。”.


 “您也在那里，不是吗？”.


 Elrond点点头。“在那个时候和.Gil-Galad以及许多其他人一起。黑暗魔君战败了，却并未完全毁灭。随之而起的是一段时刻戒备的和平时光，这成果现在我们依然享受着，然而有人认为，在.Sauron的暗影再度扩散的同时，他也在积聚力量。”.


 “.Dol Goldur再度觉醒了。”.Legolas平静的告诉他。.


 Elrond锐利的看了他一眼。“等到和马匹相关的问题不再急迫，我们有更多的时间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Mirkwood由此获知了些什么信息。.Imladris还未被暗影染指，不过我们中有人预见到了。”.


 [他拥有前瞻的天赋，.]Legolas记得，突然他想了起来，他面对的是中土世界中最强大的一位精灵王。.


 [3000年前，.Gil-Galad抚育并培养了他，.]Legolas想，.[他学识渊博，精通创造，他是.Imladris的统治者和守护人。他繁育出色的马匹，而我父亲希望他保卫.Mirkwood。是啊，他当然可以，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个孩子。我那区区一点本领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婴儿的伎俩，那么，为什么他想要我来做他的伴侣呢？.]


 [父亲认为我有点用处倒不奇怪，可我对.Elrond能有什么帮助呢？他能教我的实在太多了，如果他愿意教我，我会十分乐意向他学习很多东西，但我无法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我的陪伴。.]


 “给我你的手。”.


 Legolas没想去反对而是径直把手伸了过去，却发现他的手被浸在一碗清澈的散发着花香的黏性液体里。.


 “这是什么？”.


 “欧薄荷油。手浸在里面直到我把它拿出来。”.


 [如果他允许，我很愿意向他学习。和他在一起我感到荣幸，只要不是.......]Legolas的心颤抖了一下，他想起来，他将以怎样的方式来获得.MirkWood和.Imladris之间的联盟。.


 “和你想象的一样吗？”.Elrond一边问，一边在坩埚里到了一剂药。他搅了搅，然后仔细的倒出来灌进一个小点的瓶子里，又去找了一个塞子。.


 Legolas猛的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主人身上。“您说什么？”.


 “很少有人被允许看到这些房间。我一直想知道那些看到的人会怎么想。”.


 “这是在.Imladris自身内部的一个很好的隐匿之所，”.Legolas慢慢说到，他不确定那精灵想听到些什么话。“它表现出你们自己古老的传统，以及你们曾经参加过的战争........”.


 “和失败过的........”.Elrond插话到。.


 “和胜利过的.........”.Legolas坚持到。“毕竟，我们是坐在.Imladris的怀抱里。在那里静静的流淌着一条瀑布……………..”他朝敞开的窗户点了点头。“它悦耳的声音抚慰人心，说明不管在它附近的人们生活中发生怎样的变故，它会像几百年来一样继续流淌。尽管在外面落着雪，有这些墙壁的庇护则感觉非常温暖，而你的壁炉里的火花则是另一个受欢迎的伙伴。.Rivendell本身就是战争的一场胜利，不是吗？”.


 “即便是这样，这胜利也是出于彻底的绝望。”.Elrond的微笑中带着忧郁。“在无止境的战斗中，我侍奉在.Gil-Galad的身边，我的梦开始充满了血腥，我逃到这座山谷，祈祷.Elbereth赐予我安宁。在另一个梦境中，她告诉我说，这样的安宁是无法赐予的。我必须建造它。.Imladris就是这梦的结果，而过了很久很久，我的国王才因为我离开他而宽恕了我。”.


 “不过事实依旧是，他的确宽恕了你。你们两个继续去阻止黑暗魔君，共同打造了‘戒备的和平’。”.


 “他死在.Sauron手中。”.


 “我的先王还有许多其他人也一样，就像早些时候你提醒过我的。”.Legolas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同时.Elrond把他的手从欧薄荷油里拿了出来。大部分疼痛都消失了。.


 “我们都被黑暗夺去过亲爱的人，”.Elrond说，一边仔细的包扎着那只受伤的手。“我们可能还会。”.


 “但另一方面，这些房间不是比那些，比方说，.Thranduil王的监狱里的地牢要宁静的多吗？”.Legolas问。.


 [不久，它们就会变成我的毁灭之地，.]他回想到，冷静的迎向.Elrond那震惊的目光。.[在这里，他会得到我，肉体和精神。在这里，我们会维系在一起，而我会失掉我的自由。但.Mirkwood会有人为之尽责，我父亲也会满意了。.]


 Elrond结好绷带坐了回去。“你见过那些地牢？”.


 “离它们比我愿意的要近的多。”.Legolas尝试着曲了曲手。“这些绷带不会让我在射箭的时候遇到任何问题。”.


 “我建议你别去尝试直到下面的皮肤彻底愈合。这么说来，你是名射手了？”.


 “我会使点弓箭。我的手感觉好多了。”.


 “感觉可能是好些了，不过并没有愈合。欧薄荷油减轻了伤口的疼痛，确实起到了作用，不过这会是个持续好几天的缓慢细致的工作。你必须裹住手，这样油就不会挥发。在晚上，如过你愿意你可以拆开绷带，不过这样的话，每天就必须补充更多的油，还要保持湿润好让皮肤彻底长好。我们必须每天包扎以便于保护它，你也必须仔细保持绷带的清洁。”.


 “是，.Elrond王。”.


 精灵王皱起眉头。“那伤口很深。这么深，我没有办法不让它留下永久的疤痕。我深感抱歉。”.


 Legolas耸耸肩，着手把那已经干了遮住他的眼睛的头发拢到后面去。“没关系。”.


 [留下伤疤有多合适啊，说明我是属于他的。.]“您非常好心。”.


 “好心？大多数人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医护你的伤口是我起码能做的。你，毕竟，是在我自己的马厩的火灾中受的伤。”.


 Legolas用手指理着头发，他尴尬的把它拢在一起。.Elrond从桌边站起身来，他从摆在旁边的书架上的一个满当当的罐子似的什么东西里拿了根皮绳。.


 “请允许我帮忙。”.Elrond去站到精灵身后，他假装没看到.Legolas的反对，把他的手拉开了。金发散落下来，不过又被再次聚拢了用皮绳舒适的扎好。“需要帮助并没有什么好羞愧的。”.


 Legolas咬了咬牙，“之前您就这么说过，但我讨厌这样。”.


 “这样的事情落在任何人身上，任何人都会觉得心烦，但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时间和忍耐可以治愈一切创伤。”.


 [也可以治愈父亲的背信弃义留下的创伤吗？.]Legolas很想问，无论何时只要他一想到他是怎样来呆在.Imladris的，他就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内心深处的愤恨。.[在你占有我，并且知道.Thranduil的儿子有多么不情愿的时候，它也能结束我的梦想，安抚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谢谢您。”.Legolas大声说到。.


 “现在，是有关你的咳嗽。”.Elrond探身过去取了一个长条玻璃瓶递给他。“这酊剂里含有能刺激你的肺排出由于烟熏而产生的病变的混合草药。现在，连这个一起喝下去吧。”他从一个被书卷半掩住的碗里拿了个苹果交给精灵。“另一半午饭后喝掉。今晚我会为你再配制一点。到了明天晚上，你的咳嗽声应该就会变的清晰了。”.


 点点头，.Legolas按照吩咐的喝了下去，不料却苦着脸屏住了呼吸。以前他从来没有尝过这么可怕的滋味。“这………………”.


 “怎么？”.


 他搜寻着不至于太过冒犯的言辞。“很苦。”.


 Elrond微笑到。“你真的非常礼貌。昨天晚上我给.Glorfindel的时候，他说这尝起来象炎魔的尿。”（黑线.ing，小格，表自取其辱，.kay？）.


 “他是该知道，”.Legolas哑着嗓子说到，愁眉苦脸的看着玻璃瓶里剩下的液体。.


 Elrond立刻大笑起来。“但你注意到没有，今天早晨他的嗓音就恢复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到黄昏，你的也会没事了。别忘了吃掉苹果，你的肚子里需要一些食物。那么现在，我必须到在建的马厩那里去和.Glorfindel一起检查我们的朋友了。你还愿意陪伴我吗？”.


 “是。”.


 [你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Legolas在.Elrond身后想，他跟着他出了房间。.[和我听到.Mith的警告和父亲的不敬之后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你对你所有的客人都这么友善吗，还是只对那些来自.Mirkwood的？你会怎么做，在你发现我欺骗了你——让你继续认为我是个侦察兵而实际上我却是你的伴侣？你会认为我是来暗中监视你，然后为父亲捎回情报的吗？你会勃然大怒取消结盟，径直把我耻辱的遣返.Mirkwood吗？.]


 [可能，.]Legolas思忖着。.[这一时的恩惠不会持续下去。十有八九，我父亲的愤怒会降临到我身上，而这个忤逆的儿子时隔不久就会再次看见.Mirkwood的地牢。.]


 End of Chapter 8

  Chapter 9


 一夜之间，积雪更深了，在那天清晨，.Elrond领着他的客人走在少人践踏的路径上。一条小路通往马厩焚毁后所留下的废墟背后的一扇紧闭的大门——.Legolas和.Elrond都尽量不去看那片废墟，以免看到太多的死者杂陈在曾经为住在里面的忠诚的朋友提供了庇护的焦黑冒烟的木头中间。.


 在寒冷的空气中，.Legolas的每一下呼吸都有可能诱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在他抵挡不住的猛咳了一阵过后，.Elrond告诉他：“今天你会咳的很厉害。”.


 “真讨厌。”.


 “难免的，”.Elrond劝解到。“发黑的黏液必须被排出来，否则会引起更严重的病症。好啦，为了照顾你的病痛，我们走的慢一点吧。”.


 一路上喘息着，.Legolas不止有两次被迫停下来以缓解他肺部的不适。“我厌恶这种情况。”.


 “是啊，我知道。看，那里正在建造新马厩。”精灵王示意着，以便转移身边那个体态单薄的精灵的注意。“有几堵墙已经就绪了，我们就是在往那里去。我很惭愧的承认，如果发生那样的火灾，.Imladris并没有应对之策。马厩完工之后将会举行一次会议，为的是制订出一套方案——就是，如果再次发生火灾的话，谁进去把马匹安全的带出来，带出来之后又转移到哪里。”.


 “很好啊，虽然对死者来说已经有点晚了。”.Legolas惊恐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放松了戒备，把心里的想法大声的说了出来。“抱歉，.Elrond王，仓促间我出言不慎。”.


 “却十分中肯，我也认为是我自己考虑不周。”那长长的胳膊又一次出其不意的揽住了.Legolas的肩膀。.


 Legolas不知该如何回应那样的评论，更别说对那种似乎是，只要.Elrond认为需要提供安慰或者协助，就会悄然而至的接触作何反应了。陷入一阵无语的喘息中，.Legolas抛开内心里的不解，一心一意前往那在建的马厩并且小心不要在路上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他们到达了建筑工地，.Elrond这才松开.Legolas。他向.Glorfindel招了招手，就立刻朝关着火灾中最幼小的受害者的临时围场走了过去。那些幼崽看着他们过来，几乎没有表现出多少马驹们常有的欢快和好奇。它们神情疲惫，带着对之前的那个晚上发生的混乱的茫然，就是那场混乱一下子把它们短暂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


 “它们怎么样？”.Elrond急切的低声询问到。.Legolas靠近他的身旁站着，同样渴望听到.Glorfindel的最新报告。.


 “去年春天出生的马驹最靠近地面，所以它们大多没事。”.Glorfindel解释到，“我救的那些产崽的母马也基本没事。至于牡马和骟马……………...”他扮了个鬼脸。“有很多都不太好。我很遗憾，.Elrond，可是烟气最先占领了它们所在的区域，所以它们在烟气里暴露的时间也较长，伤害也更严重。”.


 Glorfindel把注意力转向.Legolas。“我们中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你也没办法去预防，小家伙，所以用不着准备对那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注定会失去的伙伴们感到负疚，知道了？”.


 “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尽力了，”.Elrond悲哀的说到。.Legolas可以发誓，这精灵王在倾身靠向自己想要提供安慰，这种自然而然举动在两匹相依为伴的马之间常见。.


 [那一定是我的想象。也许，只是在.Glorfindel透露最坏的消息的时候，他需要这样的接触呢？.]


 “往下说吧。”.Elrond静静的说到。.


 “有些已经在咳嗽了，而且前景不容乐观，”.Glorfindel带着明显的不愿意继续道。“接下来我们会为它们送行。”.


 “.Assassin呢？”.


 Glorfindel好久都没有说话。“我认为你应该自己去看看它。”.


 他离开了围栅，带路前往新马厩的一处角落，那里匆忙的搭建起一间畜栏，上面粗糙的厚板拼成的屋顶遮挡住一些风雪。.Legolas在马厩的墙边加入.Elrond和.Glorfindel，他朝里面看去，看到的是.Elrond的顶级种马正低着头站着，咳嗽着。.


 “不要是你，不要也这个样子。”.Elrond喃喃的说到。.


 这一次，是.Legolas靠向.Elrond试图提供一点安慰。这举动并未让人察觉，因为精灵王迅速拔下门闩走进畜栏里。.Assassin转向它的主人，伸长了脖子用鼻子蹭着.Elrond的手。长长的手指摩擦着丝绒般的口鼻，梳理着白色的长鬃，抚摩着那对因为疲惫而无力的耷拉到两边的耳朵。.


 牡马闭上双眼，再也支撑不住它刚摆出来的坚强姿态，因为它的呼吸变的越来越吃力。它挣扎着想把空气吸进闭合的肺里，呼呼的喘着气努力的呼吸，这使得它的整个身体前后摇摆不稳。它完全不是.Legolas在之前的晚上遇见过的那头凶猛，斗志昂扬的生物。.


 “它很高傲，.Elrond，而且病的很厉害。你知道这才只是开始，我建议…………..”.


 “你建议我们记住以前的它，在它的一切丧失殆尽之前，有尊严的为它送行，”.Elrond说，在他说出.Glorfindel不忍亲口说出来的话语时，他的神情既严峻又痛苦。.


 “是的。”.


 [我们才不要接受这样的结果，.]Legolas想。.


 “请原谅，.Glorfindel大人，”他哑着嗓子说到。从那精灵身边挤过去，.Legolas进到畜栏里。他来到.Elrond身边，在.Assassin的鬃毛里摸索着找到.Elrond的手指。用自己的握住它们，.Legolas把精灵王的双手从鬃毛里拉开，让他从牡马那里转过身来。.


 “为我解释一下，”.Legolas低语到，不顾.Elrond自己的绝望，要求精灵王注意他。“让我明白这是什么伤害，好找到救护的办法。”.


 他听到.Glorfindel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用看，凭感觉就知道他离开了畜栏。.[你已经放弃了，那么好，你就走开好了。把我们两个留在一起，让我和你的王讨论这些事情，集中他的精神，.]Legolas想，.[让.Elrond客观一点，像一名医者而不是.Assassin的朋友那样去考虑问题。.]


 Elrond忍住自己的泪水，努力组织自己的话语然后回答到。“火产生的烟气温度很高，足以灼伤.Assassin的咽喉和呼吸道，就象对你的一样。它和其它一些马匹比你呆在大火中的时间还要久，结果导致了严重的呼吸问题。”.


 “什么问题？”.


 “.Assassin并没有烧伤，尽管别的马匹可能有。.Glorfindel已经去照看它们了。至于我的牡马，它呼吸的时候十分困难，因为上呼吸道已经开始阻塞了。”.


 精灵王想要重新转向他的朋友。.Legolas抓住他的胳膊再度使他转过身来。.


 “简单点说吧，.Elrond，那意味了什么？”.


 “.Assassin在经历和你一样的事情，可情况却要严重的多。它的呼吸道无法发挥正常的作用去过滤灰尘，清除废物和肺部多余的黏液。因而，它的气管被阻塞住了。你在排除废物，.Assassin却不能。”.


 “再加上，它的肺部已经不能分泌那种防止肺叶黏连和病变的天然润滑液了，这就意味着它的肺可能会失去机能。它的呼吸已经非常困难了。它喘不过气，它的肺里可能充满了液体。”.


 听到关于这匹马正在经历的病痛的描述，.Legolas暂时闭上了双眼，他感到这种情况和他自己灼伤的肺部一模一样。.Assassin嘶哑的吠叫在他听来就好象让他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一只有力的手向下理了理.Legolas的头发。不知道是从内心深处哪里来的力量，.Elrond努力露出一个忧愁的微笑。“就像.Glorfindel说过的，希望渺茫。”.


 “不要是这一只，不会的。”.


 “你没能救它们全部并非你的过错，而.Assassin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Legolas眯起眼睛，“你想送它走吗？”.


 “不。”.


 “那就别忙对它失去信心，”.Legolas恳求到。“它在等我，不带上我它就不愿意离开它的畜栏。是因为它带着我，我才死里逃生。它应该活下去。”.


 “如果它没法呼吸，那它就没法活下去！”.


 Legolas的肺迫使他咳嗽起来，他远远的跑到畜栏里的一角往草垫里吐出一滩秽物。他把头撑在墙上微微的喘着气，静静且固执的说到，“那么我们就得保证.Assassin和其它的马匹能够继续呼吸。”.


 Elrond过去来带他的身边，抚摩着他的背部。“你的肋骨一定已经觉的痛了吧。”.


 “是的，可是因为你的医术，我的呼吸正在好转。.Assassin和我经历了火灾，和我一起经历了同样的伤害。如果你能医好我的肺，怎么会医不好它的？像治疗我一样治疗它吧。那个——那个炎魔尿已经开始对我起效了；值得在它身上试一下，不是吗？给它那样的机会吧。”.


 Elrond默默的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迎向.Legolas那灼灼的目光。绝望正逐渐被决心所替代，同时他点了点头。“我们会给它它的机会。我们要一起努力，你和我，去拯救.Assassin和其它马匹。”.


 “是的，一起，”.Legolas哑着嗓子说到，一边支撑着离开墙壁。“我们应该把它们转移到暖和一点的地方，在马厩完工之前远离寒冷。寒冷的空气使得呼吸更加困难。.Imladris的家庭能够提供多少火盆就生起多少盆火，给每匹马都喂下炎魔尿。”.


 Elrond不禁大笑起来。“.Fire Hall或许能承受那样的入侵。”.


 Legolas惊奇的抬起头。“你愿意那样做？你愿意让它们进到室内？”.


 “为我的家族服务的精灵们一定会大惊小怪，不过，是的，对它们来说那里是最合适的地方。就像你说过的，它们需要温暖和可以休息的庇护所。我会颁布命令，而整个.Imladris都得服从，”.Elrond结束了他的话，不过是半开玩笑。.


 Legolas点点头，在他跟着.Elrond出了畜栏的时候拼命控制住又一轮剧烈的咳嗽。命令发布下去，而.Legolas则愉快的看到.Glorfindel冲他露齿一笑，还点了点头。.


 那点头像是在说.[干的好，.] 而很多手忙脚乱帮忙的精灵们看起来则似乎觉得他们的主人一定是疯了。.


 “和它们一批一批的进到.Fire Hall里，”.Glorfindel赞同到。“在壁炉里生一大堆火，在周围摆上必要的火盆和汽锅。我去负责烧水蒸汽，你去准备调配大量那种可怕的草药。”.


 Elrond低头看着.Legolas。“在我着手配制缓解它们呼吸的药时，你愿意帮助.Glorfindel转移马匹吗？”.


 “当然。”.


 Elrond离开了这临时的马厩，.Legolas则朝.Assassin的畜栏走去。他不假思索的敞开畜栏的门，走进去将手指缠绕在这牡马的鬃毛里。.


 “你愿意和我去一个暖和的能让你痊愈的地方吗？一个有你的主人的气味，而且他总在近旁的地方？”.


 这牡马抬起它低垂在稻草附近的头，眼睛也不象片刻之前那么呆滞了，它转过身用它那污迹斑斑，布满了黏液的口鼻触着.Legolas的胳膊。精灵停下来用手指抹去一些赃物，在草垫上擦掉。.


 “我们会医好这个，”他安抚的对这匹马低语着。“你的主人知道该怎么做。他会减轻你的病痛。要坚强。”.


 “喂，你以为你在干吗？”一个马夫一边问，一边从.Legolas身后飞跑进畜栏里。“除了.Elrond，没有人能轻易对付它。不管有没有生病，我们要有.4个人拼命才能把它弄出去。”.


 牡马低垂的耳朵抬了起来。在.Assassin猛冲过去，牙齿朝那个马夫咬过去之前，.Legolas赶忙松开了马鬃，那马夫向后跳出了畜栏。他摔了一个屁股着地，同时空气中夹杂了一大串不雅的精灵语的咒骂声。.Assassin后退了一步，靠住.Legolas，带着骗人的消极不抵抗的神情眨着眼。.


 “我也好烦他，”.Legolas温柔的说。再次抓住一把鬃毛，他问，“和我一起走？”.


 Assassin不仅找到了行走的力量，而且是它带头离开了畜栏。.


 “或许你应该让开道，”.Legolas温和的对那个正跪在泥地里揉着屁股的马夫说到。那精灵慌忙爬起来，几乎是蹦跳着跑到这临时马厩里相对安全的地方去了。.


 推了推.Assassin的肩膀，.Legolas引着它慢慢的穿过场地，通过.Glorfindel正小心的站在一旁的敞开的大门，沿着那天早晨.Elrond和他走过的相同的小路走下去。.


 “.Fire Hall的确切位置在哪里？”.Legolas扭头喊到。.


 “向右走那条通往主廷院的有墙壁的小路，”.Glorfindel在他身后喊到。“我们带它们从前门进去，沿中央走廊就能进到厅里了。”.


 就这样，在.Mirkwood王子，.Legolas Thranduilion领着.Elrond的顶级种马穿过.Last Homely House 的前门的时候，.Mirthrandir刚好从里面的楼梯上下来寻找他迟到的早餐。. 巫师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的停在台阶上。牡马的蹄子在入口处的石板上回响着。.


 Legolas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并没有停下。“早安，.Mith。你睡的好吗？”.


 “我………...呃………”花了好一会儿，不过灰袍巫师终于还是回过神来拢了拢袍子，走下台阶，在.Legolas和.Assassin进入长长的走廊里时加入了他。“.Valinor在上，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我们打算在.Fire Hall里治疗伤者。”.


 Assassin瞄了瞄这新来的人，接着用一个有力的响鼻清理了一下它的鼻孔，在走廊里闪闪发光的地板上喷上黑色的黏液后，转而去.Legolas的束腰外衣上蹭着它的鼻子。.


 “这怎么可能。.Elrond王知道你在弄脏他的走廊吗？”.


 “我很清楚。”.Elrond推开通往.Fire Hall的岑木大门。“告诉.Erestor我们需要更多的水，”他命令那些围在身后明显满脸不高兴的精灵内侍。.


 “顺便说一声，早安，”他向.Mithrandir致意到。“很高兴看到你已经起身活动了。”对.Legolas他说，“把.Assassin带到那里，壁炉边上，那里水壶里的水正在沸腾。我们正在加热炎魔尿——”.


 “什么？”.Mithrandir几乎是吼了出来。.


 “说来话长，稍后我会告诉你，”.Legolas插话到。他已经能嗅到那混合草药的气味了，感到挥发到空气中的药的油气开始对他的肺起作用了。.


 “正在加热，”.Elrond继续到，他没有理会巫师，“厨房里的人正在为那些健康到能够进食的马匹准备麦麸饲料。其他人去拿来干草和水桶，我们把木头屏风加工一下做成临时的畜栏，不过另一方面，我想我们可以利用宴会桌，还有………………如果我有忽略了什么事情，你和.Glorfindel一定要告诉我。”.


 “会的，”.Glorfindel插了一句。.


 “我从这里带它过去吧，”.Elrond一边说，一边走到.Legolas身后，伸出一只手向下抚着.Assassin的颈项。很明显，马和精灵都从这样的触碰中感觉到了安慰，他们慢慢的，静悄悄的朝离壁炉和药物最近的角落走去。.


 Elrond着手认真的检查他的马，.Mithrandir则侧过身来到.Legolas旁边。马夫们在附近待命，因为更多的马匹被领进了大厅里。.


 “这么说来，尽管你们还没有正式相间，却已经在一起工作了呀。”巫师喜笑颜开。“太好了。”.


 “我想你是对的吧。”.Legolas停在一张沉重的桌子的一端。“帮个忙，好吗？我们都不希望有什么会妨害到.Assassin。”.


 “当然，尽管我怀疑它还没有好到可以跳起来攻击别人的地步。”.


 Legolas冲他露齿一笑。“我就不会做出那样的假设。”.


 Glorfindel抓住另一张桌子的一边，“尽管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你知道，我们还是会失去一些的。”.


 “我们必须试一试。”.


 “即使.Assassin痊愈了，可能也并不彻底，”年长的精灵警告到，.Mithrandir则站在一旁。“虽然如此，那匹牡马应该会乐意繁衍许多马驹的吧。”.


 “那就够了，是吗？仅仅是让它活下来，感觉愉快就行了？”.


 “仅仅是把.Assassin留在中土世界，可以成天的娇惯它，就让.Elrond很高兴啦。”.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Legolas喃喃的说到。他开始帮.Glorfindel抬那张桌子，不料又停顿了一下。“稍等片刻，行吗？.Elrond的草药效果实在太好了。”.


 他来到一个火盆边，在.Glorfindel关注的目光下很花了点时间咳嗽，吐痰。.


 “为什么你没有同样的反应？”一等他在呼吸的时候可以不再咳嗽了，他就问那个年长的精灵。.


 这次轮到.Glorfindel咧开嘴笑起来。“我先你一步哦，在我自己的住处悄悄的吐了一整夜。”.


 现在其它的马匹也被领进了大厅里。.Mithrandir远远的让开道，而那两个精灵则去帮忙安顿和照料它们。.


 “有些看上去相当好，不是吗？”.Glorfindel议论到。“不喘气，也不咳嗽。但我们也不能假定就没有任何损伤。损伤隐藏在身体内部，要稍后才会显现出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为它们治疗。”.


 “考虑最坏的，期待最好的，”.Legolas哑着嗓子说到，然后又跑开去咳嗽。.


 “一流勇士的态度啊，”.Glorfindel咕哝着，同时拖过地板上的另一张桌子。.


 Elrond正忙着治疗其它马匹，所以除非有特别的指示，.Legolas只要看到哪里需要帮忙就赶快跑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也都井然有序起来：为每匹马保暖，保持空气的湿润，使用备好的药草和火盆，重新加满汽锅和水壶里的水，带病马散步，还有督促内侍们跟在它们后面清理。很多事情。不久，.Legolas就和.Erestor联系，要求给看护者配备水桶和铲子。.


 “等到马一离开就把粪便捡起来。如果你看到它要开始方便了，就过去用你的水桶。”他告诉一个怕羞的看起来一点也不愿意做她的工作的精灵。.


 “过去。哪里？”.


 “在它肚子下面，”.Legolas厉声说到，大略的指了指那匹马的尾部。.


 “我不是马厩里的马夫，”她抗议到。“我是个内侍！我不知道马是怎么。方便的。”.


 “它是公的，它方便的时候和别的男性一样。这知识对你来说应该没有多神秘。”.


 这新任的马夫因为这明显的冒犯而直起腰来，然后一把把水桶推给.Legolas。.


 “你知道这么多，那.*你.*去接着。显然你就习惯处理这么肮脏的东西。”.


 “这是在室内。是你的工作，”.Legolas指出来，连那水桶一概不理。“你要么用水桶去接，要么之后用拖把拖掉。哪种方法我并不关心，只要马匹周围的地方保持清洁就行了。”.


 “可是，马匹呆在.Fire Hall——马匹在.Fire Hall里大小便——这是耻辱！”.


 “这是必要的，”.Legolas说着，同时指了指一小堆。“你需要注意那个。”.


 那精灵照做了，难堪的在地板附近搜寻着粪便，然后用铲子捡起来。她把粪便运到一只筐子里，从她撅起的嘴唇和皱起的鼻子上流露出明显的厌恶。“它们要呆多久？”.


 “直到马厩完工。”.


 “啊！我们再也不能在这里吃饭了！还有，我们该在哪里唱歌呢？跳舞呢？”.


 Legolas耸了耸肩。“.Imladris还有别的地方。要么就催你的朋友们把马厩的活干的快一点。”.


 “可现在正是隆冬啊，而……...而………..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几乎要哭了，因为又有一匹马在离她的胳膊肘不远的地方竖起了尾巴，.Legolas随即指了指那里。.


 “是啊，可这都是为了马。”.


 “你………...你真讨厌！你究竟是谁啊，竟然就这么走进来对我们指手画脚？”她瞪着他，差点就要用铲子来威胁他。.


 “他是某个喜爱马的人，”一个新来的声音说到，.Imladris的主人的声音。“那儿有匹牡马要方便了——去做你的事。”.


 “是，大人。”那困窘的精灵奋力同时抓好水桶和铲子，慌忙照主人的吩咐去做。.


 Legolas的耳朵尖发红了。再一次的。“但愿我没有冒犯——”.


 “一点也没有。内侍们总是以为他们的工作要比外侍们的更重要。马匹入侵.Imladris………...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对了，顺道一提，我想你还不知道.Assassin愿意载你从马厩里出来，以及今天，它允许你领它到这里来有多么出奇啊。”.


 “实际上，是.*它.*领着.*我.*。两次都是。”.


 Elrond理解的点点头。“那么，你一定还很记得它的名字和这名字的含义吧。在以前.Assassin从没有载过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它也不愿意别人碰它，更别说和谁一起行走了。”.


 “不知何故，它似乎并不仅仅是一匹马，”.Legolas若有所思的答到。“或许是它认识到了这样做的必要性。”.


 “.Assassin不会为必要性所动。如果它感到受到侮辱或者虐待，它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反抗。可以打动它的是感情。显然，它对你很有感情。”.


 就在那个时候，.Erestor打断了他们的谈话，.Legolas庆幸不必作出什么回应。当然，他认为就算必须，他也做不出什么回应。.


 “遵照您的吩咐，在午餐之前我都置身您的视线之外，宴会已经在图书馆里安排好了，请您尽情享用。”.


 “图书馆？”.Elrond的表情就像他的声音一样充满了疑惑。“你派了食物来侵略我的书籍？”.


 Erestor理直气壮的回视着他的主人。“您不仅占用了.Fire Hall，连正厅里都是马匹。我们还能在哪里招待您和那些为了拯救您如此喜爱的动物们而辛苦忙碌的人呢？”.


 “把桌子摆在走廊里！”.Elrond命令到。“任何可食用的东西都不得靠近我的书籍。”.


 “是，大人。下一餐即刻照办，大人。我非常肯定他们不会介意在咳个不停的马匹被领着转来转去的走廊里用餐。不过餐具和木质酒杯已经摆放完毕，无论您的帮手去哪里，便餐都可以被分发下去。也许，每个人都愿意现在就把食物吃光，免得我们费力再把所有的东西摆一遍呢？为了安排您的宴会，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张桌子，但却找不到坐的东西。目前，桌子似乎严重短缺。”环视着.Fire Hall，这精灵没有再说一句话却成功的表达出他的不满。.


 Elrond挫败的叹了口气。“如你所愿，.Erestor。请告诉厅里的每个人，在他们空闲的时候可以去图书馆里用午餐。”.


 “是，大人，但是您不愿意趁现在安静先用吗？”.


 “好了，.Elrond，”.Mithrandir劝解到，他挨近精灵王的胳膊肘。“你知道，除非我们这一小群人吃了东西，那家伙是不会罢休的。你们确实已经辛苦了好几个钟头了。吃个饭，小憩一会儿于我正合适呐。”.


 “如你所愿，”.Elrond又抱怨了一句。不过他还是带头离开了.Fire Hall进到他心爱的，被假定为受到了侵略的，图书馆。.


 “这是报复，知道吗？”他象朋友一样告诉.Legolas，.Legolas正跟着.Mithrandir招呼.Glorfindel。“我侵略了.Erestor的大厅，所以他就来侵略我心爱的书籍。”.


 “不过，就象等到我们结束了，他那些宝贵的大厅可以被冲洗干净恢复原有的辉煌一样，”.Glorfindel说，“.Erestor也会很仔细的保持王陵的圣洁——”.


 “什么？”.


 “啊，原谅我…………...是.Elrond多年来苦心收藏的博物馆。”.


 “王陵？你就这么看待我的保护成就？你对中土世界的学问或是知识就这么不屑一顾吗，你甚至没考虑过，你本人也曾经在里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我.*死.*了，.Elrond。我看不出来，一只炎魔缠住我的金发把我拖进我的厄运里是怎样在你那些干干净净的小册子里构成重大的历史事件的。”.


 Mithrandir朝.Legolas眨了眨眼睛。“他们又开始了。你和我还是端着我们的餐盘溜到一个安静的小凉亭里去享用我们的食物吧。而这两个呐，则会继续他们的一个无休止的争论。”.


 “你对.Elrond王的图书馆有什么看法？”.Legolas禁不住问到。.


 “唔？什么？哦，如果你想要研究真正重要的事情的话，它还是很方便的——就好象，自夏尔出现以来烟草的历史啊什么的。”.


 他们一起朝摆在那庄重的穹顶下的食物走去。.


 End of Chapter 9





 "你见到Arwen了吗？"用餐完毕，上甜点和葡萄酒之前，Elrond问道。

 "我今天早上见过你女儿。"Mithrandir回答，"她已经同意和我一起去Lothlorian。只要她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她的哥哥们会和我们一起去，所以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很好。自从她母亲去世，她就一直深居简出。"Elrond向Legolas解释道。

 "我明白。"Legolas说。[深居简出，可能是因为她不愿意看着他的父亲讨他新伴侣的欢心。]

 这时，一名马夫走进图书室，想要与领主Elrond与Glorfindel讨论一些关于治疗马匹的细节问题。

 "我们必须回到马匹那里了。"Legolas说，想要从用餐一开始便占据的宽大舒适的椅子上起身。

 "不用，我们去答完他的问题，然后再享受几分钟的宁静。"Elrond说着站起来，轻拍Legolas的膝头。"Glorfindel，请跟我来，好吗？"

 被点名的精灵领主发了下牢骚，但还是照做了。

 "我把你留在这里不会有事吧？"确定谈话不会被听到，Mithrandir问。

 "你在与不在不会改变什么。"Legolas平静地回答，"我记得并会谨遵你的警告。"

 巫师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他喜欢你。我已经通知你父亲我们平安抵达，我相信Elrond自己也会送去类似的消息的。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他的马喜欢他，所以在这方面，至少他是个可靠的人。"

 Mithrandir低声笑着。"我猜在这点上，Elrond也会这样形容你。继续这么做的话，我相信你们的结合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痛苦。"

 "我并不期待能减轻痛苦。"Legolas不满地轻声说道。这时，两位精灵领主已结束他们的讨论，正穿过图书室走回来。"我希望这样的结合能离得远远的。"

 没时间让Mithrandir回答，所以巫师明智地保持沉默。为平息激动，Legolas盯着雪花落满图书室的阳台。

 [我的手又开始痛了，]他意识到，[一定是今天早上使用过度。]他还注意到绷带也弄脏了，想要擦去一些最脏的污垢，不过一会儿就放弃了。

 "仅仅多几分钟，"Glorfindel悲叹着陷进他的椅子，手指轻盈地转动着酒杯，"然后，我们又将回去战斗。"

 "还有，Mithrandir，"Elrond边说边为自己倒酒，而Legolas谢绝了第二杯酒，"Mirkwood有什么消息么？"

 "消息？你想听到什么消息？"

 "你本该昨天就带某个人来见我的，是不是？或者至少是关于他的消息。Mirkwood的王子Legolas 在来Imladris的路上了吗？"

 Mithrandir非常困惑地看着此地的主人。"他没有，我想……"

 "没有？我以为他应该马上就会到的。难道Thranduil想毁约吗？"

 巫师举起一只手阻止了接下来的质问。他摇摇头，"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Legolas昨晚就到了，和我一起。啊，Elbereth啊，只过了一晚吗？似乎是更长的时间啊。不管怎么说……"

 "那么他在哪里？"Elrond打断了巫师的话，"我没听说他到了。"

 "Legolas就坐在你旁边。"巫师立即用手指向懒懒地靠在Elrond旁边椅子里的金发精灵。

 Glorfindel放下酒杯，坐直了身体。Legolas闭上眼，再次睁开时，迎上了Elrond惊讶的注视。[如果我将在Imladris的图书室迎接我的判决，我希望看着它到来。至少这里不缺武器。如果他攻击我，我总该有权自卫吧？]

 "你……肯定？"Elrond不死心地问。

 "我从他出生起就认识他了，我当然能确定。Legolas，你为什么不做自我介绍？"

 没有挪动身体或是坐直，因为Legolas知道任何庄重的行礼或外交礼数都救不了他。他微微笑了笑，不停晃着包着绷带的手指，低声说："很高兴终于见到您了，Elrond大人。"

 Elrond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仍紧盯着他。"但你……和我想象中或说期待中的完全不同。"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

 "你一点都不像你父亲！"

 Legolas讥讽地一笑，"谢谢您的赞美。"

 "你……感谢我什么？"

 "过来，Glorfindel。"Mithrandir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两人需要单独谈谈。"

 "但我还没喝完酒。"

 "不，你喝完了。"

 "我想留下来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不可以。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所以，你还是跟我来吧，我们要去看看照料马匹的精灵还有那些马。"

 Legolas认为Elrond并没有意识到这里只剩他们两个。背开始痛了，所以Legolas坐直身体，直视他的敌人。

 "我说我感谢您的赞美，因为我很高兴我一点也不像我的父亲。"他解释道。Elrond没有反应，仍是凝视着Legolas，就像被催眠了一样。Legolas又尝试了一下，"Mithrandir离开时笑了笑。这是个好兆头吗？"

 "我……不肯定。"

 "我无意欺骗您。只是马匹的事需要我们全情投入，您不应该为其他事分心。"

 "这是当然。"催眠的状态似乎被打破了。灰色的眼睛把Legolas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就像在浴室里那样，但比那时带着更多的兴趣与欣赏。"你很惊人，Thranduil之子Legolas。但我想你知道会这样的。"

 "我知道你们可能希望来的是一个像我哥哥那样非常像我父亲的人。我那么令人失望吗？"

 Elrond对此哈哈大笑。"你离令人失望差太远了，Legolas。相反地，你是个令人愉快的惊喜。我的马喜欢你，Assassin喜欢你。你真是来自Mirkwood的奇迹。我简直无法想象我为什么没问你的名字。"

 "我相信，您假定我是一名先行兵，名字无关紧要。"

 "那么说你听到了早晨我和Glorfindel的谈话？"

 Legolas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我并不是故意偷听。您的会客厅很小，而声音传播得非常好。"

 "Erestor从没提醒过我这个事实。谢谢你的忠告，Legolas。从今往后，我会让他在外边的走廊或大厅待命。"Elrond的微笑看上去非常真挚温暖，"我真希望你至少把名字告诉我。"

 "如果我这样做了，每件事都会不同。当我出现在您的人民面前，所有事都将改变。不管我是否受欢迎，我都会使他们分心。马匹们将得不到全心对待，但他们必须被专心照顾。而我的立场并不……"尾音消失，他并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

 "以你的立场并不该把你的到来对我的人民保密。"Elrond替他结束，"你为什么如此用心照顾那些不属于你的动物？"

 "如果你对马友善，如果你尊重它的需求，如果你知道如何走进它的世界，那么马会毫无保留地给你热爱与忠诚。Assassin受伤并不是它的错，我的到来可能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并最终导致失去它也不是它的错。"Legolas摇头，"我不要那样的事发生。它救了我，所以我也想尽力救它。"

 "我认为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Elrond温和地说，"我带大了两个儿子，Legolas，并且也教育其他精灵的儿子。我能本能地察觉出年轻人的焦虑。当你和我围着马匹工作时，你觉得轻松自如；当你和我单独相处时，你非常紧张。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可以解释但不是现在，Elrond大人。我来到这里成为您的伴侣，完成Imladris和 Mirkwood间的联盟，但现在马匹更需要我们。您的人民可以以后再见他们的……王子。"他几乎是吐出这个词，"我可以以后再见他们，但 Assassin和其他马匹不能等。"

 "你宁愿现在不让他们知道？"

 "是的，Elrond大人。"

 "那么，在你的身份揭晓之前，在我及所有Imladris的居民正式欢迎你之前，我们就称呼你Lasgalen吧。你的手觉得怎样？"

 Legolas对着突然转换的话题眨了眨眼。"它……有点痛。"

 "那么我们去我的房间涂上更多的精油，用干净的东西重新包扎一下，在你回去工作前好好地保护它。还有，请不要再用新绑的绷带去擦那些鼻子了。"

 走向楼梯时，Elrond 转过身，紧挨着顺从地跟着他的Legolas。"我希望你知道，我期盼着你的到来并且非常高兴你现在就在这里，Legolas。我只希望你到的那个夜晚没有那么混乱，但那并不表示我对你救了我的朋友们感到不快。"

 "谢谢您，大人。"


 *****************************************************

 ['谢谢您，大人。']回到Fire Hall后，Elrond回味着Legolas的话。Legolas待在他的身边，而Elrond也像他承诺的那样叫他Lasgalen。他们就像先前那样照顾着马匹，工作的节奏并没有被打乱，只除了一件事。

 ['谢谢您，大人。'一个毕恭毕敬的回答，但之前我非常清楚地记得他叫我Elrond。现在，他在我面前紧张、拘谨，而我就像从前一样毫无答案。]

 [这对父子想要与我们结盟，不是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要退缩？他为Assassin争取生存机会时的强悍到哪里去了？一个期盼着新伴侣的人该有的热情到哪里去了？]

 [我治疗他受伤的手……他忍受但并不欢迎我的触碰。我倚向他，他允许这样的举动，而且，是的，有时他也会靠向我，但从不主动。他顺从于我，但那只是表面工夫或是在他忘了或关注其他事情的时候。]

 下午的时光在Elrond抛开杂念专注于手边工作中悄悄流逝。治疗马匹的程序非常紧凑，煮水、散步、喂药，当响起嘈杂的、几乎震散骨架的咳嗽声时提供安慰的话语与抚慰。他和Legolas不时地一起重新检查马匹，视线相碰时，他们中的一个会露出微笑。有时，他们默然地轻摇着头表示意见一致，然后 Legolas安静地站在那饱受痛苦的动物旁边而Elrond对它说再见。一等到Imladris的领主转身，Legolas就带着马静静地走开，去找走廊里的Glorfindel。

 Glorfindel陪着将死的它们走完最后的旅程。到了日落时分，大雪中出现了条肮脏的小路，通往西北方牧场的后方，那里有一道树墙挡住了离别的场面。

 一天结束的时候，Homely House里的马比上午少了很多。Assassin和它们在一起，虽没有脱离危险但也没有进一步恶化。Elrond认为Legolas从中获得了勇气，但他也不十分肯定。Elrond看到Legolas的果断，却仍不了解他到底在忧虑什么。

 [一无所知。] Elrond想。他看着Legolas在一匹可爱小母马的耳旁轻声说再见，然后开始艰难地把带到Glorfindel那里。

 母马的眼睁得大大的，努力想把空气吸进它已失去功能的肺里，它下巴伸向前，鼻孔张得很大。它喘着气，不停地前后摇晃身体做着挣扎，以致站立不稳。它正倍受煎熬与恐惧，能为它做的只有一件事了。在它以往的日子中，它是匹可爱的母马，是优秀的母亲，是忠诚勇敢的座骑。所有认识它的人都会深深地怀念它，而那些刚认识它的人也会如此。

 [Legolas那么快就开始照顾那些在我们手底无助的动物了。] Elrond想着，[而他的父亲只会利用在他手底无助的人们。无助的……]

 Elrond看着那匹母马被带出大厅，走向大门。它步履蹒跚，而Legolas用抚慰的手稳住它的身体，他重复着允诺——允诺它的痛苦即将结束，然后迎来平静与解脱。

 母马最小的马驹发出长长的哀鸣。它才刚断奶，一边哀叫着一边跟在后面。母马认出了孩子，它抬起头，但除了扇动鼻翼已没有力气说什么了，而那无声的再见也差点使它再次咳得站不稳。一双敏捷的手接住了它，一名精灵的身体靠在它旁边稳住它，然后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他们走过Elrond身边，走上那条漫长悲伤的道路，年轻精灵的表情非常沉痛。而小马驹又开始呼唤它的母亲。

 [今天有太多的伤痛，有太多的无辜者受着折磨。] Elrond痛苦地意识到。收回视线，精灵领主转身回到Fire Hall去治疗更多的朋友，同时琢磨着那个一点都不急着来到Imladris、来到他身边的奇怪精灵。

 夜幕降临，Glorfindel提出值第一班岗。Elrond同意了。他洗完手后，招呼Legolas过来。精灵来了，但很勉强。柔韧身体的每一寸都透出疲惫，蓝色的眼睛暗淡无光，落满死亡的阴影——一些Elrond从自身经历的战斗中体味出的东西。Elrond缓缓地把手揽上Legolas结实的肩膀，但感觉到精灵的紧张。于是他把手拿开。

 "为什么不去洗个澡，然后在我的房间和我共进一顿安静的晚餐？"这不是请求，Elrond也不希望它成为请求。这是期待，他知道将会被满足的期待。

 "是，Elrond大人。"答案是一如既往的肯定式，但Legolas的肩膀紧张起来。

 点点头，Elrond离开Legolas去和Glorfindel做关于夜间治疗的最后一次讨论。供应充足而且一切井然有序，但Elrond仍进行了最后一次检查以便Legolas能悄悄离开，高昂着头，就像一匹骄傲的牡马。

 [很确定地，一切并不是Thranduil向我展示的那样。] Elrond在心中咆哮，[今晚，我会查明原因。]




 Chapter 11.* (這ch.11是PPLL分段，實際等同原文的第九章)


 Legolas在浴池里泡了有两个钟头了，可他内心里的恐惧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在他知道晚餐过后Elrond必定会要求他为与Thranduil王达成的协定增光添彩的时候，又怎么会呢？今夜，Elrond会想要开始探索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期望他新的伴侣表现出与Imladris的主人结合的热望。不会有病马或与之相关的职责挡在他们中间，今夜他们会单独呆在Elrond的房间里。整整一夜。那侵占的触摸就要开始，而Legolas希望自己能够忍耐。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他的担心增加了有10倍，他刚打算从水里出来，Erestor 却在这个时候大步闯进房间里，拾起Legolas的那堆脏衣服，大声通告到，“我会安排人清洗并送还这些给您，Lasgalen大人。”


 袍子一旋，Elrond的内务总管就走了，Legolas还没来得及去阻止，除非他愿意从水里跳出来，光着身子跑上楼梯去追赶那个精灵。[也许，是Elrond本人派他来的，]Legolas思忖着，[查看一下他那任性的未来的情人在什么地方。]在这想法后面紧跟着的是一阵深深的恼怒。[想要查看，他自己来不是更好？]

 [因为Elrond可能已经告诉了Erestor你的真实身份，而且相信他会不露声色呢？]在他的意识中，有个声音这样告诉他。[因为Imladris的主人急切的盼望你的陪伴，只不过不愿意流露出来罢了，因为你的身份还没有被公开，Elrond也不希望整座房子里的人看到他去查看一个来自Mirkwood的普普通通的木精灵呢？]


 Legolas在心里对那个声音和它的推理嗤笑了一声，[或许他只是不希望他的客人穿着肮脏的绑腿跑来跑去。他已经在批评我保护绷带的方式了。]


 Erestor在房间外面召唤什么人，一个女精灵高亢欢快的声音应了他一声。然后那女仆走进房间里来，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正决心摧毁Legolas那已经沦陷了的避难所。他暗地里叹了一口气，看到进来的正是那个下午被自己逼着去追在马匹后面清理粪便的精灵。再度不期而遇，自己在水里裸着身体，难以招架，可不是Legolas欢迎的事情。


 表现出比对马粪要多的多的热心沿着浴室走下来，那精灵抱了一大抱毛巾，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走在浴池的边上，她不仅没有注意到Legolas，同样也没有注意到他放在池沿方便取用的干净衣物。不可避免的，她的小脚把它们踢向一边，而几乎与此同时，Legolas从池子的另一边冲过来拯救它们。


 [战士的反应好象也不怎么样啊，]在池水溅到女仆的脚上时，Legolas懊恼的想。他那绑着绷带的手指就快要接近他苔绿色的束腰外衣了，可是没用，它还是跟着他的绑腿跳进了水里。


 “Amin hiraetha——对不起！”女仆惊叫一声，同时往后跳去，差点把那一抱毛巾倒在他的脑袋上。她从毛巾上方看过来，张大眼睛认出了她的受害者。“你！”


 “我。”


 “我就该知道！”她气呼呼的说。“大多数人都把衣物搭在架子而不是堆在地板上。”她转过身，把毛巾搡到环绕着浴池的壁架上。


 “大多数人都走路看路，”他一边反驳，一边把水滴滴的衣物扔到石头池沿上。


 “我不是故意弄湿你的衣物的！”


 “我没说你是。


 她恨恨的盯着那湿透了的一堆。“我猜你会要我在厨房里把你的衣物烤干吧。


 “外衣是皮的，在哪里也不能靠近火。


 “好！那么你愿意自己弄干它们就自己动手好了。”她公然敌对的瞪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这里。Erestor也没提到……….”


 “没关系的。”她的声音开始让他头痛起来。“递给我一条毛巾就行了，我会关照自己的东西。”

 抢过一条毛巾，她往他那儿一丢，不料自己却差点掉进水里。


 “小心，”Legolas 嘀咕了一句，反射性的把他绑着绷带的手靠在她的腿上以稳住她，甚至在同时，他还用没受伤的手去接住了毛巾。


 她好象一只被火盘烫到的猫一样刹住身子。“你的手又湿又粘！”


 “绷带湿了。再一次，”他兴味索然的解释到。“至少Elrond王不能说我没有保持它们的清洁。不过，他还是会不高兴。”


 “怪我好了。”她抹了抹她的腿。


 “怪你什么？Aniviel，”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对Lasgalen大人做了什么？”


 “叫我Lasgalen就可以了。”


 那女仆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到。“我………他………他没有把他的衣物放到该放的地方，然后它们掉进水里去了。”


 “我猜，是你不小心踢下去的吧？”Erestor心知肚明的朝那精灵看了一眼。“请回到厨房，把Elrond王要求送到他房间里的晚餐托盘送过去。小心可别在路上绊倒了。”


 “如您所愿，Erestor。” Aniviel赶忙低下头，差不多是溜出了房间。Legolas看着她走掉，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我为她的笨拙致歉，大人，”Legolas小心的用毛巾裹住自己，朝从水中伸出来的台阶走了过去，Erestor则继续到。“我会造访您的房间为您取一些别的衣物回来。”


 Legolas注意到Erestor在看着自己从水里走出来，他的目光中有点贪掠，不过更多的则是投机取巧的成分。抛开Mirkwood王子Legolas即将在预定的时间段里随时抵达，并在Elrond的身边取得应有的位置这一情况不论，毕竟，这一位才是近来Elrond花了大量时间与之为伴的精灵。等那样的情况发生以后，无论是他的主人还是Imladris的主人，应该都不会再需要Legolas亲信的这位侦察兵了吧？到那个时候，也许Mirkwood的Lasgalen会乐意接受和Erestor共度一点点时光的可能性呢？


 这内务总管的想法不难领会。Legolas在别人的眼睛里也看到过一样的神情——Elrond的眼睛里——仅仅在几个钟头之前。他不记得曾在Mirkwood遭遇过那样的眼神。[可能也有，但或许就像Aniviel对于她的笨拙一样，我也对它们视而不见。]


 Legolas从围绕着浴池的石阶走了上来，不料却发现Erestor和他站的如此接近，那精灵呼出来的气息让他的胸口感到一阵寒冷。现在，那内务总管的目光则是在毫不掩饰的评估了，Legolas机敏的绕开他，伸手把自己那条湿透的毛巾换成一条干的。


 “那是我最后一套干净衣物了，”他一边说一边固定好他的毛巾，“而Elrond王期望我不久就过去加入他。我有没有可能得到一些别的衣物呢？”


 Erestor皱起眉。“你不是来自Mirkwood，作为你们王子的一个先遣代表吗？”


 Legolas耸耸肩。“差不多，是吧。”


 “你肯定有带多的衣物。”


 “Mithrandir和我出发的时候有点仓促，所以几乎没有准备什么。我的第一套衣物被火烧焦了，几分钟前你刚把我的第二套拿去清洗。第三套掉进水里去了。”


 Erestor弯了弯腰——为向区区一个木精灵致敬，这举动显得过分了，不过这身材苗条，面容严厉的仆人表现出的礼貌却更胜于嘲弄。“真不幸Imladris给您的衣物造成了如此的恶果。我会立刻派人按照我手中您现有的服装式样制作出另外的衣物。在这期间呢…”那投机取巧的眼神又回来了，不过这一次Erestor似乎更专心于服务而不仅仅是自己的情绪。


 “我看，您和Elrond的儿子体态差不多，”Erestor沉思了一下。“Elrohir应该不会介意借您一两件袍子的，特别是此刻他正和他的哥哥在边境巡逻。我会很快回来，大人。”（精神一振，^^小小E~~~~~）

 “Diola lle,” Legolas低声说了一句。


 “愿为您效劳。”拾起那刚刚被毁的衣物，Erestor又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


 “Elrond王，”Legolas轻声唤到。拉起拖在他的光脚边的袍子，他不安的在精灵王卧室外面的阴影里逡巡着。他泡在浴室里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垂落下来。他希望自己可以躲在夜色里，爬到最高的树上去，呆在那里直到天明，直到照料马匹的工作重新开始，用对它们的分心更深的掩饰自己。这样的逃跑办法因为几个原因而变的不可能，他借来的那件宽大的，如此不适于爬树的袍子还不算是最糟的。

 “Lasgalen，”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应到，声音的主人则看不见。


 Legolas知道Elrond会以怎样的外表出现：他的袍子决不会不合身，它们哪里敢。它们总是从精灵王宽阔的肩膀上优美的垂下来，隐藏住一个坚实的胸膛，同时也完美的衬托出那头漆黑的长发，Legolas已经见识过那头长发无论在阳光下还是在炉火旁总是发着耀眼的光芒。Elrond是位不折不扣高贵的精灵王，不管Mirkwood的国王怎么认为他不过是个血统不纯的傲慢家伙，因为Gil-Galad的死而攫取了本不属于他的权力和威信。


 “我一直在等你，”昏暗中这洋溢着温暖的男中音继续到。这声音统领过军队。今夜，它也将统领Legolas。“请加入我，欢迎。”


 主人的欢迎辞并没有让Legolas感到有一丝的安心，他小心翼翼的闪身进入这庄重静谧的房间里，尽量紧紧的贴住墙壁站着。室内的墙壁上明暗交替摇曳——火光和烛光混合而成的金红色为冬季里最寒冷的时刻提供着温暖和安全。当他还是个孩子，安全的躲在母亲的怀抱里时就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他还没到14岁，她就在一次骑马的意外中摔断了脖子。即使在她死了以后，火似乎仍然是一个仁爱的东西，温暖着他地底房间里的石头，陪伴着他父亲在Mirkwood的大厅里举行的欢宴。尽管如此，再也不是了。今天，火毁灭了太多美丽的朋友。


 [另一种火焰可能也正等着毁掉我，]Legolas想着，一边用手指摸着保护着受伤的手掌的湿透了的绷带。[我已经被打上烙印了。今夜，我恐怕会被用另一种方式烫伤。虽然如此，我答应了在这里，不是吗？]

 拾起一个裹在别扭的袍子里并且在恐惧漫长的一夜才刚开始的人所能表现出的那一点点尊严，Legolas挺直了肩膀，迎着Elrond王平静的目光大声通报到。“今天并不顺利，大人。不过现在，马匹都在安然休憩。”


 一条形状优美的漆黑的眉毛挑了起来，Elrond审视着面前这个头发湿漉漉，衣着明显不整的精灵。“在来这里之前，你去查看了我们的病人？”

 “是的。”

 “一切正常吗？”


 “目前为止，是的。稍后，我会再去检查Assassin和其它的马匹。”


 “我也会的。”Elrond倒了两杯蜜酒，递了一杯给他的客人，他的客人慢吞吞的靠近桌子，留心的观察着他的主人，仿佛在担心他会突然跳起来袭击他。“你在Imladris的厅堂间走动的时候，怎么会穿着我想是我的一个儿子的袍子呢？”


 “Aniviel不小心把我的最后一套干净衣物丢进了水里，”Legolas解释到，他接过蜜酒尝也没尝就放到了一边。“Erestor非常好心，用这个遮住了我迫不得已的裸露。”他扯了扯身上的昂贵衣料。


 “Aniviel………”Elrond不悦的笑了笑。“那我就明白了。你们两个似乎注定要让对方不快。”


 “可能吧。我同样也没能防止这个被打湿。”他示意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


 “已经过了更换绷带的时间了，不过，再等等也无妨。”悉悉簌簌一阵袍子的响动，Elrond也在桌边坐下，他推开几本书，把一个盛着带罩的餐盘的木质托盘拉到跟前。“我们两个今天都过的既漫长又疲乏，我为等你而推迟了晚餐，在做别的事情之前我们先吃东西吧。”


 “您不必要等的。”Legolas正想说他不饿的时候，他的肚子发出一阵鸣响。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嗅到了从盘子里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味。看来他的本能是准备好要压倒他的焦虑了。


 “您是怎么知道我会在食物变冷不能吃之前到的？”Legolas问，同时在精灵王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请Erestor一等你从浴室里出来就派人把食物送过来。”Elrond递给Legolas一只餐盘。


 [这么说来，他的确是在观察我了，]Legolas思忖着，这想法让他恼火，不过也让他觉得有点好笑。“Erestor来把我穿过的旧衣物拿走了。”


 “我与他朝夕相处，所以对这样的打扰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你，可能不吧。”


 “他相当得体，当然，视情况而定。”


 Elrond点了点头。“你会发现Erestor比Aniviel要可靠的多，到了明天早晨你就会再次看见你的衣物了。房间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为真正的你的到来安排好了——从那里过去就是。”Elrond朝坐落在房间远角处的一个几乎难以发觉的门廊点头示意到。“无论你愿意什么时候公开你在Imladris的存在，它们都将准备就绪。”


 [在这期间，我是和你睡在一起，还是睡在今天早晨我醒来的那个房间里呢？]Legolas很想问，不过不敢。他吃了一点点餐盘里的食物，突然就没了胃口。


 “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带一点衣物呢？”Elrond问。“既然说到这，我们盼望的那些随从又在哪里？”


 在答话之前，Legolas犹豫了一下，他也没有抬起头迎着精灵王的目光。“我离开Mirkwood的时候有点匆忙。”

 “就是说，你很渴望来到Imladris了？”


 “您可以说我…….，” 他出言谨慎，明白审问开始了。“我是很渴望落实我们两国间的结盟的。”

 “落实。我明白了。”Elrond并没有费心掩饰自己的怀疑，之后，他长时间的沉默最终使得Legolas抬起头看了一眼。炯炯的灰色眼睛盯住他，要求他吐露出隐藏在那圆滑的措辞背后的实情。


 那目光让他在心里发慌——Legolas毫不怀疑在必要的时候，Elrond会用那样的目光来对付他的儿子，效果肯定和现在一样好——Legolas避开那目光，全神贯注于面前那堆迷人的捣的稀烂的食物。但愿这精灵王的兴趣——或者说，至少是他的好奇——在这持续的沉默中会逐渐消失。


 [即使我赢了这次战役，等他占有我，我们之间的结合确定下来之后，我还是会输掉整场战争。我的想法会被他一览无余，甚至包括我对父亲及这次结盟的感觉，]Legolas悲哀的绝望的想着。[今夜，我宁可在其它任何地方也不愿和他在这个房间里。]


 “你很安静，拘谨，而且，礼貌的让人不安，”最终，Elrond轻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你该很饿了，可你却没吃多少东西。你也不喜欢这酒。”


 主人关心的话语让Legolas吃了一惊，他猛的抬起头盯着Elrond。精灵王微微一笑，坐回椅子里去，将双手的指尖相对重叠在一起，又伸开了两条长腿。现在，他毫不掩饰的审视起他的王子来，出人意料的没有理会年轻精灵的不安。


 “我.........我不太饮酒。”为了回答Elrond仔细的探究，Legolas贡献出一点点个人隐私。“酒会妨碍判断力，也会降低反应速度。”


 “哦。”[这一位不常饮酒我倒不觉的奇怪，]Elrond想，[尽管他父亲确实很热衷。]从旁边一张小点的桌子上取过一只水壶和一只干净的陶杯，他倒了适量的草药茶，推给桌子对面的Legolas。“这个可能更合你口味。”


 “谢谢您，大人。”他礼貌的抿了一口，看上去很惊异，接着又饮了一大口。“很好。”


 Elrond微笑到，“我很高兴它让你满意。我还在担心，Imladris里可能没什么让你满意的东西——只除了马匹。”


 “大人，我........”


 几乎再也没法忍受两人间如此礼貌的周旋了，Elrond举起一只手，没等那辩解开始就制止住。“Elrond就行了，劳驾。如果你已经翻检完你盘子里的食物，就让我检查一下你的手吧。”


 “我并无意冒犯，大...............Elrond。只是，我并不很饿。”


 “不饿？”Elrond怀疑的扬起一条眉毛，结果看到那对精美的耳朵尖又变成了粉红色。尽管如此，他还是得维护这年轻王子的尊严，这一次，Legolas没有把脸转开。“或许今夜再晚一些时候你会觉得饥饿。或者，可能一等你发现我是不是有意在晚上吃掉你后，在明天早餐的时候你就能找回你的食欲了。”


 气愤，狂怒，担忧......Elrond一时间难以描述在那对盯着自己的闷闷不乐的蓝眼睛里闪现出的一连串的情绪，Legolas咬紧牙关，他高高的颧骨下面深深的陷了进去。可让Elrond感到奇怪的是，Legolas眼中的神情最终又变成了疲倦的顺从。


 “随您的便，大人。”

 “又是‘大人’，是吗？”Elrond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关于我，不管你父亲可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寻求的并不是一个软弱，任人摆布的伴侣，Legolas。有主见非常好——在照料我的马匹的时候，你也的确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建议。虽然如此，在我身边你却似乎决心束缚自己的个性。问题是...........为什么？”


 “我的唯一愿望就是取悦您。”咬紧的下颌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你以为假装没有自己的意愿就能取悦我了？不，不用和我争论那一点，”在Legolas张口要开始另一个屈从的辩解时，Elrond打断他。“我知道，对我，你在刻意隐藏自己。问题是.....为什么？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你父亲告诉过你什么，还是根本就是别的什么事情？我有很多时间和你相处，Legolas——不仅仅是今夜——而且迟早，我会发现你在隐藏的究竟是什么。在这期间呢，如果你允许我照料你受伤的手的话，我会让你安全的躲在你那温和的假面下的。”气愤和挫败的神情在Legolas那对感情郁积的蓝眼睛里一闪而过。Legolas好象是低吼了一声，一把把他未用完的晚餐推开，猛的捋起袍子的衣袖，在Elrond面前露出他的胳膊。


 “如此的晚餐，”Elrond冷冷的评论到，“如此的顺从。现在，那倒是个真实的反应，比之前的那些要好多了，你不觉的吗？”

 “不。”


 Elrond立刻大笑了起来，他很高兴激起了对方这样的反应。“好了，Legolas。我怀疑我是不是得强要你允许我来照顾你。”


 [你有那个权利，]敌意的蓝眼睛这样说到。你。

 “你有一个战士的个性，我的朋友，而那是藏不住的，不管你有多想。”Elrond伸手拿过剪刀，剪开那脏污的绷带，而Legolas则一声不吭。伤口露了出来，他看到由于他的病人长时间浸泡在浴池里，那被烫伤发了炎的伤口已经泛白了。Elrond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转过那只受伤的手，他换了一个角度观察着伤口，同时在那受伤的肌肤上一层层涂上欧薄荷油和桦木油。他感到越来越惊骇，因为他意识到当那只手痊愈后，那疤痕将呈现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形状。


 “那是………你………”伸手拿过旁边的一座烛台，Elrond把它垛在一摞硬面书上，并将烛光调近了一点。他抓住Legolas的手腕，举起那只手并转过精灵的手臂以便能把那烫伤看的更清楚一点。“Elbereth啊，我的家族徽章烙进了你的皮肤里。”


 “它就是那个东西吗？”Legolas好笑的语调一点也没有让他的主人放下心来：Elrond知道精灵还在因为先前由他挑起的对峙而恼火。现在的问题是，对于那场对峙，当前和以后Legolas还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隐藏着真相的墙壁会加厚，还是说Elrond依然有机会让它们水落石出？


 “怎么会这样？”Elrond询问到，开始攻击面前的第一堵围墙。

 “是Assassin畜栏门上的你的徽章。我真够愚蠢的，在火灾中碰到了它。”


 Elrond又将那疤痕换了角度。“凡是看见这个的人都会以为我已经得到你了。给你打上了烙印。”


 “那不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吗？”伪装出来的温和，提出的则是这样的疑问。


 “是的，”Elrond茫然的赞同到，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烫进Legolas皮肤里的徽章上。“那个啊，不！至少，你不是到这里来和我以那种方式结合的。那决不是我的目的，而………而……”仍然握着精灵的手，Elrond迎向精灵怨恨的目光。“Legolas，我非常抱歉。如果有办法消除这个，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可是，即便是试一试都有可能给你造成更严重的伤害。这徽章很深。现在企图消除它可能会引起无法挽救的神经损伤。”


 “我会因为这伤痕而无法握住一张弓或者挥舞一把刀吗？”


 “等它彻底痊愈了就不会。”


 “很好。那才是真正要紧的。”精灵打量着那一圈伤痕。“比起早晨，它已经没有那么红了。它恢复的还好吗？”


 “是的，可那不是关键！”


 “伤痕是治不好了，”Legolas理解的说到。Elrond狂怒的发现那任人摆布的神情又回到了Legolas眼中。“不久的将来我会属于你，所以这徽章甚至不能算是虚饰。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公开的象征，象征着我们不久之后的结合。”


 这一次，在那顺从底下的是Elrond无法理解的深深的悲伤——Elrond本能的知道，这悲伤在此时不宜追究。[你记起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我的朋友？]他久久的凝视着Legolas，然后默默的接受了Legolas那妥协的态度。为那只手绑上绷带，他用手指在那被包裹起来的烙印上游移着，然后轻轻的捏了捏Legolas的胳膊。


 “你痊愈的很快。明天晚上，我想我们就可以去掉绷带了。”


 “那就好。”放下袍子的衣袖，Legolas默默的等着接下来Elrond计划的任何事情。


 Elrond走到房间的另一端，靠在通向露台的弓形入口处，眺望着远方，看进他自己的白雪覆盖下的私人花园里。[我们两人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啊，既不象新结交的朋友，也不象所谓的情人，]他思量着。[虽然Legolas在和我一起处理杂事的时候很默契，可是今夜，我努力想要和他单对单的沟通，结果换来的却是我这一方的挫败和他那一方的戒备。这位Mirkwood王子显然并不想要他父亲促成的这次联合。问题是………为什么不想要呢？]


 “我有件东西我认为你有必要看一下。”Elrond转过身，从散放在他的桌子上的一堆公文里取出一份羊皮卷。将它递给了Legolas，他接着说到，“这是在一开始，我从你父亲那里收到的有关我们这次结盟的意见。”


 展开羊皮卷，Legolas仔细的看着。Elrond拖了一把椅子在近旁坐下，羊皮卷上的话语他记的很清楚，知道Legolas从他父亲的亲笔所书中都看到了些什么。‘我及我的家人在得知了您夫人的不幸后感到非常悲痛。我的小儿子，Legolas，则表达出了若干愿意奉献亲密的安慰的想法，这在某种程度上于我们两国可能都有些益处。在得到他热切的准许后，我去信探讨以联姻的方式将我们两个家族联合起来的可能性……………’


 Elrond看着Legolas把那张纸越抓越紧直到起皱，指节都泛白了。精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有力的下颌再次咬紧了。“这是几个月前我父亲派人送来的？”


 “是的。你也能看到，”Elrond平静的告诉他，同时轻轻的弹了弹Legolas依然握在手里的羊皮卷，“Thranduil让我相信，我们的结合是出于你的意愿。”


 “不是的。”咬牙切齿的话语。“不过…………就像我之前曾说过的，对此，我是同意的。”一把丢开羊皮卷，Legolas差不多是从椅子里跳了出来，开始在房间里焦躁的踱来踱去。

 “同意并不表示愿意，”Elrond平静的指出，他看着他的同伴好象一只不安的大猫，在这小房间里绕来绕去。


 这只猫绕到了他面前。双手在身体的两侧捏成了拳头

 ，Legolas低下头怒视着精灵王，他的身体几乎因为愤怒而发着抖。“您想要我怎么样？您要我说些什么？您要我做些什么？我属于您，由您发号施令。您有什么期望就表露出来吧，我会尽力遵从。”

 “你不属于我，Legolas，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当然不属于我。我的期望是，请你告诉我——明白无误的告诉我——Thranduil是怎样让你在如此明显的厌恶这次联姻的情况下同意的。”

 “我同意了，”精灵咆哮到，“那才是关键所在。”


 “不，不是。我要知道更多。”


 Legolas立刻摆了摆他没受伤的手。“我没有更多的话可以告诉您。”


 “我不这么想。你到Imladris或许不能带给我爱，但毫无疑问，你可以带给我信息。告诉我你父亲做了什么使得你来到这里？”


 那不安的脚步又开始了。“他使我确信这样的结合有些什么好处。”


 “我有点熟悉Thranduil的说服方式。他是怎样劝服你的？”


 “他让一个忤逆，不听话的儿子认识到，在他可悲的生命里怎样第一次为Mirkwood效力。”在Legolas经过Elrond身边的时候，他扭过头用那对闪现出怒气的蓝眼睛瞥了他一眼。


 “Thranduil确实是这么说的吗？”

 “有关系吗？”精灵的声音里渗出明显的痛苦，不过很快就被抑制住了。“我学乖了，我也在这里了。我是怎样同意这次结盟的并没有关系，Elrond王。我同意，您也同意。我们两个都被缚住了，而我也准备好光荣的履行我对您和Imladris的义务。”


 “我要真相，Legolas。他是怎样让你同意的？”Elrond耐心的毫不留情的绕回到他最初的询问。

 “您想知道真相？我会告诉您真相。”这话语被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我料定，在Mirkwood底下一个老鼠成群的单间地牢里呆上6个星期，能让任何人同意任何事。”Legolas‘噗’的一下坐进一把椅子里，一边咬着自己的指关节，一边瞪着不断落在Elrond的露台上的雪片。


 “Elbereth啊，”精灵王吸了一口气。“Thranduil把你扔进那些冰冷的石头底下，关在那里，没有光明，也没有希望？”


 “是的。”Legolas耸了耸肩。“不过只是直到我屈服为止。”


 “有6个星期。”


 一声大笑。“我可是个极其顽固的儿子，大人。那还没有多糟糕。他喂给我足够的食物好不让那些老鼠啃了我，而且Mithrandir被允许定期来探视我。没有他的照顾，我可能还在那里。”


 Elrond的心好痛。他非常想像对自己的儿子那样把Legolas抱进怀里，可是他知道这样的举动一定会产生误解。“你父亲背叛了我们两个，我的王子。他盗走了你的一生，并且企图把你扔进一个你并不想要的永远里。关于你，他也同样误导了我。你根本就不是信中描述的那种情况。”Elrond指了指那被扔到一边的羊皮卷。


 “Thranduil没有背叛我。”话语背后的痛苦掩饰了语气中的否定。“他让我心甘情愿的以最好的方式为Mirkwood尽责。”Legolas考虑了片刻。“我承认Thranduil可能是误导了您，不过您肯定已经习惯了Mirkwood的政治手段。”


 Elrond点点头，很高兴看到在他们的交谈中Legolas掺进了一点他自己的讥诮。“我知道。在Celebrian割裂我们的关系后，我能期盼的只有脆弱和寂寞。然而在我心里，我还抱有一点希望，希望别的什么人可能会需要我，不象她那样。”


 “您期望您的伴侣—— 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发现您有魅力，要不就是，对您抱有好感？”

 “愚蠢而又不切实际的一个愿望，的确是的。”


 Legolas摇了摇头。“假定是一位合适的王子，并非有多不切实际。您需要的是一位和我哥哥差不多的人，Thranduil的意见就可以左右他的言行，就像小猫可以被绳子左右一样。”


 “似乎有点奇怪，但我却发现，你抗拒别人的操控比起Thranduil任何一个顺从的儿子来要更吸引我，”Elrond坦承到。“还有……….尽管要承认这一点很痛苦，但是，这并不是你父亲第一次误导我了。”如果Legolas更了解这位精灵王一点的话，他就会听出，在Elrond声音背后因为担忧着他的利益而产生的一连串愤怒。“他歪曲了你对我的目的，并且强迫你照样实施，太可恶了。你父亲——任何父亲——把他们的孩子监禁在一个没有光明也没有希望的地牢里6个月——”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Elrond王。我本可以反抗，免遭监禁的。”


 “那么，为什么你没有呢？”Elrond问到。Legolas耸了耸肩，于是精灵王继续到。“是不是Thranduil派了和你朝夕相处的卫兵来抓捕你？那些你决不会去伤害，更别说真的去与之搏斗的卫兵？”

 Legolas吃惊的看了看他。


 “你父亲的手段我实在太熟悉了。为了达成他的目的，Thranduil知道该派谁来制服你。门‘砰’的一声在你身后关上之前，你就已经可以毫不怀疑有一个单间地牢在等着你了。把敌人关进监狱里是一回事；把儿子关进监狱里则是另一回事。Thranduil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可能因为无情的高压而答应这次结盟，Legolas，可是，你远非心甘情愿。你也不应该。”


 “我是心甘情愿，否则我不会在这里。”精灵的语调里掺杂了恼怒。


 “心甘情愿！”Elrond几乎把这句话咬成两半，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耐性。“让我们来看看你有多心甘情愿。”

 倾身向前，Elrond慢慢的靠了过去，他并不着忙，好让Legolas有能力逃开他的触碰。掀起那借来的袍子，精灵王把手搁在Legolas光裸的膝盖上，他感觉到手底下坚实的肌肉的收缩。

 “如果你是一匹牡马，”Elrond诱惑的低语着，他开始用拇指爱抚那膝盖的内侧，“你会准备好了要踢我。”


 “花一点时间，”Legolas轻声答到，“牡马也能学会，这样的行为是不被接受的。”

 他闭上了双眼，那长着长长的手指的手离开了他的膝盖向上方移去。他并拢大腿，而Elrond的手却向内，朝那最私密的，温暖的禁地钻了过去。


 “知道你在这些袍子底下什么都没有穿有多令人愉悦啊，”Elrond差不多是在嘟哝。

 Legolas倒吸了一口气，他大张开眼睛，全身绷紧好象想要逃开。他半立起身来，椅子被他连推带挤到后面，不料却被一个书柜挡住了。如果可以，他会向后爬到书柜顶上去。而在当前这种情况下，Legolas只好跳到一边，巧妙的将椅子置于自己和精灵王之间。


 Elrond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我不怀疑你有战斗的技巧。你的行动确实很象。”

 将手指包裹住Legolas那只受了伤的手，他轻轻的，但却坚定的拉他过来，不容推拒。慢慢的，带着明显的不愿意，Legolas又坐回到椅子里去。急促而沉重的喘息着，他要自己屈从。后脑往后靠在椅子的顶部，在Elrond越走越近，刻意的破坏两人间微不足道的间隔时，他紧盯着露着顶梁的天花板，不顾一切的想要自己分心。


 “我的王子………….”拢起Legolas头部两侧湿漉漉的头发，Elrond用指头顺着它温柔的梳理下去，然后因为这样的举动而产生的全然愉悦的感觉又开始了一遍。“你的头发泛着清澈的光亮，Legolas。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它从我指间流泻而过的感觉。”


 精灵颤抖着闭上眼睛，他愈加紧张的握住椅子的扶手。这一次，在他无言的保证不会从椅子里跳开后，Elrond俯下身来用鼻子爱抚着Legolas的太阳穴。


 “仅仅几个钟头之前，在你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这里有些发辫…….还有这里。早些时候，你谈到了弓，”他喃喃的低语声钻进了一只尖耳朵那精美的外廓里。“就是说，你是名射手了？”

 “是的。”在Elrond的气息侵进他的耳朵里时，Legolas没有张开眼睛。


 “而且你……….你还会使刀？”


 “是的。”差不多是一声耳语，底下潜藏的则是一阵战栗。


 Elrond的唇缘刚好贴近Legolas耳朵的前方，然后他低语到，“那么，你是一名美丽的战士，从Mirkwood来到我身边。”


 那柔韧的躯体又紧张起来，或者说是，更加紧张了。“您之前也曾说过我很美丽。在浴室里。”

 “我有。”Elrond用鼻尖爱抚着Legolas的太阳穴。“你不喜欢别人说你美丽吗？” 扭过头去躲避那微妙的触碰和逗弄着他的耳朵的诱人的气息，Legolas张开眼睛，极近距离的迎上了Elrond的目光。差一点点，他们的嘴唇就要碰上了。“您认为我美丽，对我来说并无关紧要。”


 “明白了。”用手掌捧起Legolas的下巴，Elrond低语到，“那么，对你的美丽我就放肆一下，我要感觉你耳朵底下的肌肤有多柔软。”


 一等那好奇心得到满足，Elrond用手指拖曳着抚过Legolas的耳朵一直到下巴。“这里有一只酒窝………就在这里。我看到它闪现过几次，可它从来没有因为我而出现过。我会喜欢它，如果有一天，你只为我一人露出笑脸。我看见过你坚强，也看见过你温柔，Legolas，而我想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呢？对我来说，你是谁，你喜欢什么，你不喜欢什么，真的非常重要，我的王子。”


 Legolas的牙咬的那么紧，精灵王想他可能会咬破一颗臼齿。每一根肌肉都准备好要反抗或者逃跑，只要有些微的刺激，Elrond不能确定他该鼓励哪种反应，他是否该继续这追问，去发现他所逼迫的人究竟有多么迫不得已。


 “我不是你的王子，”Legolas说，他的声音柔和低沉，而且饱含了恨意。“还不是。”

 “以前我曾见过那样的神情，”Elrond低语到，他不肯停止触摸这年轻的精灵或是让步，直到Legolas像Elrond一样明白他自己的心意。“我看到在战场上，那些宁可准备战死也不肯投降的精灵们脸上就带着它。”


 Legolas眯起眼睛，轻轻的吼了一声，Elrond猜他一定是同意那些战场上的勇士们的。

 “因此，我们终于还是看到了一点个性，”Elrond说着，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后退了一步，垂首向他狂怒的受害者点了点头。“我认为，我们两个刚好恰如其分的说明了一个被迫愿意的精灵和一个自己愿意的精灵间的区别。”Elrond看上去十分严厉，他继续到，“你决不会心甘情愿的属于我，Legolas Thranduilion,不管你父亲下了怎样的命令。你不想要这个，对我来说，你的确是不想要的。”

 Legolas垂下头，他低声急切的说到。

 “我对您的突袭尚未准备好，Elrond王。下一次我会举止适当的，我会为这次的结盟增添荣光，会和您结合。我*必须*。我们*必须*。”


 Elrond瘫进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里，痛饮了一口当前已经变温了的蜜酒。“你为什么不放弃，停止这样的争论呢？”


 “放弃就是我怎样把自己牵扯进来的，放弃就是当前的情况怎样开始的。”


 “ 就是说，你依然什么也没学到了？”精灵王揉了揉太阳穴。“白天好漫长，夜也已经深了。我厌倦了这不断的挑战，先是这里，再是那里，接二连三。至少，你也应该像我一样渴望休息，所以赶快告诉我问题的根本所在吧——在了解到你父亲为了操控我们而所做的一切之后，为什么你还如此不顾一切的认为我们应该结合？”

 “如果不那么做，Thranduil就会以为失败了，”Legolas急切的说到。

 “他会指责您破坏了结盟，会指责您可能一开始就无心维护它。他会指责我背叛了他，指责我根本无心遵守我的诺言来到Imladris，并且履行我对他和Mirkwood的义务。”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谴责你，而不仅仅是我？”


 Legolas嗤笑了一声。“我是那个顽固且无可救药的儿子，而您也已经发现了我不愿合作的根源了。”

 供认一点一点的出来了，可是Elrond要求知道真相。或许现在，Legolas愿意说出来，因为他从Elrond那里得到的不断的保证一定也产生了若干影响。


 “并不仅仅牺牲到我父亲的自尊，”Legolas点明。“如果我们不结合，那么Mirkwood就得不到所需的食物及其它供给方面的援助以度过冬季和将来。同样，Mirkwood也需要协助保卫自己免受一直在边境捣乱的黑暗势力的影响。”


 那引起了Elrond的注意。“对于那些黑暗势力你都知道些什么？”

 Legolas似乎很惊奇。“您的问话似乎是出于好奇而不是不相信？”

 “我不仅仅是Imladris的主人，我同样也是一个用心的倾听者。过去的许多年里我游历过这些土地，并且生活了很久，足以知道没有什么事是难以置信的。”Elrond提醒他。“甚至连像你这般年轻的精灵都会了解那些我们长久以来一直怀疑在Dol Guldur不断增长的邪恶也不。”


 “我就是那个根据Mithrandir的指示三次进到Dol Guldur里的精灵。”Legolas以他当前最快的速度说到。有几句诅咒的言语似乎也要脱口而出了，与之相随的则是精灵绝望的想要Elrond理解并立即接受他的意见，因为Thranduil已经毫无疑问的拒绝了。“Elrond，我看到了鬼魂，和别的东西一起被黑暗势力利用——狼和魔兵，以及一些我都不敢提及的生物。我很肯定他的力量在不断增长，因为是我亲眼所见。”


 Elrond几乎感到震惊。“你就是Mirkwood那个不知名的为Mithrandir递送给会议的消息而收集情报的密探？”

 “我不知道还有别人，大人。”


 Elrond打量着这个体态单薄的精灵，愈加感到可敬。“你不断的令我吃惊，Legolas。你可能善使刀箭，但这些用来对抗黑暗魔君的那些邪恶则是没有用的。”


 Legolas耸耸肩。“魔兵和狼群用通常的方法就可以轻松杀死，但鬼魂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消灭掉。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它们都看不见东西，但只要你掩盖住自己的气息，并且学会不要屈服于它们制造出来的恐惧，穿过那些树丛，在它们捕捉到你留在地上的气味之前就除掉它们简直轻而易举。往远处的矮树林里丢块石头就足以让它们忙乱上一个钟头。”


 Elrond大为惊异的摇了摇头。“你这样为中土尽责，而你父亲却对你的努力不屑一顾。”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公开承认那不断增长的黑暗势力，或是别人对抗它的努力。然而我坚信他知道它的存在：看看他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与Imladris结盟就明白了。但是这样的联盟必须是由他本人发起，否则他决不会接受。”


 Elrond理解的点了点头，听到Legolas抛掉了他的头衔再次以他的本名称呼他让他暗暗感到一阵兴奋。但他不敢对此多做评论，免得那精灵又回到先前别扭的拘谨中去。

 “在你出生以前很久我就一直在为Thranduil提供援助了，”他点明到。“你我不必为了你父亲渴望的提供给Mirkwood的援助而结合。”


 “你不明白他是怎样看待这样的事情的。”Legolas倾身向前，他绝望的想要对方听清楚他的意思。“条约可以破裂，自愿提供的援助可以终止，然后呢，Thranduil的人民会和他的自尊一样经受折磨。我再说一遍，没有什么比一条把我们两个家族维系起来的纽带更能使他安心，这样的联盟才不会失败。”


 “所以为了让你父亲相信我不会破坏两国间的条约，我就必须要带你进入一个无爱的合约里。你不觉得这对你来说太苛刻了吗？”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保卫Mirkwood，守护她的人民的方法，”Legolas认真的辩解到。“他们对我非常重要，Elrond，而我也相信用这种方法我能为他们尽到我最大的责任。”


 “你一定明白，Mirkwood最终还是要消亡，就像整个中土一样，”精灵王轻声说到。“然而你和我却不会。如果我们依照你的建议去做的话，我们将永世维系在一起。那对你是否也无所谓？”


 “是不是说，你并不想要我？”Legolas质问到，看起来他对这场争论也同样失去了耐性。“我是不是在某些你还没有明示的方面有所欠缺？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了解你，我可以保证我能学会希望得到你的触摸。”


 “你能吗？是啊，我肯定，只要给你时间，你可以去学着忍受一切………….除去在你父亲的地牢里再呆上6个星期。”Elrond突然大笑了一声。“啊，Legolas，你确实误会我了，还是你故意要这样的呢。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肯定你没有这么做。”他站起来，向露台转过身去。“雪已经不再落了。来，和我散散步吧。”


 Legolas按照吩咐的跟了过去。他们一起走出去到露台上，从那里进到Elrond多年来一直精心照料的花园里。消散的云层中隐隐现出一轮冷月，而夜色里则飘荡着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精灵的歌声。Elrond在一丛覆盖在累累的白雪下的玫瑰边停下脚步，他摇落了那枝条上厚厚的一层积雪。


 “即使在现在，在冬季里最寒冷的时刻，在周围所有其它的生命沉睡着的时候，这玫瑰依然努力想要萌发花蕾。然而它努力的结果却只能让它的花朵感觉到严寒和霜冻，可是尽管如此，它还是要努力。”他向Legolas转过身，说到，“我认为你非常像这玫瑰——如此甘愿的把自己的永世扔进一个无爱可言的结合里。你生来是为了更好的事情。”


 “我生来是为Mirkwood尽责。”


 “就像我生来是为Imladris尽责。可是，Legolas，过去我曾被一个没有结果的婚姻绊住，你则没有过。我知道我在说的是关于什么，我也知道为什么你应该被从你自己的愚蠢里解救出来。你说我不想要你；并不是那样的。从一开始，在火灾中，我就被你的勇气打动。接着是你的美丽征服了我，我感觉每次看见你，我都被你所俘虏。你美丽，冷静，在你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为了完成你说你想要的结合而可能会对你做的事情的时候，你很勇敢。我深深的被你吸引——尽管如此，以前我却从没有想过和男性结合——我能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成为我的。我有权力强迫你，况且，你也的确是到这里来与我结合的。但我坚持，爱高于权力，这也是为什么今夜我不会占有你，为什么在我和你结合的事情上，Thranduil决不会和我意见相同的原因。”


 有那么几分钟Legolas似乎难于领会他说的话的意思，与此同时他们继续在夜色中漫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除非我渐渐喜欢上你，你是不会和我结合了？”


 “是的，那的确就是我的意思。两个精灵间维系的纽带是出于爱，而不是合约。那就那么难于理解？那么难以企及吗？”Elrond在花园里穿行着，Legolas在他的身边。“我们想别的办法完成这次结盟，安抚你父亲吧。”


 Legolas考虑着同伴的话。“我父亲不会支持的。我必须返回Mirkwood，告诉他我失败了。”

 “可是你并没有失败。你感到绝望和担心，而这全都是因为你还没有摆脱今夜我触碰了你所造成的困扰。我们得找到克服它的办法，与此同时呢，我们也必须为Mirkwood尽责，你和我。”在小路上停下脚步，他把一只手放到精灵的肩上。“如果你连我对你身体上的接触都无法忍受，那么在我们结合以后，你又怎能期望去忍受与之相随的精神和情感上的接触呢？”


 “之前我没有准备，”Legolas辩解到。“现在我并没有畏惧你。”


 “那时因为我向你保证过今夜不会占有你。现在你明白我的意图无非是朋友间的安慰。我们就象新结识的朋友那样接触，或许，你感觉到我有爱意，但并无意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所以你也就没有什么排斥。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一只手出奇不意的钻到Legolas的胳膊底下，Elrond捉住他的手，将他拉近，他俯下身直到他们的嘴唇几乎要相触。“如果我想要吻你，你会做些什么？”

 Legolas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允许你。”


 “那么我就会吻一个全身僵硬，一个仅仅是在忍受我的人。”好久，Elrond就那么握住他，让这精灵感觉到握住他的精灵王的力量，他怀抱中的力量和他隐藏的欲望。“我知道你对这并不感兴趣，Legolas。你认为你的不愿意能让我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兴趣？”


 “可是，你认为我很美丽。”


 Elrond的大笑有些酸楚。“我觉得冬季里的一朵玫瑰很美丽，还有我的妻子也是。一道彩虹和一条瀑布也同样美丽，可是却遥不可及，而且没法满足我的意愿。我觉得我的女儿美丽，还有她的外祖母，Galadriel，也是。承认美丽并不一定导致亲密的关系，在当前这件事情里也不会。”

 Elrond放开Legolas，领着他回到主宅。“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如何满足你父亲，并且为我们自己争取一些必要的时间。”

 “不会有用的。”


 “胡说。相信我的判断力，给我几个钟头的时间去考虑一个计划。”


 “如您所愿，Elrond王。”重新坐进他的椅子里，Legolas满怀着Elrond所能查觉到的疲倦平静下来。

 End of Chapter 11


 Elrond盯着室外寒冷的花园，一边在脑海中考虑着几个可行的方案。最后，他确定下了一个，便转过身去告诉Legolas，却发现那精灵在他落座的地方睡的正熟。


 [在地牢里呆了6个星期，和Mithrandir一起匆忙的旅程，到了之后，又立刻投入到一场火灾中去。今天，他奋力去拯救新朋友，或是向新朋友道别。然后今晚，我又试图去引诱他。他睡着了一点都不奇怪。他的疲惫，至少，还是真的。]


 Elrond来到他确实已经渐渐当作是自己的王子的精灵身边站着，他弯下腰，并未多想就朝Legolas的身下伸出手去，将他抱进怀里。他好轻啊，ELrond蹙起眉，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触碰到的肋骨上所附着的肌肉就他的喜好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他需要良好的食物和大量的睡眠，]精灵王思量着，[眼下还没必要去做那样的安排。就现在来说呢，他需要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休息。如果他在我怀里醒过来，我就送他去他自己的房间。如果他没有........]


 随着一声叹息，精灵更深的偎进精灵王的怀中，Elrond也站起身来。在年长精灵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Legolas稳稳的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时，他的头落在了Elrond的肩上。这不是警醒的睡眠；Legolas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挡开了夜间所有的侵扰。


 “忍耐过后，你已经精疲力尽了，不是吗，我的朋友？”


 Legolas 继续沉睡着。Elrond略一思量，然后点点头，打定了主意。离开这小小的公用场地，他进到自己的私人卧室里，轻轻的把Legolas放到自己的床上。对两个人来说足够大了，当然也够容纳的下一位精灵王和他以前的伴侣。把Legolas和他的袍子塞进被单底下，Elrond接着去吹熄了蜡烛，脱掉衣物，悄悄的上床来到精灵的身边。


 [他说我们必须要结合，]Elrond回想着，[我不这么想，不过我们倒是来瞧瞧这位勇敢的王子就我们睡在一起会作何反应吧。]


 Elrond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身边有一个温暖的身体贴着自己的感觉了。精灵王用两臂搂住他毫无知觉的床伴，将他拉近，贴住自己的胸口，两臂环着他，同时也确定 Legolas被紧紧的盖好了。在确定如果Legolas翻身或是作出诸如此类的动作他就能醒过来后，Elrond也让睡意找到了自己。


 欢快的鸟鸣声使得Legolas慢慢的醒了过来，在他的左耳边还不时响起什么人正小心的翻动书页的声音。睡意慢慢的被清醒所替代，他逐渐意识到，一个男性强壮而且非常赤裸的胸膛正在他的另一只耳朵底下起起伏伏。一条有力的臂膀正搁在他身上，什么人的手指还在轻轻的不断的抚弄着他的头发。惊愕使得那对蓝眼睛猛的一下张开了。


 慌慌张张的一下躲开那些手指，一条胳膊支起身体，Legolas迎面看进的是Imladris王的那张面孔，那人正平静的回视着他。他们彼此间靠的那么近，Legolas都能看到精灵王眼角那些细微的纹脉和流转在他每只眼瞳中的一圈暗灰色的轮路。


 “Quel amrun，”Elrond的声音振动着Legolas的胸口，与此同时，他把书从他的床伴脸旁挪开。“我相信你一定睡的很好吧？”


 一把推开毯子，Legolas猛一翻身离开Elrond的身边，却发现自己掉了下去。手脚着地，他在木地板上挣扎着想要用光脚站立起来，不料却被那借来的袍子的层层衣袂缠住了双腿，差点把他绊倒。


 尽管如此，不知何故，他还是发现自己处在了卧室远远的另一边，后背紧贴着饰挂着秀帏的墙壁。肾上腺素涌进他的静脉里，他呼呼的喘着气。手指握成拳头，他拼命去思考而不是依照本能告诉他的那样去抓起离他最近的武器，刚刚好是Elrond的腰刀，正悬挂在Legolas头部左侧的墙壁上。


 “我怎么会在你床上的？”他质问到，同时用手指顺着头发耙了耙，徒劳的想要把那些长发从眼前拨开。


 “你很疲倦。”


 “我以前也疲倦过，可是从来没有在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我在别人的床上。”


 “我该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的，”Elrond冷冷的评论了一句，把书放到了一边。


 “我们结合了吗？”Legolas努力回想着之前的那个夜晚。“除去我们之间的交谈，在我的意识里有的只是一片黑暗，而那里本该有记忆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在我说我昨晚不会占有你的时候其实是在说谎，然后用茶麻醉你，乘你睡着的时候得到你了？”Elrond愤怒的抬高了声音。“你觉得有和我结合吗？”


 “我怎么知道同别人结合是什么感觉？”Legolas差不多是喊了出来。“我从未经历过的感觉我又怎能知道？”


 “Legolas，”Elrond 着意的放慢了语调，要感觉他此时达到的忍耐程度并非轻而易举。而这也没能压倒他声音中的怒气。将两条长腿伸到地板上，他离开床朝对面他的客人走去，而那个人一看到这个高高的，而且完全赤裸的Imladris王向自己逼近的时候几乎要爬到背后的墙上去。在那个时候，一切理智都不翼而飞，此刻，只剩下Legolas的本能在操控。


 Elrond看到了年轻精灵眼中的恐慌，看到他朝那把腰刀伸出了手，而那把刀上一次在战斗中出现还是在Orodruin山一役中。Legolas用手指握住刀柄，满含怒气的眼光瞥了瞥那个宽肩，体态健美的精灵。


 Elrond 走到如此接近，他的脚趾在和那年轻精灵争夺空间，精灵王长长的手指裹住了Legolas的手腕。敏感的肌腱立刻就感觉到了施加其上的压力，可 Legolas依旧紧紧的握住腰刀。他的目光游移到Elrond的背后，Elrond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他打算放开腰刀，从我的胳膊底下钻过去，冲到背后用随便什么手边的东西来袭击我。]


 “松手，Legolas，”Elrond低语到，他希望自己说话的态度能使对方镇静下来。“你并不真想袭击我的。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清醒。我以Elbereth再次发誓，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我和你结合了吗？”Legolas再次质问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张着。


 “我们没有结合，”Elrond保证到，他注意不过于挤到Legolas，“我倾向于我的情人清醒并且心甘情愿，而不是无知无觉。而且，我强烈建议你松开我的刀。立刻。”


 Legolas 的腕骨因为疼痛而尖叫着，他的手指和上臂也麻木了。他有部分的意识明白，Elrond只施加了足够的压力好让他无礼的客人能理智的考虑一下当前的情况，并且希望不需要动用更进一步的暴力就松开他的武器。而Legolas的另一部分意识则想要带着一种宽慰和挫败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啜泣——宽慰，是因为没有结合，挫败，则是因为没有逃出Thranduil为他设置的接连不断的噩梦一样的陷阱的方法。


 Elrond在那只手腕上又多加了一分力，Legolas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抬起头看了看他的捕捉者的眼睛。它们平静，从容不迫，而且决意已定。再稍微一拧，那只手腕在Elrond长长的手指的压力下就会‘啪’的一声断裂，这么做为的是迫使Legolas交出武器。两个人都明白，那对眼睛使得Legolas清楚的意识到，Elrond 是愿意这样做的。屈服，那目光命令到，再给了他一次自作主张的机会。


 “我是医者，同样也是战士。稍后我会为你接上断骨。”Elrond低语到。


 理智回到了Legolas的意识里，暗地里在悄声告诉他，结束这样的痛苦可能是个明智的主意，因为无论是这次战役还是这场战争，他都已经落败了。他接受了，松开了刀柄，并抬起头怒视着精灵王，无疑那个人和他一样也落进了这陷阱里。


 “谢谢你，”Elrond温和的说到。他拿起腰刀，穿过房间把这武器稳妥的放在床上拿不着的地方。套上一件外袍，Elrond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到。

 “ 早晨我不想叫醒你，因为你睡的很熟而且你也需要休息。现在，既然你醒了，就和我一起用早餐吧。顺便详细的了解一下我如何应对你父亲的计划。”转过身，他冲 Legolas扬起条眉毛，仿佛在请他发表意见或是拒绝，可这精灵自顾自的呆在原地，一声不吭的揉着他一阵阵作痛的手腕。走进外面的房间，Elrond命令到。“现在就加入我。”


 精灵王的语气不容推拒，于是Legolas不情愿的遵从了，屈服于Imladris王的权力，然而他却只想逃出这个房间，逃出Imladris，去找个地方——任何地方——发疯的父亲或是强大的精灵王没法威胁或是命令他的地方。


 [我和他睡在了一起，而且在他把我抱到床上并且爬进来躺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没有醒过来，]Legolas想着，他深恨自己身体的不忠。[可他还是不愿与我结合。这意味了什么呢，今晚他会期望我还和他睡在一起吗？这实在太难想象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就在昨天晚上，我还要求他为了Mirkwood的和平与我结合。我怎么会这么无知？]


 最让Legolas无法容忍的是，有那么宝贵的几分时间，他在Elrond的怀里半梦半醒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多么幸福和满足。现在他不忠的身体已经知道并记住了被搂在那年长男性坚实的身体上那种美妙的滋味了。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体会到仅仅是触碰和爱抚所产生的令人安心的感觉了，而他也没有料到自己有多么想念那样的感觉。有一部分Legolas现在在渴望那样的触碰，就象他的另一部分在痛恨这样的触碰一样。


 他反叛的头皮一阵发麻，仿佛他的皮肤在渴望体会更多Elrond长长的手指梳理过他的头发的感觉。他用手指恨恨的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好象是想擦掉记忆中的那种感觉。还不止那些呐，Legolas暗地里抱怨着有一部分的自己正贪心着看着Elrond大步走在他前面。现在，他太了解袍子底下那具有力的躯体了。在他意识中的眼睛看来，一切都那么清楚，Legolas 又看到Elrond赤裸着。他沉浸在那回忆中，并感觉自己兴奋起来。再一次的，他看到并抱怨着，那两条长腿和有力的大腿大步朝自己走来，看到Elrond 的男性象征累累的垂在两股间，即使在松弛的时候也是如此巨大。闭上眼睛挡住那些回忆，在Elrond停在桌旁的时候Legolas差点撞上他。


 “留神，”Elrond一边说，一边捉住他的手肘，不过在那精灵吃了一吓往后跳开之前就松开了。微微一笑，Elrond伸手拿过一只水壶静静的招呼到，“要茶吗？”


 默然的，小心翼翼的，同时祈求自己的手指不要把那讨厌的陶杯掉下去，Legolas接过了杯子，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吞下了里面的内容物。找着他的椅子，带着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陷了进去，他“砰”的一声把杯子搁在桌子上，深深的看进它的内里，仿佛在那里面包藏着中土的所有秘密。


 “要吃点什么吗？”Elrond问。


 “我想，现在还吃不下去。”


 “如你所愿，我的王子。”Elrond端坐于自己的椅子里，等着看对方对这样的爱称会作何反应。似乎是没有。Legolas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


 [再一次，还是，依旧呢？]Elrond想知道。[我们的同床共寝已经很清楚的证明了我的观点。即使是Legolas，现在也必定会承认，他并没有准备好同我结合。]懊恼的咽下一声叹息，因为他虽赢得了这次战役，却无疑输掉了整场战争，于是Elrond着意调整了战术。


 “ 你曾告诉过我，你很有守卫Mirkwood边境的经验，”他婉转的开口道，一边为自己倒了杯茶，并在一片面包上涂上果酱。“我的双生子，Elladan和 Elrohir，比你只大了50年左右。单只有他们两个，一起和游侠们在外巡游，守卫Imladris的边境，剿灭他们能找到的所有魔兵的巢穴。”


 “幸运的精灵，”Legolas对着他的茶杯咕哝了一句。


 这闷闷不乐的话语让Elrond抬起了条眉毛，然后他继续道。“今天早晨早些时候，Erestor通知我说，他们已经到家了。”


 “我和你在床上的时候，Erestor进来过？”Legolas询问到，那对蓝眼睛也惊慌的张大了。


 “ 他只是进到外室，向里边通报了这个消息。我的建议是这样的，”Elrond继续道,”如果Elladan和Elrohir认为你的本领有价值的话，而且，如果你也愿意，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旅行，象守卫Mirkwood一样守卫Imladris。至于你父亲，我会派人送去消息，说你已经抵达，并且告诉他，我对你非常满意。此外，还会告知他，虽然我们已经正式订了婚，但我们希望能花几个月的时间去了解彼此，然后我们会在秋天结婚。那样做可以为你赢得6个月的自由。”


 “我感激您的努力，不过那不会有用的。”Legolas轻声说到。“Thranduil还是会抓住我，因为我没能与您结合。”


 Elrond 没有理会他的话。“酒，给养和战士会连同这消息一起送去帮助Mirkwood，同时也为了换取国王的合作。我知道这并非是条长宜之计，Legolas，不过在这6个月耗尽之前，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给我们再多一点的时间，或者，也许我们能找到一个方法，使得这次的结合能称你心意。”


 难妥协的眼睛迎向Elrond的目光。“所谓称心意，您的意思依旧是，我应该爱您。”


 “我不会在一夜之间改变决心的。”Elrond把果酱罐子推给Legolas。


 叹口气，Legolas用指头戳了戳罐子的外壁，把它又推回到桌子的对面。“我再说一遍，除非我与您结合，Thranduil是决不会满意的。别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向他保证这次的结盟不会破裂。”


 “偏执，不是吗？”


 “您想象不到。”


 “ 我承认我们必须结合，Legolas。我只是认为，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在明天或者在6个月之后就发生。我们有时间制订另外的策略，并用以制约你父亲。我也再说一遍，或许会出现奇迹，或者我们找到产生奇迹的办法。与此同时呢，我的儿子将会检验你。你同样也必须检验他们，看你是否愿意和他们一起行动。”


 从自己的椅子里站起身来，放任Legolas再一次从他的桌子上什么也不会吃的事实，Elrond略一躬身。Legolas也站了起来，闷闷不乐的眼睛看着他。


 “ 暂时呢，我们就这件事情不要再有任何争议了，”Elrond宣布到。“结束我对你的折磨，我要去更衣了。在那之后，我会下楼去检查Assassin和其它的马匹，和Glorfindel讨论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把马匹从Hall of Fire转移出去，好使得那些仆人不再向我们投来那些居心叵测的眼神了。”


 Elrond作了个手势，一边继续道，“虽然旁边的房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你暂时无法入住，不过你带到Imladris的物品倒是的确收藏在内，包括你的弓和箭囊。我想，你的刀也应该在那里。Erestor允诺的衣物同样在里边，今天早晨早些时候被送过来的。在你空闲的时候，Legolas，你可以随意加入Glorfindel和我。”


 这么说着，Elrond进到自己的私人卧室里去不见了，留下Legolas一个人自行其事。如果他有回过头看一下，Elrond就会看到他的客人正站在原地僵立不动，吃惊的盯着他。


 Legolas 的肚子发出一声鸣响，既然那位可怕的主人已经离开了，他也胆敢稍微放松一点点，同时他的食欲也回来了。抓了几片奶油面包，他敢于端着他的茶杯进到隔壁的房间里去，在里面查看了一下，发现Elrond所说的都是真的。Legolas高兴的发现，除了他自己那些现在已经干净了的衣物，Erestor还提供了大量崭新的物品。


 他心怀感激的脱掉那件讨厌的借来的袍子，急切的想要摆脱它们，在他伸手去拿比之舒适而又有用的多的衣服的时候，就把它们丢在它们愿意呆的地方。贴身的束腰外衣和绑腿被匆忙的穿上。软皮的靴子被套上了。长长的金发被梳到后面，编成发辫并系了结。在他的额的两侧，结着小些的发辫防止那些不顺的发丝和弓绞在一起，那些手指做了好多年这样的事情，所以很快就完成了。伸手拿过他的箭囊，Legolas带着油然而生的钟爱之情允许自己有那么短短的一刻放纵，爱抚着那磨旧了的皮料。


 他分毫不差的了解那些皮带和扣环，就如同他了解自己为了保卫所爱而精心磨练的战士的技巧和本领一样。Thranduil可能已经把他从Mirkwood里丢了出去，但是在Legolas的心底里，他知道，有了Elrond的欢迎和理解，自己会向对Mirkwood一样，深深的喜爱Imladris和它的人民。这关爱之情带来了别样的情绪—— 一种强烈的想要去保护的决心，和认知，就是他能够对Mirkwood和Imladris都有所帮助，只要Elrond允许。一想到他很快就会向 Elrond的儿子展示他能在他们的父亲的职责中发挥怎样的作用——而且是自由自在的在Imladris的外面这么做，更不要说可以离开Elrond远远的了，他的心就要唱出歌来。


 Legolas查看了一下他的双刀和箭支的状况，然后背上箭囊并系牢了扣环。将头发拉出来，他正了正穿在他的束腰外衣上的软皮无袖短衣，确定一切都称心合意，决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束缚。箭支和双刀伸手可得，一切准备就绪。


 惯常而又熟悉的举止，让这精灵觉的更象是自己了。在外衣上系了腰带，他伸手去拿他的最后一片奶油面包，然后是他的弓。大口咬着前者，他把后者垮到肩上朝门口走去。视马匹和那对双生子的情况而定，在午餐的时候，他甚至还有可能找到用餐的食欲呢？Legolas 希望如此，因为在那天早晨Elrond命令他到场之后，这年轻的精灵毫不怀疑，如果需要的话，Imladris王会找到强迫他进食的有效方法。如果 Legolas强迫自己屈服而不是要Elrond发明让他那难于控制的未来的配偶服从的新办法可能要更好一些。[他或许已经理解了为什么 Thranduil会想要为我准备一间单间地牢了。]


 最后再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背在肩上的皮具，把箭囊背好，Legolas退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的阳台上，不料却发现Elrond正打算从楼梯上走下去，那楼梯连接着他们的私人房间直到底下的图书馆。


 “我没料到这么快就会看见你，”精灵王承认到，在Legolas来到他的身边跟上他的时候看上去很愉快。


 Legolas 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几乎有点难为情。“我吃了点东西，穿着这些衣物让我觉得更象是我自己了。请允许我道歉，因为今天早晨早些时候我差点就要袭击您，还有，谢谢您。您的宽容和慷慨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大……..呃，Elrond。我希望您会允许我为您做些什么，以作为回报。”这是他曾对这精灵王说过的最多的话了，而这些话语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Elrond下到图书馆所在楼层的地板上后转过身来，他握紧Legolas的肩，Legolas还站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平视着他的目光。“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些什么吗？”


 “我愿意的。”


 “那么你一定要找到快乐的呆在Imladris的方法。”


 Legolas的眉头蹙了起来。“您不为自己要求点什么？”


 “我享受取悦我的人民的乐趣，”精灵王坦白道。“我喜欢看到他们微笑，并且知道他们在这里很幸福。”


 “多么令人吃惊啊，”Legolas道出了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Thranduil才不会烦心这样的事情。是的，他的人民也活下来了。他们幸福吗，我不这么想。”


 “精灵王生来并不相同，Lasgalen。”Elrond大胆的抚平了一根在Legolas太阳穴边的发辫，然后转过身带头离开了从图书馆延伸出来的双重大门。


 “今天早晨您还需要些别的什么东西吗，大人？”从暗处传来了Erestor的声音。


 “不需要了。谢谢你，Erestor。”


 那面容严峻的精灵向Legolas弯了弯腰。“新的用品还合您意吗，Lasgalen大人？”


 “确实如此。谢谢你。”假装没有注意到Erestor目光中贪掠的神情，Legolas加大了步伐跟上Elrond。一等他们进入到内厅，为免得被什么偷听的人听到，他小声的说道。


 “以前，我从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说过象您这样坦白而又诚恳的人，”Legolas供认到，与此同时Elrond暂时缩短了自己的步幅以适应他的同伴。“更确切一点说是，除了Mithrandir以外。但另一方面呢，他是个出身不明的心直口快的巫师，而不是精灵王。”


 “Mithrandir本人的确是落拓不羁，偏偏还颇讨人喜欢。和他交谈总能明确别人的立场。”那两只一起合力推开了指向Hall of Fire的高高的大门。“我发现他的直率倒令人精神一振呐，你不觉得吗？”


 “毫无疑问。”


 “谁的直率？”出奇不意的，Glorfindel向他们发问道。“你们又在谈论我吗？”


 “毫无疑问，”Elrond摹仿Legolas的答话道。“既然如此，Glorfindel，直率且诚实的告诉我们吧，今天早晨马匹的情况如何？”


  第十一章  

 Legolas在腿上放稳他的弓，在守夜的树上轻轻地移了些，来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与此同时，Elladan和Elrohir在他下面安详地睡着。当双子同意由他一人来守夜站岗时，Legolas还一度很惊异。


 “你们信任一个Mirkwood的精灵战士来守夜？”Legolas当时问道。


 “父亲相信你。”Elrohir在悄悄走去设捕兔子的陷阱前简洁地指出。


 Elladan冲他咧嘴一笑，“更不用提你本来就能在我们醒着时杀了我俩，那么，这还有什么区别吗？这倒提醒我了，吃完饭后，你还会再多来几场打斗练习吗？”


 “当然会。”


 在过去的两天中，Legolas在他们的打斗游戏中全力帮助他们，不仅当猎人还当猎物。在他们劲头十足的争锋中，Legolas也更加精神焕发而不是疲惫，在接下来的两天中他们三人总能找到不同的技巧来折磨对方，这让Legolas觉得很自信。


 一轮友善的满月慢慢升起，陪伴著Legolas，挂在附近蜿蜒而行的小溪旁的冷杉树梢上。现在，这精灵才敢稍稍放松一下，去观察来这里饮水的鹿。在与Elrond的儿子们一起旅行的这四十八小时中，Legolas看到了很多野生动物，比他在Mirkwood的巡逻队待的那六个月中看到的还要多。


 [这里没有巨蜘蛛来吃小鹿，]Legolas意识到，[而且这里也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多的狼和奥克斯，会威胁到熊、麋鹿和大猫。阴影没有从Dol Guldur延伸出来追寻那些小猎物，所以，它们生活在相对的安全中——至少现在是。我必须记得要为Elrond为和平搜付出的辛苦很关心而赞扬他。]Legolas笑着为他那张本来就很长的赞扬这位精灵王的清单上，又加上了一项。[我为什么总是在想他？]这个令人迷惑的念头冒了出来。


 也许这是因为，当他闭上双眼他还可以听到上次在大厅他们交谈中Elrond的声音，可以感觉到精灵王的手在他的头发之中。Legolas在离开Elrond之后就去睡了，只是在夜晚中被某人在他头发上的爱抚唤醒。趴着，他首先害怕是Erestor竟敢侵入他的寝室，但深思之后，Legolas意识到，他认得出那大手和抚摸，那是Elrond的。


 [他在干什么？]Legoas想到，命令他的身体放松，在枕头上躺的更深，[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还要重复刚才在大厅做过的动作？，为什么他似乎永无止境的迷恋我的头发？]Legolas本可以转过身来询问他，但这就意味着Elrond将停止他的抚摸。Legolas惊奇的发现，那并非他想要的。


 Legolas决定一点儿都不浪费剩下两天的自由时间。他拒绝睡觉，一点也不想浪费来自Elrond的自由的馈赠。他害怕Thranduil会在接下的短短几星期中，就将这一切夺走。


 [我可以等回到Imladris再睡觉，]他提醒着自己。在外面，他可以漫步在树林中，搭弓射箭来保护Elrond境内友善的族群，跟着双子一起小心谨慎，快速敏捷地巡逻他们的家园。[如果Thranduil满意Elrond的努力，那么Imladris也能成为我的家了。]Legolas渴望地想。



 这三个精灵发现他们可以互相学习到很多东西，而Legolas十分欢迎这样的课程。与陌生人而不是那些他一生都认识的Mirkwood的守卫，也不是一生都认识他的游侠一起冒险，了解Elrond守护领地的措施和并测试它們能不能有效地防护，对Legolas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在太阳缓慢地爬过峡谷之前，他们就离开了Imladris。在冬日微薄的阳光的照射下，Legolas和双子行进在白雪覆盖的森林中。离开了旅客常走的小道，他们和谐的并行着直到Elladan无意用Legolas的真名而不是Lasgalen来称呼他，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Legolas？”Elrohir猛地一惊，倒抽一口气。“那么你根本就是一个先遣的侍卫，而是Mirkwood的王子来这儿……要……”Legolas感觉到Elrohir的颤抖，好像想起这个想法够就让人讨厌，说出来就会让他呕吐。


 [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我的朋友，]Legolas自嘲地想道。他差点大声把想法说出來，现在只变成微微的抱怨, “我本应该与你们的父亲结合，是的我们的确应该。但是，现在有关这方面的问题还在协商当中。”


 “那是什么意思？”Elrohir接着盘诘，“难道Thranduil和你对婚礼的聘礼不满意吗？”

 “Elrohir——”Elladan接道。

 “不，”Legolas打断他的话，“这不要紧，我能理解你们的感受。”

 Elladan向Elrohir靠近，将手放在Elrohir的手臂上安慰他，“这事是关于Legolas和父亲的，与我们无关。”


 Elrohir甩掉他的手，瞪着眼。“就算是那样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你为什么和我们一起在外面受冻，而不是像我们偷看的婚姻协议书所命令的那样为Imladris的领主暖床呢？”


 “在你们的父亲两晚前让我看它的绪，我对Elrond王和Thranduil所造的协议一点儿也不知道。”[那真的已有两晚那么久吗？]Legolas 想着。“我的国王强迫我参与这个契约，然而这样的强迫不能……”


 “强迫，怎样强迫？”


 Legolas犹豫了一会儿，他不想揭露父亲所干的事情。[就算我不告诉他们，他们最终还是会从Elrond那里知道这件事。]


 “Thranduil将我在地牢里关了六个星期，”Legolas小心地保持着自己声音平稳，然后回答Elrohir的提问，“原谅我的软弱，殿下，呆在牢中喂老鼠与和Imladris的领主的冷漠的结合所提供的光和温暖相比，后者的选择更有吸引力。而我现在还能活生生地感受到被老鼠的撕咬。”


 Elladan看起来很惊异，而Elrohir皱着眉头，“所以，你不情愿地来到了Imladris。”


 “并非不情愿。”Legolas将他的视线定格在面前洁白无污的雪上，“我完全是想以这个任务和联盟为荣。是你们的父亲坚持要更改协议的细节。”


 “怎么更改？”


 “我不觉得我有自由去……”


 “父亲要求Legolas爱他，像我们的母亲从没做到的那样。”Elladan轻柔地插话道，“至少，他希望Legolas对他有一些感情，就算并不渴望和他在一起。”


 “他想要这样……”Elrohir缓慢的说，“从一个不仅是陌生人，更是Mirkwood的王子的身上？我们都知道的，多亏Thranduil的偏见，父亲在Mirkwood的名声是……无法形容的。”


 “你们的父亲已经向我证实那些偏见是多么的无意义。”Legolas保证道。“他给我的好意和尊敬远远多于我在Mirkwood所预期的。如果他要求我和他结合留在Imladris的峭壁的保护中，我会十分满足的。”


 “这么说来，他拒绝你了，为什么？”


 “就像你哥哥刚说的那样，我必须要对他有一些感情，他才会开始我们的结合。也许他觉得这种感情会从一趟Imladris之旅开始。你们真幸运有这样的父亲，”他渴望地加上，“你们的父亲支持你们保卫你们家园和人民的愿望，而Thranduil在这上就否认我，他认为我的技能是毫无价值的。”


 “毫无价值？”Elrohir诧异道。


 Legolas点点头。“他觉得我是个无法无天，难以控制的王子，不能容忍宫廷上繁杂的事宜，在他的外交中没有任何作用。由此，我被当做配偶进行交换。”


 “交换给Elrond王，Imladris的恶魔。”Elrohir放慢了马的脚步，从一个更好的角度，不相信的看着打量着Legolas。“我开始理解为何父亲给你和我们一起冒险的自由。你是否感觉到他有了对Thranduil的愤恨？”


 “没有。你的父亲看起来是一个公平明智的统治者。他的马像他。”


 Elladan对这个评价哼了一声。“Thranduil的马像他吗？”


 Legolas耸耸肩，“Mirkwood的国王从来不关心马。”


 双子交换里一个眼神，好像是在说，就这样了，Thranduil没救了。


 “那么，你的父亲想要你做个幸福的情人而不是一个战士？”Elrohir追问着。

 “Thranduil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幸福。”Legolas谨慎地透露，“他只是希望他的年轻的，令人讨厌的儿子，能够完成Mirkwood和Imladris的联盟并保证它永远不会破裂。”


 “你只是一颗棋子。”Elrohir总结道，“被悲惨绝望地送来，但却不爱父亲。Thranduil甚至想将父亲也当成这堆麻烦中的棋子。”


 Legolas点头同意：“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对对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会尽可能的帮助Elrond，支持他，包括寻找一个可以使我们俩都从Thranduil的陷阱中脱身的方法。“


 “你不再称呼Thranduil Adar了，是吗？”Elrohir注意道。


 “Mirkwood的国王背叛了我，”Legolas简洁地说，“我没有父亲。”


 “这是个不错的宣言，”E lladan喃喃道。双子听了这后都安静了下来，无疑是在想什么会让他们做这样一个宣言。


 “那么……”很长时间后，Elladan谨慎地说道，“你喜欢Elrond王，而他也喜欢你，我想这是个进步。”


 “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Mirkwood的Legolas，我祝愿你可以在Imladris寻找到你在家乡不能得到的和平。”Elrohir补充道。


 所有的事都考虑到了，Legolas坐在树上，边等黎明边想，这是在这种条件下他所能做的最好的了。双子看起来对第一天的讨论很满意；那之后，他们待他就像一个战士伙伴，而且不再问关于他们的父亲和联盟的问题。


 [事情原可能会变得更糟，]他想着，[如果我还在地牢里的话。] 



 第十一章下

 Glorfindel走进Imladris宏大的图书馆，登上会议台，Glofindel将自己掷进Elrond旁边的椅子中，用力之大竟使椅子摇晃起来。


 “小心点儿，”Elrond喃喃地说道，“如果你跌倒在羊齿蕨，那么在下一季度之前，会议上就没人会认真对待你的主张。”


 “就好像我介意一样，”这精灵王抱怨道，整理着他的长袍，同时瞪着Elrond。“我更愿意呆在马厩里。”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我很高兴每月你只开两次这样的会议，Elrond。如果在频繁一点儿，我就会强烈地想和双子一起逃出去，只是为了避开这样的下午。我必须承认我十分好奇，为什么你独自一人坐在你的王座上，飘渺地看着前方而且看起来十分凄凉。你不会在担心Lego…嗯，Lasgalen吧？”


 “我不再像那样在想着他在哪儿在干什么那时那么担心他了。”Elrond说，“走了三天了而且几小时之内就会回来，但我的确想他。”


 这简单的招认使Elrond从Glorfindel那里得到了一个锐利的眼神，但Glorfindel没有机会去刺探Imladris的领主了，因为内部会议的成员已经开始进入图书馆登上会议台了。Elrond立即进入了他的Imladris的领主状态，而Glorfindel也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为这冗长无聊的下午保持好精神状态。有时他会想，如果他和Elrond可以自己全权管理他们热爱的避难所，那将会多么美妙。


 当Elrond进行复杂的议程时，Glorfindel打起了哈欠。过冬的储蓄物资已经讨论过了，当把Mirkwood的要求满足后，他们还会剩多少谷子、干果和家畜用的饲料留作给养。Glorfindel更新了Elrond的马受伤的结果，有多少条生命在火中丢失，多少生命在他们奋不顾身的努力中被抢救了回来。


 “大部分永远都不会再完好无损了。”Glorfindel不情愿地说。


 “这包括我们最好的种马Assassin吗？”


 “他很幸运地属于活着的那一部分，”Elrond透露，“没有Lasgalen的努力，Assassin也会成为离开的一员。”


 这些精灵都在喃喃地表达自己的谢意，有些则在抱怨着，毕竟，话题中的精灵是一个Mirkwood的精灵。


 “我们现在知道到底是谁放的火了吗？”有人追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Elrond承认。


 “但，那是人为放火的吧？”


 “我们也这样怀疑，”Glorfindel说，“马厩里从来不允许有灯笼进入，再说精灵也不需要它们，而且——”


 “这么你怀疑是一个人类故意放的火？”Istian突然问道。


 “我从未这么说过。”


 “你并不需要这样说，Glorfindel大人，”Istian咕哝道。Elrond已经和这位大臣对人类的偏见做了很长时间的斗争。如果Istian有办法，那么没有一个人类能涉足Imadris的边境。“毫无疑问的，由于我们边境中人类数量有限，想要查处谁犯了这个罪并不难？”


 “可疑的道路正在被清查。”Elrond说，“我们进行下一话题。’


 Glorfindel知道Elrond对火的起因有他自己的怀疑——不能在会议上提起无证据的猜测。他自己正在私下悄悄调查Elrond刚才提到的那些道路，仔细地从Elrond的话说中透露出来的隐喻中，寻找追踪犯人的线索。


 Glorfindel没有错过发现，在讨论发生在他的一些马身上的可拍的灾难时，Elrond的眼神像暴风雪一样愈变愈冷。Glorfindel个人相信，只有人类才能忍心故意将这美丽高贵的生灵残忍的弄伤杀死。[我希望，]Glorfindel想，[在人类死后，有一层地狱专为这种谋杀犯保留。]


 如果纵火犯被找到，他或她会发现自己希望中州大陆任何一个来分派惩罚，而不是Glorfindel和Imladris的领主。


 “Elrond王，我们请求询问您和Mirkwood王子的联盟” 一向富有外交手段的Galutirith引入了下一话题。“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将货物送给Thranduil王，但现在只有一个来自他美丽王国的侦查员来到这里承认这仍未决定的联盟。”


 “我确定Legolas王子会按时到来，”Elrond安抚道，“他现在无疑正在旅程中。”


 [正在旅行，的确。]Glorfindel想。


 “如果让我说，这是一个非法获得的婚约。”Túrgwaith抱怨道。他的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和他坚硬的蓝眼睛形成鲜明对比。“这百年来，Thranduil一次又一次只索取什么也不回报。他开始总是装的好像他要继续下去，而且我们看出这个被压抑的联盟对Imladris有什么好处。您为什么会答应这样一件事，而且还是永恒的。这让我们很多人都无法理解，Elrond王。”


 “你必须记得黑魔王的势力又再一次崛起了，Túrgwaith。”Elrond告诫道。“我们三个王国的迅速联合是必要的，我们必须一同面对他和他的奴才们。一个持久的联盟会为我们在这件事上奠定坚实的基础。”


 “话虽如此，”Galutirith接手了这交叉发问，“您在Imladris中被我们深深的爱戴。我们永远不会要求您去牺牲您的婚姻的幸福，去和一个不适合的候选人结合，”


 “你怎么知道他不适合？”Glorfindel插嘴问道。


 “与Mirkwood的庶出子的持久的联盟不可能给任何人带来幸福，”Túrgwaith尽量直白的说，“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能迫使Thranduil支持Lothlorian 和Imladris。记住我的话Elrond：一但战火烧到我们的边境上，你经由这个王子所形成的联盟不会有任何帮助。甚至当像上一纪Mount Oraduin的事重现，Mirkwood的军队会失败。Imladris会被要求保护我们和Thranduil的领土，而Celeborn只是尽全力保护Lothlorian。Thranduil已被证实在战场上无法胜任，在和平时期又不可靠。我怀疑这个小儿子能使Thranduil做出不同于以往的行动—尤其是，他无疑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如此一来，这样的婚姻又能造成什么，除了带给你个人的悲伤，半精灵，Elrond？”


 Glorfidel注意到了这不正式的称呼—无礼而且对于这位创建并且用尽全力统治Imladris上百年的精灵王的侮辱。Elrond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来接受Túrgwaith的挑战，而这时，一个新的声音从图书馆的方向适时地传了出来。


 “Mirkwood的Legolas王子和Imladris的领主即将到来的联盟, 既不会是非法的, 也不会是不可靠的。”


 所有精灵都转过头去，看着那个金发精灵走上台阶来到会议台上。Legolas放下他的弓，脱掉箭筒放在一边，风暴般的蓝眼睛一直没有离开Elrond吃惊的灰眼睛。Legolas风尘仆仆地站在Elrond的身边倚靠着他，就像一匹马倚向另一匹提供爱意和支持。


 “Legolas不像他的父亲，”这话题中的王子宣称，“他有自己的自尊心，他已经和Elrond王一致，否则他最初就不会答应这场婚姻。一旦黑魔王发动攻击，Elrond王的伴侣会和他一起站在战场上，遵守他的命令保卫Imladris。”


 “看在Elbereth的面上，你到底是谁，用得着你为Mirkwood的王子辩护？”Túrgwaith追问。


 “Lasgalen是那个王国经认可的代表，”Elrond回答，而这时Glorfindel也坐直了，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相信Lasgalen说的是实话而且要求你认真听他的话。”


 “你来给我们讲讲Mirkwood吧，年轻的侦查员，告诉我们不知道的？”Istian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些，但依旧盘诘道。“Thranduil毫无疑问会希望我们的军队支持他。”


 “一部分Imladris的军队，”Legolas承认，“在这种可能和必须之前还会有好多年吧？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确信Elrond王会给Thranduil机会来平衡两国的联盟。在Imladris向Mirkwood提供必要的军事帮助之前，国王和他的国民无疑会给Elrond提供货物的服务。”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Thranduil不愿意坚持到底这个协议，我们可以设法束缚他的不情愿。”Elrond插话道。


 “是的，但同时，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我们Sylvan国民和Thranduil没什么共通之处。”


 “话虽如此，”Túrgwaith咆哮道，“普通的Mirkwood精灵和维持这两个古老而又备受敬重的家族之间的任何协议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尊重Imladris的好意和和她在我们边境内的支持和影响。由于Elrond王的同情和一贯的帮助，远在必须军事行动出现之前，我们两国的人民就会形成紧密的友情联系。如果这可能发生，那么Imladris的士兵会渴望帮助保护Mirkwood，无论它的国王有什么缺点。”


 Túrgwaith思索了很长时间。在和其它的会议成员交换了眼神之后，他点了点头。“我们走着瞧，Lasgalen，从你们Mirkwood的王子开始。如果他不是一个十足的呆子，Imladris会愿意更了解他和他在Mirkwood亲族。”


 “那当然，阁下。”Legolas礼貌地鞠了一躬，但Glofindel注意到他的嘴紧闭着。他好奇这个年轻的精灵战士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他的话语，来进行这外交事物。Legolas大声说，“我确定Elrond王的伴侣会用尽他的全力来满足你。”


 Glorfindel并不认为他是唯一一个从那低沉优美的嗓音中听出挖苦的味道。瞥了一眼Elrond，他看见精灵王正低着头藏起他的笑容。[他更喜欢生气勃勃的马。]Glorfindel想道，[所以不奇怪他更喜欢生气勃勃的伴侣。他们在一起会很好。]


 “的确，现在Mirkwood不能提供够多的物质帮助，”Legolas继续，“Mirkwood的国民也的确一定程度上依赖于你们送过去的粮食和其它的东西。如果仅从货物上衡量，我怀疑我的家乡会永远索求更多。但我请你们斟酌一下，由于Dol Guldur在我们的边境中，我们需要花很多力量控制它的威胁。我们这样的努力一直阻止黑魔王的阴影蔓延到Imladris和Lothlorien。其它的邪恶事物也经常逼近我们的边境——Orcs的力量也在逐渐强大起来，而Mirkwood会在它蔓延到中州其它地方之前先遭遇它。


 “我们倾尽全力阻止它的扩散，但是我们也知道自己局限性。那些局限性就是Thranduil向你们寻求永恒的联盟的原因之一。我们是了解你们的力量的，的确，在黑暗时期我们向你们寻求保护和帮助，但我们在防御和情报方面也很有帮助，对于Mirkwood的国王来说，承认有缺点很难，但是在这里我可你想你们保证，Legolas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这一缺点。王子在战场上和精灵和游侠一同战斗了很多年，所以他很清楚Mirkwood的弱点。我确信这经验是无价的。另外，我知道Legolas在心中捍卫者所有Eldar的利益，无论他的父亲，我们的国王的企图是什么。”


 “我这儿有个很好的例子，Legolas就是那个曾被Mithrandir三次派往Dol Guldur的密探，”Elrond说，“他的个人智慧已经被证明是无价的了。”


 这条新闻是下面传来了不相信的喃喃声。“Thranduil竟会冒险派他最小的儿子到Dol Guldur危险重重的城墙里去？”


 “Mithrandir是怎么想的？只有经验丰富的战士才能从那里活着出来。”Galutirith说，“那王子从生出来恐怕都没过过三百个夏天。”


 “那我必须说，尽管Legolas还年轻，但他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了，”Glorfindel说，当Legolas看他时，他咧嘴一笑。“单是为了在Mirkwood的森林中存活下来，他就不得不成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不管他是不是在Dol Guldur里。我必须说，Mithrandir选密探时很明智。我相信我们的Elrond王也是同样用心去选未来的伴侣。”


 “据我所知，Mithrandir、游侠们和Mirkwood的侍卫都没有抱怨过他的能力。”Legolas圆滑地说。


 “我们必须等到他来了以后才能对他的天赋做出评价。”Glorfindel点头道，“Lasgalen，你很好地描述了你的王子；他和你的国王听到这话会很高兴的。”


 “这么说游侠也喜欢他了，”Túrgwaith点头赞同，“那很好，不过我听说他是一个奇怪的精灵。总是行为出格，在边界上游荡，这对于一个在宫廷中长大的王子来说是很不正常的。”


 “这问题中的王子并非在宫廷中长大。”Legolas说。


 Túrgwaith黑着脸瞪着他：“解释一下。“


 “Legolas的兴趣不在那儿。他很少花时间在宫廷中，远离Thranduil城堡中的阴谋诡计。因此，他可以帮助分辨Thranduil未来阴谋的证据和可靠保证。”


 “我们走着瞧，Mirkwood 的Lasgalen，我们走着瞧。”Istion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讨论。


 这之后很快就散会了，Elrond的大臣们迅速离开图书馆，而Glorfindel则同他的王和Legolas一同留了下来。


 “我印象深刻，Lasgalen。”Glorfindel站起来伸展一下双腿，虚伪地鞠了一弓。“仅仅作为一名侦查员，至少从表面上看，你比一个外交家更中庸，善于察言观色，更平和。Elrond，你的那些顾问也比不上。”


 “嗯。”Elrond也表示同意。


 在讨论结束后，Elrond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现在他正舒适的向后靠着，下巴放在手上。Glorfindel才不会错信Elrond正在看着他，不会，Elrond的眼中只有Legolas。Legolas现在正站在他的旁边，Elrond打量着那个年轻的监护人和保护者。


 “你可以坐下来了，Legolas。”Glorfindel设法安抚他，“Túrgwaith今天不会回来。”


 “请说一遍?”


 “放轻松，”Glorfindel说，用他的靴子轻推小精灵的脚，“你的武器伸手可及，你将身体重量前倾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好像你可能随时需要抓起一把刀，来保护Elrond的生命。”


 Legolas眨了眨眼，站好盯着Glorfindel：“我……并没有注意到我在那样做。我希望别人也不会觉得太明显？“


 “毫无疑问他们看出来了。”Glorfindel回答道。


 “毫无疑问。”Elrond也同意，“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但别着急。表现的好像你可以为我献身，并不会对你的辩论有什么伤害……或者至少是你话中的信念。”


 “我只是想反驳，或许还想向他们保证我的目至少要比我父亲的更高尚一点儿。”


 “你无疑达到那一点，”Glorfindel说，“如果你没有，那我们现在还在争吵着Legolas王子的价值和Túrgwaith的担忧。”


 “我做的还不错?”


 “事实上，非常好。”Elrond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给了Legolas一个单手拥抱。就在这时，Elrond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因为Glorfindel的仔细打量无疑会是Legolas害羞的躲开。而让Elrond吃惊的是，Legolas竟主动靠了进来。


 “我对于这类会议的经验很有限。”小精灵坦白道。


 [Legolas很多的风格和反应都像马，] Glorfindel看着眼前的交流，意识到，[他注意到他在这样做了吗？还有，Elrond注意到他对Legolas的响应充满了深切注意的感情，那种他只在心爱的小马上投注的感情？]


 “放心，”Elrond说，“考虑到这是你的第一个会议，很可能并非最后一个，你真的做得很好。”


 “不是……最后……一个。”听到这话，蓝眼睛猛地睁大了，Glorfindel认为就算Legolas不从会议台上跑掉，也会离开Elrond的怀抱。然而，这个小精灵很有骨气。背靠着Elrond，他叹了口气看起来顺从了，“我以后一定会征求你的建议，如何去称呼每个成员，而不会受他们的轻蔑。’


 “今天他们认为你是个卑贱的使节。一旦你的身份被揭开，他们对你的态度会更加尊重。”Elrond指出。


 Legolas点头同意，“那时候一切都会改变。我想有些会变得更好，而有些只会更糟。”


 “毕竟，名声是有代价的。”Glorfindel笑道，“无论如何，我该知道。”


 “别再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了，”Elrond抗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很想回马厩吗？”


 “我的确想。我还没老到无法从话中听出想摆脱我的味道。”他先向Elrond简单的鞠了一弓，然后是Legolas。“欢迎回家，Lasgalen。相信你的旅途一定是安全快捷的。”


 “的确是。我很想再见到那些马，所以以后我可能去马厩找你。”


 “Assassin会等待着你的光临。”在离开会议台和图书馆之前，Glorfindel殷勤的说。



 第十二章

 “旅途归来，你一定很累了。”为了任何可能潜伏在图书馆的阴影中的人，Elrond如是说道，“和我一起上楼休息一下，喝些冷饮。”


 “如您所愿，Elrond王。”


 精灵拿起他的箭筒和双刀，而Elrond拿着Legolas的弓，领着他走下会议台。将手搭在同伴肩上，Elrond领着他穿过图书馆走向狭窄的楼梯，来到楼上他们的私人寝室。


 “我很感谢你为了我而做的努力。”他们走出公众的听力所及的范围后，Elrond如是说。


 “你为我所做的努力比任何我对你的大臣说的话，更有影响力，”Legolas悄声地抗议，担心Erestor或是其他仆人会听到。“我那有点小孩子气的匿名要求，使你必须向他们保密，也是你必须努力劝解我父亲的原因。你的马已经痊愈了。现在我这匿名的要求只是一个自私的愿望罢了。”


 “对这来说没有关系的，真的。”


 “我认为它比你愿意承认的更重要。”Legolas自动的跟着Elrond进入他的寝室，他放下武器，接过Elrond给他的凉茶。疑虑地抬起眉毛，好像在问，“真没有下毒，是吧？”


 Elrond从细颈瓶中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喝了下去，以此来回答Legolas的疑问。[那么，现在我们已经用两种高度对话了，有声和无声。]他想到，[在我记忆中，这种事我从没为别人做过。从未。两日的自由看起来还是有些魔力的；也许现在Legolas在和我独处时，会觉得更舒服些。让我们来看看，这新建立的对对方的轻松状态能延展多少，行吗？]


 “你必须安抚Thranduil——他已经知道我在这儿了——这就使你必须瞒着你的大臣——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来了。”他跟着精灵王进入了他的私人寝室。


 “所以这就使Thranduil看起来像只索取不回报。”


 “是的。”

 “我的大臣们同意你的意见，Legolas。”Elrond取下他王冠，安全地放在一边，脱下他的正式长袍。让他惊奇的是，Legolas并没有害羞脸红或者离开到外面去，盯着冬日花园看而不是他的东道主。当Elrond穿上裤子去拿一件舒服旧外套时，Legolas靠在门框上，向冬日花园看去，但并没有离开。


 “这就使你在他们面前显得很软弱。”Legolas说。


 “是的，就一小段时间。”Elrond穿上他的靴子。


 “你不会享受那样的，这是我的错才使情况变成这样。我并不想这样。”


 “Legolas...”站到同伴的身边，Elrond伸出手去抚摸一条松散的发辫。“这事情现在已经定了。别让它再困扰你。”


 焦虑的蓝眼睛转向他。Elrond甚至不能确定Legolas是不是注意到他的抚摸。“但是……”


 "但是什么？”Elrond说，“我做Imladris的领主已经很多年了。我本可成为他的国王，如果不是因为我血管中留着的人类的血液，使我境内出现对我的偏见。难道你认为Túrgwaith今天下午的暗讽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吗，是我的统治中少见的吗？”


 Legolas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这种暗讽的缘由。”


 “你会是-现在和未来都会。整个中土世界就是一个充满政治阴谋的世界。”Elrond坚定地说。“想让这个世界不成为那样，就好像希望Elbereth她亲自从神殿下来，在每一个跳动的心中，点燃同情和包容。我们会一生处理这种偏见-对于我是因为我半精灵的身份，对你是因为你是Thranduil的儿子。”


 “你怎么可以忍受他们说你软弱的非难呢？”


 “和你在答应我儿子们的挑战之前，忍受他们对你能力的轻蔑是一样的。”将手搭在Legolas的肩膀上，Elrond找到他的锁骨并开始抚摸。“我们承受这些话，因为他们仅仅只是口头上的。我们知道事实，你和我，而且因为是事实而很安心。我的确不喜欢在Túrgwaith和其他人面前表现的软弱，但我更不想让你不开心。说实话，Legolas，我的那些大臣们知道在最后的分析中不要太多地询问和质疑我关于Mirkwood的问题。我对你父亲和他的王国的了解比他们可是广博的多了。他们无法理清所有的条理，而且他们也不能像我一样照料Imladris。我创建了这个王国。我是它真正的统治者，而他们仅仅只是评论人。


 用一只手指划过Legolas的下颚，Elrond继续说道：“你，我的朋友，是Mirkwood的一位王子，Dol Guldur的幸存者，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今天，你用你的真诚和对我的承诺战胜了我的大臣们。永远不要低估你站在我身边的价值。”


 “今天站在你身边的只是一个侦察员。”Legolas轻微的颤抖着，因为此时Elrond找到了他耳垂下柔软的肌肤，而且开始轻轻抚摸，想以此平息他的苦恼。“如果我能说——如果我有胆量说出来——‘我不是一个卑微的侦查员。我是Legolas，Mirkwood的王子，我来这儿是为了……为了……”Legolas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根本不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你来这里是为了和我一同管理Imladris。你简单直白地指出了你的忠心的所在。你的话语形成了不小的冲击，就因为你是以一个Mirkwood的国民而并非要与我结合的王子的名义。”


 Elrond将手滑进那金发所形成的帷幔中，把手掌放在Legolas的脖子上。“不要怀疑我臣下的记性，否则你要信守你的诺言。我对你的出现就很惊讶——更不用提你的辩护。而现在，如果你并不是太累的话，也许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去马厩，看看Assassin还是否愿意再带你？”


 “带我？但他是你的种马。”


 “他是我的。”Elrond点头同意，“但我需要看他痊愈的程度，所以我更愿意看而不是骑他。所以，如果他同意，你愿意为我再骑他一次吗？”


 “我…我…愿意！”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Legolas冲Elrond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这让精灵王大笑出声。


 “如果你是只猫，那你现在一定在高兴地扭动着。“Elrond说。


 “我的确是在高兴地‘扭动’着。”


 “我知道了。那好，让我们走吧。”Elrond先离开了寝室，显然是期望Legolas跟在他身后。


 拿来一直在手边的武器，Legolas花了点时间背上他的箭筒和弓，然后就快跑出Elrond的寝室，在到马厩的路上赶上了他。


 Elrond并没有等Legolas，他闩上身后的门，径直向新建的马厩走去。当他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小跑，精灵王转过头来，正好看见Legolas轻盈地跳过栅栏。一瞬间小精灵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旁边，一点也没有喘气。.


 [的确痊愈了。]Elrond的医者神经观察到，[希望Assassin也可以恢复的这么好。]他大声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实际上有两个问题。”


 “只要我能够回答。”Legolas说。


 “首先，你为什么带着武器来我的马厩？”


 在阳光照射下愈加湛蓝的眼睛看着他。“我只不过把刀和箭带到你的马厩来。我就是武器，我的陛下。”


 “你在回避，我的杀手（Assassin）。”


 “杀手？（Assassin）”Legolas看起来很惊愕。“不。那个名字必须要为你的马厩里那个美丽的生物保留。我只不过是保护我所关心的事物。我带着的保护用的工具对我来说就像牙齿和马蹄对于马来说一样，是我的一部分。我从不落下它们。”


 Elrond摇了摇头。“我从不认为这些东西在Imladris有用。还有，我还是记住今天我们必须检查我的种马的力量为好。”


 “我知道你并不希望那样，我的陛下。”


 “是的。”两人陷入了沉寂，走在之前精灵踩出的雪路上，直到Elrond停下来，“你怎么今天下午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明天以前不会回来。”


 “一天前，游侠们碰到了你的儿子们，”Legolas说，“因为他们认识我，所以我想还是回家更好。”


 “双子朝北方去了，去Lothlorian了是吧？”


 “他们是这么说的。”


 Elrond点点头。“他们可能会接回来Mithrandir和我的女儿，然后回家。”


 “Elrond……”在马厩前停了下来，Legolas拽住精灵王的衣袖。“在我和你儿子们出去的这两天，我了解到你的领地的是多么的安全。是Eldar和动物的安全堡垒和天堂。这样的一个圣地安抚着它领地中所有生灵，但是你和白道会很快将需要更多的来自Dol Guldur的情报。”


 从路上转过身来，Elrond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放在Legolas身上，“Legolas……”


 “请听我说，陛下”绝望的蓝眸注视着他。“Mirkwood剩下的人中，没有人有在黑魔王的领地里潜行，然后不受伤的回来的经验。我了解我们的战士。一些是我的老师，其他的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他们去送死，只因为我不在那里做我知道我可以做的事情。做我以前做过的事情。现在，我请求你，Elrond……求你……当那一刻到来时，我知道术士的习惯和需要。让我和他一起走吧，这样我就可以服侍你和那些我留在Mirkwood的人。”


 “你父亲——”


 “Thranduil永远不会知道。悄悄地进去，悄悄地出来，这就是这次旅行所需的。不会让任何人冒险。”


 “只会让你冒险。”Elrond抚摸着被雪覆盖的金色长发。“我不能允许这个，Legolas。我很抱歉，但就算Mithrandir这样要求，你也不能再进Dol Guldur去。”


 这话语像鹅毛一样轻柔的飘下，带着精灵王想说服他人所能用到的最大限度的诱惑力。“你离开时我很想你，Legolas，而且现在我发现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对于我来说你和其他我爱的人一样重要。”


 “我也想你。”这话轻的在风中消失了，但Elrond还是听见了。在Elrond的表白下Legolas的蓝眸好像软化了，看起来他已经向身边的精灵王的力量和天生的保护欲。然而，温柔的眼神很快就被坚韧不拔代替。轻微的颤抖着，Legolas躲开了精灵王的抚摸，他怒视着，“如果你是我，Elrond，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去DolGuldur，无论有没有允许。”这话好像折磨着Elrond，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Legolas的肺部被烟熏坏时一样的沙哑。


 抓着Legolas的左手，精灵王将它翻转过来，在逝去的光芒中显现出Elrond家族的标志。“真漂亮，”他低声喃喃道，“也非常自由。”


 雪花在Legolas的手掌上化掉，这时精灵王沿着那坚硬、紧绷的徽章形状抚摸。


 “真希望这可以将你留在这儿，无论你是否愿意。”他喃喃道。“我所有的愿望也不能将这实现。我可以做到，但绝对不能。”与Legolas的手掌相对，十指相握，Elrond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


 “你绝对不能……干什么？”Legolas小心的说。他的双刀就在他身后，但他不会用它们对付Elrond，或者其他任何精灵。但还是有其他的逃跑的方法。Legolas再也不会让他自己被困或是被别人关起来。他微微地紧张起来，害怕自己误解了Elrond或是被他先前的话语所骗、，遗失了刚才Elrond想让他骑Assassin时，感觉到的快乐。Legolas做好了逃离精灵王身边的准备。


 “你什么意思，你绝不能干什么？”Legolas又重复了一遍。


 Elrond的微笑看起来很刺眼。“我有能力和方法让你安全的待在这儿，Legolas。我只需要去用它，你就再也没有可能走出最后的家园一步，更不用提Imladris的边境了。”


 “怎么办？”


 Elrond走到精灵的后边，抱住Legolas的臀部。忽视那些箭的响声和坚硬的皮质箭筒，他把这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靠着自己宽阔的胸膛。低下头，他向Legolas的耳朵耳语着。“你会服从我，并不是因为绑在你腿上的任何铁链，而是由于更加强大的绑住你的意志的锁链。”


 Elrond一点也没动，一点而轻微的手势也没做，但Legolas感到这话语后爆发的强大力量。他们俩之间的空气也在轻微的摇动，好像有什么外界的力量在包围、隔绝他们俩个。它就等着Elrond的命令它，把Legolas监禁起来，比任何Mirkwood的地牢都要彻底。Legolas腰上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视线也稍稍变暗。


 “我统治Imladris，我也可以统治你。”那耳语声说，更像是从脑海中感觉到的而不是从耳朵中听到的。


 试图挣脱环抱着他的手臂，Legolas懊恼的发现它根本无法移动。此时最后一束阳光从两朵云中露出头来，尤为灿烂照射在Imladris周围的悬崖上，这使Legolas的眼睛湿润了。他用力地眨着眼终于使自己可以看清楚，却发现Elrond正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而不是从后面抱住他。不仅如此，他的手还被精灵王握在手中，Elrond正懒洋洋地在他带着疤的手心中画圈圈。


 从Elrond手里猛抽回他的手，Legolas几乎是恐惧地看着他，无法摆脱的灰眸盯着他的，Elrond哀伤地笑了笑。


 “像你这样的美丽的生灵永远不能被囚禁，否则它就会死亡，”Elrond说，“你也许在囚笼外也会死，Legolas。如果是这样，至少你曾以自己的想法活着，被释放，拥有自由。”


 直起身来，Elrond最终决定：“你将和Glorfindel一起进入Dol Guldur。我建议到那时你教给他所有你知道的，这样以后他就可以替你去了。而现在，我相信Assassin一定等着使你高兴，或折磨你。





 第十三章 上


 太阳逐渐消失到云后，将Imaldris笼罩在一片阴暗冷清之中，而这样的景色实在是和Legolas那被毁掉的好心情太相称了。是啊，Elrond会让他去Dul Goldur，但是精灵王让人不可忍受地说明了，是因为Elrond的同意，Legolas才可以去Dul Goldur。


 Legolas感觉到愤怒和惊慌在他的心里翻滚着，Legolas想，[虽然他总是那么友好，但我早应该知道，我只不过是从一个监狱转到另一个监狱。难道他不能理解吗？我必须去Dul Goldur，否则别人就会被送去，替我去死。我以为他像关心Imladris一样关心Mirkwood，然而我却发现，和我父亲一样，Elrond王的最大兴趣就是控制我的去向和原因。非常好，]他怏怏不乐的总结道，[我早该预料到的。以你的意愿统治我吧。]


 Legolas在Elrond后面高扬着头，紧跟着他，但是他俩原本逐渐发展的友情中有了情感的隔阂，这是之前他所没有发现的。年长的精灵的心情也明显改变了,Legolas明白现在最好不要继续他们刚才的讨论，从表面上看，Elrond对于他未来的结合对象的心情，仅存了很少的耐心。


 Elrond打开了通往新马厩的放马场门，大步往前走，根本不费心往后面看。他确信Legolas会关上门。[无论他多么怨恨我对他生活的干预，]Elrond想道，[他不会冒险伤害马。]


 他们正好看见Glorfindel关上马厩的门。


 “Elrond王，Lasgalen！”他极为高兴地和他们打招呼，但这使Legolas立刻警觉起来。“真高兴见到你们，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什么叫来的正是时候？”Elrond咆哮道，“我只是来这看Assassin的。”


 “你可能会想站到旁边。”Glorfindel走到Elrond和Legolas的身边，他嘲笑着4个刚从马厩走廊里出来的，走进冬天昏暗的光线中的马夫们，Assassin在他们中间晃动着，由两个精灵分别从两边拉着,两个牵引着他的精灵都在尽量的远离这匹种马。


 “如你离它们的牙远点，”Glorfindel喃喃道，“它们就咬不到你了。”


 “但是他们的安全完全依赖于对方，”Legolas观察着，旁边站着Glorfindel,“因为如果其中一人放手……”


 “死亡和残疾就在前面等着他们。”Glorfindel高兴的说。


 “马并没有那么危险，你们俩夸大了现在这种情况的危险性。”Elrond声明。


 “我们当然是。”Glorfindel向Legolas眨了眨眼。


 耳朵拉向后面，摇摇了摇头，Assassin摇晃着，鼻子向外面出着气。从马厩中跳出来，他倾斜着，先后拉扯着两根缰绳，使两只精灵在他身边，跟着他滑着。它停了很长时间

 ，沉醉在后腿站立和摇晃着他的头。猛地拉扯他的护卫们，让他们无法稳住他，大声地喷着气弄响鼻子。


 “那儿，你看到了吗？全体现出来了，”Elrond坚持道，掐着腰站着，“他正在恐吓领他出来的马夫取乐。他被关了太长时间了。”


 “哦，是啊。他跟小猫一样温柔。”Glorfindel同意。


 Elrond轻柔的吹起了口哨，Assassin立即抬起了头。耳朵向前竖着，他盯着他的主人，然后就立即安定下来。马儿温顺地走向他们，将他的鼻子放到Elrond伸出的手上。这举动让牵他的精灵用发白的手指关节拿着绳子，傻傻地站在两旁。Elrond抚摸着那长长的脖子，而Legolas认为他在那两个精灵眼中看到了解脱的神情，但并不肯定。


 “Glofindel，我们需要看看我的种马的身体情况。我们从他的呼吸开始：他喷着气弄响鼻子，是仅仅为了好玩，还是他依旧易有呼吸闭塞的毛病？”转向Legolas，Elrond继续道，”我想让你把你的手这样放在——“他示范了一下，他站在Assassin面前，将他的手放在那种马的鼻孔前，但并没有碰到马的脸，“这时我和Glorfindel将听听他的肺部。”


 [你想让我站在这儿，用我的手盖住这匹种马的鼻子，让他不能呼吸，这一定会使他烦得要死。]Legolas想道,[将我推到死亡线上，你为什么不呢？]


 四个精灵马夫趁这机会丢下了他们的撑杆然后慢慢向后走，与此同时，Legolas按照Elrond要求的一样，站在了种马前面。


 Elrond和Glorfindel站在了Assassin的两侧，抱住这匹种马的背，他们俯下身来听他的胸壁。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Legolas照Elrond命令的那样将他的手放好。[这里一定有其他的方法来检测，但是我宁愿当听声的精灵，也不愿来惹恼这个野兽。]


 当Legolas捂住他的鼻子时，Assassin用充满怀疑的眼睛看着他，但是仍旧安静地站着。。[不用怀疑，你的王和主人就站在旁边。]几秒后，Assassin发现自己不能呼吸，开始摇晃他的头，但Legolas没有放手。


 “如果我们把这次做好，”他轻声说，“我们就只需要做一次。”


 他尽他所敢的坚持着，直到这匹种马的眼神变得无情，将他的头暴力地抬起，Legolas才放手。这匹种马轻而易举地就将鼻孔抬到Legolas的头顶，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Elrond听着他的马的肺部发出的声音，终于站起身来。Glorfindel在另一旁也做着同样的事，他观察到：“我听不出任何劈啪声，喘气声或者是咕噜声，你呢？”


 “这边还有一些劈啪声，”ELrond说，“不多，但是还有。”


 “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们最好再来一次。”


 两位精灵王看向前面，Legolas和Assassin正在怒视着对方。


 “能不能请你再一次捂上他的鼻子？”


 Legolas看了看Elrond那强硬的眼神，又看看种马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他明白现在违背这匹是一个更好的选择。Legolas试着将手伸向马的口鼻，却只是在途中遇到Assassin呲着的牙齿。他向后猛跳一步，这才防止手被咬住。就算是这样，那响亮的咔哒声，也显示出了Assassin的真挚的努力。


 “Legolas，如果你和他玩够了，我们还在这里等着呢。”Elrond催促道。


 叹了口气，小精灵抓住一根缰绳，将它拉紧，站在上面。有那么一会，这匹种马不知所措，只能让精灵利用这短暂的机会，用他的手再一次捂上敏感的鼻子。Assassin看起来已经怒火中烧了，他猛地将头部甩向一边，将绳子从Legolas脚下抽了出来。这匹种马站起上半身，向精灵砸去，Legolas只能向后一跳，躲避闪电般的马蹄。


 “不是十分满意，但我还是坚持什么也没听到。”Glorfindel对Elrond说，Elrond好像根本没看见那场公开的攻击。“从每个方面考虑，我认为Assassin做得很好。”


 “我还是觉得听到了什么，不过就算我听到了，也很小。让我们看看他控制呼吸的能力。很显然他已经有能力忍受一些运动。”Elrond解开缰绳，把它和那些笨重的撑杆一起扔在一边。“Lasgalen，你愿意上马然后带他溜一圈吗？”


 “陛下，我想您来会更好……”


 “上马，”Elrond重申，“他不会做什么的。”


 “他不想让我上去，”Legolas挑战道，“他是你的，只有你能骑他。”


 “你已经骑过他一次了，而且我正在让他再带你一次。”


 “Elrond王……”


 “上马！”Elrond怒吼道，手指烦躁的抓着一把马鬃，像Assassin一样瞪着Legolas。Glorfindel愉悦的从马的身后看着这次交流，站在一旁的马夫们也一样。


 “是的，陛下。”Legolas顺从地说，但显然并不是真心的。


 “不高兴的骑手，不高兴的马。”Glrofindel轻声描述着。


 “闭嘴！”Elrond告诫道。


 “还有不高兴的主人。”Glorfindel在Legolas来到他身边之前，又讽刺了一下。年长的精灵王轻微的鞠了一弓，让到了一边。


 Assassin对目前的情况有他自己的看法，前方没有人站着挡他，留出了一大片空地——不用说还有一个陌生人想要骑他——这匹种马跑了。当发现已经没有人再靠到他身上，没人抓住他的鼻子，Assassin一路小跑的溜了。







 第十三章下


 “抓住他！”


 “他是你的马，你来抓他。”Glorfindel反击命令道。


 恼怒地低吼着，Elrond又吹了一次口哨


 Assassin高扬着头，尾巴在身后飘着，他绕这着这群人跑了一大圈，之后才慢而庄严地转过身来，站到他主人的旁边。


 [他和Elrond一样自大，]Legolas评论道，努力使自己显得面无表情。


 “需要用什么方法让他站好吗？”Glorfindel问道。


 “没必要。"Elrond站在那，一手托起Assassin的下巴。 “Lasgalen，现在上马。开始的越快，完成的也就越快。”


 Legolas注意到马夫们又拾起在地上的鞭子，退回到围栏边的安全地带。“Lasgalen是一个很好的志愿者。”Legolas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想法，“吃了他，总比吃了我们其中一个好。”如果这个志愿的骑马者要争辩的话，不是这匹种马就是Elrond会首先冲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他们大声的争论也吸引了一群新的观众，其他的一些马夫和仆人正往围场这边来，想知道到底发生的什么。Mirkwood无礼的侦查员正在和Elrond争吵，而Elrond可不像是一个自满的的统治者。站在Assassin身边Legolas可以看见挑起的眉毛，惊讶的表情还可以听见闲话。精灵们都喜欢传闲话，但这可不是闲话，这可是正在他们面前上演的好戏，这让他们十分高兴。


 “我们这有个挑衅的精灵？”


 “不仅仅是那样，我们这有个挑衅的精灵，而且Elrond命令他去骑那匹吓人的种马。”


 “哦哦哦，这肯定是场好戏，想赌一局吗？”


 “我想‘骑马’这词太乐观了。很好奇他能在马上呆多久？”


 精灵的头都靠在了一起，赌注也已经下了，而且Legolas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从这些兴奋地观众身边走开，他正了正肩膀，面向他的敌人。


 “如您所愿，Elrond王。”


 Legolas轻松上马，却只看到Assassin耳朵向后转，脖子也僵硬起来。当Assassin的后腿在他身下跑了两步，精灵背后的肌肉也紧张起来。


 [他已经准备好耸起了,]Legolas知道，将双手插进鬃毛里，他试着坐直身子，向下看着Elrond，Elrond依旧站在种马的身边。


 “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他所得到的是那样一个表情，就像是“你该死的绝对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当精灵王开始说话，他那低沉的嗓音中有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虽然感觉依然很有耐心。


 “请向右走，围绕我们转圈，快跑转两圈，慢跑两圈。我希望这之后换方向再重新做一次。然后迅速回来。”


 点点头，Legolas骑着这匹种马开始围绕Elrond和Glorfindel转圈。四周环视，他并没有试图掩饰他的不悦。[Assassin没有，Elrond也没有，为什么我要掩饰呢]“这是你想要的吗，Elrond王？”他诚挚的问，“这直径对吗？”


 Elrond专制的点点头，Glorfindel冲他咧嘴一笑作为对他的回答。Elrond摆摆手，“让他动起来吧。”


 Legolas第一个要求让Assassin快跑一圈得到的回应仅仅是竖直的耳朵，和不断摇摆的尾巴，但并没有其他的。


 [我自己对我都失去了耐心了]精灵想道，非常清楚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他。再一起尝试，Legolas用膝盖轻推Assassin，并且支撑好自己的身体，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这并不糟糕，]Legolas想道。[我还没死。而且，哦，他骑着真不错。]


 但是这只是在这匹种马鼻子向下，发出警告的信号，‘我要蹦了。’


 [你不能。]拽紧鬃毛，Legolas将他的重心下降，用他的肘部抱紧种马,[ Tampa!停下！]


 这匹种马摇摇头，慢跑到侧旁。*跳**跳**跳*


 [Tampa!]Legolas再次命令道。


 “非常好，”Elrond叫道，“请换方向。”


 Legolas轻声诅咒自己，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Imladris的领主的存在。因为沉浸在自己和马的世界之中不能自拔，Legolas感到有些困窘。他引导Assassin向回走，通过Elrond 和Glorfindel.身边。Assassin故意地想撞Glorfindel。来自Gondolin向后一跳，躲开了。


 “Amin hiraetha,”Legolas回过头道歉，“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Glorfindel笑着回答：“N'detano'ta，别担心，我看到你们过来。


 Legolas轻哼了一声，种马也哼了一声，试图继续加大他的步幅。他越跑越快，而精灵决定随他自己跑吧。


 “我说只跑两圈。”当他们跑完五圈后，Elrond说。


 咬着牙，Legolas挺直腰，重心后放，加紧他的腿。Assassin无视他的举动。Legolas再一次要求他停下。又一次。种马并没有停下他的步伐，反而越跑越快。Legolas计划可以感觉到这匹马在嘲笑他。


 [好吧。]Legolas引着Assassin想栅栏边跑去，想让栅栏拦下这匹马。


 长长的脖子拉直了，Legolas身下的肌肉也绷紧了告诉Legolas说：“我要跳过去。”


 小心的防止马突然停下，把他掀翻在地，精灵俯下身对着那警觉的耳朵说，“Elrond还在等着。”


 就在栅栏之前，Assassin流畅而又迅速的转过身来，他平静的跑回Elrond身边。这时Legolas才发现种马在喘息，之后就开始咳嗽—每一次低沉沙哑的咳嗽都使这种马低下头去。


 Legolas在他们又一次跑过去时看着Elrond问，“我们能不能停了?”


 “我相信可以了。”


 Legolas在Elrond面前仅仅几英尺处停下了马。Elrond拍了拍马的脖子。


 “我告诉过你他不会惹麻烦的。”Elrond在和Glorfindel一起检查马的肺部之前说。


 这次的听诊顺利多了，因为Assassin反抗所需的力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两位精灵王尖尖的耳朵紧贴着Assassin的肋骨，认真的倾听空气从他肺里进出的声音。Elrond和Glorfindel站起身来，交换了一个更严肃的表情，他们向后退了两步看着Assassin咳嗽和喘气。


 当咳嗽声终于停止后，Glorfindel从Assassin边绕了一圈，站到Elrond的旁边。


 “他还是有足够的空气可以调整呼吸，”Glorfindel说，“但是并不足以参加任何旅行了。”


 “我同意。”Elrond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因为他的王牌种马所受的伤害是以后的日子都无法消磨的。


 然而，这匹马依然是高傲的，他不喜欢被粗鲁地捅着。跺跺脚，Assassin转过头来咬Legolas的脚。(这)精灵闪避开了，而这时Elrond正扭头去看他们。


 “请把它带回马厩。”Elrond又扭过头去，和Glorfindel一起走着，他说，“Assassin依然可以生育，我认为。交配期要到了，你觉得直接把他和母马放在一起怎样？”


 Legolas顺从的把马引向马厩，而这种马却不怎么想动，他只能轻推着马催他移动。Assassin闷闷不乐，不情愿的走着，耳朵有一次竖起，并且又一次去咬他的骑者的脚。他还是肯配合的，但只不是一点点，他让Legolas知道他此时所有的怨恨。


 然而，就当他的主人转过身来时，Assassin的怨恨转化为行动。Assassin撑起他的后腿，绷紧他的背，做了完美的一跳。而刚放松下来，听另外两个精灵谈话的Legolas，毫无准备的发现只有他的手还在马的鬃毛之中，他仅仅可以利用这一点挽救他的性命。


 精灵被马毫无预兆的，从肩头掀翻在地，Legolas用他还握着鬃毛的手，调整了降落的方向，让他可以用脚着地。刚落地的Legolas吃惊的发现他正和这匹暴躁的野兽面对面。


 种马瞪着Legolas，Legolas也瞪着他。


 “好吧，我的王的种马，”Legolas轻声的斥责这匹马，“随你便吧。我一开始就没想骑你，所以我将把你留给你的母马们还有你的主人。我们的主人。”


 转过身，Legolas大步地离开了。在他的身后，Glorfindel在暗暗的窃笑。


 Elrond转过身来看着Legolas穿过跑马场离开，而Assassin犹豫了一会，迷迷糊糊的跟了过去。这匹马几乎立刻的停下来，高扬着头看着撤退的精灵。鼻子向外喷着气，Assassin飞快地跑到栅栏旁，开始与一群来看他的母马聊天。


 [现在还太早，大家伙。]那些母马像是在这样说，转来转去，当他们失去兴趣后就然后离开了。[我们还怀着孩子呢。你必须等到我们生完孩子才行。是的，我们知道你是谁，而且知道你是匹好的种马，但是现在还为时过早。]


 “我以为我告诉Lasgalen把我的马带回马厩。”Elrond暴躁地批评者，像Assassin一样等着Legolas。“他要去哪？为什么就那样子留下Assassin？”


 “你的种马可不这样想，Elrond。”


 Elrond摇摇头。“Assassin累了需要回去。我还以为Lasgalen对马会很负责的。”


 Imladris的领主做了个手势，两个马夫不情愿的站了出来，但不知是害怕面对那匹坏脾气的马，还是同样坏脾气的主人。


 “陛下，有何吩咐？”一个精灵恭敬地问。


 “抓住Assassin，把他带回去，”他命令道，用一只手指着那匹种马。完全明白这个命令会被遵从，Elrond转过身来去追Legolas。


 Glorfindel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你今天真的很残酷，是吧？”


 “你什么意思？”


 “你刚刚告诉那些马夫去抓你的种马。”


 “是啊，那又有什么？那是他们的工作。”


 “让这些可怜的下阶层的人去把华丽高贵的马从他的母马身边脱开，而且不会在过程中伤着自己。”


 Elrond转过身来看见，没有一个马夫从栅栏边离开。“我的马并不危险！”


 “自己去抓你的马，Elrond。”Glorfindel劝告道。“你知道你另外一匹年轻的种马在什么地方，你可以一会再去找他。Legolas可不像Assassin会杀死除了你以外的碰他的人。”


 站直了身子，Elrond仰着头俯视着他的朋友以及他最信任的大臣。Elrond一边轻吹着口哨，一边仍旧瞪着Glorfindel。Assassin从栅栏边欣然地快跑过来。


 “我看没什么问题啊。”Elrond小声嘀咕道。他伸出手，一个马夫递给他了一套缰绳。


 “那太恶心了。”Glorfindel说。


 Elrond将牵引的缰绳递给Glorfindel。“给你，如果你这么关心马夫们的福祉，那么Assassin就交给你了。”


 Glorfindel小心的接过缰绳，就在Assassin将鼻涕抹在他的胳膊上的时候。叹了口气，他说，“你真的应该给这家伙起名叫Balrog。来吧，邪恶的家伙。你的马舍里还有食物和干草等着你呢。”


 在马厩的门口，一个马夫拿着肯定装着甘草的篮子。可以预计的是，Assassin的耳朵竖直，他的脚步也开始变大，他开始向这顿意外的丰盛的晚餐跑去。


 [那个马夫肯定喜欢Glorfindel。] Elrond暗暗地想。


 Elrond看着他的朋友牵着马离开，当他看到被牵着的缰绳一直是松的，他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Glorfindel说道，他竟然敢用一只手臂环抱着Assassin的肩，“不是常常能有人站在我前面的。你似乎做到了。”


 Elrond聪明地等到马和精灵王都消失到马厩里，才急速去追Legolas，而此时Legolas已经离开了跑马场，不知往何处去了。



 第十四章

 Imladris图书馆里的最后一个根蜡烛在精灵王身后熄灭了，但Elrond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花了半天的时间寻找那个他想见到的精灵，但是这么晚了他还是没有找到Legolas。Elrond在黑暗中愁眉不展，他知道他的Mirkwood的王子可能正在在看着他，暗自嘲笑他的失败。

 [这样瞎想一点帮助也不会有！]Elrond对自己怒吼道。

 在今晚早些时候Elrond就放弃了寻找，他在晚饭上等待着Legolas的出现，但是那精灵明显有着不同的打算。[明显的，他宁愿挨饿，也不愿再见到我。]修长的手指紧握着他的椅子的把手，[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吃惊呢？]

 Elrond本可以让他的守卫去寻找那个精灵，他本可以下个命令，“去找Lasgalen，但是别惊动他，告诉我他在哪就行。”最终会有人找到Legolas，但是Elrond的骄傲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另外，他派出去的搜寻的精灵，无论他们怎样掩藏自己，不可能不被那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发现。他知道派守卫去寻找Legolas可能会损害他和Legolas这刚刚开始的友情。

 [我的王子想要独处，所以直到他改变主意为止，就让他独处吧。]Elrond想道，轻轻的揉捏着他的鼻梁，[他已经有不少的狱卒了，我可不想被他当成又一个狱卒。]

 当他从椅子上起身时，僵硬的肌肉抗议着。他走到一个小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向阳台上，他再一次在黑暗中寻找着，他手上的酒都被他遗忘了。这是寂静的一夜，鹅毛般的大雪又一次降临了Imladris。美极了，也许Elrond的精灵会不喜欢在寒冷中逗留太长时间。

 听见他身后图书馆的硬木地板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Elrond没有转身，他知道这是Glorfindel而不是他想要的Mirkwood精灵。

 “暴风雪又来了。”Gondolin传奇战士说道，给他自己倒了一些酒，“我想自从Legolas来之后，我在这里看到的雪，比我返回中州这么多年加起来的都多。”

 来到栏杆旁，站在Elrond的身边，Glorfindel看着Elrond右手的第一根手指：他没见到力量之戒的踪影，但是年长的精灵知道它原本在那儿。“以前，你喜欢用Vilya的力量来维持Imladris的天气，”他低声说，“我冰凉的脚趾很怀念那个时候。难道你现在忘记怎么做了吗？”

 Elrond给了Glorfindel一个厌烦的眼神，又转过头去看雪花，“我这一段有一点分心。”

 “分心？”

 “是啊。因为那场火、我的马和还有Thranduil的交流。这些事情占据了大部分我的注意力，我很少有时间关心云和雪。”

 “我明白了，”Glorfindel把他的高脚杯放在栏杆上，伸出手来接雪花，并看着它融化。“多么神奇啊，为什么雪花会没有两片是一样的呢？我们居住在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当Iluvatar创造我们每一个人的时候——即使是Imladris 的领主和Mirkwood的王子——都像这雪花一样是独特的。

 Elrond灰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转向他的朋友，“我今天晚上可没有心情猜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精灵王温和的说，“除了你想抓到那在你身后的美丽雪花的企图，已经被证明是无结果的。”

 “Legolas可不是什么雪花。而且他不想被找到。”

 “又是那样？难以捉摸，不是吗？为什么他宁愿呆在风雪中，也不想在你身边呢？我还以为你们最近开始喜欢对方的陪伴呢。”

 “我们上一次的私人谈话有些不愉快。”

 “不愉快？”Glorfindel追问道。和Elrond一样，他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这个词选的不错。难道不是因为Assassin今天把他翻倒在地？”

 “不，没有那么好。”，皱着眉，Elrond看着雪花落在他的杯子里，浮在酒上，直到消失不见。

 “那么什么样的对话可以把他逼到黑暗中去呢？在我看来Legolas不是像Arwen一样会为琐事而生气，猝然离开的人。，这里还有其他的事，不是吗？”

 “他想要去DolGuldur, 而我想让他在这里安全的呆着，”Elrond解释道，“我们在去找你和Assassin之前就已经有了利益冲突了。”

 “这两种行动肯定还有更多的原因。”Glorfindel同意到，“你们俩利益冲突是怎样解决的？”

 “我威胁Legolas说我有权力让他安全的呆在Imladris。我也会同意它去黑魔王的要塞，但前提是他要有你，Mithrandir和我儿子们的陪伴。Legolas要教会你他是怎样潜入和出来的，这样你之后就可以从他手里接下来这个任务。我不会再让我的精灵冒着险再去一次那里。”

 “他现在已经是你的精灵了？”Glorfindel贤明地点点头，“让我去冒险看起来是一个合理的妥协条件。我谢谢你让我参加这次刺激的小旅行。你原本打算什么什么时候再把这条新闻告诉我？”

 Elrond紧紧的抓着栏杆，他的指关节都变白了，他看向Glorfindel。不确定他朋友的话到底是诚心的还是挖苦，最终Elrond决定他才不关心到底是什么，又转头看向夜空。。“我觉得这个条件很合理，但Legolas却不这么想。我完全是为他着想，现在他却表现的像个小孩在反抗他的父亲，我们接受那个难缠小王子的每一个条件，但现在他却在闹情绪并且逃避着我。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利益冲突。”

 Glorfindel靠在栏杆上，笑着问：“是啊，但是赢家会是谁？”

 站直身子，Elrond斩钉截铁的说：“Legolas会像Assassin一样最终向我屈服，否则他将受到惩罚。他现在能了解要好过我们结合之后他再了解。”

 “什么惩罚？”Glorfindel抓住了这个词，“所以现在就会有惩罚吗？”

 “他，毕竟，还十分年轻，”Elrond说，不理睬他的朋友，“并不是指他不成熟，但是他还是很年轻。”

 “你威胁他会有什么样的惩罚，Elrond？”

 “嗯，你说什么？”

 “你说你那美丽的精灵如果不屈服，他将受到惩罚。什么样的惩罚，除了他不理你而且明显的生你的气？还有我能提醒你一下吗，Assassin只会在他自己愿意时才向你屈服。”

 “Legolas会屈服的，”Elrond坚持着，“我这样做是在保护他。”

 “我知道你的脾气，Peredhil。”Glorfindel继续问道，“你到你威胁他什么？”

 “我告诉他只要我一条命令，他就永远别想再离开这房子半步，也别想有更多到Imladris外的小旅行了，还有，他不会希望这样的。”

 “所以你威胁他，你不但会从身体上控制他，更会从精神上。”

 “我并不是威胁，准确的说……”

 “你刚说了你是在威胁。”

 “我用词不正确，。我只是说我要是愿意，我有能力那样做。”

 “我听起来就像是威胁。”Glorfindel叹了口气，走近Elrond，“我想你完全知道，威胁并不会在，像你的Mirkwood王子一样，拥有活力和智慧的人的身上起作用？不仅仅是这样，如果Legolas今天晚上听到我们的对话，你那强烈意愿不会让他愿意回家的。”Glorfindel将手放到精灵王的肩膀上，劝他，“别再逼他了，Elrond你们都在生闷气。就这样吧。”

 “*Legolas*在生闷气。我是很理智的。而你正在让我肩上的雪融化。”

 Glorfindel笑着拍掉站在Elrond袍子上的雪，“作为比你们两个都年长的长者，我认为你也非常的年轻，我的王，除了你是坐在图书馆里生闷气而不是跑出去躲在暴风雪里。这就是你和Legolas行为上的唯一的不同点。”

 Elrond蹙起眉，瞪着眼，“我没有生闷气。”他咆哮道。

 Glorfindel彻底大笑起来，这使Imladris的领主的眼瞪得更加厉害。“无论你和Legolas之间发生了什么，今天我见你们俩的时候，你们都很情绪化。马夫因为你那像Assassin一样坏的情绪，吓得都不敢出来。”他摇了摇头，“Imladris的其他人也许习惯了你的爆脾气，但是Legolas可没有。当他们看见你像这样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说‘是的，陛下’，然后不再档你的道，你的情绪会慢慢改善，而且没有人会使它变得更坏。这不是因为我们都同意你的观点，Elrond，我们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目标。而这正是Legolas所做的，虽然我认为他不知道你并不是在威胁。但是我也不怪他远离你，事实上，当你处于这种状态，没理由要和你待在一起。”

 面无表情看着Glorfindel，Elrond明显是在思考那张精灵的话语。之后，Elrond的肩松懈下来，他的眼神也变得担忧了，“就像以前一样，你说的是事实。我的情绪在离开你和Assassin后好转了不少，但是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Legolas，让我的情绪又变坏了。”

 看着脚下积雪覆盖的阳台，感受到在冰上走时脚趾的刺痛：“如果我能并试着更清楚的解释一下，也许我可以劝他回来，但是我已经放弃找他了。”

 “如果你能坐在这里好好想一下，将心比心，你也许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Glorfindel劝告道。“他是一个森林精灵，记得吗？但是即使你找到他了，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是想再用监禁来威胁他的话，你还是不要和他交涉了。”

 Elrond点头同意，“如果我那样做，那我就和他父亲差不多了。”

 “什么？”

 “没什么，”Elrond没再说下去，他不希望让别人知道Thranduil的背叛。“那么，Glorfindel，你认为如果我是一个想在暴风雪中躲避他人的森林精灵，那我会躲在哪里呢？”

 Glorfindel笑了笑，走回了图书馆里。“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去找Imladris最温暖的树度过今晚。”


  这颗老橡树十分的巨大，长在悬岩边，就在烧毁的马厩后面，坐落于Imladris最远的边界。它为这个Mirkwood的精灵提供了安慰，他躲在树上，四周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当Legolas听见有人从树林中向他走来，安慰和寂静都被打破了，地上刚刚积的雪削弱了脚步声。他坐起身来，从积雪覆盖的树干后看着Imladris的领主来到树下，直勾勾的看着他。


 Legolas的直觉是直接往后面躲，但是Elrond已经看见他了。再往后躲既没有尊严也没有用。他等着被命令立即下来，再听一次关于不让他去Dol Guldur的说教。毫无疑问他会像一个叛逆的小孩一样，被拽回Elrond的房间。


 [我还可以从他头上跳过去，再一次跑开。]Legolas趁着Elrond还没有开口说话，暗自想道，[我今天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证明了我是多么的反叛，所以他一定会实现他的威胁，把我关起来。]


 他们就这样子保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雪花让Elrond更加频繁的眨眼，而Legolas只希望他能离开。


 “我能上来吗？”Elrond最终问道，声音之小几乎消逝在夜里。


 [不，]Legolas心里面快速地回答道。[但是这是他的树，他当然可以，如果他想爬上来。]因为不能够礼貌的回答问题，Legolas只能用点头代替。他爬高了一点，栖息在更加粗壮的一根枝干上，能够给Elrond更强壮的身躯更多的空间。


 [请别让他摔下去，并给我今天的罪行清单上多添一笔？]他默默地问老橡树。


 让他吃惊的是，这年长的精灵爬树的能力比Legolas想得好得多，当然没有从小在Mirkwood森林中长大的精灵爬的好。树枝虽然不会自愿为Elrond分开，但是树还是愿意支撑并且保护着他的。


 [他照顾了我和我的祖先。]这棵树告诉Legolas，并非通过语言，而是通过树叶感激并且谦逊的颤动。[我很高兴能有机会保护他，就像他保护我一样。]


 火的影像在Legolas的脑海中浮现，他感觉到树的内心在颤抖，[火并没有烧到这里来，我的朋友。安心。]


 [他在火蔓延过来前扑灭了他。]树说。


 当Elrond离他只有几尺之遥时，Legolas才惊异发现他从没有看到过Elrond没穿长袍的样子。今晚，Elrond只穿了一套灰色的绑腿，黑色长靴，和一件柔软的灰色上衣，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展现着他的强壮胸部肌肉的轮廓，和背部强壮的肌肉。[难道他为了来找我专门换了衣服？我不知道他有这样的衣服，更不清楚做这样的衣服有什么用。]


 雪还在下着，夜也深了，很长一段时间Elrond都闭着眼头靠在树干上。当精灵王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 Legolas曾经想自己独过一晚，让他的怒火得以平息，把那些认为自己有一次被囚禁在这个新王国感觉放在一边。现在这个希望破灭了，所以Legolas现在正试图抵挡自己内心的欲望，想要从这棵树上跳下去，在另寻一处独处的地方。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想道，[他会再一次在那里找到我，在Imladris我所能做的就是遵从Elrond王的意愿，无论是什么样的意愿。]


 放弃了他的焦虑，Legolas试图保持自己身体不动，就在此时，精灵王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来这里？我只希望我能大声问出来。]雪停了，夜也深了，在寂静之中，Legolas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并不是Elrond。


 “我不喜欢这样，Einar。”第一个侵入者怒斥道，跺着他的脚，双臂抱在胸前试图取暖，“你这晚上偷偷溜出来的游戏太冷了。”


 “不是游戏，”第二个人说。“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必须亲手完成那件事，而且你应该比一只兔子稍稍聪明点。”


 “那么我们走的时候应该点把火。至少那样在你侮辱我的时候，我会暖和点。”


 “你不能再点火了，Jacoby。”另一个人怒吼到，吸着他的烟。“你上回把一切都搞砸了，几乎把这里全烧了，差一点烧死里面所有的马。”


 “我只是——”


 “你只是差一点就毁了一切。差一点把我也给烧了，你个白痴。之后一个想进去的天煞的精灵几乎把我撞倒。你应该牵制住他们好让我可以去偷一匹一岁的小雌马，记得吗？这整个地方也不应该着起来，你个笨蛋。”


 “我怎么知道火会蔓延的那么快？”Jacoby怨怨不平的说。“你的计划更好啊，那告诉我啊。我们不能一个冬天都待在这里，我们已经开始不受欢迎了，一些精灵开始奇怪的看着我。”


 “他们也奇怪的看着我。他们奇怪的看着每一个人。怪异的种族，他们之中的很多都很怪异。”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我们现在没时间了，我也不想被抓住。”


 “下一回下雪时，我们把母马都放出来……”


 “所有的？”


 “是的，所有的。我们把它们赶到森林中去，等我们空闲了就挑出来一只，当精灵们在寻找其他的马时，带着它爬出去。他们不会发现只少了一匹，就算他们发现了，他们会认为它走丢了。”


 “我们应该找一匹成年的，而不是那些小宝宝，”Jacoby同意到，变得热心起来，“最好找一匹胖的，已经怀上小马的。一匹我们能骑回家的，是吧？”


 “是的，但是只能一匹，记得吗？最好我们可以骑回家。”


 Legolas转过头看着Elrond，因为刚听到的那些令人恶心的事情，他自己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我们的朋友，败给了贪婪。”Elrond在他身边轻声说，轻到人类是无法听到的。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Legolas低声说。


 “不到三个月前，我的儿子在外面的森林里发现他们迷了路，受了冻。他们在Imladris里得到了亲切的对待，在他们治疗时所有人都欢迎他们。”精灵王的声音很轻，但是当他把手放在年轻精灵的肩膀上时，Legolas可以感觉到Elrond愤怒而颤抖。“如果我们今晚带着武器，我们就能够亲手处理他们了，就在今晚。”


 Legolas从他肩上的鞘中抽出一把他的长刀，放在Elrond手上，“我还有一把长刀和一吧匕首，如果你希望使用双刀。”


 “对我来说一个就够了。”


 “我来对付Einer，拿烟斗的那个。”Legolas提议道，从树上站起准备跳下。


 “行。”Elrond脸上浮现一个冷酷的笑容。站起身，无声的落在地上。他转向左边，Legolas安静的落在他的旁边，长刀握在手中，转向右边。


 左右夹击，两个精灵在打斗还没开始前就赢得了胜利。当Legolas用他的长刀指着Einer的背部肾脏的位置是，烟斗掉落在地上。修长的手指卡住了这个人的脖子。


 “再挣扎一下，我就弄断你的脖子，”Legolas低吼道，“但是，如果你想挣扎就随你的便，我不介意。”


 当Einer吞下一口气时，修长的手指在这个灰白头发人的脖子上卡得更紧了。但，他却没有挣扎，向一旁看去，Legolas看见Elrond一手卡着Jacoby的身体，另外一只握着长刀直抵那人的咽喉。


 “走。”Elrond命令道，向前推了Jacoby一把，刀划伤了他，一条红色的血线在他的下巴下浮现。


 “去哪里？”那人哭着。


 “去马厩。”


 因为这两个不停发抖的人类，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企图逃跑，这短短的行程花了很长时间。最终Legolas不得不在Einer背后划了一道，一道很浅的伤口，即使如此还是使着人类的衣服被血浸湿，让他忍不住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最后他们来到烧毁的马厩。Elrond让他们两个站在Assassin的舍间墙边，并告诉他们别动，这时那种马从阴影中走出来，看着他俩。


 这两个人躲着种马，但是它紧紧狠狠咬了一下牙，就让他们两个乖乖的站在那里。当Assassin看着他们俩的时候，剑和匕首被放在地上，Legolas将他们的手绑了起来。


 “别剪断绳子。”Elrond命令道，将他们俩捆在一起。“我们需要两匹马。”


 Legolas知道那两匹马是为他和Elrond准备的。他在从火中逃生的马中慎重了选出了两匹，两匹神勇的战马，如果这两个人类想逃跑，它们将毫不迟疑的撞倒他们。Elrond连管都不管这两个人的伤口，就上了马，拿着Legolas递给他的绳子。


 当Elrond命令他的马向空旷的田野跑去的时候，跨越河流，走向Imladris的出口的山丘。被拴在马后的两人被吓得跪在地上，上下牙打颤， ，Legolas骑马走在后面，防止他们逃跑。


 这两人抽抽噎噎的哭着，当他们到达悬崖顶时，他们两个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这之后的一个小时里，Legolas跟着Elrond一直在Imladris的边境兜圈子。


 “在走远一点。”Elrond命令道。


 终于Elrond叫停了这折磨人的长征，Elrond调转马头，看着两个人类。虽然Legolas还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他怀疑这两个人已经晕了。


 “脱掉你们斗篷。“Elrond温和的命令道，Legolas从马上下来，更好的守护着。


 “把斗篷烧了，Legolas。”Elrond再次命令道，依旧坐在马上，牵着栓这那俩人的绳子。


 “不！”Jacoby抗议道，试图抢回他的斗篷。


 “确保木头是湿的，让她可以冒出大量的烟。”Elrond继续下达命令，忽视那人类的爆发。


 Legolas吃了一惊，看了看Elrond灰色的冷酷的眼睛，才低下头点头道，“如您所愿，陛下。”


 “你不能把我们就这样留在这里！”Einer抗议道，这时Legolas准备点火，并从Jacoby冰冷的手中拿回斗篷。


 “不能把你留在这里，就像你把我的马留在那里等着被烧死？”Elrond问道。“相反的，我可以，而且我很愿意。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你们呆在这里守着这一堆火直到早上，那个时候我们世界会在温暖一点，还要期望着那烟没有引来一些饥饿的奥克斯在晚上就发现你们。或者你可以现在就走到寒冷的森林里，试着找到一条通到一些游侠的营地的路，或者一条有人经过的道路上，并且遇到一些会可怜你们的人，把你们送回到你们的家。”


 “那都在很远的地方！”Einer抗议道，“明显的你是想让我们冻死在这里。”


 “我没对你们干任何事！”Elrond反驳道，，让他的灰马向那两个人走得更近。


 Legolas无意中发现，Jacoby已经开始哭了。


 “我已经在克制我自己了，我最想做的就是切开你们的咽喉，为我那些被残忍并痛苦的谋杀的马儿们报仇，”Elrond冲着他们吼道，“精灵一般是不做像人类那样的野蛮的暴行的，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必须承认这比你给我的马儿们那些恐惧和谎言要好……”


 Eelrond停下来，他的手抓着长刀，此时他正试图压制他的怒火。他身下的马都感觉到了他的怒火，跳动了起来。


 “我那你们放回了我的儿子们发现你们的地方。”Elrond终于接下去说，他的语气不温柔也没有任何同情，“你们现在的条件和当时一样。我记得，当时你们没有粮食，没有斗篷，就穿着这衣服。”


 精灵王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之后他叹了口气说，“我允许你们继续穿着这靴子，因为你们原来的靴子在你们来Imladris时，已经毁掉了。总之，我认为你们的情况比发生在我的朋友身上的好多了，不是吗？”


 Legolas戳着他生起的那一堆阴郁，冒着烟的火，他知道这靴子是为那些不怕冷的精灵的脚做的。


 Elrond继续道，“生或者死，都不干我的事。如果你们活下来了，我建议你们再也别踏足Imladris里，除非你们想死。或许你们会摇摇晃晃的走出这里。或许你们之中的一人，有能力抵挡着严寒活下去，或许你们真的会冻死在这里，或是在早晨来临之前被吃掉。。但是你们的机会要比我的马好得多。”


 他将手中的绳子扔到一边，调转他的马，“走吧，Lasgalen。”


 上了马，Legolas毫不理会那随着他们走远，渐渐消逝的对仁慈的恳求。Legolas没有向后看，这两个精灵静静的骑着马回Imladris去，直到Legolas看到Elrond正在因为暴怒而颤抖。


 Legolas在心里想起了几个星期前Mithrandir的话，‘如果你让Elrond伤心，他可不会简简单单的把你关在地牢里。Imladris里没有地牢……你不可能轻易逃脱他，而且你的折磨不会只有6个星期那么长。他会……让你悲惨的远远超越你的想象。“


 [这就是他所说的了，]Legolas意识到，[这就是Imladris的领主被激怒的时候的样子。我不认为他现在再生我的气，以为我没有伤害过他，或是他的所爱。Elbereth可见，我永远不会。我去Dol Guldur的请求没有让他生气，它激起了他的另一种反应。但是是什么反应？也许是占有欲？]


 跟在Elrond的身后，他们慢慢回到Imladris，Legolas的思绪从没停过。[我不理解这一点。]他最后有些恼怒的总结道。[我知道他今晚不能独自一个人待着。我的眼前还闪现着那晚的火焰，我的耳中还回响着他的马儿们的嘶鸣，我知道他一定也听见了。]


 他们把马放回到马厩里，Elrond默不作声，皱着眉，帮Legolas安顿它们。他微鞠一躬,将年轻精灵的长刀还给他。Legolas跟着Elrond走进主宅，上楼梯进入他的私人房间。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Elrond王。”


 Elrond摇摇头，“你不能帮我去除这痛苦，Legolas。你不能带回我那些逝去的马儿……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两个贪婪的人类，垂涎于半精灵的幼马或是母马，希望能增强他们的那些可怜的牧群的力量？”


 低下头，Elrond揉着他的眼睛。“他们只需要请求，精灵们会大方的给他们。会有人教他们怎样去训练幼马，怎么样才能成为母马终身的朋友，怎样让她心甘情愿的驮着他们，并且保护他们的伴侣和孩子直到她生命的终点。她也会照顾他们，并照顾他们的后代。但是他们并没有请求，就因为他们愚笨的贪婪，我们的朋友逝去了。在火焰中，在恐惧中逝去了……”


 Elrond哽咽了。他跌坐在火炉旁边的椅子了，他的视线又一次聚焦在火焰之上。


 小心的上前，Legolas在Elrond边上的椅子中坐下。他伸手擦去了这精灵王脸上的泪水。


 “太多的痛苦，”Elrond低声说，看着Legolas，“我失去了太多。现在，我害怕我会连你也失去。”


 “失去我？”话题的改变，让Legolas有些迷茫，“但是……我就在这里。”


 “我害怕在Dol Guldur的黑暗和戒灵手中失去你。每当想道你会被困在那个黑暗吓人的地方里，我就充满的恐惧。但是，我还是必须让你走。


 Legolas的手腕被修长的手指握住，轻轻地爱抚着。Elrond的目光又回到火上，被可能发生的事情烦恼着。


 “我必须走。”Legolas轻声说。在今晚往Elrond的伤口上撒盐的确很让他痛苦，但是，他的回复还是和白天的一样，虽然Legolas现在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想逼着Elrond了。


 “是的，你必须走，”Elrond同意道，“否则他人就会命悬一线。但是我有先见的天赋。无论这是恩惠还是诅咒，但是我知道有些事就要发生了，我害怕你不会回到我身边来。”Elrond不再落泪，他的愤怒现在被显而易见的悲伤所替代。


 Legolas抚摸着Elrond那乌黑的秀发，想着这些事，之后他抬起头，问道，“昨天当我们讨论我去Dol Guldur时，是恐惧让你变成那样子吗？”


 “是的。”声音几乎倾的听不见，深色的眼睛祈求Legolas的理解，“我不想囚禁你。我只想保证你的安全，但是我却做不到。你不给我这机会。”


 “我不会有事的，”Legolas保证道，依然在抚摸着黑色的长发，就像他抚摸马的鬃毛一样。Elrond看来并不拒绝他的抚摸。“我保证。”


 “你不能做这样的保证，”Elrond回答道，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些悲伤，一些抑郁，几乎是忍让的，“我非常害怕我预视到的。我关心你Legolas，我不想失去你。”


 “我不记得以前有谁关心过我，也许除了Mithrandir。”


 Elrond幽灵般的笑了笑，“一个愚蠢的疏忽，我的王子。”


 “Mithrandir不反对我的任务。他清楚我的能力，而且我以前曾经到过黑魔王的城堡中过。”


 “也许吧，但是有时候事情不受你的控制，你不能控制那黑暗地方会有什么东西。”Elrond悲伤的叹着气，转头看着身边这个消瘦的精灵，“实际上，今晚我自控能力很差，我不应该让你走，但是你必须要走，所以我会让你走。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让我放松的让你走。”


 Elrond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伸出手去抚摸那长长的金色辫子，“我还要让我的儿子们，他们也占据着我心里的另一部分，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我还要派智慧的术士Mithrandir和伟大的战士Glorfindel和你一起去。他们会保护你，不管你认为自己需要不需要这种保护。”


 Legolas将他的脸颊贴近精灵王的手中，像一只猫一样蹭着，“我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险，我不会让他们受任何伤害，或是因为我而送命。”


 “你最好给我安全的回来，”Elrond粗暴的说，Legolas可以听出这粗暴中含有的爱意，并没有离开，“如果你能回来，他们也就安全了。他们会把你安全的带回来的。”


 “如果这能让你安心，那么我接受他们的保护。还有你的。”


 温暖的手指松开了发辫，开始抚摸Legolas的耳朵。他颤抖了一下，享受着这抚摸，惊奇着他从着亲密中得到的安慰。闭上眼睛，他靠着Elrond，享受着这微微的抚摸。再次和Elrond四目相对，Legolas终于明白了一点。


 “我想我终于理解你了。”他犹豫的说。


 “你理解了什么？”


 “你并非想想你昨天说的那样囚禁我，你会忽视你的恐惧和愿望，放我自由，让我去做那些必须做的事情。”


 “是的。”Elrond低声说，“我失去了太多我的所爱，Legolas，愿Elbereth保佑，你不会是我下一个失去的所爱，你会安全的回到家，回到我身边。”


 “我会的。”点着头，Legolas转了转，看着火焰，靠在Elrond的腿上。修长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梳过他的头发。


 当Legolas并没有反对或是躲开，Elrond将两边的辫子和后面的皮带松开，让头发从他手中自由的流动着，就像是水中的涟漪。Legolas几乎是害羞地环抱着Elrond的小腿。将他的脸颊靠在强壮的大腿上，他允许Elrond的抚摸和接触，享受着火焰的温暖和Elrond的保护




 CHAPTER FIFTEEN


 “今年将会是一个早春，”Elrond正陪着Mithrandir在住宅后面的花园里散步，望着远处他心爱的动物安静地在平原上吃草，“那些马已经脱去了他们的冬装” 

 “真是太奇妙了，你们精灵的视力竟然可以看清那么远的事物。”巫师边说边填满他的烟斗， "同样奇妙的是，自我和你的儿子们从Lothlorien回来以后到现在还没有看到Legolas，按照以前我早就见到他了。他现在在哪呢？跟Elrohir出去练习了吗？”

 “我认为他正在我的图书馆，看书。而且我必须提醒你，叫他lasgalen。”

 “对，lasgalen。”甘道夫眯起灰色的眼睛，瞅着精灵王，“这么说来，你还没有告诉你的人他的真正身份？”

 “没有。”

 “我以前认为这点小小的欺骗是为了方便照顾那些马，但是现在它们看起来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Elrond想了片刻，琢磨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认为现在就让整个Rivendell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太合适。”

 “所以他就留在屋里翻阅那些快要发霉的书而不是和你的儿子们出去逛？ ” Mithrandir低头轻笑，“这么看来你好像做了Thranduil没能做到的事情。”

 "什么意思？“

 "你在驯服他，Elrond。使得他越来越像你了。” 

 Elrond 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完全是这样。他只是突然对他的家族历史很感兴趣，我没有驯服他。 他仍然是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Mithrandir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解释，但是他眼睛里笑意让 Elrond 感到对方只是在牵就他。Elrond 也承认自己有一点迷惑，Legolas为什么没有跟他的儿子出去，或者去别的他不在的地方。Legolas确实去了图书馆里看他的先人们的书，但那只会发生在幽暗密林王子对Elrond图书馆里无休止的例行会议厌烦之后。又一个想法使精灵王感到困惑。

 我是不得不跟那些老精灵和老顽固们呆在里面，但是Legolas没有必要这么做。Elrond对这个小精灵的种种神秘的行为的不解，一点不比Mithrandir少。但是巫师对此更多的是感到有趣而不是好奇。这真令他气恼。

 "你注意到了吗？”屋里那些喜欢闲言碎语的人议论道，“大绿林的Lasgalen几乎寸步不离Elrond大人呢。”

 这一次，流言说对了。在抓到那个放火的人之后直到Mithrandir回来之前的两周时间里，Elrond 和 Legolas白天的行动几乎快成一种固定模式了。除了从背靠悬崖的那棵树上回来时，或者单独和马在一起时，其余的时间Legolas都和Elrond在一起。与Glorfindel 和 Elrond一起早餐时，他也努力加入他们的争论，——至少在有关马匹的事情上，—— 当讨论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时，他就保持聆听。在早餐之后，当 Elrond 以为Legolas会选择去马厩陪着 Glorfindel时，小精灵却要和他的领主在一起。这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确定你不想和那些马儿们在一起吗？或者和我的儿子们一起，准备去Dol Guldur的事情?" 一天早上Elrond问他，那时Legolas正坐在 Elrond对面的桌子看着他的新书。

 "打理旅行的行装只需要几分钟，而且一路上有足够的时间告诉Glorfindel 有关 Dol Guldur的事情。"  Legolas犹豫了一下，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所以我更想陪着你。”

 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Elrond一只手搭在 Mithrandir肩上，“议会马上要开始了，我们现在该进去了。”

 "今天还能听到 Lasgalen的声音吗？”Mithrandir 问。

 “只有当幽暗密林的王子被提到的时候。Lasgalen 本性上是很安静的，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却是非常引人注意的。”

 “你那些顽固的顾问们太过于迂腐了，Elrond。需要给他们来一点新生的事物。Lasgalen 这样做对他们有好处。”

 这次轮到Elrond 笑了，“我不确定是否我所有的顾问都会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我同意。而且我不知道是否 Leg…  Lasgalen 会加入我们这边，但是我希望他会。”

 Elrond越过镶嵌的地板，往图书馆里扫视了一周，爬上楼梯，径直向里面走去。嵌在墙壁上的烛台里，蜡烛安静地燃烧着，照亮了昏暗的室内。精灵王一眼就看到了Legolas，因为他那头金发正散发着月光般的光芒。他坐在里面，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书。Elrond坐下来，抚平他的长袍上的褶子，朝他的小精灵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Istian," 他向坐在他对面那个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精灵说道，“你准备好开始了吗？” 

 Istian点点头，开始陈述。这次会议好像持续了半个纪年的时间， Elrond身上的部分骨头早就开始麻木了，这感觉一直折磨着他。Mithrandir本来一直斜靠在他的手杖上，突然背部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使得他呻吟一声站了起来。他做了个鬼脸，跟着Elrond下楼向图书馆走去。

 “是我的痛觉在欺骗我，还是我们刚刚经历的无聊的会议比以前持续的时间都长？”

 “确实太长了，“Elrond同意，“自从Lasgalen上次让他们丢了面子之后，好像每个人都打算恢复一下自己作为议会的必要成员的地位，….”


 突然他们听到书本被砰的一声砸在木桌上的声音，精灵王和巫师急忙转过头去。 Legolas 对着刚刚被他虐待的书投去厌恶的一瞥，大步走出图书馆，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他跑了， “Mithrandir 小声咕哝，盯着Legolas刚刚消失的方向，那儿的门还开着。“他刚才在读什么？”

 Elrond越过地板走到Legolas刚刚坐过的书桌旁，翻开那本书的前几页，“这些迹象显示他正在读有关 Dagorlad 战役的记载，尤其是有关Silvan 精灵的Sindarin 领袖——Oropher王和 Mirkwood的国王——Thranduil Orophilion陛下的。”


 Oropher 是绿林王子Legolas的祖父，Elrond曾参加过Dagorlad 战役，那发生在Legolas出生之前。 Gil-Galad 的军队装备好并且从imladris出发时，Elrond陪在他身边。Oropher 和 Thranduil 曾经一起参加过在Mount doom山坡下精灵和人类最后一次结盟的战役。在那里，oropher以及他三分之二的军队都阵亡了，Thranduil的内心充满了悲愤但是他幸存了下来。 他回到大绿林加强了在那里的统治并且生育了两个孩子——年幼的就是现在与imladris的领主订婚的那位。

 “提醒我一下， Elrond。 Dagorlad战役指的是哪次?"

 “精灵和人类的军队在Mordor大门前广阔的平原上最后一次并肩作战的那次。 许多人在战场西边的沼泽里丧生了，” Elrond接着说 ，"后来Sauron 撤退到 Barad-dur, 我们在那里围攻了七年，战斗进行的非常惨烈。最后黑魔王被打败了，不久第二纪也结束了。Lasgalen是在那之后出生的。” 轻轻的合上书，Elrond温柔地抚平书脊的裂痕，温柔地就像通常对待病人时一样。

 “他不该这样粗暴的对待书本。”

 "他的祖父和密林里所有的亲戚都参加了那场战争，不是吗? 虽然那残酷的结局是他们的领导人自己造成的。而  Lasgalen可能以前从未听说过那些事。”Mithrandir喃喃道 。

 "Thranduil得以幸存，但是 Dagorlad的事情使他受到很大打击。我怀疑在密林经常讨论这件事。”

 Mithrandir在最靠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下，重新点上他的烟斗，“Thranduil心碎并且自尊受到打击， 而理智又使他不得不保持沉默。”抖抖斗篷上的布袋，找到那只装着夏尔烟草的小袋，头也不抬的说， "你要出去去抚平你的小妖精的弄乱的羽毛吗？”

 "Lasgalen 不是小妖精，他也没有长羽毛。”

 “但是他是你的。” 甘道夫灰色的眼睛狡黠的闪烁着，“无论是起初按照政治协议还是现在，虽然这看起来好像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选择了。”（我以前真看不出甘道夫是这么八卦的人呢嘿嘿）

 Elrond 愤怒的盯着他，但是Mithrandir微笑着摆了摆手，“去吧，伙计.在你回来之前我会一直在这，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在随意出入Imladris方面，我比Lasgalen要自由的多.”

 Elrond 微微一笑，“我想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


旁人眼中 第十六章


 Legolas知道，生活中一个问题的解决总是立刻伴随着另一个问题的出现，所以对于他和Elrond的关系现在进展到了相互欣赏和理解的程度并没有表现太多的喜悦，他眼下的问题是如何着手处理好他和Imladris的其他精灵的关系，不仅仅是和他的亲戚，还有Elrond的议会里的某些无聊的成员，他们一直对他保持警惕而且总是给他添麻烦。不幸的是，他们的注意力最近越来越集中在琢磨如何能友好地对待Lasgalen，那个来自密林的神秘的探子身上，因为他不仅仅拯救了领主的马儿，还敢在马厩的所有的主人面前公开和领主进行争论。

 这个奇怪的精灵不仅仅挑战了Rivendell的领主，他还能活着告诉他们整个故事， 而且从那之后Elrond 大人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他。 这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神秘却又非常有趣。 所以这个奇怪的密林精灵的每一个动作都被Rivendell的精灵关注和记录并且津津乐道。

 Legolas对议会从来没有好感——无论是任何议会，——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森林里度过的。他可能喜欢与合适的舞伴跳舞——但是他有选择舞伴的自由吗——他不喜欢别人拿他开玩笑，即使是处于善意的。他对别人的戏谑或者善意的玩笑不感兴趣。那是一个陌生的游戏，有着他搞不懂的规则和很难理解的涵义。他对这些游戏以及这些人的动机都保持怀疑。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总是怀念那些过去的时光。他知道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能会听起来比较鲁莽，也会吓到和伤害密林里那些他本来努力去保护的事物。所以他总是把那些人留给他们自己的游戏，自己到别的地方找一些事情做。这种机会在密林里随处可遇，但是Rivendell是另外一个地方。 在这里Legolas被命令不许去保护密林里的任何人了。而且 Elrond 还没有同意Legolas去保护Imladris的居民，所以年轻的精灵认为现在还不适合在他的新家里随便逛。 

 另外，直觉告诉他应该精灵王近一点。“Elrond害怕会在Dol Guldur的黑暗中失去我，” 在Glorfindel询问他为什么花费如此多的时间泡在Elrond的图书馆里，而那对孪生兄弟几乎要为此叱责他时，Legolas 内心不得不承认 ，“尽管我认为Elrond大人的恐惧是杞人忧天，我仍然尊重他的想法。但我不会放弃这次旅行，虽然这会使他不愉快，我可以试着缓解这种情绪，所以我不会离开他身边，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幸的是，紧紧地跟着Elrond就意味着每天晚上都要陪他在大厅里晚餐，还要晚餐后留下来参加宫廷的各种活动，比如跳舞，唱歌。还意味着容忍那些来自不因Elrond对他的特别照顾而死心的女精灵的别有用意的关注，还要巧妙的在不伤害她们的情况下打消她们那些八卦的念头。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某一天当又生气又羞恼的Legolas从不下于五位女精灵的求爱中解脱出来时——五位！很直率地邀请Legolas在当晚的舞会上与她们共舞—— Glorfindel已经笑的快要岔气了。 

 “Elrond 已经与密林的王子Legolas订婚了。” Glorfindel用一种令人气愤的幸灾乐祸的语气指出这个事实，“但是对于Lasgalen这个来自大绿林的探子的归属问题，还没有任何正式的归属。因此，目前所有Imladris的居民是都有机会来赢得你的倾心的。”

 Glorfindel一边笑着一边在手指上绕着Legolas的一缕头发玩。“再说，她们想要的只是和你跳舞，Lasgalen。我不认为那会对你的贞操或者她们的，造成威胁。”

 “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Legolas 低声吼道，抓住那个放肆的手把它放在他自己的头皮上。“放松自己，去享受这种关注吧。”精灵王朝他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走开了。 

 “我会的。”

 对于Glorfindel那让他忍无可忍的自信，Legolas忍不住瞄准他作出一个放箭的动作。咻～虽然这个动作很令人满意，但是却无法帮他摆脱当前的困境。几分钟之后，在回餐厅的的路上——就是他最近一直与Elrond 和 Glorfindel共同用餐的那间——Legolas被Arwen的一个朋友纠缠上。她咯咯地笑着，把不情愿的精灵拖到大厅里正在进行的环形舞里去。由于不能使用他身为弓箭手的力气来摆脱这位女精灵纤细却有力的手指，Legolas除了屈服别无选择。

 Elrond托着下巴，茫然的望着表情尴尬的Legolas生硬地配合她的步伐。“他看起来相当不愿意参加这种宴会。”

 “确实是，” Glorfindel忧郁地说，搂着一大瓶新酒，懒懒的缩进椅子里，决定不吐露几分钟前Legolas与他那段疯狂的谈话。“还要酒吗？”

 “不了，谢谢 。”Elrond 挥手谢绝他的好意，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光彩四溢的精灵，后者正在舞池里一遍又一遍的做着枯燥的旋转。

 Glorfindel 盯了Elrond很长时间，发现他一直望着Legolas。“她很漂亮，不是吗？”

 “确实是。但是我认为我应该选择其他的词来形容他。”

 Glorfindel 笑起来，摇摇头。 “不是 Lasgalen，Elrond。是她。我说的是她。”

 Elrond 对他皱了一下眉头。 “谁？”

 “Legolas的舞伴。”

 “噢。是她。我刚才没有注意。”

 [这样不算冒犯吧？] Glorfindel 等了几分钟之后再次发问。“他激起你的兴趣了？”

 “是。”

 “为什么？”

 “因为他打碎了我对 Thranduil的儿子的所有的先前的偏见。” Elrond无精打采的陷入椅子里，仍然没有把视线从Legolas身上移开。 

 “他表现的不像一个王子，而且他不要求什么特权只要求被公平的对待。事实上，他一直在避免得到特别的待遇。他很安静，没有架子，关心周围的一切事物。他努力去理解一切事情，包括我， 我想你也承认这不是容易办到的？”

 “很明显不是件容易办的事情，” Glorfindel说。 “可能Lasgalen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任务的重要性。”

 Elrond 瞥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刚刚发现的有关于他的新伙伴的一些事。 

 “Lasgalen虽然还很年轻，但是他的战斗力跟我的儿子们旗鼓相当。而且他讨厌这种宴会。” Elrond声音几乎蔓延整个大厅。“他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孤独和成熟，这使我在某种程度上感到不安甚至伤感，就好象好像他应该属于年轻人的那部分被偷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像他那样，是的，他确实令我着迷。你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我认为这非常可爱。” Glorfindel用一只高脚杯来掩饰自己的笑意。随后他向那对正在舞池里旋转的人儿举起示意。 “他的新朋友也认为他非常可爱，看起来好像还打算去证实这一点。看看她正想让他的手往哪里放。”

 Elrond 眯起眼睛，看见Legolas几乎紧紧的是抱着他的舞伴，而她几乎要贴在他胸前。当他们路过Elrond这边的时候，Legolas 向这边投过来一个非常不自在的甚至是烦恼眼神。于是Elrond站了起来。 “失陪一下， Glorfindel大人。”

 “Glorfindel大人？你在这个时代怎么这么称呼我。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虽然这么问，但他并不期待会有一个回答，因为Elrond 根本没有听他刚才说什么。

 Imladris 的领主整理了一下长袍，下到舞池里，沿着舞池的边缘走到那个几乎快要把自己挂在Legolas身上的女精灵身后。Legolas现在不得不把手放在她要求的地方以来保持她的重心落在她脚上。几乎所有的精灵都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舞伴而且喜欢在她那美妙的耳朵旁低声邀请她到花园里与他们舞一曲。

 Legolas 显然不属于那些精灵。他不仅会忘记这种最初级的舞步的下一步该怎么走，还对她的舞伴的这种做作的表现非常不满意。Elrond则很乐意看到这个情景。他已经可以想象，即使他不去干涉，Legolas也会很快解决他怀里的这个麻烦。只要他一放手，女精灵就会毫无尊严的，跌坐在地板上。然后那个大绿林的探子会迅速融进四周的舞者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他不擅长做这种事情，不是么？] Elrond 望着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

 他先向Legolas使了个眼色，接着把手滑到Legolas手下边以帮他托起女精灵的腰部，然后巧妙的把他的舞伴从他身边拖开了。Elrond身体微微向前倾，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我很抱歉，女士，但是我与他已经有约在先。”

 “究竟是谁竟敢…” 她转身正想叱责那个打乱了她的微妙的计划的精灵，突然僵住了。先前被冒犯的愤怒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睁的大大的眼睛。

 “对…对不起， Elrond大人 -- Lasgalen，” 她结结巴巴的道歉，非常奇怪的望着这两个精灵。“我不知道… 没有人说过关于… 和王子的事情，…而且…噢，请原谅我!”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脸颊红红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行了一个简单的屈膝礼，就头也不回的逃入熙攘的人群。

 整个大厅因为这小小的风波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精灵乐师停下了演奏，舞蹈也因为音乐的暂停而停止了。无数双写满好奇的眼睛和耳朵包围着他们。Elrond 小声道，“跟我来， Lasgalen。” 他点头示意演奏者继续，然后领着Legolas从舞者的中间穿过。

 Legolas不需要更进一步的鼓励，自觉的跟着Elrond 穿过房间，到可以依靠阴影来隐藏一些隐私的大理石壁炉旁。舞会仍然在继续， Legolas站在Elrond旁边，碧蓝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流动着感激的光彩。

 “谢谢你。”声音很低，然而这感谢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

 Elrond 狡黠的一笑， “先别急着感谢我。我毫不怀疑我刚才的话会让她产生误会，当然也可能是另一种后果。这完全取决于你的意见。然而无论哪种理解，今晚有关我今天夺走你的事情会很快传播开来。我敢说流言会带来一些问题，但是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至少那些女士们不会。 但是，这个消息可能会让一些男士们感到高兴。”

 “我知道这样子拒绝她的求爱很不礼貌，”Legolas为难道， “但是她非常执着，而且和她谈话就像在雨滴上跳舞。”

 “总是处在一个不舒服的位置。 但是我认为你已经控制的非常好了， 考虑到她今晚对拥有你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无论你愿意与否。那确实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办法，能让她得到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回头瞥了一眼舞池，精灵王换了一个相当隐秘的声音说， “为了向他们证实我刚才的话， 我们应当跳支舞， 但是我怀疑你还没准备好。”

 “我今晚准备的很好，” Legolas低吼道。 

 “但不是为这种特别的舞。”

 “为什么不是？”他抗议， “我非常想和你跳舞而不是她以及在她后面排队等着的那些精灵。 那个舞…她一直想让我把手放在…不合适的地方，” 他很尴尬的说， “她很想碰触我…跟你跳舞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因为这个特别的舞是以一个传统的吻来结束的，”Elrond说，“而我不认为你有心理准备在公共场合和我接吻。”

 预料之中的沉默。 

 过了一会， Legolas说，“我想， 我是不太喜欢这个舞。”

 “我知道你不喜欢哪里。这是一个适于爱人和那些希望成为爱人的舞。目前我们还不属于这两类人，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别参与。别担心，我们将做一些适当的调整使你不会困扰。不管怎样，我将做一些调整让你避开你不喜欢的事情。”

 Legolas点了点头。 “我感谢你两次救了我，以及你的体贴。”

 他的蓝眼睛闪烁着爱慕和信任的光芒——这是一个朴素但是很重要的细节，以至于精灵王差点看呆了。“那么我就认为你是赞同的我的计划喽？” Elrond 小心的问。

 皱纹从Legolas的眼角衍生——他轻轻的笑了——声音很低，但是充满诱惑以至于Elrond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个小精灵的情绪转变是如此的不寻常。冷峻已经不见了——在这之前他见到的一直是一个严肃和正经的精灵。而现在Elrond看到的是一个有着热情，爱和忠诚的淘气的小动物，甚至可能已经开始将Elrond视为朋友。

 “你认为我的救援仅仅是将你从女精灵那里解脱出来？” Elrond提醒他，“你很有可能从今以后被那些对你有好感的精灵当作一件很有吸引力的赌注或者奖励。”

 Legolas 对这个问题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笑容从他的眼角慢慢褪去了。他叹了一口气，果断的点了点头。 “我想我已经做好充分准备由你来向众人解开我的身份，快点吧。”

 “在你改变主意之前？趁你还没有失去勇气？”

 Legolas点点头。

 Elrond 向Legolas又靠近一点，非常高兴的看到年轻的精灵唯一的反应是把头往后稍稍仰了一下，然后直视他的眼睛。

 “你觉得我必须告诉他们我们的事情吗？ 我们不需要这样做的，如果你不是很情愿的话。”

 “我愿意。就在今晚，就在现在吧，因为继续这个谎言只会给所有人引起更多的麻烦。我不愿使你的声誉因为我的胆怯而受到影响，你的宣告会使绿林那些女精灵喜欢议论的有关Rivendell的领主喜欢男色的谣言不攻自破。”

 湖蓝的眼睛坚定的望着他。Elrond 可以准确无误感到他的自我牺牲的觉悟；眼前的精灵流露出的只有平静的信赖和深深的感情。他伸出手，握着Legolas的手——那只带有Elrond的印记的那个。发现这次Legolas没有再把手缩回， Elrond轻轻的把他们的手指交叉，慢慢感觉着弓箭手的手指上特有的茧子。Legolas 仍旧站在他身边，充满期待的望着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 Elrond 低声说， “在今天晚上。”

 Elrond 牵着Legolas的手走回桌子，Glorfindel 一直懒懒的缩在他的椅子里，观察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所以什么也没错过。随后Elrond的儿子和Mithrandir 也过来他这边；这三位稍晚才来到大厅，刚刚结束他们的晚餐。

 “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今晚这一刻。” Mithrandir以微笑着向Legolas点头示意。

 “那很好。”Elrond把他的椅子推到一边，然后把Legolas拉到身边来，以便整个大厅的人都可以看到他们。

 “我不确定哪些人会怒视你们更多，” Glorfindel 小心的说。 “是那些想要你的，还是那些想要Elrond的。”

 “但是他们今天晚上都将停止怒视并开始高兴，即使他们不得不假装为我们高兴，” Elrond 清清嗓子，准备发言。他的儿子们在下面与Mithrandir偷偷交换眼神，后者正和glorfindel一样怀着愉悦的心情等待着好戏开演。

 “噢？” Glorfindel终于在椅子里坐直了，Elrond的强烈的感情引起了他的兴趣。

 “发生了什么事？ 让你必须和Mithrandir还有我商量？”

 “耐心点，小精灵。”

 “小精灵!“

 “你的表现特别像，不是吗？几分钟之后所有的精灵都会知道这个事的。” Elrond提高声音，准备开始演说。 “我有几句话要讲，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

 音乐停止了，舞曲也暂停了。无数张渴望的面孔转向 Rivendell的领主。双生子皱起了眉毛，而 Glorfindel 在微笑，他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Legolas 望着女仆Aniviel – 他的老熟人，从洗澡时就认识的 –刚刚往Elrond的高脚杯里添满了酒。

 Legolas记得她在清理马儿弄脏的地板时的抱怨，以及几天前把他最后一件干净衣服给踢进浴池里，[但愿在她能好好的倒完酒而不要把酒洒到桌子上。]

 她往Legolas这边匆匆瞄了一眼，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说， '这里没有人会失宠的。' 就快步走到在门边的Erestor那里。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 现在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Legolas想，他的手仍然被Elrond紧紧的握着，Legolas索性放任他那么做，却突然意识到他也正像Elrond一样也紧紧的扣着对方的每一根手指。

 他仍然清楚的记得Mithrandir过去给他的警告：“你即将忠诚守护的伴侣正和你一样是一个骄傲而又受到了伤害的战士。即使你们彼此间不能互相取悦，但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你都不能让他感到羞辱。如 果你做的好，可能你还会发现两人间有什么共同之处，使得你们能成为朋友，因为，情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了。”（此处是搬的ppl译过的）

 “今晚我要向你们引见 Legolas，密林的王子 Prince of Mirkwood。”

 之后是漫长的彻底的目瞪口呆的沉默，在这期间 Legolas深深的屏住呼吸。 随后，惊讶声一个接一个在沉默中爆发。他听到他的名字被大厅里各种各样的嗓音念到。众精灵突然意识到那个他们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来自密林的地位低下的传令兵的，这些天来一直随意的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见证着他们的缺点和脆弱的精灵，竟然是 Thranduil的小儿子。

 “我曾在落入陷阱的兔子的眼中见过相似的充满恐惧的表情，”Elrond小声的说，声音之小甚至于坐在距离他仅有几步之远的椅子上，一直对此保持着浓厚的兴趣的Glorfindel都没听到。

 Elrond放开Legolas的手指，他把手搭在年轻的精灵的肩上， “保持安静，再多相信我一些，如果你可以的话。”

 “我相信你。”

 Elrond坐下来，拿回他的酒。当他为了Legolas的荣誉，举起高脚酒杯时，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我敬你一杯， Thranduil之子，Legolas ，我承诺过会保护你的，我的爱人以及我的生命。”

 他抿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递给Legolas，后者模仿着他的样子也喝了一口。在他身后，Glorfindel 和 Mithrandir的椅子倒在他们脚下。Legolas 不需要去看就知道那对孪生子会是一副多么惊讶的表情。

 “我们的父亲的订婚果然是一个受欢迎的消息啊。欢迎来到林谷，绿林王子Legolas，”Elladan 小声的说。少言的 Elrohir没有任何言语的表达。相反，他向Legolas充满敬意的鞠了一个躬。Mithrandir带着明显的诚意向他们两个祝酒，“愿和平，幸福还有爱，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的领主订婚了，“ Glorfindel说，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让我们用歌声，舞蹈，还有美好的祝愿来庆祝这个夜晚吧。”

 对于Glorfindel的提议依旧是只有一片沉默做回应。 Legolas 感到大厅里的精灵是因为对他们的领主和Thranduil的儿子订婚的消息 感到太过于震惊以至于对此除了不能置信就没有别的反应了。在靠近大门的地方，一个女精灵发出的尖叫声穿越整个大厅，“他竟然是一个王子？”

 Elrond眯起眼睛，在大厅里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Legolas似乎不需要转身就能确定谁是那个声音的主人。他闭上眼睛， [Aniviel。]他们之间没有人会失宠。的确是，而且，她用来描述legolas的状态的三个词不是非常适合么？（感觉此处是指的应是"THAT's a prince?"这句）他的表现不像一个王子，而 Elrond为了与密林的结盟而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差劲的伴侣。

 充满讽刺的事情突然变得很多，生活或者命运以及列代帝王们都比任何精灵甚至 Imladris的领主都要强大的多。无论他和 Elrond 想要什么，都可能已经在别人的操纵之中，他只能被动的去接受，由别人来安排他的将来，而不能去反抗或者疯狂的打击那些操纵者。

 抬头看着Elrond， 他笑了。笑声——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在他心里不停的翻腾直到他不得已笑出声。它穿越大厅，追逐着Aniviel的话。而 Aniviel本人已经在Erestor的陪同下仓促的离开了大厅。

 Legolas 知道 Aniviel将为她的无礼付出代价，她可能会被永远的放逐到厨房或者马厩去– 变成一个彻底的马夫，清扫马厩直到她逐渐适应了马的气味以及茧子攀上她娇嫩白皙的手指。如果她只是照顾马匹方面不称职的话，Legolas自己可能会请求使她不必遭受那样的命运。但是，Aniviel悲剧的命运已经由她自己一手造成。

 他对Elrond和下面等待着聆听的精灵说， “有关她使我仪容不整的到达这里，以及向我隐瞒有关失火事件的善后工作中的一些真相的事情，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你也不要介意了。”  Elrond的高脚酒杯还在他手里，于是Legolas举杯，“我感谢你的欢迎，我的领主。你的幸福也将是我的。”

 当沮丧的心情被幸福的感觉取代，欢呼声终于响起来，Imladris 的精灵都希望这种结合对所有事物都有好处。Legolas在elrond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他因他的话而如释重负。 

 “我们走吧，” Elrond小声说，手臂搭在Legolas肩上。

 Legolas尽量让自己在elrond的环绕下舒服一点，于是他跳开一点距离——很短的一点距离，以至于，他认为，除了Elrond没有人会注意到。想到订婚以后需要面对的事情能够，Legolas伸开手臂环着Elrond的腰，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起走出了大厅。当他们回到起居室时，既没见到Aniviel也没见到Erestor，似乎仆人们认为现在这里应该属于他们的私人空间了。

 “不管结果好坏，你现在属于 Imladris的主人了。” 当门一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Elrond幽幽的说。他脱掉最外层的长袍搭在椅子的靠背上，手指在柔软的布料上轻轻的摩挲。“今后没有人胆敢以任何身份来追求你了。”

 “那就好。”Legolas看着Elrond消失在里面的卧室里，毋庸置疑的，他是去脱掉另外一件沉重的外套，以便自己在夜里更轻松舒服一些。“在我的舞伴和Erestor热心的追求我时，我已经开始感到我在这里不会得到安静的。虽然我不敢得罪他们，但是我也不想容忍他们的关注。”

 Elrond又回到外面的起居室里，赤裸着身子。”Erestor？Erestor也接近你了？”Legolas为Elrond吃惊的表情逗笑了。“与你结合的是密林的王子，我的大人，不是某个地位低下的探子。你打算怎么惩罚Erestor呢，如果他敢接近我的话？”

 “Erestor对你有兴趣？”

 “Erestor在我被一丝不挂的困在浴室的时候就已经有兴趣了。很明显，他非常喜欢他所看到的，而且仅仅在等待你的王子的到达，好让你的注意力能够被别的事物吸引过去。”

 Elrond移近一点，明显在寻找某种保证，以打消他的猜测。Legolas却从他身边走开了，他的目光坚决的停留在阳台上的冬天的夜景里，而不是此刻在他身边这个有着矫健优雅的体格的，并且赤裸的精灵王身上。 Elrond叹了一口气，又离开了，希望能找到某样东西覆盖住令Legolas心神不安的事物。

 柔和的音乐和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地从大厅飘过来，Legolas对于下面的人即将如何讨论他的事情不再抱任何幻想，哪怕是嘲笑也罢。

 [Aniviel 是对的：我不是王子，如果不考虑出身的话。]他想，站在门口望着Elrond的私人花园，[无论我现在想成为别的什么都已经太晚了，除了现在这个样子。今晚只剩下我和Elrond如何结合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以后不要让他太痛苦。]

 几秒钟后，Elrond重新从卧室出来，把起居室的蜡烛一根一根的熄灭掉。他来到Legolas身边，但是没有再碰他。

 “我只是想我们呆在黑暗里，”Elrond解释道，”这样如果有人在偷窥的话，就会以为我们在亲密。”

 Legolas点点头，说，“雪又开始下了，就像我和Mithrandir到达那天那么大，与火的喧闹相比，他说如此的平静，安宁，与祥和。”

 “平静？就像你今晚的心情一样？”

 “我没事。”

 “你没有被Aniviel的尖叫吓到？”

 Legolas耸了耸肩，“就像我在大厅里说的那样，她说的都是事实。”

 “我被吓到了，即使你没有。你的内心里是一个真正的王子，就像你的出身和血统一样。”

 “她说的是事实，”Legolas非常果断的说。

 “那么我们换个话题。”Elrond伸出手，顺着Legolas头发滑下，淡金色的发丝在雪光映射下几乎成了白色。当Legolas不在从他的接触下躲开时，Elrond继续他的抚摸。”你看起来好像已经能够放松去面对这种感情了。”

 “你接触我就像一个朋友。自从我到达这里，你已经用极大的细心照顾了我。”

 “我很高兴你那么想，”Elrond愉快的说。

 “所以，我欠你很多。”

 “Legolas，你不欠我任何事情。”

 “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善良。我怎么能不去回报呢？”

 Elrond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最近的一把椅子里，“我所提供的是从来不需要代价的。如果你一定要偿付的话，那么你救助我的马儿以及帮我惩罚那些纵火者已经足够偿还了。”

 Legolas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我们的婚约和即将到来的结合不牵涉这些马儿的事情。到今晚为止，Thranduil的圈套总算平定了。既然Imladris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个麻烦就已经不存在了。”

 Elrond 歪着脑袋。“那么你这么快就对我们的宣告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任何事情，因为你已经尽力那个温柔的去做每一件事情了。”

 “你应该有信心这种情况会继续下去的。”Elrond缩进椅子里，像一只懒散的大猫。

 Legolas忍不住一声低吼，然后开始很严肃的说，“你在试图将我的注意力从我想要讨论的话题转移开吗？我不是个外交家，Elrond，我驾驭语言的能力有限。所以今晚我恳求你的耐心，希望你能理解。当然你今晚会与我结合，因为别的事情都会伤害你在Imladris的众人面前的尊严。”

 “真的？”精灵王的语气听起来半是调侃。

 “我喜欢你的陪伴，”Legolas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说，“当然这已经足够保证我们之间的结合并不是不愉快的，你担心它会是永远令人恐惧的吗？

 Legolas停在Elrond面前，几乎是愤怒的望着他。

 ***

 精灵王等了一会，直到他确定Legolas已经说完了。

 “让我确定我足够理解你。我的精灵。你真不后悔让Imladris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我们订婚了。”

 “没错。”

 “你觉得我们今晚必须做爱和结合吗？还是我继续忍受这种不可诉说的痛苦？”

 “是的。”

 Elrond 扬起了优雅的眉毛。 [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个印象的，我想知道？] 

 “那么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么？发现你想要我就像一个男人想要另外一个男人那样？”

 精灵皱了皱鼻子。 “Elrond， 我…”

 “果然如我所料。” Elrond重新落进椅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支着下巴。

 “不， Legolas， 我不会那么做的，今晚或者别的什么时候。”

 “可是，如果 Thranduil知道我失败了，会惩罚我的。”

 “他不会的。” Elrond 温和的说。

 “可你并不了解密林的统治者也不了解我!” Legolas 怒吼，“和你结合是我来到这里的主要使命， 所以我会履行我们的协议。”


 “那么你打算怎么去做呢？” Elrond 温柔的问。 “用现在的方式继续敷衍我？”

 “之所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结合是出于你的耐心和对我的不成熟的态度的包容。” Legolas 说，忽略 Elrond的问题。“这件事必须去做，而你如此尊重我，已经比我曾经预想的结局好很多了。这就够了。”

 Elrond 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年轻的精灵跟前，轻轻的蹭着对方的鼻尖。

 “这还远远不够!”

 “Thranduil知道了我们两个这样的话，他会——”

 “我不认为我会有麻烦，你也不该那么想。” Elrond 环抱着 Legolas，紧紧的把他挤在桌子上，以至于Legolas不得不用手臂抵着桌面，无意中碰到一沓手稿。Elrond瞥了一眼快要掉地上的纸张，放开了Legolas，伸出手把他们拢回来。

 “我会保护你的，小精灵。不论你和你那苛刻的父亲承认与否，这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他的使者尽管来吧 – 他们不会得到你的。 Thranduil 也不会。”

 “你描绘的是一幅很美妙的画面，但是不可能成真。”

 Elrond退后一步。 “你对我这么缺乏信心吗？”

 “我不是对你缺乏信心。” Legolas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绝望。“而是我对Thranduil 和他对失败的憎恨的了解，使得我无法相信你所说的。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吧， Elrond，如果我们不结合，他会责罚我的。”

 Elrond伸出手指，摆弄Legolas耳后的小辫子。 “他今晚不会得到你的，我也不会。你属于你自己的 Legolas。 如果我愿意送你去Dol Guldur，让你和邪恶战斗来保护我的人民，为什么你不能为你自己战斗呢？”

 “因为战争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泪水溢满了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胜利将属于Thranduil。”

 Elrond捧着Legolas的脸，用拇指轻轻的抚摩他的颧骨，抹去一个忧伤的泪珠。“他不会赢的。”

 Legolas闭上眼睛，慢慢的平静下来，让自己的脸贴在Elrond手上。“够了，我的领主。我和你的儿子们明天就要出发了。不要让我们共度的最后一个夜晚浪费上争吵上吧。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所以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了。另外我想告诉你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碰触我。我想别人也不想那么做。”

 “我觉得这个借口很难让人相信。我的王子，可能只是因为别人还没有发现你喜欢这样的碰触吧？”

 “可能吧。” Legolas闭上了眼睛，感到Elrond的手指在抚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落到他肩上。

 “你已经学会了如何享受这种特别的碰触而不是简单的忍受，是吧？”

 “是。”

 Elrond 又靠近一步。 “那么在这个我们共度最后的夜晚，你愿意和我一起躺在我床上吗？只是聊天，不做别的？”

 Legolas 睁开眼，注视着held Elrond的眼睛，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中，以至于精灵王差点要改变主意撤回他的邀请并道歉了。然后，让 Elrond大为惊讶的是，Legolas 掠过他和堆满了书和卷轴的桌子，向他的卧室里走去 。

 几分钟后，Elrond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egolas已经脱下外衣整齐地叠放在床边不远的一张椅子上，靴子与Elrond的并排摆在一起。而小精灵自己则远远的靠着床里边躺着。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 Elrond 注意到 Legolas除了外衣和靴子别的都没脱。看来刚刚诞生的信任效用只能到此为止，毕竟，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Elrond 对小精灵的谨慎感到好笑，但还是决定按照他的计划，决心不去碰Legolas，无论他此刻多么渴望那么做。

 Elrond缓缓的躺下来，和他的床伴面对面。 “这些天你已经花了很多时间来接近我。原谅我这么问，你喜欢那样吗？”

 “我喜欢你的陪伴，”Legolas承认，看起来为这个无害的问题松了口气。“我喜欢我们所有的谈话，虽然我还不习惯被禁锢在这样的墙内。”之后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然后他补充道， “但是我不喜欢听你的议员的发言。”

 “有时候我也不喜欢。从你第一次在这些房间里过夜到现在，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那天晚上，除去你那些诚实的回答，就好象很早以前我给孪生子洗澡一样。我感到我好像禁锢了一只受伤的苍鹰，但是现在我的苍鹰已经可以好好休息了，没有任何顾虑的。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虽然你仍然觉得我的墙壁是累赘。”

 “我不是针对你的墙壁， Elrond。所有的墙壁。”

 “哈。我还记得从前没有墙包围着时的生活，” Elrond 沉思的说，今夜看起来似乎特别适合坦白。“有时候我非常怀念那些时光。”

 Legolas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那么跟我们一起去 Dol Guldur吧。我会把将要给 Glorfindel讲的那些都教给你。”

 “我不能。这里需要我。”

 “这里的每个人差不多都有五百多岁了，除了我，”Legolas说，“我肯定你离开一段时间他们能撑下去。”

 Elrond轻轻覆上Legolas的手背，摩挲着弓箭手修长的纤细的手指。 “Imladris 不能没有我，因为一些我不便解释的原因。”

 “Imladris 不能离开他的领主？”Legolas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

 “我。。。帮助保持这个地方的安全，而且我必须保证这里的安全。 无论这听起来多么奇怪，我是这片圣地唯一的守护者。如果没有我，它将失守。我不能冒这个险，让它处在一个不受保护的境地，哪怕只有一天。”

 Legolas 点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在Elrond看来，这沉默似乎是在表达他的同情和理解。

 这对精灵王来说是前所未有的遭遇，因为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孤独的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

 “我父亲说你和你的孩子们被赐予一个选择的机会，”Legolas 终于开口，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你们可以在成为Eldar和凡人之间做一次选择。他说的是事实吗？”

 Elrond点点头，“我的兄弟 Elros选择了凡人的生命。”

 “什么促使你做这个选择呢？”

 “我的内心，一直都属于Eldar。 当时间到了，没有别的选择。 我的孪生兄弟却不这么想。”

 “你可曾为那个选择感到后悔？”

 “当我不得不看着我的兄弟渐渐老去和死亡的时候。我为他的离去哀悼，我一直很想念他

 但是后悔成为一个精灵？ 不。我清楚的知道我谁，属于什么地方。人类的世界对我没有吸引力。”

 “那么什么能吸引你呢？”

 Elrond发现他的手不由自主再一次抚上Legolas的肩膀，手指插进他散落在床上的头发里。“这个使我着迷。这个吸引了我。”

 他听到Legolas在迅速的调整呼吸，同时把他的手指从他厚密的头发里拿出来。“我已深深地被你吸引了， Legolas， 但是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这样的吸引力，我向你保证，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在任何男性身上感受到的。”

 然后Elrond一言不发，让游走的手指来代替他的发言。

 当他看到小精灵因为害怕而颤抖时， Elrond放任他的发丝从他手里滑下，然后移到他耳后，解开了细辫的末梢。发现Legolas并未抗议他解开他的头发，他觉得自己又有了勇气。年轻的精灵稍稍抬起头，让Elrond解开另一根辫子，然后又解开了束在脑后的箭形束辫。 

 Elrond 重新抚摸完全散开的银金色头发，而Legolas先前的紧张在Elrond的坦白下已经消解了。

 很快沉默再次笼罩了他们，Elrond听到他的伴侣呼吸慢慢的平静下来，恢复到一个稳定的节奏。 

 “我喜欢你的抚摸，” Legolas轻声的重复。 

 Elrond 的手再次滑过那金色的发丝，抚上Legolas的肩膀，把他拉近自己。Legolas发出小声的嘟哝，因为他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睡着，但是他允许了这种身体的接触。他的手臂搭在Elrond的胸膛上，额头紧紧的贴着精灵王的下巴。 “他清醒的时候很喜欢我的抚摸，”Elrond暗想。 

 [难道在睡梦里也是这样吗？] Elrond伸出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精灵。”那么，亲爱的Elbereth， 如果你能从Dol Guldur安全的回到家，那么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爱我，就像我今天如此爱你一样。”


第十七章


 启程去Dol Guldur的清晨最终还是来临了，虽然这是一个清澈、寒冷的美丽早晨，但是却不能抚慰Elrond王对与所爱分别的恐惧。Elrond在Legolas醒来之前就起床，走去他的图书馆，这样可以给小精灵一些隐私空间，在他们两人的卧室沐浴洗漱。站在图书馆的阳台上，Elrond透过窗户，俯视着庭院中心，等待着。


 出乎意料，不一会儿他就看见Legolas牵着两匹马走向庭院中央。一匹马是为Mithrandir挑选的，因为巫师常用的坐骑前一天跛了，而Elrond答应借给巫师一匹Rivendell的精灵马。Legolas为巫师挑了匹最出色的马。但是问题是，巫师真的能骑这匹马吗？


 当Legolas告诉那个受惊的马儿站直别动，好让他把缰绳拴好时， Elrond忧郁地注意到，他又要在那写满了对Legolas的担忧的单子上，再添上一条。 对于这匹母马来说，这显然是一种侮辱。她不习惯被缰绳绑着。当她的身上又被紧紧地拴上了一圈绳子时，她的马蹄一直不耐烦的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踢打着。当Glorfindel走进庭院时，笑声飘进了Elrond的窗户里。不一会儿，双子也加入了这个小组，行李绑的严严实实的，武器也绑在了他们自己的坐骑上，确保接下去的旅途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Elrond听见了有人正在上楼梯的声音，因为这样的脚步声对于精灵敏锐的听觉来说太过沉重。于是当Mithrandir来的他的身后，试图平息上楼梯给他带来的喘息时，Elrond并没有转过身去。


 “我发现你和双子试图以永不告别的方式，来阻挠死亡。”Mithrandir喘着气说，“但我才不相信这种迷信的行为。”一条胳膊环绕起Elrond的肩膀，紧紧的抱着他。


 Elrond虚弱的笑了笑，但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下面的金发精灵，他回答道，“这不是迷信，这是希望。”


 “充满 恐惧的希望。”Mithrandir上下打量着Elrond，“你看起来昨天晚上没怎么睡。”


 “我没睡。”


 窗下Legolas已经将Mithrandir的行李绑好了，缰绳和马勒也安置到位，Mirkwood的精灵将巫师备用斗篷捆成一卷，绑在马鞍后面。


 Mithrandir 哼了一声，“这Mirkwood的小王子总是爱照顾着我，就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你也许不知道，为你挑选那匹马的人也是Legolas。”


 “那么如果她把我丢下悬崖，我就知道该怪谁了，对吧？”


 Elrond完全忽视了这句评论，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到过，仍旧盯着下面那个纤瘦的精灵，看着 他在马身边忙着。


 “你是在担心我们这次旅行，是吧？”Mithrandir小心地问道。


 “我当然担心，”Elrond半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Mithrandir一眼，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把这些年轻的战士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担心！”


 “你的儿子们还有Legolas都被很好地保护着，”Mithrandir指出， “你还不如为我和Glorfindel多操点心。”


 这句话使Elrond更加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毫不怀疑你和Glorfindel可以照顾好你们自己。”

 “我想，你儿子们和Legolas也可以照顾好他们自己。而且，我们都会好好看护你的王子的。”巫师低声保证道。


 谴责从目光中退去了，只剩下深深地忧虑。


 Mithrandir 微笑着说，“这一切多么的奇妙啊，Elrond。当初我带着Legolas来的时候，我所害怕的就是你们会触怒对方，你们会认为彼此都没有用处。我很高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关心Legolas，而且我会想他的。”Elrond承认，“再者，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没法理解这一 点，我不能让他明白我的担忧。”


 “他真的无法理解吗？还是他认为你是杞人忧天，或是他明白你的担忧，但是却认为他仍旧必须要去。”


 “也许都有吧。”Elrond想了一会答道，“他无法理解我预见的能力，因为他没有这种能力。当我谈起我的幻觉，他认为仅仅是因为忧虑而引起的，一点也不要紧。他告诉我 他了解Dol Guldur，他可以潜入再潜出，尤其是这次他拥有比以往都多的支持。那么，我的担忧到底是什么呢？”Elrond摊开他的手，“我要怎样解释这无形的恐惧，那是因一个关于他的幻觉而起的，我看到他在黑暗和伤痛中，蜷缩成一团，挣扎在死亡的边缘线上。”


 “那么他听了你的担忧，却依旧拒绝呆在这里？”


 “就是这样。我必须让他们走，即使我感受到我会失去他。”

 Mithrandir严肃的看着Elrond，“预兆不能被轻视。Legolas不须离开。Glorfindel完全有能力自己一个潜入Dol Guldur。”


 “Legolas早已下定了决心。而且他不能被囚禁着。”


 “有人早已试过那样做了。”Mithrandir说道。


 “而那个人失败了。”Elrond叹了口气，离开了窗户，向台阶走去。“我答应Legolas让他走，所以我必须遵守诺言。我的……恩典……貌似好像赢得了他的信任——他的信任我是不会辜负的，即使是为了他的安全和我内心的平静。在这过去的几周中，他已经成为了我心灵的伴侣；我希望他不会成为Sauron的囚徒。但是当我感受到这样的恐惧时，这个希望实在是脆

 弱。”


Elrond严肃的看着Mithrandir，他继续说道，“Legolas将要进入到黑魔王的堡垒中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你必须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了什么，我的儿子绝对不会跨过那道门槛。我不能承受得起失去他们三个。”


 “我向你保证。”


 “十分感谢。”Elrond做了个手势，指向楼梯。“你的同伴还在等着你，Mithrandir。我期盼着你们的早日归来。愿Elbereth指引你们的旅途，我的朋友。”


 “希望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你能够找到平静，Elrond。”


 当巫师离开去庭院时，Elrond又走回到窗户旁边。Glorfindel和双子已经骑上了马，等不急要启程过桥，开始这次冒险。Elrond敏锐的眼睛很快就看到了Legolas，他正耐心地等在Mithrandir的母马身边，而他自己的马就在不远处。


 Mithrandir来到Legolas身边，在他的帮助下上马。巫师骑着马在庭院里转了几圈，向他的同伴证明他可以驾驭这匹母马，而这匹马现在也明显心甘情愿的驮着巫师和他的行李。挥了挥手，Mithrandir就向Imladris的石拱门驶去。


 Legolas也飞身上马，他等着Glorfindel和双子先跟上巫师，又让他的马紧紧地跟在Glorfindel后面。Elrond看着这纤细的身影骑着发光的马，慢慢地离开庭院，离开Imladris可以提供给他的保护。


 [就这样了，]Elrond想道，[我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但是就在他张望着，不想放弃最后再看一眼Legolas的同时，这一行的最后一匹马突然掉转方向。Legolas停在了拱门下，他望着最后的庇护所的窗户，最终找到了Elrond。一手紧抚着他的心脏，之后年轻的精灵展开双臂，摊开他的手。这个手势是在说：“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眼中噙着泪，Elrond回应着他的敬礼，并低声说道：“我的心与你相随，我的王子。”


 Legolas慢慢地，庄严地点了点头，他灿烂地微笑着，接着调转马头，重新回到他的旅途上去。清冷的阳光点缀着金色的长发，就这样，Legolas离开了。


 * * *


 离开Imladris的时候，他们由双生子在前面带路，glorfinde紧跟在他们后面。Mithrandir在横跨bruinen河的石桥上等着Legolas，小精灵盘算着如何回避那些他不愿回答的问题。但是Mithrandir却不以为意。


 “与他道别很困难吗？”


 “不比让他放我走更容易。”Legolas轻声说。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守护者Elrond的圣地的裂谷通往外界的唯一的小路边，这条小路非常窄，于是Legolas示意巫师先行。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Mithrandir稍微转过身子盯着身后的小精灵问。“你们两个现在就已经变得如此难舍难分，你们还有没结合呢。”


 “我清楚自己对对Elrond的感情。我们现在先把这事搁下不要再谈论了好吧。”


 Mithrandir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容。“噢，你真不想谈论？你做的很好，小家伙，因为我感到他对你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而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你的坐骑脚下的小路上而不是转过身来打听Elrond和我的关系。要知道你今天是骑马而不是坐马车，Mith。”


 巫师咯咯的笑了，转过身去抓紧了缰绳。“我很高兴你还像往常一样理智而不是被浪漫冲昏了头脑，我的朋友。”（gandolf这老头怎么这么八卦呀）


 Legolas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回答。谢天谢地，Mithrandir似乎听从了他的建议停止了他的询问。而在此刻，与Mithrandir不同的是，双子对Legolas对他们的父亲的感情的好奇已经在几周前得到释解了。他不再担心他们，而且他也知道如何摆脱巫师的纠缠。但是，glorfinde也是一个问题。那个传奇里的精灵，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一期，却始终一言不发——除了偶尔做点评论——而且在Elrond的属地里表现的相当慎重。但是Legolas 不知道自己该期待些什么，如果Glorfindel接近他的话。只要他探明了那个老精灵在接下来的五个星期里对他的态度，他就可以在马背上好好休息一下了。事实上，Glorfindel应当为这个该死的漫长的旅程抱怨Legolas的。


 到达裂谷的顶端时，云彩遮住了太阳，周围的天色逐渐黯了下来。大部分时间双胞胎一直在前面领路，Mithrandir 紧紧的跟随着他们。因此没有人注意到Glorfindel已经趁着小路变的足够两匹马并行的时候悄悄落在后面跟Legolas身边了。


 “你是自愿殿后的吗？” Glorfindel询问。


 Legolas耸耸肩。“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虽然我最初的动机只是为了让Mithrandir走在前面，这样我可以了解他驾驭我们指定给他的这匹马的能力如何。至少，我可以看清楚他是否会下去。”


 Glorfindel点点头，“他看起来坐的很好。”


 “的确是。”Legolas想。而此刻他们正讨论的那匹牡马正抓住一切机会偷啃在路边旺盛生长的绿草。Mithrandir因她时不时地总是停顿下来而发出轻微的叹息。“大部分情况已经够好的了。”


 “到Dol Guldur还有两周的路程，”古精灵说到，“Elrond担心你是否有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我进行预备训练。”


 “单纯的描述对您来说用处不大，大人。我可以提供一些警告，但是进入要塞内部以后进行实地演练的话，效果要比只依靠我讲的好很多。”


 “那么我们怎么打发这两周呢？” Glorfindel坚持道。“我们很容易感到无聊的。Mithrandir有没有随身带着烟花或者一只袖珍龙来供我们消遣一下？”


 “他当然有，”Legolas说，当他们赶上巫师的时候，“不然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功夫捎带着他呢？” 


 Mithrandir转过身，盯着小精灵。“我的任务是负责向Saruman传送消息，无论你们两个笨蛋在那个被众神抛弃的要塞里发现了什么，我都要负责汇报。”


 Glorfindel 耸了耸肩。“很高兴知道你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欣赏沿途的景色以及享用你的那份我们打来当作晚餐的兔肉。” 说完他探出身子，拍拍巫师骑的那匹牡马的臀部，于是她很愉快的停止了美食，继续前行。


 “确实是。”


 “既然我们已经谈妥了，” Glorfindel说，“可能Legolas会有一些问题想问吧？”


 “问题？什么问题？”


 Glorfindel捋顺他的坐骑的鬃毛， “你和Elrond一起生活了好几周，而我已经和他在一起生活许多年了。趁他不能在我们身边监视我们的谈话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你想知道的关于我们尊敬的领主的事情？有没有什么你不敢向双子打听的，但是知道我有比较可靠的八卦的？” 


 “八卦？”Mithrandir听起来难以置信。“Glorfindel，你简直是知识和真相的源泉啊。你从不八卦的。”


 “我当然没。我刚刚在想什么？”


 Legolas想了片刻。他确实有问题想问，但是他不想有旁人在场的时候说。Mithrandir不构成问题，但是双子可能会，如果谈话的内容不小心飘到他们耳朵里。 “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吗？” 


 “好好考虑，我的王子。如果你想起来什么事情，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我。”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


 Glorfindel冲着Legolas笑笑，策马前行，没有看到身后的小精灵对他皱起了眉头。


 “我的小王子？”Mithrandir哼了一声，“我还以为只有Elrond那么称呼你呢。”


 “他的确是。”继续怒视那个精灵王。“如果Glorfindel再那么做的话，我将不得不对他说，我不是任何人的王子除了....”


 Legolas 突然闭住嘴,仰起下巴，挑衅地望着Mithrandir，似在问他敢不敢质疑或嘲笑刚刚 Legolas差点就承认的事实。


 “hmmmm…”Mithrandir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嘴角上扬，以至于他的胡子不停的抖动。“那就是这个样子了，是吧？”


 “什么样子？”


 Mithrandir在马背上坐直身体，捋了捋胡子，眯起眼睛，盯着森林里的小路，“我应该望着路，是吧？对我来说，走神是个很可怕的坏习惯。” 说完松开缰绳，拍了拍长袍。“我把烟草放哪里了？”


 “Mithrandir—”


 “哈，找到了。现在找我的烟斗，这样早上会过的愉快的多。看看你，Legolas，你在想什么呢？啊，一个美好的春天的早晨，和可爱的朋友们来一次充满冒险的郊游，而且我们正在前往Dol Guldur的路上。一个人还能要求更多吗？”


 “一个更好的目的地！”Legolas等着巫师找到他的烟斗点上烟叶，厉声说道。呛人的烟雾在空气中飘荡着，就像是巫师事先策划好的一样，直直的冲他飘去。Legolas被呛的直咳嗽，只得偏过头去，用手挥开。 


 “我？什么？”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无辜。巫师正在专心致志的吹烟圈，而且烟圈恰巧都朝着精灵飘去，最后连他的坐骑都忍无可忍的发出愤怒的嘶吼。


 “我做了什么？”


 Legolas叹着气摇了摇头，夹紧马肚让牡马小跑起来，把呛人的烟和难对付的巫师一起甩在后面。 


 * * *


 双生子中的一个将Legolas摇醒。月光下很难分清他们是哪一个，但是从对方沉默不语来看，Legolas猜想应该是Elrohir. Legolas立刻醒来，站起来和Glorfindel一起去取他的弓和短刀。两个精灵从营地出发，改道去察看Mithrandir，却发现他在睡梦中轻轻打鼾。


 “他闻起来一股烟草味。”Glorfindel观察了一会说到。


 “他总是闻起来有烟草味，”Legolas补充道，紧紧跟上精灵王的脚步，“每次他来拜访密林的时候，我从他的气味都能判断出来。”


 “难怪他不敢深入Dol Guldur，因为戒灵们的嗅觉异常的敏锐。”


 他们攀上离营地不远的一棵大树，这过去的几周这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因为高处有利于观测和警戒，尤其在这样的高度，没有事物能够阻碍他们的视线了。


 几分钟后，Legolas打破了沉默。因为他确定双生子已经睡着，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我记得几天前，你说你随时愿意回答我任何有关Elrond的问题，现在可以吗？” 


 “当然。”


 “告诉我有关Celebrian 的事情。”


 “Celebrian?” Glorfindel深深的叹了口气，长久地凝望着月亮。“Celebrian不是Elrond，小精灵，不在我承诺的范围内。”


 Legolas 没有回应，考虑着他这个问题是否逾越了某个底线。


 Glorfindel又叹了一口气。“我想这并不奇怪，你比其他人更想听到有关她的一切。” Elrond告诉我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双子和Arwen是唯一的光芒。”


 “那他们为什么结合呢？”


 “Elrond为爱而结合，但是Celebrian不是。只是，那个时候Elrond还不知道。她觉得和他结婚是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因为你的兄长不会娶她，也没有其他的精灵王有那个打算。550年前的Elrond非常年轻，考虑问题非常天真，但是他不会永远年轻和天真下去的。你知道，他被称作 Peredhil—半精灵—而且Celebrian对此感到愤怒，一点也不考虑他的感受，甚至对于他的碰触也不能忍受。她一连躲着Elrond许多年，去Lothlorien拜访她的父母，并且竭力忽略她已经与他结婚的事实。你知道她被Orcs 俘虏和虐待的事吗？” 


 “我知道她在回imladris的路上遭到伏击，是双子找到她并设法救她出来的。”


 Glorfindel点点头。“Elrond能够治疗她身体上的伤，但是对于一些深层次的伤害他却无能为力，或许是她不让他去治疗。她希望去海外减轻记忆里的痛苦，但是，她的死亡证明了那个想法是个错误。她可能会向Mandos请求复活的时候不带任何记忆，或者她自己选择遗忘。不管怎样，Elrond认为她已经死了，他们之间的纽带于是便粉碎了。他们不再属于彼此，所以，Elrond现在完全是自由的。 ”


 Glorfindel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背抵着树干，把他的弓比较舒服的放在大腿上。“我的屁股快麻木了。”他小声的抱怨道。 


 “Elrond没有预见这一切吗？”Legolas追问。


 "当她不愿再陪他留在这里的时候，他就预感这些可能会发生。在与她相处的那些时光里，Elrond学会了如何去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坏的准备。直到数周之前，他又陷入了一次没有爱情的结合。于是我知道，他的自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Thranduil已经预料到这些了。”Legolas的声音染上一层残酷的色彩。


 “Thranduil?” Glorfindel摇摇头。“那跟你们的结合无关，Thranduil不用对Elrond的孤独负责。你也不用，我的王…呃，小王子，” Glorfindel看到Legolas的眼神几乎要杀死他时，急忙改口道，“Elrond的孤独在你和你父亲的计划制定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当 Elrond的兄弟，Elros，选择成为人类并且最后死去的时候。Gil-galad在Dagorlad的战死造成了Elrond的孤立和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责任感。他一直很孤独，总是被各种责任感包围。他的生活里没有真正的幸福，只有责任。直到你来到Imladris。”


 Legolas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你知道，你正在使他忘记Celebrian。他最近没有想念她或是为她的死亡感到自责。他只是希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她都能够得到安定的生活。从很多方面来说，他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不过你也一样。无论 Celebrian做过什么，Elrond总算有三个漂亮的而且爱他的孩子，而且还有圣地Imladris。现在他还拥有了你，如果你允许的话，那将是一个比我曾为他设想过的任何一种可能都要好的结局。你会爱他吗， Legolas?”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Legolas小心翼翼的说。


 Glorfindel点点头，思索了片刻，考虑了一会。“就目前来说，我认为这已经足够了。”


 * * *


 Mirkwood的侦察兵穿过月光，悄悄地移动着身子，小心的不去碰到那些可能打扰到双子的树枝和嫩叶，然后透过厚厚的荆棘丛林的叶子得到一个更清晰的观测视角，看清楚状况之后悄悄撤走。


 他怀着喜悦想象回到Thranduil的大厅，汇报他所发现的一切。冰冷的清晨会看到他在双膝跪在他的国王面前， 汇报他刚刚看到Thranduil最年轻也是最叛逆的儿子正和他的新朋友们在密林的边界徘徊。侦察兵希望他的努力会赢得他的君王的好感，一个这些天来很难得到的机会，而且他发现他非常期待汇报这个发现。


 侦察兵围绕侵入者的营地，进一步发现他们的足迹通向密林而不是朝外走。他们有五匹马，而且进一步的观察显示Legolas是和三个陌生的精灵还有一个正在打呼噜的Mithrandir 一起。


 至于其他的精灵是谁，侦察兵不在乎也不希望知道。他们很可能是Imladris 的精灵，不过这个不重要，关键是他们正与密林的逃犯在一起。侦察兵不想知道他们的名字。他想，Thranduil 也不想吧。所有的国王都关心他们的儿子毫发无损的回来。


 有一件事侦察兵非常有信心报道：那个体格高大的修长的与王子一起守夜的精灵一点也不像那个忧郁的，严峻的，令人畏惧的Imladris的半精灵。


 显然，密林最小的王子无意去兑现他对国王的承诺。侦察兵怀疑他将为他的机智而被大大的奖赏一番，而等待Legolas的命运会是相当的不愉快的。侦察兵为这个想法犹豫一下，然后耸了耸肩。Legolas的命运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对下面将要发生的事也没有任何影响。侦察兵对于他的精灵责任相当明了，而且现在正是时候去完成。于是他溜入阴影，转过身，然后消失在密林里。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对于这个季节之初来说，这样一场暴风雨未免是太过于猛烈了，然而这种猛烈却有增无减。倾盆大雨袭击了整个imladris，古老的树木在风中飘摇。暴雨在几个小时前日落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人都赶回了屋里，因为天色太暗很难估计时间，Elrond却对此感到很满意。他独自坐在图书馆里，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戴在中指上的Vilya ，看着水涨的越来越高，越过草地，几乎快要浸上他心爱的书籍。

 他是如此专注的计算着从他最后一眼看到legolas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天多少小时甚至分钟，为他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下，还能为自己的坏情绪找到一个突破口感到心情愉悦，以至于几乎没听到马蹄践踏院子里的鹅卵石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穿过咆哮的风传来的他的儿子们那带着痛苦的喊声——自从把他们半死不活的母亲送回家之后，不曾再有过——但是Elrond听到了，因为他对Elladan 和 Elrohir的音调和音色太熟悉了。

 精灵王的心怦怦的跳，呼吸也变的短暂急促起来。当他匆匆穿过图书馆，穿过大门，下台阶走到院子里时，正好看到Elrohir 从他的阉马上跳下来，两步并作一步的朝他跑来。而Elladan留在后面命令他们气喘吁吁的坐骑停下来，他自己则站在石阶下，在冰冷的雨水不住的发抖。 

 他的儿子们是独自回来的。Glorfindel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还有--

 Elrond的心跳几乎停止。

 双生子没有受伤的迹象，但是他们带来的可怕的预感不亚于上次他们充满恐惧的站在这儿时。铺天盖地的雨水朝Elrond泼来，他的长袍瞬间就湿透了。Elrohir 一个急刹止步在最后一层的台阶上。

 “他们带走了他，”一向沉默的Elrohir 一边喘着气一边抹去溜入眼睛的雨水。Dol Guldur 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Mithrandir已经启程前往Orthanc。我们停留在Mirkwood边境，于是他们带走了他。当时他正在放哨。我告诉过他他不该单独去的，告诉他——”

 “我们都告诉过他，父亲。” Elladan走上前说道，“Glorfindel想要和他一起去，但是legolas拒绝了。说Glorfindel离开Dol Guldur后需要休息，戒灵已经被躲开了。事实上，我们认为危险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认为是这样的。”

 Elrond的心痛如绞。“是戒灵带走了他？”

 “不是。”

 “如果他们靠近的话，我们能够听到他们的尖叫，或者一感觉到他们我们就会立刻醒来。”

 “那么是谁带走了他？”Elrond近乎咆哮，紧紧抓着Elrohir的手臂，几乎要把手指嵌进他的肉里。“告诉我。”

 “我们找到了他的弓。”

 “还有他的箭袋。”

 “扣子也未解开。好像他把它们放在地上就走了。”

 “他的短刀在他的刀鞘里。”

 “也没有拔出来。”

 “草地上的迹象显示他没有战斗过。”

 “他仅仅带走了他的马。”

 “他明明可以一句话就把我们叫醒的，但是——”

 “但是他没有，因为——”

 “究竟是谁带走了他？？”Elrond怒喝道。

 Elrohir被这罕见的怒吼吓了一跳，向后跳了几步。“我们认为他认识带走他的人，否则他会反抗的。无论哪是谁，我们认为他们带他去 Thranduil那里了。”

 “地上的足迹通往Mirkwood, Adar。他们带他回家了。”说完这些，Elladan陷入了沉默， 不敢再抬头直视他父亲的目光。

 Elrohir的灰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屈辱。“我们失去了他。”

 “我们会带他回来的。”  Elrond咬牙切齿的说，“跟我来。”


  转过身，他大步迈回Imladris，直接向他的内殿走去，双子紧紧的跟在他们的父亲后面。

 “Glorfindel留下来，说他必须监视要塞，随时向前去的卫兵说明情况，”Elladan继续说，他差不多要靠小跑才能跟上他父亲的脚步。“Glorfindel 认识他们中的几个。”

 “Glorfindel说他会在回来和我们商量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案之前先去拜访一下Mirkwood。”Elrohir 模糊不清的说着。Elrond 不经意的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听过的他儿子说过的最多的话。他甚至听到他的牙齿因寒冷和紧张而不停的打架。 

 “Glorfindel和 Mithrandir一起去，" Elrohir接着说。”他将巫师引见给Thranduil。“

 推门进入里面的卧室，Elrond从墙上取下他的长剑。它非常需要擦油了，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到路上再做吧。几分钟后Elrond把剑鞘也拿来了。看着剑刃没入剑鞘，Elrond不由得赞叹精灵工匠的精湛手艺，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的皮革仍然结实柔韧的就如它们当初被制作出来时一样。 

 “我们去找Legolas换岗时发现他的武器在林地的边缘，”Elladan接着说。“我们把它们带回了家，就在楼下我的马鞍上绑着。”他看到他的父亲正脱去湿透的外套，“Adar, 你做什么？”

 Elrond掀开一个深色的红木箱子，取出一套轻盈的带有罩裙和腰带的盔甲

 “我去带legolas回家。”

 “你要离开imladris?”

 “这是救他的唯一的办法。Thranduil不会再把他送回我这里了。”

 “ada，让我们换身干衣服——”

 “为什么要换？” Elladan厉声说，“不等我们到达马儿那里就会再次淋湿。但是我们需要一些新的马儿。我们来时骑的那些已经筋疲力尽，不能再跑了。我们会把你需要的也准备好，Adar。”

 “不，” Elrond回答。“你们俩必须留在这儿。你们已经够累了。” 

 “Adar，你不能自己去。”

 “你们用了两周的时间到达我这里，意味着我将要用两周的时间到达legolas那里。我不知道我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回来，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必须管理好Imladris。还有，你将需要这个。” Elrond从手上取下戒指，等到它显现出原形，然后交给Elrohir。戒指在烛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这是…？” Elrohir盯着这枚戒指,嘴巴张得大大的。

 “Vilya.它将保护我们的圣地免于黑暗和侵略者的破坏。它会服从你的想法，所以你要小心你的想法。现在，作为你的第一项任务，你要用它阻止Imladris境内的雨，让我顺利的渡过这段旅程。”

 “这是，这个戒指是…”Elladan 低头望着他兄弟的掌心，戳戳那块金属物。

 “Adar，这是最初赋予精灵统治者的那三枚戒指之一？”

 “是的。好好运用它，儿子。”

 “不，”Elrohir咽了一口气，“收回它， Ada。它是属于你的，不是我。Elbereth在上，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 Elrond套上盔甲，扣上他的剑，去找他的靴子。“我必须带legolas回家。”

 “在旅途上你将会需要一些东西，”Elladan坚持，紧跟在他父亲身后离开卧室，下楼，去Elrond的图书馆。 

 Elrohir跟在他们后面，行动则慢的多。因为他一直在盯着手心里的戒指，不停发出害怕而又惊喜的声音，但是精灵王和他的孪生兄弟都没有时间，或者是没有兴趣，注意他的行为。 

 “我只需要水和蓝巴斯。”Elrond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油布包，扔给Elladan。“交给你了，越快越好。”

 “你需要设置陷阱逮野兔还要用火石——”

 “我不需要生火，不需要打猎。我将全速前进，中途只让马儿停下来休息一下。那样，我就能早点见到legolas。”

 Elrond 稍微看了一眼Elrohir 和Elladan在商量什么，就快步走去马厩。在到达通往原野的大门之前，Elladan中途离开他们去为他父亲取蓝巴斯和水——希望能拿到需要的水和蓝巴斯。Elrond先去了Assassin马棚， 轻轻的抚摸她越过厩栏的鼻子。

 “你的健康恢复的怎么样了能载我进行这趟旅程吗？”Elrond轻声的问。

 Assassin不能，Elrond只能最后一次抚了抚她光滑的皮毛，转身去寻其他合适的马。精灵王伤心的意识到大部分合适的马匹已经在大火里受了伤或者失去了力量。时间和新的繁育可以弥补这一切，但是今晚时间对于Elrond来说是一件相当奢侈的物品。

 他最后挑选了两匹胸围宽阔体格健壮的从那场火里逃生的种马。它们都受到过很好的训练，但是只要一匹经历过战争。Elrond不知道如果遇到那样的情况，他或者他们该如何应对。他仅仅知道他们很敏捷，强壮，而且Legolas 和Glorfindel都很喜欢他们。它们肯定能安全的载着他来回Mirkwood。

 “我们会尽量确保你的安全，Adar，”Elrohir在他身后小声说。

 Elrond听到的下一句话居然是Elrohir在迫切恳求Vilya让雨停下来，让天空变晴，让Elbereth之光保佑他这次远行——数百年来Elrond第一次离开imladris。Elrohir望着手心里的戒指，犹豫着，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然后再一次恳求戒指。

 一只宽大的手覆上Elrohir的手掌，Elrond用另一只手梳理了一下他儿子湿漉漉的头发。

 “如果你想让它服从你的命令，你必须带上才行，”精灵王停顿了一下，尽可能平静的说。他拿过戒指，把它套在他儿子的中指上，“为了你和imladris的安全，你应当向所有人保守这个秘密，除了Elladan。”

 当那枚戒指逐渐变的透明，最后从他的视野里消失的时候，Elrohir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使劲搓着手，好像要确认它在那儿。

 “你现在被赋予前瞻的能力了，Elrohir，这带给你的可能是祝福也可能是诅咒，”Elrond接着说，“还有，你要担负起照顾我们的人民的责任。”

 握着他儿子的手，Elrond严肃的对他说。“Gil-galad在他牺牲前一刻把Vilya交给我的时候，留给我的话不比我现在告诉的你多。Vilya的力量能帮助守卫Imladris和这个峡谷里的一切。戒指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它服从你的意志。不要害怕它。无论什么时候当你觉得有必要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先和你的兄弟商量一下。你们合作起来会办的很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Elrond转身回去整理他的坐骑。

 “它的力量有多大？” Elrohir小声问。

 “无论你想什么，Vilya都会知道。只要是在戒指的能力范围内的，它都能完成。这样子你可以控制天气，缓解将要分娩的母亲的痛苦，觉察你的敌人的动向，保护imladris远离那些敌意的目光。现在呢，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先让雨停下来，再让我看看 Legolas的情况。”

 Elrohir 慌忙点头，眯着眼看了一下外面的雨，然后回过头对着他手说话。

 当Elrond准备上马的时候，Elladan 带着一包补给和一个黑色的斗篷回来了。

 “雨正在停，”他大声说，把斗篷披上他父亲的肩膀，然后把两个用油布裹好的包绑到马背上。

 “那就好。”Elrond对着仍然不停的发抖的Elrohir 投去一个赞许的微笑。“做的好。”

 Elrohir看起来为他成功的完成父亲的要求松了一口气，然后和他的兄弟站在一边，Elrond已经把马收拾妥当。他闭了一会眼睛，然后告诉每匹战马他们要去哪里以及前方等待他们的可能是什么。

 [那个善良的精灵需要你的帮助，]他接着说，传给它们最后一次见到legolas时的影像，当时他就在Elrond身边。[你们愿意为我救他出来吗，就像他奋不顾身的就你们的朋友出来一样？]

 “Adar.” 当Elrond准备跨上马的时候，Elladan再次抓住他的手臂说，“请让我们中的一个陪你去吧。我愿意去。”

 Elrond 摇摇头。“你们两个必须呆在这里守卫Imladris。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个圣地就是你们的。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和你们自己。”

 调转马头，他朝着数天前legolas离去的方向出发。在他身后，一匹稍微年轻些的战马，渴望离开去证明它自己。

 没有更多的道别。唯一的声音就是马蹄踏着泥泞朝大门跑去时的响声。

 Elrond放开了所有的控制，由他们决定自己的步速。它们一起跑，为它们所未曾经历过的自由而狂喜。它们感受得到他们的骑士的焦虑并用全速前进来安慰他的急切，知道精灵王现在最需要就是快点到达他的朋友那里。当他们到达imladris的边界时，Vilya的力量也到了极限，于是无情和冰冷的大雨很快加入了他们的旅途。


CHAPTER NINETEEN

 **深深的蜷缩在温暖的大床里，把鼻子埋入柔软的枕头，Legolas听到Elrond在卧室外不停走来走去，于是情不自禁的笑了。精灵王低沉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就像在墙壁上跃动的火光一样。闭上眼睛，Legolas又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几分钟后，他感到床在下沉，Elrond的身体压在他的背上。一只手臂盘旋在他腰部，精灵王腾出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柔顺的发丝从他的指间滑过。Legolas 发出心满意足的咕哝，为这个亲昵的姿势颤抖了一下。 当Elrond对着他的脖子深深的咬下去要吸他的血的时候，他突然坐直身体，大口的喘气**


 突然从发烧引发的梦里惊醒，Legolas抓住在他的肩膀上觅食的老鼠，使劲扔出去。那该死的食肉动物“砰”地一声撞在他对面的地牢的墙上。这个声音令Legolas非常满意。之后是片刻的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很快被打破，爪子在岩石上划出的刺耳的声音，昭示着那只狡猾的老鼠被它的同伙袭击了。黑暗中它们拥挤着，撕咬着，分享着久违的美食。 Legolas靠着岩石砌成的地牢的墙坐下。老鼠对食物并不怎么挑剔——他很快意识到——虽然它们的猎物仍然活着，但是至少他能得到短暂的休息，在它们再一次把目标转向他之前。

 精灵摸了摸他的脖子，感觉到他自己的血液那种粘腻的温热。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紧紧的缩在地牢潮湿的墙角——从一进来时他就占据的这个角落。


 鉴于他现实的处境的不幸已经远远超出他的噩梦，于是Legolas担心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无论什么时候他闭上眼睛，Imladris甜美的回忆总是折磨着他，于是他努力去保持清醒。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逼迫他不得不保持警觉和避免睡着，因为那些和他一起呆在这里的饥饿的生物已经迫不及待想吃掉，哪怕是活生生的他。只要Legolas敢长时间不移动或者让他自己睡着，那些老鼠就会跳到他的脚上或者啃噬他的手臂。而且它们看起来似乎对他的手指有着非常的兴趣。


 Legolas现在非常了解那些老鼠的饥饿和绝望，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和它们一样。Thranduil的小儿子第一次被关到这里的时候，还有Mithrandir会送来光和食物。巫师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就得到国王的许可，而Thranduil显然也选择去忽略Mithrandir的好意与同情。那个时候，巫师的造访还能负责传达Thranduil的口谕：老人来问Legolas 是否愿意服从他父亲的要求去Imladris与Elrond结合。事实是，这个送信者总是随身捎带一些不会引起国

 王的兴趣的食物。

 现在，很明显，食物的传送依然不会引起 Thranduil的任何兴趣，因为没有人出现在Legolas潮湿的地牢里。精灵接受了他父亲对他漠不关心的事实。因为没有与Imladris的领主结合,所以Legolas怀疑他的父亲没有更多的要求——或者用场——对于他这个叛逆的儿子。没有人会来是因为这次Thranduil不需要他做任何回答。就此而言，Legolas认为国王可能不再需要他的儿子了。让老鼠吃了他吧，没有理由去阻止它们这么做。

 失去了光与黑暗的交替作为向导，Legolas无法计算出他已经被囚禁多久了。 上一次，他在黑暗中呆了六周。那时候还没有老鼠袭击他，而且在它们把他看作食物的来源之前，至少还有足够的食物来填充它们的胃口。上一次，他的牢房还是干燥的。上一次，还有一个声音与他交流。


 这一次，给Legolas安排的牢房靠近河流。早前的探查已经告知他，那污秽的河水不适合饮用，除了堵住了一个本来就窄小的不可能容得下他的扭曲的水沟，让他逃跑的企图落空。不幸的是，那个水沟却不能阻止老鼠们溜进来。


 水在地板上聚集，当河水升高的时候，就穿过水沟的栅栏随之升高。前些天Legolas为了探索逃跑的可能性而不停的踱来踱去，已经把水搅拌成了泥。自从他跌在肮脏的地板上，对重获自由感到绝望开始，已经过了多少天了？他不知道。无法通过日出和日落来记录时间还不是最重要的，很可能他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这一次没有人来，甚至那个古怪的守卫也没有来查看他，铁门外的一片沉寂告诉Legolas，这个地牢其余的部分已经被荒弃。好像他已经被Mirkwood还有外界的所有人的遗忘了。至于Thranduil本人，Legolas在他被关进这地牢之前就没见到他。 


 他对食物的渴望正在随着日子的流逝而变得淡薄，当他的胃不得不去适应这无法避免的情况时，这种痛苦的饥饿感的消失也是一种恩惠。但是，更多的是，Legolas渴望温暖和干燥还有洁净。他也渴望能够在他死之前见到Elrond最后一眼，感谢精灵王给予他的家的温馨和对他身心的照料。感谢Elrond向Legolas展示了什么是受欢迎和被爱。


  随着太阳的落山，厚重的雾气开始在阴影覆盖的Mirkwood蔓延。Glorfindel栖息在 Thranduil的城堡的大门外的一棵大树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直起脖子，仔细聆听。有马儿奔跑的声音穿越覆盖着林地的树叶传来，精灵王试图透过大雾看清来者，但他白费力气。在Mirkwood的夜色中悄悄潜行的是和骑手在一起的马儿，还是只是失去了骑手的独自回家的马儿？


 有一件事情Glorfindel非常肯定：闯入者不是来帮他解救Legolas的。过去的这些天刚刚够双生子到达Elrond那里，但是Imladris的领主派来的援手还来不及到达这里——除非是一个先行的哨兵。如果想要援救行动成功，那么一个战士是绝对不够的。


 当那马儿逼近的时候，雾气打着旋儿散开了， Glorfindel终于能够看清来者的样子。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在几步之外停下，然后悄悄的走近这片空地，对着马儿的毛绒绒的耳朵轻声发出一个命令。这不是Mirkwood的守卫： 不论在什么地方，Glorfindel都能认出Imladris领主那修长的四肢和矫健的轮廓。

 “Elrond,” Glorfindel 穿过雾气喊道。

 精灵王猛的转过身，望着Glorfindel栖身的树。摘下斗篷上的兜帽，他紧紧盯着他的朋友直到Glorfindel 从树上下来。Elrond的坐骑喷着鼻息，做出警备的架势，但是一个温柔的抚摸和一句轻声的话就使得它平静下来。

 “我想你会来，”Glorfindel小声说，一只手搭在Elrond肩上。“同时，我也希望你不会来。”

 “我不来怎么办？”

 “呆在家里，把战斗留给别人。”Glorfindel用一个疲倦的笑容来回应Elrond的皱眉。“现在谁在守护Imladris?”

 “我的儿子。”甩下斗篷上的水，Elrond望着Mirkwood的大门。那儿有点燃的火把把守着，火苗在雨中不停的摇曳并发出嘶嘶的声音。“Legolas在里面吗？”

 “他在。把他从我们鼻子底下带走的人是一队Mirkwood的战士，Legolas一直把他们当作朋友的。 Thranduil 第二次迫使他们背叛他们的友谊。”

 “你怎么知道这些？”精灵王想知道答案，但是他的视线并没有从大门移开，好像他能透过大门看到里面他想要的。

 “他们告诉我的。我经常见到他们，事实上，一天两次。他们向我敞开心扉，显示他们的绝望。他们已经很好心的告诉我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们给我吃的，”他想了一下，补充道，“我不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迹，所以现在Mirkwood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包括Thranduil,我想。我找不到办法溜进去，我已经在这棵树上呆了好多天，等待机会的降临，所以我肯定他们也希望能有人加入我。但是，我怀疑，他们都希望那个人是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Thranduil曾经囚禁过Legolas并强迫他去Imladris与你结合？”

 “那种背叛，不是任何人的责任。” Elrond说。“ 如果Legolas想让你知道，他就会告诉你。 ”

 “什么样的父亲能做这样的事？”

 Elrond指向大门。“那种。那种让他的儿子被他的朋友绑架的。还有那种希望他的儿子与我结合而不考虑其后的痛苦的。”Elrond皱着眉头，阴沉沉的说。“如果Mirkwood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在这里，那你为什么还不进去解救Legolas？”

 “巡逻队非常友好，但是他们明确表示，我不受欢迎。他们不担心我——毕竟，一个精灵能对Mirkwood的主人做什么？他们害怕Thranduil，还有他被惹怒后可能做出的事。我想，就是这些阻止了他们，还使得我无法行动。”

 “我们走着瞧。”Elrond突然感到一阵无由来的紧张，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急切的打个手势。“讲下去。”

 “Mirkwood在Mithrandir和我去Imladris认识你之前就认识我了。难就难在这：Thranduil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所以他不会让我进去的。 所以他们希望能来一个精灵小队为Legolas提供协商，而你本人已经好几个世纪没有离开过Imladris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不相信你会来救他们的王子。”

 “为什么不？他是我的。”

 “Erm...严格的说，他还不是。对于Thranduil和他的臣子来说，你没与Legolas结合表明你并不渴望这么做。谣言说Thranduil责备他顽固的儿子没能履行他的承诺。私下里，Imladris的臣民认为那是你的责任。他们说你仍旧为失去Celebrian而悲恸，所以没有兴趣寻找另一个伴侣。不管错误在哪方，结果都是一样的： Thranduil已经把Legolas投入地牢。”

 “什么？”Elrond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Thranduil的角度来说，这样做非常合理，”Glorfindel自顾自的说着。“你的精灵被指控破坏了Imladris和mirkwodd的结盟。基本上，他可以说是犯了背叛他的国王和王国的罪。”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这是Mirkwood的卫兵讲的。”

 “Legolas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他试图警告我，但是我当时没有听。我一直认为我有能力阻止Thranduil，阻止这一切。

 Glorfindel打量着他的同伴。“为什么不和Legolas结合？难道你不爱他吗？” 

 “我当然爱他！”Elrond咆哮道。“我太希望和他结合了，如果他爱我的话。可是他不爱。我那时曾希望，总有一天，Legolas会对我产生爱情。很明显，Thranduil不希望他有那么一天。结果，他再一次被Thranduil扔到那么黑暗的地方，这都是我的错。”

 “囚禁Legolas确实是Thranduil的错，” Glorfindal总结。“他才是那个最不希望你们订婚的人。” 

 Elrond没有回答，他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大门，然后紧紧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的小王子被关在哪，” Glorfindel建议道。

 “事情总算有了一点小小的进展。”

 “但是，如我先前告诉过你的，我无法越过那些守卫，” Glofindel继续说。“你的进攻计划是什么？” 

 我会直接走进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Elrond毫不掩饰自己深深的愤怒。 

 “现在，无论哪个精灵胆敢试图在Imladris的领主和他的爱人之间插一脚的话，结果都会是心碎而死。” Glorfindel说。“但是你计划怎么办？”

 “你计划怎么办？”Glorfindel 继续问。

 “我会直接从前门进去。”

 “从正门进去？”Glorfindel 咬了咬唇部，然后点点头。“这样做无异于自杀，但是很有效。我喜欢。我和你一起去。”


 两位精灵王骑着马快速从树林出来，并排前进，来到Mirkwood的大门前。他们怒吼，长剑高高的举在空中，像个挑衅者——Glorfindel有足够的理由怀疑Elrond正是。Mirkwood的卫兵从各个角落涌向大门，他们排成一条直线，拔出武器，喊叫着以示警告。

 Elrond 大声发出一个指令，胯下的马儿立刻跃起身向前冲去。Glorfindel认识那匹牡马，知道它才经历了五个夏天，而且除了Glorfindel还没有其他精灵对它进行过战争训练。但是，那匹牡马跨出的步子比Glorfindel骑的那匹要大的多，于是他们被落在后面了，尽管他不想这样。 Glorfindel 不可置信望着Elrond的马儿载着他冲向严阵以待的木精灵卫队，后者的气势看起来足以摧毁这位精灵王。Imladris的领主。

 或者两位。

 Glorfindel大喊一声，追赶上他。 几码之外，守卫看起来并没有让步的打算，当Elrond骑到他们跟前时。

 “你打算穿过他们去赴死吗？” 当Elrond放低他的长剑，让自己保持平衡时，Glorfindel大声喊道。 “那样肯定能帮到Legolas。”

 Elrond没有回答他，他伏在马脖子上，劝说他的马儿快点。这防线肯定会溃退的，Glorfindel想。但是守卫的脸上写着，肯定不会的。

 Elrond一发出那个命令Glorfindel就感觉到了。虽然Glorfindel非常不愿看到他最亲密的朋友钉在长矛和剑上的样子，但是他仍然强迫自己不要闭上眼睛。无助的望着Elrond勒紧缰绳，向领头的守卫冲去。

 天啊，Elbereth在上，他居然成功了。

 看着Elrond已经走出很远了， Glorfindel仍然没有做好准备去来一次相同的动作。他驱使他的坐骑走过去，拉起缰绳，然后惊奇的看到守卫后退了。他们是应该去追那位正飞速的跑向大门的Imladris的领主呢，还是应该转而对付第二位试图来一次相同的跨越的精灵王呢？

 Glorfindel看起来明显不如那位从他们头上越过去的那位精灵王那样致命，于是，他们把注意力转向Glorfindel，重整了阵线。 Glorfindel鼓起勇气，拼命向他们冲去。他将长剑抡过头顶，然后用他的母语Gondolic 喊出一个挑战的信号——一种早已随着Gondolin沦陷而失传的语言，但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

 太有趣了，Glorfindel想，在他还差几秒就到达那群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的精灵面前时，他们突然列开了。看样子他们至少得有一个世纪没有好好打过仗了。他们纷纷后退，四散逃跑，那景象就如灰港的海浪打到Cirdan 的船队上时一样。


  就在Elrond踢开Thranduil城堡的大门时，他终于赶上了这个精灵王。在门口守着的卫兵被砸着鼻子，躺倒在地。痛苦的呻吟回荡在空中，那个守卫诅咒着，试图阻止鼻血，这在他看来比阻止外来的入侵者更重要。


 “我想你撞破了他的鼻子。”Glorfindel幽幽地说，一边把Elrond的斗篷拍到一边，防止它把自己卷进去。


 虽然Elrond是个医者，但是当他经过血流满面的受害者时，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朝下一个守卫走去。举起他的剑，精灵王吼道：“我是Elrond，Imladris的领主，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这里领回我的王子，你必须让我进去。”


 守卫微鞠一弓并敬了个礼，然后退下了。于是Elrond大步向里走去。


 如果他用剑指着我，我可很难相信他没恶意，Glorfindel心想。他冲着被吓到的守卫笑着点点头，就跟着Elrond进去了。


 “我是金花家族的领主Glorfindel，”他扭过头说，“很高兴再见到你，Dearon，代我们向Thranduil问好，我想这次私人拜访，Elrond没时间顾及礼节了。希望你一切都好。”


 “谢谢您，Glorfindel大人。”Dearon愉快地说，“有您这样高贵的客人来访是我们的荣幸。”


 “地牢在哪里？”Elrond在前面吼道。


 “再往前面走两条走廊，然后左转。不是那个走廊，是那个。你不需要穿过走廊，小心脚下，台阶很滑，地牢在那下面。”


 台阶旁只有一个守卫，他颤颤巍巍举着一把剑，试图阻挡Elrond，年轻的守卫脸上布满了决心也有恐惧， “大师，我不能让你……”


 Elrond打掉那把剑，沉着脸逼近守卫吼道：“走开！”


 Glorfindel赶快 追到精灵王身边，笑着说：“如果你想保证四肢完全，我给你出个好主意。我们会告诉每个人你尽了全力阻挠我们。”


 那个精灵紧张地对Glorfindel点点头，匆忙退了下去。


 “你现在把钥匙给我也还不晚。”Elrond提醒他，伸出手来。


 那个想要逃走的精灵在离开前，向他们扔了什么东西过来。一串钥匙从石头上划过来，恰好停在Glorfindel靴子前几英寸的地方。他捡起钥匙，递到Elrond手上。


 “我为你殿后，去找你的王子吧。”


 把长剑收入鞘，Elrond接过钥匙，从墙上拿下一个火把。台阶又湿又滑，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底下是一片漆黑与寂静，除了有水落在地上那规律的而又令人发疯的声音。下到楼梯底部，Elrond面临着一个三叉道，每一个都有许多牢房。


 “哪一个牢房，Glorfindel”他大声喊上面的精灵。


 “离你最远离河最近的那个。”


  Elrond选择了右边的叉道，走廊又长又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的空气潮湿而充满污秽，Elrond走到尽头，面前是一扇厚重的石门。这条走廊很多年以前有洪水经过，所以到处是淤泥和污垢，那些古老的石头木头和金属上蔓布着只有valar才认识的东西。其他的牢门看起来都没有被打开过，而这个看起来有可能。大量的垃圾被清理出来堆在走廊，而且古老的上锁装置上的匙孔也看起比其他的干净一些。当Elrond看到上面闪亮的新锁时，他心里的怒火更强烈了。

 他挥剑劈开那道锁，推开牢房的门，高高的举着火把，藉着昏暗的光线努力看清牢里的事物。他快速的扫了一眼，除了空荡荡的四壁并没有心爱的王子。但是也不是完全空的，因为有一群本来在牢房尽头的老鼠由于Elrond的到来而四处逃窜，它们没有头脑的乱跑，为了躲避他和他带来的光。一些滚到由于河水上涨而带来的河水里，它们撞在底下的石头上，溅起很大的水声。 

 他的心骤然沉到底，但是靠在石墙边的一个看起来像垃圾的物体似乎动了动。Elrond走到牢房另一边，弯下腰去凑近看。他不是河水带来的污物，他有一双穿着靴子的脚。靴子的主人轻声呻吟了一下，脚很轻微的动了动。

 "Legolas?" Elrond感到他的心好像在胸口冻结了。强迫自己保持呼吸，他艰难的移过去。似要去否认那个可怜的受害者是…是他认识的人。

 他在Thranduil新近的受害者身边单膝跪下，拨开覆在精灵脸上的污泥，利用火把的光看到一只灵巧的尖耳朵的耳尖。上面还残留着一个金色的小辫。Elrond把火把放低一些，看到Legolas抱紧手臂蜷缩在地上，好像是为了避开打击。他的指尖受伤了，滴着看起来很像鲜血的液体。

 “你不该来的，”微弱的声音很刺耳。“但是你并不是真的在这儿，所以没关系。”那流血的手指紧合着，Legolas不停的颤抖。“这次不要咬我。”

 Elrond继续观察Legolas的情况，只看到他的衣服和靴子已经破碎不堪。残余的衣服下可以看到血色的抓痕。 那些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的伤口里有一些脏物流进去，还有一些看起来是刚刚才受的伤，还没有感染。

 "Valinor之光啊，你要被活活吃掉了。“

 Elrond 把火把扔到一边，手伸到Legolas身下把他抱起来。他的王子非常的轻，除了呻吟几乎已经没有抗议的力气了。Elrond把Legolas紧紧的搂在胸前，走出了地牢。他祈祷生长在地牢的墙壁上的月光苔藓此时能够多发些光，于是，藉着这些阴冷昏暗的光线，精灵王顺着来时的脚印走到通往地面的楼梯跟前。


CHAPTER TWENTY

 “我们刚刚在这收拾了一大堆人， 现在正是时候该你——”当 Glorfindel看到Elrond怀抱里那脏兮兮的血流不止的躯体时，他兴奋的声调嘎然而止。“ Elbereth啊,他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千万告诉我他还活着。 ”

 “没有光，没有温暖，没有食物，只有一群老鼠和他在一起。除了这些，别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Glorfindel在前面带路穿过走廊的混乱回到大厅。正当他们看到大门要朝那边走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在Elrond背后响起。 

 “Peredhil!”一个命令式的声音响起。“你侵入我的城堡，打伤我的守卫，为了什么？Mirkwood有什么能引起你的兴趣的东西吗？我的宝库防守相当好，而且在相反的方向。”

 Elrond转过身，看到 Thranduil 正站在走廊另一端。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修长，脸庞削瘦的精灵Elrond猜那是Mirkwood的国王的长子。至少有二十位全副武装的卫兵围着他们俩。

 “我来，是为了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Elrond咬牙切齿的说。

 “我是来帮他的。”Glorfindel上前站到精灵王身边，手紧紧握着剑柄。

 Thranduil笑了。“ Glorfindel大人,我知道在过去的几周你一直住在我的树上而且和我的臣民聊的相当愉快，我们是朋友，而且我没有理由责备你这么做，Mirkwood与Imladris没有结盟。”他蓝色的眼睛骤然射出冷光。“半精灵，你试图带走的犯人仅仅是一个像你一样不守承诺的背叛了Mirkwood的小子。他是Mirkwood 的。”

 “我要带走的犯人是已与我定了亲的爱人，你把他关在没有光也没有食物的地牢里，狠心的让他变成老鼠的食物。”

 包围着 Elrond的卫兵立刻开始窃窃私语，Legolas滴血的手指以及别的伤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Elrond 把虚弱的Legolas递给Glorfindel.“抱着他。”

 Glorfindel一时惊呆了，他赶快接过无意识的精灵。Elrond拔出剑，带着致命的意图，大步朝Thranduil 走去。

 “你要取我命吗，半精灵？你很可能会丢掉你自己的命。他值得你那么做吗？”

 一个守卫试图阻止他，但是Elrond很快破解他的进攻并把他踢到墙上。紧接着精灵王从容的击退了守卫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而他的表情始终是冷酷和愤怒的。他没有杀死任何攻击者，但是没有人敢站起来再一次挑战他。很快他面前的道路就清了，Elrond再一次大步迈向Mirkwood的主人。

 “我命令你们阻止他！” Thranduil 咆哮着，当Elrond身后的卫兵包围了Glorfindel时。

 “走开，”Elrond对着最后一个试图阻止他的精灵咆哮道。他锁着对方的剑，然后击中了他的头盔，把他甩到了最近的石柱上。于是那个精灵的头部撞在了冰凉的花岗岩上，然后滑到地上，失去了意识。

 “现在，怎么办？” Glorfindel来到 Elrond身后.“抱着王子我无法自卫啊，如果 你们中有人能帮忙照顾一下Legolas而我可以照料你们的同伴——”

 汹涌而至的声音淹没了Glorfindel的抗议声，Elrond 向后瞥了一眼看他的朋友是如何招架的。Glorfindel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他的能力是一个传奇。他曾经杀死过一只炎魔： Thranduil的卫兵对他来说只能算一个小小的威胁。直到目前为止，Elrond还没有听到任何剑碰撞的声音以及愤怒的喊叫。

 “坚持住， 不要管我们，” Glorfindel大声呼唤，被涌上来的卫兵湮没了。 “我们都好好的回来了。是的，看那？那就是老鼠袭击他的地方。好像他的皮肤被咬破了。你说咬到骨头了？噢，那儿是骨头露出来了？是的，我想很有可能。另一方面，他真的太脏了，不是吗？当心，那些泥巴一定弄的他抱起来很滑 。”

 围着Glorfindel的守卫的声音越来越大，Elrond听到阵阵诅咒声。议论声慢慢的变成低低的吼叫和不满的嘶嘶声。精灵们在抗议什么，Elrond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去询问。他依然向Thranduil走去.

 抱怨声像野火般在剩下的精灵中蔓延。片刻的功夫，那些围着Thranduil的卫兵就抛弃了他们的国王，匆匆路过Elrond，没有任何形式的挑战的路过。他们看起来对Glorfindel以及他怀里的东西特别有兴趣。

 扬起一只握紧的拳头，Thranduil咆哮道，“回到这边来！”

 Thranduil的儿子有些窘的看着他父亲，向前一步护着他父亲，当Elrond走到他们面前时。削瘦的王子紧紧握着他的长剑，深深呼吸一口气。他举起剑，指着Elrond，坚定的望着他。“把背叛者留下，回到Imladris去。”

 Elrond狠狠的击了一下他的长刀，以至刀锋发出嗡嗡的鸣声。撞击造成的震动像电流一样顺着他的手臂传遍全身，王子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的，他移动了一点位置，但是没有离开他父亲。

 “你兄弟不是背叛者，”Elrond说。

 Thranduil冷笑了一下。“他没能履行协议，你们没有结合，而且他不得不回到Mirkwood。如果他不是背叛者，那他是什么？”

 “他是我的。”

 “你没有和他结合！” Thranduil咆哮。“我们的协议被撤销了，他要用生命来抵他犯下的罪！”

 Elrond走到年轻的精灵面前，几乎快要挨着他的脚趾，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放下你的武器，让我过去。 ”

 “你会杀了我父亲。”

 “精灵不会杀了精灵。”

 王子注视着Elrond，他充满迷惑的眼睛有着和Legolas一样的蓝色。“但是我的父王——”

 “你的父亲抛弃了Legolas——我的Legolas，你的兄弟——让他死在这些石头下面。至于你，不要给我添乱。现在。”Elrond强有力的手指抓着王子的手腕，捏着一根医者都很熟知的神经，把他推到一边。

 王子痛 的喊出声来，松开了长剑，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倒下。Elrond在甩开王子的瞬间接住了他的剑，于是Thranduil后退了，渴望摆脱这个手里握着两把武器, 摆明了要对付他的精灵王。

 “我给你送过信，告诉你我和Legolas已经结合了，”Elrond用谈话的语气说着，同时步步紧逼Thranduil，使他沿着走廊不停的后退。“你没收到我的信吗？”

 "你们两个Sauron的走狗。"

 "你没有给我们时间去了解对方，更不用说结合了。”Elrond继续说着，把Thranduil背抵着最近的石柱。一把剑的剑尖顶着他的喉咙。另一把剑对着他的胃部。“无论你怎么想，Legolas不是背叛者，无论是从他的意愿上还是行为上。我们已经在合适的时间结合了，像我告诉你那样。如果这里有什么人是有罪的，那就是异常缺乏耐心的你，我的王。”

 Thranduil的笑声充满了轻蔑。“他既不好也不忠诚，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他应该在我的地牢里了此余生。我本想让他不再做出对我俩不利的事情来。但是你看起来好像还有别的打算，由于你那无限的智慧。好吧，半精灵，带走他吧。让他给你暖床或者结合，随你喜欢。”Thranduil喘息越来越重，由于剑刃抵着他的喉咙，越来越深。“愿你们能取悦彼此。”

 Elrond长久的凝视着怒视他的国王。带着一个巧妙的想法

 他把剑尖移到Thranduil的脖子上精灵王的睁大了蓝眼睛，他的手赶快附上喉咙，结果发现指尖上有血。 

 “这样，”国王说着，一遍又一遍的摸索那个血流足以弄脏他的长袍却不会致命的伤口。“我有Mirkwood和Imladris签署的协议，你曾当着这些目击者的面发誓会维护它的，但是你现在已经使我流血了。我不想自卫，半精灵。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走。” 

 “你想让我杀了你，是吗？”Elrond的声音危险而低沉。“是的，杀了你，这样你就可以去mandos神殿控诉我谋杀了一个赤手空拳的精灵王。你很乐意看到我和你的儿子被放逐。那样就能妥善的解决你的问题了，是不是？”

 “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 Thranduil的笑恰巧证明了Elrond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有一些不同的想法。”Elrond带着危险的冷静说。Elrond 伸出手，使Thranduil转过身，胳膊紧紧的锁着他的脖子，拖着他沿着走廊往回走。Thranduili是警卫纷纷后退，给他们让路。“你称Legolas为背叛者。我说，作为一个父亲以及Mirkwood的国王，你不亚于一个背叛者。”

 “你的指控毫无根據！” Thranduil不停的咳嗽着，抓着那只扣着他的脖子的手臂。

 , Elrond毫不留情的，拖着他朝通往地牢的门走去。“我的指控就像你送往Imladris的信一样无意义，你亲手以Legolas的名义签署的。承认你的背叛和欺骗——承认Legolas对你为了联合你我的人民而要牺牲他的计划毫不知情。”

 “他同意——”

 他们到达楼梯口，Elrond把精灵王推下去。Thranduil在入口绊了一下，于是沿着湿滑的，覆满青苔的台阶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他落在底层的一个淤泥堆上，痛苦的站起来。 

 “Legolas同意的！”Thranduil喘着气。“他选择去Imladris，去你那儿。”

 “他这么做了。”Elrond承认，以一种沉着的步子下到地牢里。在他身后是Thranduil的长子，小心翼翼的走下来，以防Elrond的愤怒突然转向他。跟在Mirkwood王子身后的还有好些精灵，有几位举着火把为他们照明。

 “Legolas选择去我那儿，当你把他在这可怕的黑暗里囚禁了数周之后，”Elrond 提示 Thranduil.

 “他任性而且不服从我的命令，” Thranduil抗议。“他需要一点教训，需要惩戒。” Thranduil踉踉跄跄的后退，小心的与Elrond保持着距离，以防Elrond一伸手就能抓到他。

 “你命令Legolas去和他不认识也不爱的人结合。你做这些是在用一封信和一个你宣称是来自他本人的提案欺骗了我之后，”Elrond指出。“那封你寄给我的表示Legolas是心甘情愿与我结合的信，除了谎言什么都没有。”

 “他同意的只是协议上的内容，至于感情是另一码事，” Thranduil气急败坏的说。“我把感情的问题留给你们自己处理。” 

 “你提到感情，身为一个父亲，你对你的儿子除了侮蔑还有什么？” Elrond 迫使 Thranduil退到地牢深处。

 “Legolas曾经违背我的——”

 “我也经历过我的儿子们的背叛，但是当他们渴望用他们所理解的最好的方式来守卫我们的土地以及他们所爱的时候，这一切都可以重新解释。Legolas的能力与心愿与他们一样。小心你的头——”在Thranduil的后脑勺撞上一个低处的横梁上，Elrond急忙提醒他。当天花板落下许多灰尘和苔藓时，Thranduil 想要开口，而Elrond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他滔滔不绝的说辞。“继续走。”

 “你的目的是什么，让我到这么一个可恶的地方来？” Thranduil 抖掉他的金发上的脏物，藉着火把提供的微弱光线，怒视着Elrond。

 “我的目的是，你会完全明白Legolas不应该受到那样的惩罚，”Elrond慢慢的说着。“一位亲爱的父亲和国王应当通过慈爱和温和的劝说去命令他的儿子。你也知道每一位精灵都有选择谁来做他们永远的伴侣的权利。因为我们统治着他们，所以利用荣誉和怜悯——而不是欺骗——来引导他们是我们神圣的责任，否则我们不比追寻黑魔王的戒灵好到哪去。”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给我说教吗?好极了。”Thranduil嘟哝。“我不介意听或者与你争论，但是我们可以在我的大厅里某个舒适的地方那么做？来上一或两杯你上次送来的麦芽酒？”

 “那种环境不适合我为你安排的计划，尤其不会让你想起Legolas的处境。荣誉和同情，父亲对儿子的爱…我怀疑你很少给我Legolas这些。 所以他的叛逆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不是你或他应该关心的。我是以国王的名义命令他的。” Thranduil退到一扇肮脏的铁门前。因为没有地方可退了，所以他带着明显的恐惧望着逼过来的Elrond。“Imladris和Mirkwood的联合是必要的，如果我的人民想活下去。” 

 “那么我们还有一个简单的问题，”Elrond疲倦的说，一只手扶着Thranduil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让Legolas把那个消息带给我？我们不可能背叛和你的人民。相反，你制造谎言，迫使Legolas卷入一场无爱的结合，永远的惩罚我们。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你那深不见底的傲慢"

 “为了保护我的人民。为了完成Imladris和 Mirkwood之间不得不做的协议。”

 “为了保护你的人民而毁了你的儿子？”

 Thranduil张了张嘴试图争辩，但是仅仅站直了盯着Elrond就好象从没有过那个想法。“那是——那是为了Mirkwood以及我的人民的利益所以我——” 

 “你困住Legolas，俘虏他，命令他。当他拒绝对你妥协时，你囚禁他。你伤害他，希望击溃他的意志。你仅仅将他视作你的财产，一个能够为你实现你攫取Imladris的荣耀的阴谋的棋子。”

 “我没有强迫Legolas！他同意与你结合，去Imladris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的。”

 Elrond的手指掐着 Thranduil的肩膀。“除了让他与我结合或者死在此刻包围着我们的黑暗里，你还留给过他什么选择？还有你今天留给我什么选择？”

 僵硬的手指指示 Mirkwood的国王进入那间Legolas刚刚离开的肮脏狭小的牢房。Thranduil非常不情愿的慢吞吞的走到那个小空地的中间，不可置信的望着Elrond关上了门。

 “你不会想把我留在这里吧！”

 “我非常想那么做！”Elrond砰的关上门，转动那把生锈的锁。他把钥匙拔出来，装进口袋里。沉重的铁门很好的隔离了被锁在里面的精灵王愤怒的吼叫声。

 Thranduil的儿子鼓起勇气走近Imladris的领主，“大人，那把锁只有一把钥匙。”

 “是吗？”他取下那把关键的钥匙，将其余的连同匙环一起还给王子。 

 “我知道你把我父亲锁在里面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就像他曾对我的兄弟做过的那样。但是，我只想请你把钥匙留给我，这样你走了以后我能放他出来。”

 “不。” Elrond转身朝上面走去，回到他刚刚救出来的精灵身边。

 “但是，大人…，没有其他的出路。”

 “对Legolas也没有别的出路。”  Elrond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紧跟着他脚步的精灵。“你父亲有一样Legolas没有的东西：仆人们会从另一边救他出来。”

 “另一边？”

 “通往小河的那一边。”

 “但是那里黑漆漆的还有老鼠。而且味道令人作呕。我们甚至不能给他送食物，我父亲受不了这个的。” 年轻的精灵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Elrond。“我们要先花费数周去清理河流，排干它，然后才能救出我父亲，大人。” 

 “那么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做吧。”

 Elrond回到大厅，匆匆向一个角落里走去。一群精灵正把那里围的水泄不通。 注意到他的靠近，精灵们自觉的闪出一条缝让他通过。 Glorfindel正蹲坐在地板上，紧抱着躺在他腿上的Legolas。

 “都做好了？” Glorfindel问道，当Elrond把 Legolas抱回去的时候。

 “是的。”Legolas如此虚弱，以至Elrond几乎感受不到他的重量。他心疼的把失去意识的精灵紧紧的搂在怀里，朝前门走去。

 守卫们上前去为他们打开大门，引领他们到外面。Elrond穿过门口，吹了声口哨，于是他和Glorfindel的坐骑踏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一路小跑着过来了。试图抓住跑在后面的那匹战马的精灵守卫们散开了。

 “帮我抱着Legolas，让我先骑上马。”Elrond命令。

 “看了一眼正在缓慢靠近的精灵战士， Glorfindel 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Legolas...”一个精灵小声的说，伸出手去触摸那纠结成一团的头发，那里曾经闪烁着银月般的光芒。那只手沿着浸透了鲜血的衣服向下，碰到了伤痕累累的肌肤。精灵战士们的眼中溢满了泪水。“这是我们的国王做的？”

 “是的。”Elrond骑上马，解下他的斗篷铺在前面。“Glorfindel,交给我吧？” 

 Legolas被轻轻的报上去，Elrond把他裹紧斗篷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他使劲拽了一下缰绳，于是马儿跃起前蹄，冲出了包围着他们的精灵。



 “我知道你想尽量远离Thranduil,但是马儿们需要休息。” Glorfindel提醒他。当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初升的太阳透过树叶间撒下彩虹般的光线。

 “我们被跟踪了。”

 “我知道，”Glorfindel小声的说。“无论我们停下与否，他们都会追上我们的。但是好像他们已经像我们一样疲倦，也非常需要休息一下。我们不用着急。”

 Elrond叹了口气，离开了大路。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宝贝，一路上他一直抱在怀里直到他的腿都麻木了。他吻了吻他黯淡的金发，轻声向elbereth祈祷。马儿们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Elrond升起一堆火，然后在旁边为Legolas铺了一张床。

 “我出去弄点早餐，” Glorfindel 对他说，“然后确定一下我们的追随者有多远。”

 “多保重，”Elrond喃喃的说，依旧把Legolas抱在胸前。

 “这个，”Glorfindel说着，解下他自己的斗篷。“把这个也给他盖上。”

 “不胜感激。”Elrond甚至没有抬头看Glorfindel一眼，接过就那厚厚的布料就给他的王子覆上。

 Elrond把他的王子嚴密地悟好在斗篷裡，一點也沒有看過他旁邊的Glorindel。

 Legolas 轻轻的动了一下，当几周以来阳光第一次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颤微微的睁开，一时无法聚焦。

 “你醒了？”Elrond小声问。他拿过一个水袋，拔去塞子。“如果你醒了，能为我喝些水吗?”

 Legolas輕顫的眼瞼，如陽光般掃走Elrond數星期以來的沉鬱心情。Legolas張開眼晴、無神的目光停留了一會，眨了幾眼後才變得清明。


 Legolas 手指吃力的拉过Elrond的手腕，试图够到水袋。

 “不要太多，' Elrond 提醒他。 "胃受不了會吐."

 他努力的吮吸了几口，然后又躺回Elrond的臂弯。

 “你是一只老鼠吗？”Legolas的声音嘶哑而刺耳。

 “那些老鼠已经没有了，我是真实的，”Elrond温柔的说，抚开他额前打结的头发。“我们已经离开Mirkwood，正在回家的路上，Legolas。你现在安全了。”

 “安全。”Legolas闭上了眼睛，好像他为睁开眼睛耗费了很多力气。“没有安全的地方。我们被跟踪了。” 

 “你不需要担心那个。现在休息吧。”

 “我必须担心。这些树木告诉我，他们跟来了！”

 “是的，我知道，”Elrond承认。“我比你更担心。你还能再喝一点吗？”

 Legolas 推开了水袋。“我们不能停留。”他无力的挣扎，好像试图翻身站起来。

 Elrond的手按上Legolas的胸膛，让他躺下来。“冷静点，我的王子。Glorfindel和我们在一起，如果他发出警报，我们会很快离开。一切都很好。”

 “不是的。”

 “并不是一切都很好。” Legolas 气喘吁吁的说，刚才那小小的挣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颤抖着，深深的偎依在Elrond怀里。“你不该来的。”

 “你是属于我的，Legolas。我不能置身事外。”

 Legolas受伤的，颤抖的手指攀上Elrond的脸，好像要再次确认精灵王是真实的。 “当 Thranduil第一次囚禁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想去Imladris。现在，我非常想。Elrond，带我回家吧。” 

 “我会的。没有人能再次从我身边带走你了。”

 在Legolas再次陷入昏迷之前，他努力哄着他又多喝了几口水。Glorfindel从树林中出来，带来一些坚果和一些可食用的梅子，他花费很大力气才找到的。

 “这些是留给Legolas的，晚些时候给他吃。他怎么样了？”

 “他清醒了几分钟，但是看起来仍然在精神错乱的边缘，”Elrond说。“他喝了一点水，但是远远及不上他需要的营养。” 泪水在Elrond眼眶打转，无意识的将Legolas抱的更紧。“我们已经离开 Imladris两周了， Mirkwood的军队越来越接近我们，而我的王子情况却一点不好。他已经脱水而且饥饿，還遭被逼困在地底下的石牢的罪。


 Elrond的手指顺着Legolas的胳膊滑下去，抓住那只手指紧紧向内弯曲的手。“他可怜的手几乎要成为那些老鼠的食物。我不知道这些伤口有多深，更不用说他身上其他部分。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检查。等到我有时候去检查的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 Glorfindel,我千辛万苦把他从Thranduil的疯狂下救出来只是为了让他死在我怀里吗？如果我们在他离开Imladris之前结合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把我的力量借给他？”

 "

 Glorfindel在他身边跪下。“现在和他结合还不算晚。”

 “看看他， Glorfindel.太晚了。”

 “他以前也面临过同样的危机。如果你和他结合，那些危机就会消失的。现在还不算太晚，因为那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Elrond望着他。“你在建议些什么？“

 “我们眼下面对的许多问题，只有通过你们的结合来解决。”

 “你让我趁著他伤痕累累的，无意识的而且神志昏迷的時候，在野外的矮樹叢中占有他？你觉得，那能解决我们所有的问题吗？”

 “是的。”Glorfindel坚定的回到，对Elrond的愤怒无动于衷。“你们履行了协议。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不！”Elrond咆哮，把Legolas拉到他身边，好象Glorfindel也对他构成了威胁。Legolas发出抗议的声音，一只手滑过胸前，挥开他想象中的老鼠。

 “如果你和他结合，Thranduil的军队将会停止追我们，”Glorfindel指出，他蓝色的眼睛射出的光芒，比Elrond记忆里任何一次都要严肃。“他的父亲会停下带走他的企图， 而Imladris 和 Mirkwood之间珍贵的联盟也会得到巩固。你将会得到细心照料Legolas的机会，然后他的生命就会得到保障。”

 “通过毁掉他的永生？不。”

 “你真是一个固执的精灵。”

 “你早就知道了。”

 Glorfindel叹气。“如果那是你的决定，那么我只能说，我们的马已经休息好了，我们应该离开了。”Glorfindel 转身离开，往Elrond升起的那小堆火上踢土。确定火堆熄灭了，他把注意力转到马儿身上，为再次上路做好准备。

 Elrond谨慎的盯着他的朋友，对他刚才居然建议这样的结合感到震惊。当他们骑上马，回到大路上，Elrond再次提起刚才的争论。

 “你提议的那种结合会只给Legolas带来痛苦，等他复元以后。”Elrond 鼓起勇气说。

 “你最清楚，当然。” Glorfindel的视线集中在前方的路上。“但是至少他会有时间治疗和恢复，而不是在马上颠簸到死。”

 然后Elrond沉默了，全神贯注的望着他怀里虚弱的精灵，不再去理会与他的老朋友无意义的争执。

 “我们应该在夜晚降临前穿越Mirkwood的边界，” Glorfindel 说，而Elrond试图在中午时分唤醒Legolas，尝试喂他一些 Glorfindel努力找到的食物。 “如果我们入夜以后再前进几个小时，我们将完全走出军队的领域。可能到时候他们会返回。”

 “很可能。”

 “Legolas能坚持那么久吗？”

 Elrond把 Glorfindel准备好的捣碎的梅子还给他。Legolas一口也没吃。

 “他随时都会死去， Glorfindel。而且我无力阻止。”

 精灵战士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一次又一次的，Elrond的手指梳过Legolas打结的头发。

 “不要离开我，”Elrond小声的说，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俩。

 “如果没有了你，世界将会是多么的寂寞。”


chapter 21 下



 这一天在他们的疾行中单调的过去了。Elrond在马儿和Legolas可以承受的情况下尽量加快速度。期间， Glorfindel提议载Legolas一小段，以缓解Elrond手臂的疲劳和腿的麻木，但是他拒绝了。

 “你知道，Mithrandir和我在旅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小地方，” Glorfindel说。“一个小小的林荫草地，围着一个注满温泉水的小湖。 一个非常完美的地方，对于我们今晚扎营来说。我相信我可以再次找到那里。而且我还能抓只兔子，给Legolas做点汤。你说怎么样？”

 “是个理想的计划，”Elrond提出，仍然充满伤心的。“你知道，我曾预见过那间囚禁他的牢房？我以为会在Dol Goldur,那肯定是黑骑士带走了他。但是我错了，很可怕的错误。我看见——黑色的牢房，四窜的老鼠，而Legolas就那样等待死亡。”

 “那个牢房已经在你后面了，”Glorfindel说,他与Elrond并排骑着，一只手搭上Elrond的肩膀。“让它过去吧，你的王子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么。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放任他痛苦和死亡，无论是目前还是以后。”

 “也许，仁慈的选择是让他离去。”


 “也许吧。但是那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必须做我们可以做的去救Legolas，使他恢复，这样你们才能彼此相爱，直到永远。”

 “他不爱我， Glorfindel.”

 “我想，他爱你。你记得他的回答吗，几周前，当你问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马儿？”

 “他说，‘我爱马儿。’”这个回忆为他带来一丝淡淡的笑容。

 “没错。我也和Legolas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应当承认，没有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但是足够看出他的心机不复杂。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马儿是因为他爱马儿。他在Imladris的那些星期里一直和你呆在一起是因为他喜欢你。”

 就像Assassin對自已那樣忠誠？Elrond不可置信的望着Glorfindel。

 “你至少考虑一下这种可能性？”年长的精灵逼问。

 “ 不，如果我知道回到树林，然后让我们结合的后果…放弃吧，Glorfindel。”"


 “我不能。Thranduil的追兵在我们身后只有数小时的距离，而且我不相信我们越过Mirkwood的边界他们就能放过我们，就像我不相信Thranduil不会让Legolas的朋友带走他一样。我们很强大，Elrond，但是这不够，我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正是因为你的固执和不能定义你和Legolas之间爱包括生理上的结合才陷入这样的困境的。至少考虑一下我说的，今晚要么我们继续骑马，要么让Legolas在elbereth的星光下休息。那些星星可能是Legolas在曼多斯神殿这边看到的最后的光了。”

 月光下的空地就像 Glorfindel记得的那样可爱，尽管Elrond完全感受不到它的美丽。再一次带上弓和箭出去，精灵王很快带了一只兔子回来。为Legolas准备的浓汤很快做好了，但是Glorfindel发现只有他在吃那只兔子，因为Elrond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除了哄着legols进食。神智不清的精灵努力去配合他，受伤的手指一次次费力的去够Elrond的手腕，但都因痛苦而缩回来。老鼠造成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疼，像电流一样贯穿他的手臂。


 一次又一次，Legolas试图去喝，但是总是因为伤痛而失败直到他再次失去意识。把装有浓汤的袋子放在一边，Elrond目光越过火堆，无助的望着 Glorfindel 。

 “我要失去了他。”

 Glorfindel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拿起他的武器。“我去看看在Thranduil的追兵还需要多少时间追上我们。万一你需要，温泉就在那边。Legolas 可能会休息的好一些，如果你能帮他洗掉地牢的污垢的话。”

 说完，Glorfindel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月亮升起来，蓝色的微光笼罩着所到之处的所有事物。Legolas躺在Elrond手臂上，长长的睫毛在他脸颊上投下阴影，看起来就像大理石雕刻而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呼吸越来越轻。

 “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死去，”Elrond喃喃的说，用手背抚摩他光滑的皮肤。“还有…我和你还能做什么？看着你死去，还是让我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最终，Glorfindel的关于温暖和干净的提议起了作用。Elrond叹了口气，将Legolas打横抱起，站了起来。带精灵去温泉边非常容易。Elrond将一只手伸入水中，发现水温既不会因为太热而烫伤他的王子也不会因为太冷而刺激到他。剥下他那不比抹布更多的衣服，Elrond为他那瓷器般的皮肤上的咬伤和擦伤再次落泪。再次抱紧Legolas，Elrond忍住在眼框里打转的泪水，看着他进入水池。 

 一捧又一捧温暖的水抚过和擦拭着Legolas的身体,他仍旧安安静静的，感觉不到Elrond的服侍。Elrond祈祷着能有奇迹出现，唤醒和为Legolas疗伤。但是水池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已经改变你的主意了？” Glorfindel的声音打断了Legolas的沐浴。

 Elrond把Legolas紧紧拉向自己，使他远离那双窥探的眼睛，然后朝精灵王怒吼。用一连串精灵语诅咒回答了那个问题。 “你回来做什么？带来了什么消息？”

 “Legolas非常完美，不是么？漂亮极了。你意识到你把你的剑留在火堆旁了吗？”  Glorfindel让他的声音带上一些充满嘲笑的愉快的声调。 “如果我是敌人怎么办？”

 “Glorfindel,在这个时候，我敢说你就是。而且我很高兴赤手空拳杀死任何闯入者。走开。” 

 “Thranduil的追兵已经接近我们啦。我想你可能想知道，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的弓已经准备好了，我的箭随时为Legolas服务。你可能希望取回你的剑，在我们被打倒之前好好的秀一把吧。”

 “你介意吗？”

 “这只是一个建议。”他满意的点点头。“要么我可以独自保护我们的营地。并不是不合常理的——一支Mirkwood的军队对付一个精灵战士。我几乎要为他们感到抱歉。但是，继续，Elrond。我去防守。”

 精灵王消失在水池旁厚厚的植被后面。Elrond屏住呼吸，抱着Legolas，听着

 Glorfindel离去的脚步声。确认了一下他听到的，——以及他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没有听到的——Elrond结束了Legolas的洗浴，向后仰躺在水里，估计一下形势。

 “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你会怎么选择，我的爱人：和我一起生活还是自由的死去？我希望我能知道。”Elrond用手指描过他好看的眉毛，纤巧的鼻子。弯下腰，他把嘴唇也贴上去。“你必须知道我爱你，Legolas。你年轻。未来生活就像一个等待着你去开拓的王国。和我一起吧，你不也想要自由吗？而且我想要的幸福，仅仅是每天都能看到你。”

 他的手指拢着他的尖耳朵，由于手掌太大而衬的耳朵小而巧妙。他的手指沿着Legolas的喉咙滑下，掠过他轻轻的起伏的胸膛。

 “我的王子，我的Legolas。”他小声的呼唤。把那柔软的身体抱的更紧了，Elrond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你的眼中看到你的原谅，为我即将对你做的事情。但是我怀疑这种可能。我可能会每时每刻甚至永远都要承受你的责备，但是我不能忍受失去你。”

 泪水像银色的珍珠一样落入温暖的池水中，Elrond开始爱 Legolas。 他用他虔诚的手指和唇去膜拜他，而身体对此的回应却令人非常绝望，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Legolas的。伏在他的爱人身上，Elrond 尽可能温柔的进入 Legolas。一个新的结合在他们之间诞生了,他們身上閃耀著代表結合了的光芒，而他的脑海里却平静的只剩下稳定的脉动。温暖的池水轻摇着他，就如他此刻轻摇着他的爱人一样。

 “你将永远摆脱你的父亲和他的威胁，”他贴着王子的脸颊，凑在他精致柔软的耳朵旁轻声说。“毫无疑问你会恨我，就像我现在恨我自己一样，但是你自由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一位领导着Mirkwood的军队的女精灵说，他们中不少人围着Glorfindel。“你在这儿见到的那些精灵从Legolas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而且我们都爱他。我们把你看作一个朋友，Elrond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无论 Thranduil曾经怎样编造有关他的故事。 ”

 Glorfindel仍然拒绝退开，双刀已经蓄势待发。精灵种族之间的杀戮是禁忌的，但如果是为了保卫Imladris的领主和他的王子， Glorfindel愿意这么做。“你们今晚的打算是什么？” 

 “Thranduil命令我们把Legolas带回去,”另一位精灵说，放低他的弓，走上前去，靠近和 Glorfindel说话。“但是我们都见过和听说过我们的国王对他造成的伤害。Legolas, Thranduil说，犯下了背叛Mirkwood的罪行。我们说，他的父亲竟如此处罚一个年轻的精灵，他的罪行更严重。Thranduil可能会说任何他高兴说的，但是我们…我们中的许多都亲眼看到了真相。那些本来不相信這可怕的事情，親眼看到Legolas的慘況後也不能不信了。"

 另一位精灵开口。“我就是见过Legolas的证人之一。”他拿出一个小的皮革制成的袋子。“Elrond大人会需要这些。“

 “里面是什么？”

 “香草，药膏和精油，可以帮助我们的王子疗伤。我见过他的伤口，惊恐于它们的程度。请允许我们提供帮助。Elrond会知道如何使用我们给他的东西。”

 Glorfindel接过皮带，裝作並不急於拿起藥包，其實心裡面急得要命。

 “我们还带来了衣服，替换那些被毁掉的。”另一个小包裹被递给Glorfindel。“请问，你不会停止

 . "請你們不要急奔?還是因為擔心Legolas的病情而不得不急行?"

 Glorfindel看着面前的精灵。“你是一个医者，对吧？”

 精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曾为我们的王子接生，我不会伤害他的，以Arda的名义发誓。”

 “包围你们的军队不会伤害你们，”那女精灵打断他们的谈话，“因为与你同行的Elrond大人做了我们都不敢做的事情：他将Legolas带回光明，在我们的面前索要他。巡逻队将恳请你们的领主允许三分之二的Thranduil的军队去他的领地——不是去攻打 Imladris而是去驻扎那里，为Legolas王子效力。和平的生活，再也不返回Thranduil身边。”

 “我们的伴侣和孩子们都在后面跟着，”那个医者说，“他们缓慢的穿过森林，期待能得到允许加入你们回Imladris的旅程。我们不能把他们留在Mirkwood， Thranduil的愤怒非常可怕。但是我们爱我们的王子，将帮助你们保护他。这就是我们的打算，不多不少只要求保护我们的至爱的安全。”

 Glorfindel一个一个的看过他们的脸，感觉不到欺诈的迹象。全部都是森林精灵，比他们的 Sindarin的族人野蛮，缺乏安静，精于战斗以及忠诚和能干，Glorfindel猜想，更甚于Thranduil的那些内阁宠臣。而且他们的忠诚，看起来好像，仅属于Legolas。

 我怎么办？他思考着。“我感谢你们的诚实，以及你们对Legolas的忠诚。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不知所措的 Glorfindel沿路返回那片空地。Elrond已经穿好衣服在那里照料着火堆。Legolas躺的很近，洗去了尘垢，他的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他的头发在火光中湿漉漉的闪烁着。他的胸膛起伏的程度比先前要大，氣息也平穩，或者在Glorfindel看来是这样。

 Elrond觉察到 Glorfindel走近，转身给他打个招呼。他的剑，Glorfindel 注意到，握在手中，但是没有出鞘。身为战士的敏锐的目光扫过Imladris的领主。 “你和他结合了。”这不是一个问句。

 “现在Legolas是我的了。”Elrond的眼中弥漫着一种Glorfindel不希望看到的悲伤。“几分钟之前他重新恢复了意识，喝完了你所有的汤，现在他睡着了。”

 “ 这是一种好转的迹象，当然。”虽然Gorfindel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是Elrond的回答则是瞪了他一眼。

 “你带来了什么有关Mirkwood的军队的消息？”

 “他们送来了礼物。 ” Glorfindel拿出他刚刚得到的小包裹。“小的里面是疗伤的药品，大一点的是衣物。”

 “礼物？他们为什么带礼物来？”Elrond困惑的看着他的朋友。“ 医疗物资？”他问道，从glofindel手中取过来。“让我看看。”

 “好像是我误解了Mirkwood的军队的用意：他们来不是为了动手将Legolas带回去给他父亲，而是要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Elrond茫然的重复，撕开那个小皮袋。

 “他们请求被允许跟我们一起回Imladris并留下来。”

 “当然他们可以留下，”Elrond心不在焉的说，整理着里面的物品。“Glorfindel,这太不可思议了。Legolas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我可以用刚得到的东西给他包扎。这正是我需要的，他开始好轉了。”灰色的眼睛现在充满了喜悦，如刚才Glorfindel在那儿看到的悲伤一样多。


 “Elrond...”他跟着精灵王转过火堆，来到Legolas身边。“你在听我说吗？你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看看他可怜的手，还有老鼠咬伤的手指。这里的伤口快要深入骨头了，我很担心会并发感染。还有他的另一只手——那只烙上了我的家族徽章的，——那只手居然没有受伤。他是怎样保护那只手免于它们的伤害的，我无从得知。他还有别的伤口——”

 “Elrond——”

 “-他怎么可能没有别的伤口呢？我烧了他的靴子，它们已经被毁了。他们有没有给你一双新靴子？老鼠们喜欢啃噬那些东西，所以他的脚趾上的伤口，情况比手上的还要严重。这将会花费一些时间愈合，但是我们现在有时间了。”


 “Elrond,你必须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Glorfindel申明，“你不必要和Legolas结合的因为Mirkwood的军队——”

 “只是一部分Mirkwood的军队要求和我们一起返回Imladris，是吗？”

 “是的。”

 “那就意味着有一部分Thranduil的卫兵仍然忠于 Thranduil, 如果Legolas不和我结合的話, 他永远不會放弃控制Legolas,。他们会尽早抓住机会对付Legolas的，但是没有机会了。你没有看到你的建议的实质吗，我的朋友？没关系。你必须帮我弄这些绷带，无论Legolas能不能恢复意识，这些受伤的神经末梢产生的剧疼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但是现在他的胃里有温暖的食物了，而且他是睡着了而不是衰弱，而且我现在可以帮他。这正是我需要的奇迹， Glorfindel – 这个，还有这些你带给我的精油。”

 “Elrond,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哪怕一小会？”  Glorfindel厉声说道。“我对那些来自Mirkwood的精灵怎么说？他们还在等着你的答案。”

 “告诉他们，他们非常受欢迎，这是肯定的。Imladris不拒绝任何人， 尤其是來尋求庇護的人，而且我们在这段旅程上需要他们。他们照顾Legolas，没有其他潜在的危险，我们需要他们帮助看着Legolas安全到家。”Elrond瞥了一眼Glorfindel，继续照顾Legolas的伤口，从容的，有条不紊的涂上药膏。“去吧？去告诉他们然后赶紧回来。我们还有一大堆绷带要绑。 


 Glorfindel努力点点头，转身回到正在等待他的精灵们那里，思维还没从整个事件令人震惊的转变中绕出来。但是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希望在萌发，这在几分钟前还是不可能的。Legolas现在有机会了，Elrond已经说了，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第二十一章完


Chapter 22   ekaksana


 混沌的意识不停的折磨着Legolas, 也可能是老鼠。他已经习惯那些老鼠了。


 痛苦再一次将他从酣睡中唤醒，他的手指和手掌以及头痛的很厉害。他使劲缩了缩身子，不希望醒来以后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空洞的黑暗和无休止的伤痛。这里没有爱护他的Elrond，或者嘲弄他的Glorfindel，以及喜欢与他争论的双生子。


 Imladris 离这潮湿阴冷的牢房很远，非常远，在这里陪伴他的只有黑暗，潮湿和空虚。饥饿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对他徒劳的折磨。所以现在留给他所剩的只有黑暗与痛苦。他对生命或者将来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只希望能快点死去。Legolas准备去拥抱死亡了，非常渴望——如果死神愿意仁慈的赐他一把刀结束他的痛苦，带他去Mandos的神殿。他很快就能去那里了。毫无疑问。希望Mandos的神殿里没有老鼠。


 等等，好像，他嗅到了疲惫的马儿的气息还有微凉的雾气，那种日落之后弥漫整个Mirkwood的大雾。牢房外面的小河现在听起来好像有精灵的脚轻轻踏过地板，有低沉的声音在阴暗里轻语，还有周围扎营的声音。是因为他离等候大殿（The Halls Of Waiting）太近，所以已经能听得到那些早已安全的呆在里面的精灵的声音了吗？


 接下来，好像有一匹马在他身下不停的移动，当他被小心的放入一双等待着他的臂膀，他的脚颤巍巍的接触到地面时Legolas因为手和脚趾上爆发的极度的痛苦而喊叫出来。不，这不是死亡。这肯定还是Mirkwood的地牢，因为一旦他的灵魂离开了身体，他就能摆脱那些老鼠，再也不会感受到那些痛苦了。仍然活着的事实让他感到心痛，Legolas深深的蜷起身体，缩回那个他已经在里面等待了很久的黑暗的角落。


 “他的伤口需要换药了。”Glorfindel的声音震痛了他的耳膜，就像在他耳边一样，事实上他们肯定隔着半个世界那么远。


 “我需要先前那样的热水和干净的绷带。”Elrond回答。


 “这段旅程对他来说太辛苦了。我们早就该停下来。至少，我应该在再次移动他之前让他深睡。来，把他给我吧。”


 这太令人震惊了，Legolas部分麻木的意识试图弄清这新一轮的攻击。Glorfindel不可能在这儿，也不可能是Elrond大人，于是Legolas拒绝那双正在解开他的绷带的手，挥掉膝盖上的最新的捕食者。他的父亲又决定对他施加怎样的惩罚？那些老鼠需要帮助吗？是他伤害了太多的老鼠，还是他死的太慢了？


 Legolas感到自己的肩膀被环抱着，一个有力的身体从背后紧紧搂着他。紧接着他的手腕被抓住，阻止他进一步伤害他赤裸的手。他被自己的意识困住，仍然认为自己被埋在Thranduil的地牢里, Legolas意识到他狂躁的力量正在消解。老鼠们赢了。让他厌恶的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做任何反抗，除了啜泣，然后倒在那个坚硬的胸膛里。从他耳朵下面传来的心跳声比他自己的更快与狂躁。


 “安静，”Elrond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他的意识里，像风一样掠过他的耳朵。 “安静点，吾爱。让我来照顾你，你现在已经自由而且安全了。”


 自由？安全？ Mirkwood的国王和他的地牢遏制了所有的美好的事物，只留下黑暗和死亡去对付那些给他惹麻烦的人。你许下的是你不可能完成的承诺，他在内心咆哮道——如果不是痛苦和力竭压抑着他使他再次陷入黑暗，他可能真的已经喊出来了。 


 “那些老鼠再也不能伤害你了，”那老鼠坚持用Elrond的声音说。


 Legolas对那个声音感到厌烦，无法判断那是真的还是他自己濒死的幻境，前者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他非常非常的想要再次回到Elrond的怀抱， 但是在Thranduil的地牢里不可能两次获救，而且Elrond正安全的呆在Imladris。


 有人温柔的握着Legolas那只烙痕的手，展开它，轻抚他手掌上的疤痕。这个动作刺激了他，促使他再次集中力气。它们可能吃掉他剩下的部分，但是他们不能吃掉那个。他恍惚看到有人试图打开他的手，于是合紧了他的手指，遮住Elrond的徽章，绝望的想要保护他最后的宝贝。


 “不…”Legolas小声的抗议，眼睑抖动着。他把手折向自己，紧紧抱在胸前。


 于是Legolas 被放开一会。他的手仍然很疼，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抬起了他的头，一只葡萄酒囊靠近他嘴边。有人拨开他的下唇，哄着他。


 “喝一点，吾爱，然后睡吧，”有人轻声的说，听起来非常像是Elrond。


 有液体流入了他的齿间：Legolas呛着了，除了吐出来别无选择。Elrond的声音仍然包围着他，但是很模糊，听不清楚。


 无论这是个什么梦，Legolas想，它不会吃了我。让它带我直接到Mandos那里去吧。能够再次听到Elrond的声音就足够了，即使那只是一只老鼠。


 Legolas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里，发现他就躺在他身边。渐渐的，他的视线清楚了，他看到一小堆火被石头围起来，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火。对于他已经昏迷了数周的思维来说，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光。温暖。他闻到了木头燃烧的味道。这在一个河流浸透的地牢里是不可能的。然后他集中视力，试图去看清楚隐藏在这个幻觉下的真相。


 是的，看起来好像是火，但是没有温暖的感觉。Legolas凝视着跳动的火苗，过了很久才想起让他的眼睛看看别的，于是他的视线开始毫无方向的漫游。树叶间撒下的月光是他的下一个发现。又大又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树林之上，于是，他开始相信，自己可能真的不在Thranduil的地牢里了。他闻到的是火和月光还有森林甜蜜的气息而不再是河流的淤泥和死水的气味…是生命而不是死亡。真是太美了。所有这一切都是。而且看起来那么真实…


 这可能是真的？石头在哪里？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清晰，Legolas利用仅有的理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多半还有些担心树林再次变成那些滑腻的石头和下水道。


 一只腿在他身下动了动：他的头枕在什么人的大腿上。有手指不停的梳着他的头发，温柔的摩挲着他的耳廓。Legolas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很震惊的发现他闻到了Elrond的气息。那种气息了充满了安心和安全感，对Legolas来说，那就是整个世界。但是Elrond怎么可能在这里和他在一起呢？更重要的是，这是哪里？ Legolas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集中视线看清火光之外的事物。


 有精灵不停的走来走去，背着短刀还有弓箭的精灵，来自Thranduil军队的熟悉的身型。恐惧再次袭上了Legolas的内心，他微微抬起头，非常恐惧他最后的有关安慰与拯救的幻境也会蜕变成一场噩梦。 他和Elrond被Thranduil的军队包围了，而且他们可能不仅仅再次带走他，Elrond也会被带走的。Elrond会被困在石头下，任老鼠摆布的。他会被从Legolas身边带走， Thranduil会杀了他的，而Legolas对此什么也做不了。那比让他自己死在黑暗的还要痛苦。 


 但是，等等… Glorfindel在那边,坐在火堆旁和一个外貌很像Daeron的精灵有说有笑， Legolas童年时代最好的朋友。有其他的精灵靠近了火堆，他们的脸庞很清晰的出现在摇曳的火光中，但是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去执行他们的任务了。


 幻境？他的朋友又一次被用来对付他了，是的，但是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确实如此平和。虽然这个疑惑困扰的他很痛苦，但是他更担心Elrond的安危。


 Elrond的手停在Legolas的头发里。“你醒了？”


 “是。”他努力回答，但是声音听起来很嘶哑。


 “那就好。”


 一双有力的手托起Legolas，让他靠着身后一副宽阔的肩膀上。Elrond的手臂环绕着他，一碗清汤出现在他面前。


 “你愿为我尝尝这个吗？


 他很想，但是当他绑着绷带的手笨拙的捧起瓷碗，痛苦又贯穿了他的手指。他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尽管他很想表现的坚强。他尴尬的放弃了尝试，但是他的咕咕叫的胃非常渴望吸收一些热的东西。Elrond轻声的安慰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一双熟悉的大手托起瓷碗，确保它不会洒出来。Elrond的温暖围绕着他，安抚着他的意识，温柔的鼓励他。Legolas把手伸到精灵王的手下面，小心翼翼把瓷碗捧到唇边。


 “不要太快，”Elrond提醒他，“不然你还会吐出来的。” 


 Legolas没有力气去喝更多了，怎样也不行。于是他背靠着Elrond，闭上了眼睛，感到Elrond把碗放到一边，在他身下摸索着什么。很快，毯子被收集到一起，把他围在中间。一双强壮的手臂处在合适的位置等着他，然后这双肩膀再一次围绕着Legolas。终于，他疲惫不堪的意识接受了这不可能的事实的可能性。 


 “你来救我了，” Legolas小声说，他转过脸，把秀挺的小鼻子贴在Elrond的脖子上。


 “我说过我会来的。”


 “我告诉过你不要来的。” 


 总有一天，Legolas,你会知道，越是被告诫的事情，我越会去做，精灵王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尤其是当我这么做可以拯救你生命的时候，即使你会因此而离开我。


 离开你？那是什么意思？Legolas想大声回答那个问题，但是却无法说出口。Elrond不停的抚弄他的头发严重的分散了他的精力。


 Legolas还有其他的问题想问，他试着回想，但是没有想起来。痛苦渐渐退去，睡意又一次占据了他的意识。 他感到自己漂浮在一个平静的地方，他怀疑是自己由于草药的缘故，以及Elrond抱着他的幸福而陶醉了。他的胃也因为刚刚吸收的是温热的清汤不是冰凉的河水而觉得舒适。一种几乎被他遗忘了的舒适感觉。


 “很好喝，”他喃喃的说。


 “什么？”Elrond问。


 “汤。”


 “晚会儿我会告诉 Glorfindel的。”


 Elrond把下巴抵在Legolas的头上。不大一会，有冰凉的液体落在Legolas的脸上。Legolas抬起他的手腕去擦拭，因为他的手指没法动。 又有几滴落下来，缓慢而且像雨水一样没有规律。眼泪？为什么Elrond要哭呢？Legolas把他的手放在Elrond的上面，但是他没有坚持去寻求一个答案，而是很快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现在就为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的温暖，还有吃饱了的胃以及爱人拥抱的幸福而沉醉还为时太早。等到他的思绪终于回归，他能控制自己的想法时， Legolas认为他还是保持现在的状态比较好。


 年轻的精灵的呼吸逐渐平息了下来，直到Elrond认为他已经睡着了。然后，一个轻的精灵王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来救我。但是晚会儿我仍然要记得因为你这么做而引起的我不开心。”


 “我毫不怀疑你会的，”Elrond轻声说，擦掉更多的泪水。“但是从现在起，我们会有足够时间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Glorfindel走了过来，跪在精灵王身边，他是来取走那只空碗的，Legolas喝的很干净，仅在碗底剩下一点渣子。


 “他的情况更糟了吗？”他担心的问。


 “相反，他开始恢复了。”Elrond给他一个淡淡的笑。“他很喜欢你做的汤。”


 Elrond把Legolas紧紧的抱在胸前，亲了亲他的额头，眨眨眼睛，忍住快要掉下的泪水，凝视着火光。


 “我知道了。”如果他已经开始康复，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Glorfindel好奇的看着他，并不愿强迫他去回答。于是他去河边把碗洗干净，心里想Elrond真是他见过的最让人费解的精灵。


 接下来的几天行进就变成了一种单调而有趣的画面： Glorfindel不停的看着近乎沉默而严肃的Elrond，后者一刻也不曾松手leoglas，除非迫不得已。由于Legolas长时间的躺在他腿上，精灵王的手臂和腿都已经麻木了，虽然他出发时为此做过很好的准备，但是一连数小时保持这个姿势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让我来载他一程吧，”Glorfindel提议。最初Elrond拒绝了他，直到最后他的肌肉向他示警，如果这种自虐的方式再坚持下去，他就会发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从马上跌下来。


 这样,Elrond不得已把昏睡的精灵移交给他的朋友。这么做的后果是，在随后的一段旅程上，精灵王一直围着他转，焦虑的望着在Glorfindel的怀里熟睡的精灵，虽然年轻的精灵绝不可能感受到抱着他的人有什么变化。Glorfindel被允许碰他确实已经是对他极大的信任。 


 随着Glorfindel对Legolas的喜爱越来越多，他认为得到照顾这个脆弱的精灵的机会是valar给予的特别的福分。 d


 Elrond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牵着马儿，与Glorfindel并行——这样更有利于看到Legolas ，而且还能帮助他的体力恢复好让他的精灵尽快回到他的怀抱。期间有一个很好笑的小插曲，当精灵王不停的活动手脚以便加速他的血液循环时，他未成年的战马也不停的蹦跳和吹气。不过随着大家后来对它的表现已经司空见惯，所以那个小畜牲每次再跳那个像鹤鸟求偶一样的舞蹈时也就不再考虑Elrond的形象了。通常， Glorfindel每天都要数次把Legolas归还给他的合法的监护人。



    回复 


举报 


    



中级会员



串个门

加好友

打招呼

发消息

    89#

 ekaksana 发表于 2010-8-22 18:54:29 |只看该作者  Chapter 23  ekaksana



 两天以后，Elrond骑的那匹牡马慢吞吞的行进几乎使得他睡着。伴随着枝叶间投下的斑驳的阳光以及在空气中轻扬的微尘，春天第一次给这条路带来了温暖的气息。三分之二的Mirkwood的军队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穿越树林加入他们，随行的还有女眷和孩子以及满载货物的马车。  

 在这个慢的令人恼火的旅途上，Elrond和 Glorfindel不止一次讨论这支庞大的队伍的弱点。他们离Imladris的边境还很遥远，而且每天晚上宿营在星空下使得他们随时会受到奥克斯和座狼的偷袭。 

 “我拒绝加快我们的速度，”Elrond说，“Legolas的状况不允许。” 

 “我对继续按照我们当前的速度行进的前景感到不安——以蜗牛一般的速度穿越这些危险的地界，” Glorfindel回答他，Elrond瞪着他，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诚然，我明白和尊重你的忧虑。但是我们必须维持现状。”他宽慰Glorfindel，但是后者仍然充满焦虑。 

 难道我现在唤回他的生命，却要让他在今晚丧生于来自于阴影的生物吗？Elrond寻思着，低下头凝视着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的精灵。即使在他望着他的时候， Legolas的意识仍然游离在清醒与昏迷之间。Legolas扭过脸看着那些阳光，微微抬起他的头，吃力的伸出他绑着绷带的手指着天空。 

 “那是太阳，”Legolas喃喃的说。 

 “太阳？”Elrond不解的重复道，“噢，是的，那是阳光。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缠着绷带的手又挥了挥，好像要抓住那些斑驳的光斑以及来回交织的光线。 

 “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再次见到太阳，“他叹了口气。他的手变得不稳，很明显没有力气继续举着它了。“我喜欢太阳。”Legolas转向Elrond。由于他的视线现在清晰多了，所以他更迷惑了。“你是一只老鼠吗？” 

 “不是，legolas，”Elrond一天中第十八次重复相同的回答。“我是Elrond。” 

 “你是真的吗？” 

 “我非常的真实。” 

 “还有我， Glorfindel, 也是真实的，”与他们并行的金发精灵王适时的加了一句。 

 Legolas叹着气，紧紧的偎着他的守护人。“太阳，Elrond还有 Glorfindel.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梦啊。” 

 抓住那只滑落到他他腿上的手，Elrond把它重新放进毯子里，裹好他的精灵。 

 “他并没有完全清醒，是吧？”Glorfindel问。 

 “恩。” 

 “是你做的？” 

 “大部分是。我不能结束他的痛苦，但是我可以尽力那个减轻它的影响。”一只大手抚顺那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

 发丝。“可怜的小精灵。” “最好不要让legolas听到你那样说他，” Glorfindel咧着嘴笑，提醒他一句。“他可不小了。” 

 “但是他现在很小。轻的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重量。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之一。” 

 Glorfindel皱了皱眉。“可能是时候在他的汤里加些兔肉了。” 

 “可能吧。”Elrond对他的朋友笑了笑。“你必须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每天提供的那些食物。如果我有时间—”  

 “你的责任就是抱着他，照顾他，使他尽快好起来，”Glorfindel干脆的打断他。“ 他需要快点痊愈，” 他接着说，以回应Elrond充满惊讶的表情，“这个季节有很多小马驹要出生，我们会需要很多的人手。” 

 “我可以帮忙马儿的问题，”Legolas嘟哝，他的鼻子埋在Elrond的胸前。“我们很快就要见到Mandos了吗？” 

 “Mandos？”Glorfindel和Elrond交换了一个眼神。 

 “等候大殿温暖又安全，而且没有老鼠，”legolas说，“而且干燥。大殿里很干燥，不是吗？” 

 Elrond只得把legolas紧紧的搂在胸前，望着 Glorfindel.“我认为我们应该停下来一整天，让他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什么？”Glorfindel的眉毛都快要竖起来了。“为什么？现在还没到正午，太阳还不毒辣。我们将失去半天的行程，本来依照目前的速度来就已经少的可怜的行程。” 

 “Legolas在寻找Mandos!他想死。” 

 “他不是想死，” Glorfindel冷笑。“他想要的只是不再痛苦。他只是不能摆脱在地牢里被老鼠包围的噩梦。他的意识被困在那里是你用草药强行使他睡眠的结果。你在害怕什么呢，Elrond？”  

 “我担心这段旅程对他来说太长，太痛苦了！” 

 “你说谎。”Glorfindel倾斜身子靠近他。“你担心他会醒过来，发现他已经和你结合了。你害怕—” 

 “够了。”Elrond吼道，意识到四周有无数双耳朵在偷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看得出Glorfindel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是唯一与他结合的，”他在牙缝里说。“所以你也是唯一能够进入legolas内心和他说话的。你告诉他他在哪里，噢，智慧的精灵王。你告诉他Mandos不会拥有他的。告诉他你爱他而且想要他留在这里。和你一起。你是太过于紧张而无法理智的去思考。” 

 Elrond 怒视。“你以为我还没有告诉他吗？还要反复说吗？” 

 “我在哪都没有听到你说，你没说，我骑着马跟你并行好几天了都没有听到。去告诉他吧。Legolas需要听到你清楚的告诉他。” 

 精灵王的抗议逐渐动摇，他犹豫着，重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精灵。他给Glorfindel抛去一个不安的眼神，后者坚定的点点头，以鼓励他。“去吧。就是现在。” 

 “Legolas…“ Elrond咽下卡在他喉间的痛苦和担心。”你不会去Mandos那里的。你将去 Imladris. 到我…到Elrond那里去.” 

 “去…见Elrond?” 

 “是的。你将回家与Elrond会合,他爱你非常之深。” 

 “与Elrond会合?” Legolas听起来非常不相信。 

 “是的。你将回家与Elrond会合。你不会宁愿与Mandos一起也不愿见他吧？Imladris没有老鼠的。” 

 “没有老鼠…” Legolas思考了很长时间，以至于 Glorfindel 和 Elrond都怀疑他是否又睡着了。Elrond轻轻摇摇他。 

 “是的…” Legolas慢慢的说。“我们应该去Imladris.” 

 “去Elrond那里而不是Mandos那?” 

 “Elrond.我们能见到Elrond吗?” 

 “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前往那里的路上。你很快就能到家了。” 

 一丝虚弱的微笑浮上legolas的脸颊，虽然他茫然的眼睛很快又闭上了。Legolas，这次是真的睡着了，Elrond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还是不能说，是吧？” Glorfindel咆哮着说。“你不敢鼓起勇气说,’Legolas，我爱你而且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我已经说了。”自卫性的抗议。 

 “我没有听到。他也没有。” , Glorfindel 摇摇头，向Legolas点点头，后者正在Elrond怀里酣睡，呼吸安稳而平和，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不要内疚，年轻人，他没有听见我说的也没有告诉我他爱我。” Glorfindel夹紧马肚，和Elrond朝前骑去。 

 当天晚上他坐在Elrond身边，享受着他亲自抓兔子做的兔肉汤，Glorfindel戳戳Elrond的锁骨，用木汤匙指着一个方向。“你被盯上了。” 

 黄昏的时候下了点雨，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透过浅灰色的乌云投下几道彩虹。但是Elrond担心如何在这样的天气里保持Leoglas的身上干燥。Elrond招来一辆马车，停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将Legolas安置在下面，然后抱来几张毯子把他围起来。现在Elrond只看到火堆后面臃肿的毯子下Legolas的眼睛在闪闪发亮。那双眼睛，确实，在望着他。 

 精灵王把他的汤放在一边，走上前去跪在马车旁边。“你饿了吗？” 

 Legolas摇摇头。他的目光似乎紧紧盯着Elrond以外的某样东西，于是Elrond扭过头去看看是什么吸引力他的精灵的注意力。但是从他的角度看去，Elrond看到的只有已经整装完备，等待命令去巡夜的Mirkwood士兵。士兵们安排他们的家人睡下，父母们哄着他们的孩子。游戏时间结束了，现在开始保持安静。那些负责警卫的战士悄悄的在营地周围巡逻着，他们攀上低处的树枝一处一处王上爬，寻找一个有利的嘹望位置。  其他战士只是负责营地内部的警戒，他们的后背上绑着装满的箭支，弓挎在肩上，来回走着。每当乌云遮住月亮或者雨滴的声音变强的时候，精灵们的眼睛就立刻转向黑暗的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你在看什么，Legolas？” 

 “我们在朝什么方向走？”精灵用嘶哑的声音轻轻的问。“去Mirkwood还是Imladris?” 

 “去Imladris，”Elrond平静的回答，“而且我们和朋友们在一起。三分之二的Thranduil的军队和我们一起离开了Mirkwood，现在他们服从于你。他们正在前去Imladris的路上，以后将和我们住在一起。” 

 Elrond从Legolas脸上看到了一种明显的不信任，对于他带来的消息。Legolas挣扎着从毯子里出来，由于吃力而不停地喘气。他让自己坐起来，疑惑的望着他的军队。 

 “这是个骗局。 Thranduil喜欢耍这种邪恶的阴谋，你知道的。” 

 “legolas，我向你保证，我们是在回去——” 

 “我不会去，”他嘶哑着喊，“我永远不会回去的。我宁可先死去。”他用焦虑的目光扫视四周，然后担忧的望着Elrond。“我需要一把弓和一些箭，我自己的丢了。不，没丢。他的战士从我身边拿走了它们，使我抛弃了它们和我的弓。”痛苦的回忆从Leoglas的眼中闪过， 然后他的眼神又恢复一刻钟前的暴躁。“我需要一把弓，Elrond。小心那边——他们正在集合！” 

 “一把弓和…呃，当然可以。”Elrond向一个守卫打手势。“Leoglas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弓吗？他希望为守护我们的营地尽一份力。”


 无比震惊的，那个战士的目光上下打量着Elrond和火光下虚弱的Leoglas，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不可置信。Elrond只是简单的挑起眉毛，质问他的犹豫。 

 “当然可以，大人。”那守卫单膝跪下，把他的弓交到Leoglas手中。紧接着是箭袋，满满一袋切削整齐的箭支，箭尾上的羽毛毋庸置疑是精灵制作。“我很荣幸您认为我的弓配得上为您效劳，我的王子。”

 “谢谢。”Legolas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始调试弓的韧性。 

 他第一次坚持的时间非常短，因为他受伤的指尖承受不了弓弦的压力。Leoglas因为疼痛而倒吸一口气，松开了攻陷，Elrond细心包扎的绷带在弦的拉力下有些许松动。Legolas紧咬下唇，再一次把手指搭上弓弦，用力拉弓。这一次他坚持的比上次时间久一点，但是他的手臂在弓弦的绷紧下不停的颤抖。Legolas的肌肉抽搐着，他握弓的那只手臂动摇了，有血迹开始从那些绷带下渗出。这一次, 缠在他手上的绷带终于由于弓弦的一松一紧突然撤消而散开了。  

 Elrond叹了口气。“一会我需要重新包扎你的手了。”  

 抽出一支箭搭上， Legolas第三次拉起了弓。 不管leoglas有没有射出那只箭，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他会给这个古怪的队伍带来新的威胁因为王子的箭可能落在任何地方——或者任何人身上。守卫和Elrond交换了一个焦虑的眼神，后者把一只手摁在Legolas的肩膀上。 

 “现在Legolas的精神状态比他的伤口更重要，”他以Legolas不可能听到的音量小声的说。“他没有足够的力气拉弓，射出他想要的距离，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Legolas的力气不会撑过今晚，但是你不需要担心。他会很快睡着，你的武器很快就还给你。我再次会包扎他手上的伤口。” 

 守卫点点头，于是站起来，鞠了一个躬以示尊重。“好好射吧，大人。” 

 Elrond望着守卫离开，不确定他话中的意思是祝福还是警告。回到远离Elrond的篝火的帐篷，那个守卫告诉另一个战士他需要一把弓。瞥了一眼他回来的路，后者就把自己的弓和箭借给他去值勤用。用一个微笑和一个点头表达了他的感谢，守卫很快回到了他的位置。 

 密林的王子喘着气，努力让自己靠着车轮坐直身体，警觉得盯着他自己的军队。考虑到他曾经经历过的背叛，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的，Elrond正这么想着，Glorfindel过来了。 

 “晚上好， Legolas，”他愉快的打着招呼，在看到那摇摆不定的箭突然对准他之后。“如果你饿了，有可能会想尝尝这个。”他把杯子递给Elrond，后者弯下身把汤托到Legolas跟前。


 Legolas暴躁猜忌的眼神立刻从新来的入侵者身上转移到眼前的杯子上，然后，重新盯着入侵者。但是仅仅过了一会，肉汤散发的香气包围了他。从legolas盯着杯子的样子， Elrond猜测他可能是在分析里面的食物的成分。但是如果有任何危险靠近这样做总是有益无害的。Elrond打了一个手势，走近Glorfindel，留下legolas继续他的警戒。 

 “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快我们的行进速度，既然legolas的力气已经有所恢复？”Glorfindel问，看着Legolas非常小心的把弓和箭继续瞄着他。“你是否想过会发生什么事，今天晚上他可能把任何人当成靶子？我认为他并不十分清醒，你呢？”


 “他确实不大清醒。但是我也不认为我们的营地会有什么被射中。他们对危险都非常警觉， 而且尽量不去惊动他。Legolas的状态最多能再支撑二十分钟，然后他就会再次沉睡。我希望在那之前他能放松一下，放下手里的弓，吃点东西。” 

 Elrond 深深吸了一口气。“至于加快我们的行程，我理解你对这支队伍的忧虑，而且在Imladris只有我的两个儿子在守卫。让女精灵还有孩子们和你先行去Imladris吧，这样你可以先为他们准备驻地。留下一支小队给我和legolas，我们继续按照既定的速度前进。” 

 “我觉得那样最好了。”Glorfindel赞成，看到legolas把弓放在一边，端起了汤。年轻的精灵小心的用勺子舀出，仔细的品尝着那浓浓的汤，像精灵族都会做的那样对材料进行鉴别。然后留下他喜欢吃的，把不喜欢吃的丢到一边。 

 “我认为他不仅仅是有一点好转，”Glorfindel评论，将Elrond的注意力引向legolas。“噢，看啊。我非常高兴能为他找到那个，看看他是怎么处理的吧！” 

 Elrond转过头，看到legolas正把手指伸进汤中，把一块他不爱吃的甜根挑出去。松开的纱布上渗出点点血斑。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legolas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在两位精灵王身上移来移去，皱起眉头，“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Elrond向他保证，挥了挥手让他不必理睬。“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Legolas把汤放在一边，眯起眼睛，再一次拿起弓。为了不让legolas的晚餐半途终止，否则他们之前的努力会功亏一篑，位精灵王自觉地走开了。回到他们的火堆旁， Elrond 和 Glorfindel坐下来。不一会儿，legolas再次放下弓箭享用的他的晚餐，当然，没忘记把不爱吃的食物挑出去。又过了几分钟，legolas开始眨眼和打哈欠，尽管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保持警戒。 很快，他无法抗拒疲劳的袭击，低下了头，但是仍旧把弓抱在怀里。 

 “看，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Elrond说. 

 “你又给他喂药了？” 

 “你为什么会那么问呢？”Elrond上下打量着他的同伙。 

 “我不相信你滥用你的草药只是为了缓解你的王子的痛苦和愈合他的伤口。我再问你一次：你在怕什么？” Elrond一语不发的离开了Glorfindel，为他的精灵裹好毯子，然后把弓箭拿去还给它的主人，如他先前承诺的那样。



 第二十四章

 Mithrandir在Imladris的图书馆里，试图阅读一些古书或是其他什么的以转移自己的精力，不再去想在领主离开这地方的后，这里让人感觉是那样的空虚和不对劲。当从最后之家的瞭望台上传来消息，Elrond一行人正在从森林中蜿蜒的小路上走来，他拿起长袍，急匆匆地跑下楼梯。当走在队伍前面的马和骑手进入爬满常春藤的拱门时，巫师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他们了。一队Mirkwood的战士下了马，Mithrandir冲上前去，却失望的发现这里面没有Legolas。


 很多难民样的战士迎来了苦等他们好长时间的妻儿。而那些特殊的战士则被带到他们的新家，然后开始探索这恢弘的圣殿。Mithrandir想，他们会发现Elrond是一个比Thranduil和蔼很多的统治者。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一会Glorfindel就站在了巫师的身边，无论刚才他在什么地方，当他听说有人看见Elrond一行人回来时，便不顾仪态地飞奔过来的。


 “他们回来可花了不少时间啊，”他抱怨道，“河里的冰都融化了，花都开了。他们是不是在路上采花来着。他们在哪呢？”


 他们终于出现了，骑马走在队伍的最末，好让Elrond保证每个人都能安全到家。


 Elrond扫视着前方的精灵们。“你发现没，护送Elrond的精灵正是之前带走Legolas的那一批。”


 Glorfindel点头同意，“我听说说，他们不仅仅一次，而是两次绑走Legolas，并把他让在Thranduil冰冷的地牢里。那个国王很英明的选择了他们，因为他们是Legolas儿时的玩伴。太邪恶了，是吧？我没法向我最好的朋友动武啊。当Legolas复原后，我觉得看他会怎样接受他们将会很有意思。”


 话题中的五个精灵战士安静的骑着马，护送着他们的新领主和王子，疲劳和悔恨写在他们的脸上。Mithrandir看得出，他们知道他们是多么深地背叛了他。


 Mirkwood的守卫下了马，等候在通向最后的精灵之家的台阶下。Glorfindel和Mithrandir一同向前走去，精灵王稳住Elrond的马，而巫师则抱下了年轻的王子，当Legolas还是个小精灵的时间他就认识他了。


 当Elrond感到Legolas的重量消失了后，他缩了一下，Mithrandir从他自己的冒险经验中知道，回到Imladris这一路既漫长又艰苦，而且很考验耐力。只有Valar才知道，当Glorfindel离开之后，在回家的路上，Elrond究竟将照顾legolas的工作交给别人过几次：巫师怀疑他根本没有过。


 Mithrandir曾希望Legolas回来的时候会是清醒的，显然希望落空了。Legolas像死了一样躺在巫师的怀里，初春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使他周身泛着微光，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胳膊非常的纤细，他的皮肤也几近透明。在Mithrandir身边，Glorfindel看见他们面前这脆弱的生命，倒吸一口气。

 “我的小王子……”Mithrandir流泪低声说，他的声音哽咽着，“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没做什么？”Glorfindel大声说。


 “我、我还、还好，Mith。”Legolas的声音像是幽灵一样，而之前Glorfindel从火中听见的喊叫就像是在千万年以前一样。“需要休、休息……”他雾里看花般地眨眨眼睛，然后眯着眼怀疑地看着他。“你、你是只老鼠吗？”


 “老……鼠？”巫师看看Glorfindel，对着莫名的指控感到惊异。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Glorfindel低声说，“他对老鼠没那么反感，这不是侮辱，Mithrandir；这些天我们都是老鼠。”


 他走到Elrond的身边扶着他，精灵王伸展这他的背，使血液循环到他的腿部。


 “我曾埋怨你给Legolas用药，因为你对你们的结合感到羞愧，”Glorfindel轻声说，直视着Elrond的眼睛，快速地说，以防别人听见，“知道现在我才知道，你早已经看明白这件事了：仅仅和Legolas结合并不能把他留在你的身边。抱歉我那时没有相信你。”


 “你并没有怀疑我，你只是在关心Legolas，你是对的，我不仅仅为他的身体担心。我那样做也是因为我自己内心的恐惧。我现在也还在担心。我在担心当Legolas身体恢复之后，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对他做的事情，哪怕我的理由是拯救他的生命。虽然现在他还是很虚弱，但是我认为他不会死，但是他的灵魂……”Elrond灰色的眼睛很累也充满悲伤，“我就预料不到了。”


 “在黑暗之中被禁锢了八周之久，这对身体和心灵所带来的伤害，不是仅仅在阳光和雨水中滋润八周就能摆脱的。”Glorfindel温柔地说，试图安慰他的朋友，“你们都回到家了，现在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养伤。”


 “看吧。”


 “只是今晚你可以躺在温暖干燥的床上。而且你的小王子也安全的在你身边，远离Thranduil的地牢，你也可以安心了。”


 刚从楼上下来的双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们激动的状态让Elrond想起了他俩还是小精灵的时候，好像他们刚刚上完一节课或是完成了一次收获颇丰的狩猎，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们的父亲。


 “我们很高兴见到你，Adar。”Elladan先说到。


 “很高兴你能回来，”Elrohir也说道。


 “我们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你一定累了——”


 “而且我们知道Legolas也需要休息。”


 “想要吃一些点心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Glorfindel已经告诉我们要照顾Mirkwood的难民。”


 “我们已经在做了。”


 “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他们人数可不少。谢谢你让Glorfindel先回来——”


 “我们高兴能得到那些提前的警告。除了Mirkwood的客人到现在都一句话都没说。我们能做的实在很少。我们上楼吧。”


 “我们已经在你房间里安排好了Legolas的东西，想着你可能愿意他跟你呆在一起。”他们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漏齿一笑。


 “来吧，我来帮你拿着剑和斗篷，Mithrandir，我们来抱着Legolas——”


 “我想你父亲更愿意亲力亲为。”就在巫师话声刚落，Elrond立马就上前了一步。


 Elrond小心翼翼地接过他的瘫软的精灵，和Mithrandir一起进入Imladris，Glorfindel和双子在他身后跟着，就像保姆一样，告诉他要小心台阶还要注意。Elrond一句话也没说，当他看着Elrond登上台阶进入自己的房间后，才满足地离开。在最后只有Mithrandir和Elrond一起进入了房间。当然如果没有巫师没有狠狠地瞪双子一眼，他们也不会乖乖的呆在后面。


 “给你，”Elrohir将他父亲的剑放到Mithrandir的手中，“请把它放回到Adar的卧室墙上。”


 巫师将剑重新挂在墙上，之后就到精灵王的身边，帮他拉开床单，之后他在前厅升起了火，看着Elrond给Legolas更衣、上药。


 “他现在怎样了， Elrond？”


 “他已经在恢复了。”简单的回答。


 Mithrandir站到床边，用手抚开那金色的长发，抚着他高突的颧骨。他的眼窝比以前还要深陷。“Thranduil的残忍简直让人无法想象。把这样的一个精灵折磨成如此的一个空壳。”


 “Legolas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试图警告我。”Elrond把Legolas重新包扎好的手放在被子上，坐在床边，“我现在知道应该听他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智慧的孩子。”


 “从很多方面来讲，这个孩子出生就很成熟了。”


 Elrond纤长的手指顺着Legolas的长发，抚上了他的面颊。精灵他叹了口气，将脸倾入他的爱抚，好像是想加强它一样。


 “睡吧，”她小声说道，“你现在已经安全的回到家了，Legolas，就像我保证的那样。”


 “Saruman已经知道Legolas和Glorfindel在Orthanc里收集信息，”Mithrandir说，想着也许应该换一个话题，“Glorfindel告诉你了吗？”


 “他说了，谢谢你，Mithrandir。”Elrond沉默了，盯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Legolas，在床单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苍白。


 巫师站在那里，沉默了半天，终于说：“Glorfindel告诉我你和Legolas已经结合了。”


 “是的。”


 没有更多的答复，Mithrandir也不敢再多问。Elrond的注意力都在他的精灵身上，他不停的抚摸着那金色的长发。就算Legolas已经安全的回到了家里，而且已经在恢复中了，但他那深深的担忧依旧写在脸上。Mithrandir觉得也许他可以从Glorfindel打听到更多的细节，现在他的朋友已经来了，他也可以停下踱步，开口说话了。今天明显不能在和精灵王聊多了，尤其是现在他正在照顾Legolas的时候。


 “那么就到这吧。”微微鞠了一躬，Mithrandir离开了，给Elrond和Legolas一些独处的时间。


 Elrond一整天一整夜都和Legolas一起呆在楼上。第二天的早饭他也没有出现，Mithrandir来吃早饭的时候仅仅见到了Glorfindel和双子三个为不少事情烦恼着。


 “你们三个还在管理着Imladris？”他问到，伸手去拿一个小甜面包。


 “非常不幸，是的。”Glorfindel抑郁地说。就这一次，双子沉默了。


 窗外的雨声成为早餐时唯一的声音。这是Mithrandir在Imladris享用过的最安静的一餐。突然，双子的一个打破了这沉静——Mithrandir不知道是哪一个，他一直不能把他俩区分开来。


 “他们结合了。”双子中的一个说，他的语气可不是疑问的。


 “是的。”Glorfindel证实了他的话，头也不抬的。


 “Adar爱他，是吧？”那个双子继续问道。


 “很爱，”Glorfindel喃喃道，“爱到可以跟他一起离开Imladris。”


 “而且Legolas也爱Adar吧？”他又问。


 “当然。”Glorfindel说。


 “我认为也是。”

 Glorfindel皱了皱眉，那个询问的双子又一次沉默了。


 对话又结束了。Mithrandir希望还能继续，去不知道该怎样做。他对答案的渴望必须要压抑着，直到Legolas能站起来，并向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和Elrond终于走到了一起。


 双子暗自互换了一个眼色，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咬了几口的面包留在了盘子里，双子离开桌子朝他们父亲的房间走去。


 “如果我是你们俩，我就不回去打扰他。”Glorfindel在他们身后说道。


 “我们有事情和Adar讨论，不能耽搁的事情。”前面的双子扭过头说。


 他的话听起来十分坚定自信，甚至有些气势汹汹的。也许他是Elrohir，Mithrandir猜到。


 双子不打招呼的就出现在Elrond私人卧室的门口，他俩肩并肩站在门口。“我们能进来吗？”


 Elrond抬起头，从刚才他盯着睡着的Legolas所产生的幻觉中惊醒过来。“当然可以。”


 进了房间，Elladan看着他父亲的病人。“你一会儿会让他醒来吗？”


 “当然。”


 “而且保持清醒？”Elrohir接着问。双子他俩很熟悉他父亲在治疗的时候，打发他人的方法，Elrond在他们小的时候就有用过无数次这样的方法。


 “Legolas一会就会醒。无论Glorfindel还是Mithrandir说些什么，无论你们两个是怎样想的，Legolas需要时间从伤痛中恢复。”


 “我们知道，Adar。”


 “他在路上惊醒的太频繁了，这只会使他感到更多压力。我只是不想让他想起来Thranduil肮脏的地牢。我只是想让他清醒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已经安全的在Imladris了。”


 双子忽视他们父亲对不在场的而且还无力阻止的敌人的怒目而视。他们站到了床尾，他们看到Legolas的手已经没再包扎着了。Elrond刚给Legolas洗过澡，并把头发撒开在枕头上晾干。Erestor抱怨道，说Imladris的领主拒绝任何帮助。黎明的时候Elrond自己抱着Legolas去浴池，又在早餐之前抱着他回来，之前他已经明确说了，不允许任何的人打扰他们。


 Legolas穿着一套新的睡袍，不是双子的，是Elrond让人们新织的一件。火也烧得很旺，但是今天阳台的门禁闭着，抵挡着春天的寒气。


 俩人换了个眼神，双子中的一个向另外一个点了点头，像是说“继续”。从手上取下来一个东西，Elladan拿着他父亲的力量之戒。


 “虽然你没问我们要，但是我们还是想还给你。”他把戒指塞到他父亲手里的动作，让他的父亲明白他的儿子们最想的事情就是将Vilya放到别人的手上，从现在直到永远。


 拿回戒指，Elrond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它一会儿。


 “实际上，我忘了要回它。”他看起来十分无辜，“到我用到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来了。像是控制天气或是什么的。”将它戴在手上，Elrond和他的儿子们一起看着它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在那里一样。


 “好了。Imladris终于回到它的主人手中了。”Elrohir说道。


 “主人？”Elrond扬起一根眉毛。


 “领主？大师？”


 “管理者？创造者？”


 “为什么这么不安，我的儿子们？”


 “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应该干什么，而你知道。我想我们应该回巡逻队了——”


 “如果你愿意，我们会留下来帮助你，Adar，但是你现在已经回家了——”


 “我觉得我们在外面可能对你帮助更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如果Legolas已经康复到可以清醒了，他也会更愿意你花时间照顾Imladris而不是疏忽你的责任。”


 “你们已经想了好久了，是吧？”Elrond笑着问道。


 “他肯定不希望你疏忽职责，然后像照顾废人和婴儿一样照顾他。”Elladan把话说完了。


 “你们用了多长时间想这些话，并且记住它的。”


 “只花了半天，”Elrohir说，“我们想一次成功，省得你还让我们继续管理Imladris——”


 他的哥哥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他一下子就闭嘴了。


 “所以你们想会巡逻队？”Elrond依旧在笑着，“你们愿意带着Mithrandir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们的计划可不包括他。”


 “我们认为他更愿意留在这里——”


 “帮你照顾Legolas。”


 “毫无疑问他会的，但是我希望他不要，”叹了口气，Elrond从床上站起来，知道他和Legolas单独在一起的将要结束了，不久就会。他领着双子走出卧室，打开门，“我会让你们俩离开的，因为我知道那是你们的责任。现在和我一起去花园里走一圈，然后给我讲讲你们的计划。”


 “只要你肯给我们详细讲你是怎样拯救Legolas的。”


 Elrond点点头，“很公平，我的儿子们。”


第二十五章

 Legolas慢慢地清醒过来，好长一段时间他一动也不动。他感到迷茫。好像他做了好长时间的梦——恐怖的、支离破碎的梦境给他带来深深的痛苦，却又没有任何意义。在梦中，Elrond的爱抚变成了啃咬，而滴水声变成了他父亲的嘲笑，残忍和美好的事物交织在一起，黑暗战胜了光明，而Legolas永远失去了Elrond。


 “Thranduil和……和那些老鼠肯定是真实的。那么Elrond呢？还有我跟他一起回到Imladris也是真实的吗？”他那仍旧僵硬、敏感的手指拂过他的手心，他松了口气，因为感觉到了那里的烧焦的，布满伤痕的皮肤。这是真实的。他没有在做梦。但是那黑暗也是真实的，还有地牢，老鼠和他的绝望。Legolas不会蠢到相信所有的这些糟糕的事情都结束了。


 他的手指感觉很柔嫩，被子下面他的脚趾也是一样。手指尖上的老茧消失了，新的皮肤长了出来。然而对于一个弓箭手，这样的皮肤完全无用。他必须再长出那些老茧，之后一连射上上千只箭才能不成问题。如果我机会再碰弓箭的话，他苦苦地想道。Thranduil是不是想出了什么新的恶毒的招数，才把我从黑暗中拖了出来？我现在在哪？


 他慢慢转过身，暂时从噩梦的阴影中走出，他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离他最近的墙角放着他的弓和他那用孔雀毛装饰着的箭筒。他在Mirkwood的森林中遗失了它们，无论如何，现在它们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是Mandos的等候大殿吗？他睁开了双眼，看见他的双刀手柄在从门中射出的光线下，闪闪发光。它们安安全全的呆在刀鞘中，被绑在箭筒上，他的老朋友看起来已经完全做好准备，随时听候他的吩咐。


 我到底在哪？他感到好像有什么在他的意识边缘慢慢浮现。好想他知道这个房间，他曾经在这里醒来过。房门半开着，好像有人是不是来查看他一样，好像有间更大的卧室连着这间狭小的房间。那间大卧室和这个房间相连，就好像Legolas他自己和那间卧室的主人一样，他们之间的友情还有慢慢滋生的爱恋。那好像是他上辈子的事情了，他离开去Dol Guldur之前的事。


 Legolas可以感觉到从开着的门吹进来的风。房间后部的阳台上鸟儿唱着春之歌，承诺它们将建造鸟巢，和新的生命的降临。他们孩子还十分脆弱，这些好像都是那不可思议的证据，证明着他的生命被给予了新的机会。Legolas不敢相信，他眯起眼睛，抬起下巴。如果这是他的幻想，Thranduil或是Mandos就在那阳台上等着他，Legolas会高高抬起他的头颅，迎接着他们。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Elrond不会在这里。Elrond正安全的待在真正的Imladris，而那是Mandos和我父亲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他掀开被子，Legolas从床上滑下。他的腿像新生的小马驹一样摇摇晃晃，好像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它们了，而且曾经有一段时间再也不打算用它们了。阳光从后面的卧室中照了进来，Legolas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味道——淡淡的却十分诱人。


 他的弓旁边的墙边竖着一个高高的衣橱。他颤巍巍地走了过去，发现里面有很多新衣服，就好像Imladris那个衣橱一样。在Imladris需要新的衣服又让他想起了他的噩梦。


 但是这是噩梦吗？这些衣服闻起来很像Elrond，Legolas从没梦到什么气味过。他在梦中也不会这样羸弱，从衣橱挪回到床上，在梦中他不会觉得累，并大口喘气。不，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穿上一条新裤子和新上衣，Legolas还在衣橱底部发现了一双新靴子。我不认为我会梦到新的靴子，他意识到，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Mandos的等候大殿，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他不敢相信，或是妄想，他迅速的穿上新靴子，以他刚刚恢复的身体能允许的最快速度跑到Elrond的卧室里。


 当他看到那扶椅，还有堆积着书之类东西的桌子，他差点哭了出来。卧室是空着的，但是旁边的扶椅上随意的搭着一件长袍。拿起那件长袍，Legolas闻着它的气息。是的……这是Elrond的。而且Elrond不可能在等候大殿里。Elrond在Imladris。我觉得我可能也在那里。这是热泪夺眶而出，他用长袍拭去泪水。是的，这个卧室是空着的，但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摸一样，Legolas感觉到卧室的主人就在附近……而我能找到他。


 看着这些凌乱的东西，那无以计数的书籍，还有那张扶椅，Elrond曾经想在那里引诱他——他笑了，这不是梦。药橱就在一边，那里传出一股奇怪的药膏和药水混合的气味——Legolas对这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着手心上Elrond的封印，Legolas无意的摸了摸它，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在这间卧室里度过的第一晚。它的主人是怎样恐吓他的。然而瞬息万变。而Legolas很高兴事情发生了改变。


 但是Elrond在哪呢?


 Legolas拉开阳台的门，走进了花园。一排美丽的花迎接着他，旁边还布满了常春藤。旁边的树也十分茂盛，上次他看见它们的时候，这些树还在冬季里挣扎。玫瑰丛也向他招手示意……还是原来Elrond介绍给他的玫瑰丛。为了避免伤害着他还未痊愈的肌肉，Legolas只能慢慢的沿着小路走着和玫瑰打着招呼。


 “你好，老朋友。”他向现在已经完全盛开的玫瑰丛打招呼道。冬天里盛开的玫瑰现在只剩下枯萎的花苞了。就像Elrond语言的一样，这些花无论怎样努力的开放，迎接它们的只是寒冷和冰霜。Legolas伸出手摘下花苞，想让它重现生机。我觉得你和这玫瑰很像，都是那么的心甘情愿想把自己的永生投入到无爱的结合之中。你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宿。Elrond的话语再次回响在他耳边。


 Legolas冲自己笑了笑。他是对的，我和他就是天生一对。原来的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一点。


 “你昏迷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临了。”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急忙转身，Legolas险些跌倒。小心的找回平衡，他笑着说：“Mithrandir，真高兴见到你。”


 强有力却又纤长的手臂，环抱着精灵：烟草的味道险些呛着这精灵。“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小精灵。很高兴你又站起来了，而且你终于又活过来了。但是我可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可以下床了。你感觉怎么样？”


 “晕头转向的，”Legolas诚实地回答道。“好像我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但又不想回想我去过什么地方。”


 “形容的真恰当。你见过Elrond了吗？”


 精灵摇了摇头。“没有，他不在里面。”


 Mithrandir皱了皱眉头：“真奇怪，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一步也没离开过你的床边。而且Glorfindel都开始抱怨没有人帮他接生春季里出生的小马驹和他唯一不擅长的打理马厩的工作。你的Elrond大概去马厩里帮Glorfindel了吧。”


 “他去救我了，”Legolas低声说道，“他真的不应该离开Imladris的。但是他还是去救我了，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竟然回来了。”


 “Elrond非常爱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也爱他。”


 这次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没有犹豫，也没有一丝的紧张。Mithrandir猛地抬头望向精灵，对上了那对格外清澈的双眸。


 之前的一个晚上，Mithrandir向Glorfindel保证他绝对不会泄露秘密之后，Glorfindel终于告诉了他 Elrond和Legolas那晚结合的细节。Mithrandir心理非常清楚他身边的精灵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确互相爱慕，”Glorfindel当时说道，“我觉得他们之间的联系将会越来越强，超越任何的友谊和亲密的关系。”


 “这是你的预言是吧？”Mithrandir叹了口气，从鼻孔里喷出一个烟圈。“我害怕Elrond可能会成功完成Thranduil失败的事情。”


 “什么事情？”


 “如果Legolas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可能会完全崩溃，甚至渐渐消逝，毕竟这结合是违背他的意愿的。”他灰色的眼睛直视着Glorfindel的蓝色双眸。


 “你爱他。”Mithrandir轻声喃喃道，让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回到现在。“这样挺好的，年轻的精灵。”他很小心避免询问Legolas对Elrond的爱到底是哪一种。如果不是那种爱的话，这世上就要多两颗破碎的心了。


 “难道我喜欢他就这么奇怪吗？”Legolas的声音将巫师从沉思中惊醒。“他救了我的命，我们俩还有好多的话要说，我必须找到他。”


 说完这句话，Legolas就大步穿过了花园，去马厩找那个拯救了他性命精灵王了。是啊，他救了你的命，但是是以什么为代价的？巫师心想道，你现在的确还对他很感激，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也将你卷入了缺乏感情的结合之中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这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五天之后


 在Elrond的座椅扶手上敲着他的手指，Legolas站起身，一遍又一遍地在房间里踱着步，这方面本该是Elrond的私人卧室。


 Legolas很怀疑到底Elrond还要不要这几间房间了，虽然Elrond的物品还在这几间屋子里，但是自从五天前Legolas苏醒之后，Elrond就再也没有踏进这几间房间里。他在躲避我。但是为什么呢？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怎样伤害了他吗？如果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跟我聊天了，我又怎么能弥补呢？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Legolas貌似在Imladris里已经逛了几百英里，之后他只能去找Glorfindel要一匹马：“一匹好马就行，我不会骑得太快的。我脑子又没什么毛病。难道你认为Thranduil对我所做的事情会让我连骑马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Glorfindel认为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讽刺，“你的呼吸没冻结起来，摔碎在这马厩的地上可真是神奇啊。”


 “我不是想和你争论。虽然我看起来可能不像，但是我可没生你的气，”Legolas回道，“我只是生Imladris领主的气。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给我一匹马让我继续四处寻找，要不告诉我Elrond在哪。”


 最后，他得到了一匹马。骑着马，Legolas去到了他之前从未见过的Imladris的领地，Legolas驾着马翻过一座小山。刚刚翻过山脊，Legolas惊奇地发现山脚下有一群精灵聚集在那里：这个精灵群落的布局和建筑特点看起来太眼熟了。飞奔下山，迎面向他走来的精灵兴奋地叫喊着，很高兴见到他，他们将他和他的马包围起来。尽管Legolas很想在月亮升起来之前离开，希望能在大厅的晚餐餐桌上找到Elrond，但是Mirkwood的精灵可不愿意让Legolas走，他们向他致歉，为他提供食物，和他一起聊天唱歌一直到深夜。


 他的朋友还有那些他认为已经成为敌人的精灵——因为他们将他逮捕并拖到他父亲面前——竟然因为他离开了Mirkwood。因为他，因为他父亲给他的残忍的对待。


 “我们的忠诚已经不在Thranduil那里了，”之前逮捕他的一个精灵，也是他童年的好友，咬着牙说道，“我们和他断了任何的联系，我们发誓将效忠你和Elrond大师。直到永远。”


 “我们不会回去了，”另一个精灵也说道，一边拉着Legolas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请原谅我，我的王子。原谅我们大家，我们求你了。”


 “等到我可以再一次拿起剑，并且可以正常的用弓的时候，你再问我吧。那时候我非要跟你们打一架。我可要报仇，先是在Thranduil的寝室里，后来又是在Mirkwood的森林边上。”


 听到Legolas说话的语气，五位精灵都吓得目瞪口呆。一两个精灵权衡着是否要在Imladris的森林跟一个十分生气的Legolas干上一架。他的技术，他们都很了解，要比他们自己高出很多倍。


 “打完一架后，”Legolas最后说，“我可以考虑原谅你们。”


 “这比我们所期望的要好得多了。”其中一个精灵恭恭敬敬的说道，“说句实话我们不配。”


 Legolas暗自里很震惊，Thranduil军队的三分之二以及他们的家人现在都住在这个山谷里，就是Thranduil一直努力让他们同仇敌忾的精灵王仅仅只有一山之隔。


 “Mirkwood之王在将你关在地牢，任凭老鼠将你啃咬致死的时候，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他的小儿子，”一个他父亲的近身侍卫护着Legolas返回的时候，对他说，“Thranduil丧失了自我，他也失去了我们。我们再也不会回去了。”


 Legolas找回了他的民众——这是Elrond营救他后给他带来的另一个福利——但是现在他却找不到Elrond。那精灵王总是在别的地方，不是在马厩里，就是去检查围栏，要不就是在南方医治受伤的小马，或者是为Mirkwood搬来的精灵找新的居住地，开会，谈生意，视察新生的小马驹……总是在忙。而这些事情也不是Legolas不能和他一起干的。


 Legolas本想更加努力更加快速地找到Elrond，但是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他还是很容易疲劳。他的身体需要更多的睡眠与休息，所以Legolas经常在Elrond的空卧室里小憩一会，但醒来是发现他像个小精灵一样被人抱到了床上。不止一次，Legolas在深夜里醒来，听到隔壁房间里Elrond和Glorfindel在低声交谈，但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他就是无法起身去找他们。加入他们的谈话，面对面的与Elrond交谈。


 在他苏醒五天之后，实在没办法的Legolas坐在Elrond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他从Imladris的弓箭老师那儿借来的一张小弓。他用这把弓向设在花园里的靶子射箭，试图再次磨出他右手上的老茧，这样才能恢复他以前的弓箭能力。 


 在那里呆了一天，然而Elrond还是没有出现。



之后的四天过的非常快，如白驹过隙一般。Legolas 的伤口愈合速度的出乎意料的快。不久他就开始在精灵王的房间里练箭了。


 他把书丢到地上，将羊皮卷锁进抽屉里。他把Elrond的长袍捆起来扔在床上，然后坐在床上制作弓箭，把弓弦和造箭用的矢羽丢的到处都是，锋利的箭头和粗糙的箭杆散落一地。Legolas 猜想如果他将卧室弄乱到激怒 Elrond 的地步，精灵王就会现身，让他停止这种把戏。那样，至少，他可以得到一个与 Elrond 谈话机会了。但是 Legolas 在夜间依旧睡的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些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的工具或零件已经被收拾好并整齐摆在地板上或桌子上，等待着他去完成最后的工序。


 他做完所有工作之后，将新做好的箭支收集起来，分别捆成一小束，然后放在房间地板的正中。确保无论何时 Elrond 想要进来这个房间都会被绊倒。但是第二天早上 Legolas 醒来的时候发现它们已经被挪到他的衣橱旁，并且摆放整齐。Legolas 实在想不出精灵王或者他的仆人是如何进入他的卧室而不惊动他的。[难道是因为我太疲倦而睡的太沉？]他这么想，为自己的虚弱感到沮丧。


 现在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好，箭也做完了。但是这个情况对他来说却是非常不利。


 有时候他会梦到 Elrond 在夜里来看他，站在他的床边，抚摸他的头发，然后又离开。于是不可名状的伤感涌入他的梦境。Legolas 开始感到这来自梦中的悲伤比他在白天感觉到的更真切，更痛苦。他想要醒来，坐起来，抓住 Elrond，问他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不幸。但是他的眼皮很沉，他为自己的虚弱感到恼火。即使他竭尽全力，也无法克服这种疲乏的感觉。


 [为什么他不回到我的身边？为什么他这么悲伤？Legolas 百思不得其解。我做了什么让他失望的事情，或者深深的伤害了他以至于他甚至不愿意再看我一眼。等我身体再好一些，我就去找他。我一定会的。]


 Legolas 很想闯入大厅，希望在那里找到 Imladris 的领主。但是 Erestor 告诉他 Elrond 晚会儿才会来到大厅。Legolas 不愿向 Imladris 的其他人透露他们的领主不愿见他的事情。Elrond 已经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了他们的结合。Legolas 不能再在同样的精灵面前透露这种会让他们颜面扫地的事情。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于是，Legolas 努力让自己学得有耐心些，现在要变得比以前有耐心，而且是超乎寻常的耐心，这对于以前的他是不可想象的。


 过了几天，他故意放弃了寻找 Elrond，又过了几天，他开始遵照身体的要求，强迫自己去休息；不再随意摆弄武器，除非他感到必须的时候；随时听从身体的需求，即使这往往会激怒他，但是他知道目前还不能忽略这些。他需要恢复。他制定了一个康复计划表并认真执行。尽管这一切不是他的本意，但是 Legolas 不想拖垮他自己。他吃掉 Erestor 送来的所有食物——很明显那是 Elrond 特意安排的，因为给他送来的食物不仅在食谱上严格地遵照健康的要求而且远远超过他的食量，而 Erestor 是清楚他的胃口的。


 Legolas 的这些做法最终得到了回报：他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快，不久就达到了他和 Glorfindel一起从 Dol Guldur 回来时的状态。他重新获得了从前拥有的那些力量。Legolas 的箭术也再一次变得致命的精准。他的短刀也愈发精进。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从前更敏捷。他也不再需要长久的睡眠了——在必要的情况下，他可以三天休息一次——这样就可以留给他更多的时间去寻找 Elrond。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满月之夜——Legolas 毫不怀疑今晚 Elrond 会在马厩里。他知道，因为当他再次偷偷靠近议会大厅的入口，想要看到 Elrond 而不被发觉时，Glorfindel 是这么告诉他的。


 “他的缺席让人真的摸不着头脑，是吧？”Glorfindel 笑着对那个躲在斗篷下试图混进大厅的小精灵说。


 “不仅仅是摸不着头脑。”Leoglas 在斗篷下回答。


 “他明天会和 Assassin 一起去马厩，然后和它在那里待会儿，”Glorfindel 好心提议到。“日落时，他会给那匹种马喂食，洗澡以及梳理。你可以在那里见到他的，如果你想那么做的话，我的朋友。”


 如果他想那么做的话…把 Elrond 困在马厩里，在那里他是无法从那么小的空间里逃脱的——如果有精灵把门锁上。精灵王可能会跳墙而逃，但是以精灵王的身高他的头会撞到横梁上，甚至会非常不雅地跌倒在马粪上。而依照 Elrond 一贯的作风，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去做的。这样他们之间一场谈判是不可避免的了。Legolas 认为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到那时他就会与我交谈，Legolas 这么想着。他将告诉我为什么他一直躲着我，无论我曾对他做过什么，这样的惩罚对我来说都已经够了。

 Legolas 轻盈地翻过 Elrond 花园的围墙，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向下跑去。而 Erestor 正沿着相同的路走过来。大管家后退一步，非常惊讶看到他。这是，那个与他们的领主结合的精灵…一个纤细的，美丽的几乎不可思议的生物；石膏般的皮肤散发着清月般的光辉；他有着女性的优雅和美丽，他的长发在风中舞蹈，而阴影在他的脸颊上浮动，像在精心雕凿的一件浮雕，使得他整个身体在夜晚就像一个却易碎的瓷器。这一切都是 Thranduil 曾经不惜一切想要毁灭的，这就是 Elrond 想要从死亡的边缘带回来的。而这也是 Erestor 想要的，无论他属于谁。


 [几周不见，他出落的愈发美丽了。我非常想要他。]Erestor这么想着，他的想法使的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和燥热。


 那个金色的小脑袋靠近了，沦陷了整个海洋的大眼睛眯了起来，Legolas 吼道，我不想要你。然后继续向前跑去。


 Erestor后退一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小路之外。他毫无意识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做的。大管家凝视着月光下那个美丽的身影离他而去。Legolas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抚慰受伤的心灵，化解那不顾 Legolas 的意愿而与他结合的痛苦和罪恶的方法，Elrond 已经找到了。那就是尽可能的和 Assassin 呆在一起。这匹仍然强壮的种马还没有注意到它的主人，中洲最智慧的精灵王，已经永远背叛了那个他发誓要去保护的灵魂。Assassin 非常乐意享受 Elrond 提供的照料。他心满意足的咀嚼 Elrond 提供的燕麦和干草，喝光了 Elrond 给他灌满的水槽。 Assassin 的要求非常简单，他不需要精灵王为他的欺骗作出解释。Elrond 发现，管理一个马厩要比寻找一份只有愧疚和谴责的爱容易的多。'


 许多天过去了，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但是 Elrond 也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他在自己的内心营造的一份虚假的平静。有好几个夜晚 Glorfindel 来找过他，劝他回到 Imladris 的居室去，而 Elrond 坚持表示他喜欢照顾小马驹。在母马繁育的季节里，这弟确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理由来。他亲自照看每一个小马驹从出生到站立，在他的细心照料下，不曾丢失一只。但是从几周前开始他就不需要睡在马厩里了，而他在 Imladris 的床仍然空着，虽然他曾在深夜回去过几次，那是因为 Glorfindel 藉口有几件事一定要和他商议而坚持要他回去…顺便去探望 Legolas，那小精灵因为某种原因仍然霸占着 Elrond 的房间而没有搬去 Mirkwood 精灵的驻地。


 “他不会去他们那里的，Elrond 你个笨蛋，”Glorfindel 责备他。“Legolas 在等你。” 


 [他为什么要等我，]Elrond不敢往下想。


 Assassin 也在等他，在那场大火伤害了它的肺部以后它突然变得比从前要有耐心了。马和精灵王分享着这份平静。每天日落之后，Elrond 都会来为 Assassin 刷洗和梳理它的鬃毛。也就是在那个时刻，Elrond 才会和他这特别的伙伴分享他的秘密，就如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在 Gil-Galad 的房子里做的那样，就如他作为一个受惊的年轻的战士在 Gil-Galad 的军帐里做的那样。


 今晚，所有的秘密都将被揭晓。然而 Elrond 此刻还在忙着编织一束马鬃。Elrond 的纹章疤痕已经消褪了，但是他特殊的编织手法可以让所有可能见到这匹马的精灵都认出这匹马是他的。


 “马上就完成了，”他拍拍马儿的脖子小声嘟哝着。Assassin 的干草已经吃完了。马儿现在只是站着，在 Elrond 温柔的动作下打盹，和他的主人享受着此刻的安静。


 然而这份难得的安静突然被打破，有一个身影悄悄的翻过马厩的墙，敏捷而轻盈地几乎让人错以为那堵墙不存在。Assassin 猛的转过身，咆哮着，后腿不停地乱踢，试图保护它的主人 Elrond 并把入侵者踢到墙上去，无论来者是谁。


 那入侵者快步走向种马，用 Elrond 无法听到的声音悄悄地说了句什么。他把一只手放在牡马鼻子上，让 Assassin 识别他的气息。马嗅着他的手，蹄子不停的蹭着地面的泥土。最后，不管怎么样，牡马认出了他。悄悄的，Assassin 将他的脖子伸向入侵者，后者轻挠着它的鼻梁，温柔软语。


 ”安静…是我.”


 尘埃扬起，明月从乌云背后出现。一个有着一双他永远不会认错的明亮的蓝眼睛，以及一头银色的长发的精灵，从 Assassin 的脊骨的另一侧望着他。Legolas 的手如风一般从种马的鬃毛间梳过，同时解开打结的部分。


 Elrond 颤抖的手指停留在才编织了一半的辫子上。他努力集中精神，思考一条逃出马厩的可行的办法。问题是，门子在入侵者后边：要离开的话，Elrond 不仅要跨过 Assassin，他还会碰到 Legolas。如果双方交手的话，Legolas 肯定会再次受伤，这么一来他前两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又一个辫子终于完成了，Legolas 也解开了另一处结。于是 Legolas 继续寻找打结的地方，Elrond 也继续编下一个辫子。Assassin 开始打瞌睡。 Elrond 的手仍然在颤抖。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交叉，将马鬃紧紧攥在中间。


 “安静，”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飘了过来，轻轻的，以至于 Elrond 无法确定他是真的听见了还是他的错觉。Elrond 决计再次拿出他曾在末日火山下面对黑魔王时的勇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抹微笑浮现在黑暗中；阴影下泛起的涟漪，预示着他的麻烦到来。“好多了。几乎是完全康复了，谢谢你。”


 他想不出对此再说些什么。Elrond 停下手指，盯着 Assassin 的脖子，看着 Legolas 从他的手背上将一个结移走。Elrond 对 Legolas 表现出的冷静与隐忍感到惊讶。


 “我想你，”年轻的精灵轻声的说。


 “我在这里。”


 “你是在这里，但并不情愿。”Legolas 放弃了那处结，手指紧紧攥着 Elrond 的手，“这一刻请和我在一起，对我说话。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使你如此想要避开我，我该怎样做才能弥补我的错误？”


 Elrond 仰起头直视他。“你不用这么想——”他望着 Legolas 的眼睛，思考着如何回答，“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你平静的生活。”


 Legolas 歪着脑袋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平静的生活呢？”


 “因为那些天你状态不好。”


 “我现在已经好了。”


 “是的，我看到了。”


 下一刻，Legolas 的笑容消逝了，同时，他的瞳孔放大而且变暗，Elrond 感到了他的颤抖，他把自己的手指从 Legolas 那里缩回来。


 “天啊，Elbereth，”Legolas 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去。“我看到了…感觉到了…你已经结合了。”


 “是的。”


 “我…”小精灵的呼吸开始加速。他背靠着马厩的墙，手指紧紧地抓着木质的墙板，凝望着 Elrond。艰难的咽下一口气，Legolas 再次试着发问。“我…非常高兴你找到了你的至爱。还有，我感谢你对 Thranduil 徒劳无益的计划给予的补偿。做得好，我的领主。”


 “Legolas —”


 “请接受我的道歉，为我刚才对你的冒犯，因为我之前没想到需要和你保持距离。当然，今后我会到别的地方去生活，既然你已经—”


 “Legolas—”Elrond 再次打断他。“所有一切并不是按计划进行的，但是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请你理解，其他人可能在偷听我们的谈话。绕过 Assassin，Elrond 看到注视着他的银色的眼睛里弥漫着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哀伤。他把一只手搭在 Legolas 肩上，能感到对方在发抖。


 “我今晚不该来找你。”


 “不是，你应该来的。事实上，我早应该去找你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主宅并听我解释吗？”


 Legolas 点点头，低着头跟在Elrond后面，走出了马厩。


CHAPTER 27

 我怎么能这么笨呢，legolas想，悲伤完全弥漫了他的内心。他低着头，跟在elrond后面，向堂屋走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他已经与别人结合了呢？

 那在月色中升起的奇妙的希望刹那间消逝的无影无踪。泪水盈满了legolas的眼眶，他擦掉它们，不切实际的迫使他们退回去。我的父亲不会伤害他了， 我也将从那幼稚的协议中解脱出来。我应该渴望去庆祝这一刻——他的幸福和我的自由，legolas想。可是，为什么，我只感到震惊和背叛？

 无意中，Legolas 发现他已进入 Elrond 的私人花园。Elrond 退回宽阔的小路上，默默的走在Legolas 身边，并保持一定距离。 Legolas 瞥了一眼他的同伴，发现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毫无疑问的，为了躲避mirkwood 的王子，elrond 脱去了他的长袍。他现在穿的是一件束腰外衣，打着绑腿，脚上的靴子几乎 与Legolas 的一模一样除了颜色更深一点。Legolas 意识到，他肯定花了很多时间和马儿们呆在一起。

 "我必须和你单独谈谈," Elrond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我没法向你证明我的忏悔… 我的愧疚."

 Legolas 的回答同样平静. "我不懂，我的领主. 你是否去过 Mirkwood 并救我回来？"

 "是的，但是—"

 "我说过我不值得你冒这样的险. 虽然我不能否认我很感激你这么做."

 "我也告诉过你我会去的. 现在你自由了，你父亲再也不能找你麻烦了."

 Legolas 点点头. " 你自由了, 我的领主，但是我没有. 我想再次返回 Mirkwood 可能是一个大错. 但我现在必须考虑下一步去哪."

 Elrond 停下脚步，紧盯着他的同伴。" 你要离开我… 这么快就离开 Imladris ?"

 Legolas 低头盯着卵石铺成的小路. "原谅我, Elrond 大人, 但是我必须坦白.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没法看着…" 艰难地咽下后面的话, 年轻的精灵继续说到. " 你的伴侣不会希望看到我在这里的."

 "我的… 什么?" Elrond 向后退去. " 什么伴侣?"

 "你的妻子."

 "Celebrian 已经死了," Elrond 一脸困惑的说. " 你知道的."

 "你的新妻子啊."

 "我没有妻子啊."

 Legolas抬起头，使劲盯着精灵王. "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的新伴侣是一位男性? 难道是Glorfindel?"

 "Glorfindel?" Elrond 摇摇头，满脸的迷惑. " 我不知道为什么—"

 Legolas 攥紧了手指，走上前去, 几乎踩到 Elrond 的脚趾. 马与皮革的气息以及elrond身上特有的味道立刻充满了他的感官，淹没了他的愤怒，此刻他心里所想的只是再一次靠近精灵王. 他紧紧攫住 Elrond 的手笔，不管这样的力道是否会伤害他，年轻的精灵问到, " 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事使得你这么讨厌我以至于与别人结合?"

 "我没有与别人结合."

 "你又在撒谎?" Legolas 不相信.

 "我仅仅欺骗过你一次," Elrond 辩解, 他的声音有些恼怒, "而我为这个欺骗付出的是我余生的每一天, 即使那是为了拯救你的生命."

 "我情愿死在我父亲的地牢里也不想你此刻抛弃我."

 "我并没有抛弃你."

 "你救了我, 然后丢下我去和别人结合?"

 "我没有和别人结合!" 这句话 Elrond 几乎是吼出来的. "为什么你怀疑这个?"

 "我不是瞎子, 你已经与人结合了," Legolas 吼到. "毫无疑问，为了让我安心疗伤，你躲着我好几个星期. 你屋里的侍从们眼睁睁看着我到处寻找你，却不告诉我你已经与别人结合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Elrond? 是不是等到我在你的大门外消失之后发生的? 或者在你冒着生命危险– 不对，是冒着失去这个峡谷的安宁将我从 Imladris 送回家之后?（这一句我也很混乱为什么这么说） 还是发生在我失去意识卧床治疗期间?"

 "那是发生在回 Imladris 的路上," Elrond 忧伤的回答.

 "于是你与 Glorfindel 结合了."

 "我没有. 我与你结合了."

 "我早应猜到是 Glorfindel 的, 没有别的选择可以如此有效得使 Thranduil 闭口的— 什么?" Legolas 惊呆了, 他瘦弱的身体紧绷，睁大了蔚蓝的眼睛.

 两只大手落在他的肩上. Elrond 低下头小声说着, "我的愧疚与我的欺骗, Legolas, 源自我在从Mirkwood 回来的路上与你结合了. 你不省人事就快要死了，可能就徘徊在 Mandos 的大门外. 为了召唤你，我与你结合了。可能这么做非常自私，但是你回来了."

 "你… 占有了我."

 Elrond 从 Legolas 肩膀上无力的滑下. " 也许，有一天，我能够在你眼中看到你原谅我的欺骗，Legolas. 但是我不会难过将你从你父亲那里解脱出来."

 "我们结合了," Legolas 低声的说. " 没有别人."

 "当然, 我知道你希望与你结合的是其他人. 你仍然有机会的，" Elrond 的声音非常痛苦. "你将有别的爱人, 某个不会欺骗你的人. 同时，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 在我的庇佑之下, 你可以离开 Imladris 去你想去的地方, 自由自在，不会有任何人威胁你."

 Elrond 转过身，离开小路. Legolas 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跟随高挑的精灵王步上台阶进入他的内室.

 "你希望我离开 Imadris?"

 "绝不. 但是我知道你会的." Elrond 在椅子上慢慢坐下来，从桌子上成堆的箭头里抽出一个来. " 你怎么可能不走呢，你是对的: 我对你撒了谎，欺骗了你… 可能如你父亲希望的那样禁锢了你." 他将箭头移向烛光. "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在这里… 将你的东西撒落一地."

 缓慢而小心地, Legolas 在 Elrond 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身体略向前倾，听他继续讲.

 "我曾经从远处看着你，在花园那一边，看着你摆弄这些箭. 你低着头削箭羽时，前额几乎贴到箭杆上. 我曾在你睡着的时候冒险进入房间，知道你由于疲惫而沉睡. 我将你抱到床上然后整夜地注视着你. 我祈求 Elbereth 保佑你幸福，哪怕会离开我—"

 "为什么要离开你, 我的 Elrond?"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覆上精灵王的手.

 "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在这之后更不会了." Elrond 将箭头放回去. 弥漫了悲伤的灰色眼睛与Legolas 四目相对. Elrond 的手指包围 Legolas 的.  "为了救你我偷走了你的永生.'

 "你什么也没偷走." Legolas 抚平 Elrond 的手掌. 他虚弱的笑了笑, " 你记得第一天晚上来你房间时我就坐在这儿吗?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你的触摸?"

 "那天晚上我试图诱惑你." Elrond 别过头去，他脸上的羞愧更明显了.

 " 那不算什么." Legolas 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 Elrond 脚边. Legolas 双手覆上elrond的手，开始轻轻的敲着 Elrond 手腕内部的光滑皮肤, 然后他的手指开始与精灵王的纠缠. " 你肯定知道我已经寻找你好几个星期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我在黑暗中了解到的事情."

 "在 Dul Goldur 的黑暗中?" Elrond 小声问.

 Legolas 摇了摇头，继续轻敲 Elrond 的手. "Glorfindel 与 Mithrandir 已经将我们在 Dul Goldur 看到的情况告诉你了. 不是…我在 Thranduil 囚禁下度过的时间并不是虚度的, 有一些事情我要说出来. 我想你现在非常需要听到这些."

 "我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是尽我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了."

 "你根本不该来的." Legolas将 Elrond 的手举到唇边，轻吻着它们。Elrond 转过头来，惊骇的盯着Legolas, 后者脸上带着一抹温暖而羞涩的笑容. " 你不该来的，但是我仍然很高兴你那么做了. 在黑暗中我有许多时间去思考— 时间太多而食物太少, 我想. 我开始怀念在这里, 怀念在 Imladris 的时光."

 Elrond 又将目光移向别处. " 这里确实是一个安宁的地方. 我非常高兴你有这些回忆."

 一只纤细的手勾住 Elrond 的下巴，轻轻地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请求你先放下你的罪恶感，以及你对我的感受的设想。好吗?"

 疲惫的灰眼睛里噙着泪水。Elrond 迟疑地，缓缓地点了下头.

 "我拼命的回想与你在一起，被你爱的那些时光… 我认识到你的耐心与关怀，以及你允许我离开，都是因为你爱我. 我拼命的回忆，一次又一次的品味每一个细节，反反复复的。我非常想念你，我的 Elrond, 我非常难过我将要与老鼠死在一起，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了。我开始意识到你所预见的我的牢狱之灾不是在 Dul Goldur, 而是在 Mirkwood 的监狱里，我知道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因为我没有信任的你的爱也不曾听从你的担忧."

 "Legolas…."

 "日子一天天过去而黑暗无休无止，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天. 没有人来看过我除了那些老鼠. 它们不断的侵犯我仅有的空间，使我无法入睡.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 我的神志开始变得不清醒, 我开始怀疑我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只是一场梦." Legolas 伸出左手，描摹上面那个 Elrond 的家族纹章. "还好，我有这个… 这是我唯一保留的东西, 因为我已无法在相信我的记忆. 这个—你的纹章—可以安慰我，证明我的记忆都是真实的. 曾经, 我属于你. 那个时候我希望我们已经结合了, 因为我想永远属于你."

 "那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狂想法吧?" Elrond 大着胆子问.

 Legolas 摇了摇头. "我现在很清醒. 但是我仍有相同的感觉, 如果你肯打开你的心结与你的思维来面对我们的结合, 你就可以感受到."

 "我… 不能. 无疑你想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摆脱你父亲--"

 "我留下来是因为我爱你. 但是我想对你说的更多, 你答应过你会放下你对我的感受所作的一切猜想与顾虑."

 "确实," Elrond 声音有点刺耳.

 Legolas 将双臂支撑在 Elrond 大腿上，向elrond展示他手上的 Elrond 家族纹章. 手指抚过那白色的疤痕, Legolas 说道, " 你还记得我们过去的日子吗, Elrond? 还记得你曾怎样哄着我以让你治疗这道伤疤吗? 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治疗这烧伤. 我不记得…."

 "你怀疑你是否可以强迫我允许你照顾我. 你仍然那样认为吗?"

 Elrond 笑地非常虚弱. "我想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 我的王子."

 "那么想一想: 你怎么能强迫我与你结合呢? 我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你没有那么做，或许我已经死了."

 Elrond 对这样的解释不满. " 你那时完全没有意识. 你根本不知道我碰你."

 "不是的. 我记得."

 "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云遮雾罩的月亮, 在我们去滑进池水之前，我们曾在厚厚的苔藓前停留过, 以及你落在我身上的吻. 你环抱着我，你的胸膛抵着我的脊背, 你的呼吸流淌在我的发间. 你温暖的手照料我, 你为我洗头发，当水流进我的眼睛时你非常紧张. 你抱着我并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进入的时候你哭了，在池水的润滑下我并不曾感到疼痛. 你吻着我的耳朵告诉我你爱我，在我的意识里我欢迎你的触摸并答复你. 我很快乐，我感到我的灵魂与你一起漂浮, 除了蜷缩在你怀里让你带走所有的痛苦别的什么也不想. 你也记得这一切吧, 不是吗?"

 "是的," Elrond 深吸一口气，注视着 Legolas.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天夜里你安静的躺在我臂弯里, 即使在那以后你也躺了好几个小时."

 "我以为那是一个梦, 我以为我仍然被囚禁着，而这一切只是一个美好的梦, 但是确实, 我知道这一切并且希望我的梦是真的. 你知道我没有攻击你, Elrond, 无论是从身体, 意识还是精神上. 我从Mandos 的大殿转过身，回来与你在一起. 只有你. 如果我当时有更多的意识, 我会让你知道我多么欢迎你那么做."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怎么知道那天夜里 Glorfindel 打断了你并惹你发怒?" Legolas 轻轻地笑 Elrond 震惊的表情. "我的梦都是真的.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我也能感受到你抱着我. 当你的灵魂进入我的意识时我不是紧紧靠在你心口上吗? 我没有反抗, 也没有逃向 Mandos 的神殿. 我感到温暖与安全, 于是我想留下来和你在一起. 我不在认为老鼠会赢或者死亡会带走我. 我想让我的梦继续下去, 否则为什么我今晚这么恼怒当我以为你已与 Glorfindel 结合的时候?"

 Elrond 吃惊地注视着 Legolas . "Glorfindel 是我最好的朋友并且我也爱他,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他结合."

 "甚至是将我从Thranduil 那里解救出来之后?"

 "那之后也没想过."

 "很好."

 那天晚上我的全部精力不是都在担心与害怕我会错过你的反应吗?  Elrond 长出了一口气.

 手指穿过 Elrond 的头发, Legolas 温柔的亲吻他. "或许那些回忆的话说的还不够, 大人?" Legolas 轻笑一声，手指梳过精灵王黑色的头发. "我们是否应该重复一遍那天的经历? 这样的话, 我就可以使你相信, 今天晚上我是多么主动与自愿."

 "你在嘲笑我吗?" Elrond 问.

 "我承认, 因为你的毫无用处的罪恶感与担心.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属于你. 你不知道醒来发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时我有多么开心."双手捧着 Elrond 的脸, Legolas 轻声的说, " 让我们为我们的结合感到高兴吧, Elrond."

 "但是你不会… 你不可能… 需要我的," Elrond 抗议.

 "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是吧?"

 "你指什么?"

 Legolas 跪在自己的脚踝上，对他的同伴皱起眉头. "这里是你第一次邀请我加入你的地方,在你的房间 . 我当然想要你."

 "不,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如果我不想要你, 为什么我邀请你重复我们的结合呢?"

 "为了消除我的顾虑." 灰色的眼睛透露着难以撼动地固执. " 数周前我就告诉过你你仅仅是可以容忍我的触摸."

 "容忍?" 用 Sindarin 语咒骂一句, Legolas 将自己扔回Elrond 对面的椅子里. " 你是我见过的最固执的精灵王."

 "没错," Elrond 表示同意. 他在椅子里坐的更直了，面对着一脸挫败，无精打采的 Legolas. "你刚才我说我们兜了一个圈子又绕回原点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看一看你对今晚做了多少准备?"

 Elrond 倾身向前，掀起 Legolas 长袍的一条褶边.他注视着 Legolas 的表情, 解开他的绑腿, 手滑了进去. 当 Elrond 的手在他赤裸的胃部游走的时候, Legolas 喘息着但是并未退缩.

 "你的肌肉又一次变得紧绷而坚硬," Elrond 观察到. "你已经重新获取了你在 Thranduil 的地牢里失去的力量."

 "我非常高兴你能证明这个. 我也非常欣赏这个结果," Legolas 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里说出这句话,  " 如果你没有在触摸我的时候提到 Mirkwood 的国王的话. 他的名字… 破坏了我的情绪, Elrond."

 "当然. 我在想什么?" 他朝 Legolas 苦笑，得到的是另一句来自 Sindarin 语的咒骂.

 一只手滑到 Legolas 大腿上, Elrond 感到那里的肌肉在收缩. "你的身体非常美妙. 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像 Assassin 那样踢我一脚吗?"

 " 如果你停手的话，我会的." 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仅用一句话就将 Elrond 的挑战挡了回去。修长的手指几乎要嵌入椅子的扶手. 他扬起下巴，优雅的小鼻子闪着光.

 真是一匹骄傲的小马, Elrond 想. 眼前这个优雅华丽的王子真的是他数周前从 Mirkwood 救回来的那个精灵吗—— 那个憔悴的，昏迷的，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精灵?

 无论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Elrond 乐观地对自己说，他都会活下去. 他可能会狠狠地踢开我，带着怒火离开我的房间, 但他仍然会活下去.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这不正是我希望他做的吗, 他会活在这个世上，在我的保护下 – 即使离开我?

 可能这也是数周前他抱着 Legolas 进入水池时的想法, 但是精灵王现在不得不集中精力面对现在的问题: 他一只手在Legolas 温暖紧绷的小腹上游走, 另一只手开始向小精灵双腿之间侵入.

 当 Elrond 的手伸向着那最隐私的, 温暖的腹地时，Legolas 努力使自己没有闭上眼睛, 虽然这只是他第二次经历这种事. Legolas 轻轻地呻吟一声，头向后仰, 略微弓起身子, 缓缓地分开双腿. "请吧, Elrond…抚摸我."

 "Sweet Elbereth."

 "我倒希望她没有在听, 今夜将隐私留给我们." 他蔚蓝色的大眼睛黯了下来, 在情欲的驱动下他又弓起身子, 紧紧贴在 Elrond 手指上. 迷乱的眼神, 一声低沉的呻吟. "Elrond…."

 Elrond 迎合了他的要求. "你…. 你想…."

 "我想要这个以及我们之间存在的一切," Legolas 发出一声嘘. 他将身体往前滑了一点, 一根手指落在 Elrond 唇上. "讨论这个结合带给我们的利益的时刻已经结束, 我的 Elrond 大人. 现在你要做的是带我上床, 或者我带你上床. 这样, 我们会重建我们的结合. 而且所有你的问题都将得到解答. 而且所有你的疑虑都将消解，如 Imladris 的雾一样. 你将爱上我, 我也将爱上你, 这是我所有的想法." 他的鼻子轻轻地蹭着 Elrond 的. "你觉得呢?"

 "我同意你的想法," Elrond 几乎是耳语.

 纤细有力的手握着 Elrond 的手. "'那么来吧, 让我们相爱吧."

 Elrond 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跟着 Legolas 来到床边.


Legolas 熄灭所有的蜡烛, 仅留一支照明。他踢掉靴子，褪下外衣与套裤, 直到他与Elrond 两人在朦胧的烛光中赤裸相对. Legolas 跪在床上, 引诱身边的情人.

 "我是真的爱你,"小精灵趴在 Elrond 耳边说，舌尖沿着他的耳廓轻啄.

 "我也爱你, 我的王子."

 "那么请相信我吧, Elrond, 相信我是真心需要你.而且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贴在自己耳边颤抖的唇舌是如此年轻娇嫩, 沿着自己身体游走的双手又是如此生涩, Elrond 想, 他在努力探索抚摸的技巧.Elrond 放任自己, 任凭 Legolas 引导着他们一起倒在床单上, Legolas 伏在他胸膛上,修长的双腿与 Elrond 纠缠在一起.

 "抚摸我. 请你… 抚摸我," Legolas 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一次他紧紧贴着 Elrond 的嘴唇, 双手——带着愉悦与渴望——在他的情人脸颊上轻轻抚过,这正是精灵王曾经梦想带给别人的感觉.

 Elrond 看到 Legolas 的头发流光闪动, 于是伸出手去抓住那些柔顺的细丝, 欣赏那淡金色的微光一遍又一遍地从指缝中滑落的美感. 当他这么做时，Legolas 的吻无处不在 – 先是落在他的唇边, 然后是鼻子，沿着高挺的鼻梁向上吻到他的眼睑, 以至 Elrond 的不得不闭上眼睛来抵抗来自 Legolas 的光芒. 此刻他不能再否认, 爱, 已经在他们之间萌生. 

 轻轻地, Legolas 唱起一首歌. 美妙的歌声与旋律围绕着 Elrond,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快要迷失其中了.

 "我所说出的一切话语，

 和我写下的一切诗句，

 必然要展翅不倦地飞行，

 飞行中没有任何停歇，

 一直飞到你悲伤的心所在的地方，

 在夜色中向你歌唱，

 远方，是正在奔涌的河水，黑暗的暴风雨

 又或是灿烂的星光洒满天际。


 歌声中蕴含着不可思议的疗效，而更多的慰藉源源不断地来自他怀中的精灵, 抚慰他早年被伤害的情感. 泪水沿着 Elrond 的眼角滑落, Legolas低下头，轻轻吻去他鬓边的泪珠。“愿我们的爱能使你不再悲伤。”

 "不会的." Elrond 摇了摇头. "你的抚摸, 你的… 存在… 比那些更好, 我的王子…" 修长的手指颤抖着解开 Legolas 耳旁的发辫. "Legolas, 对我来说, 你是如此之美."

 "对我来说, 你也一样."

 神居然会将这由光明铸成的精灵赐予他, Elrond 不可置信的想. 但是这源源不断的爱以及结合带来的不同寻常的极致享受, 使得精灵王无法去否认这现实: 虽然不知何时, 不知何故, 但 Legolas 确实爱上了他. 从前他与Celebrian 之间的结合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温柔, 这样的力量. 我想这就是 Celeborn 的娇女与 Mirkwood 的骁勇战士不同之处吧.

 "Elbereth 祝福你来到我身边的日子."

 "也许她也祝福你带我离开黑暗的日子."

 黑夜里唇齿相噬, 手指交叉, 催生更加急切的气息, 直到痛苦褪去记忆中的快感取而代之. 轻吻与试探, 低语与抚摸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卧室里最后一根蜡烛燃尽. Legolas 与Elrond 沉浸在初夜带来的愉悦中. 黑夜包围了他们，只是这一次，Legolas 已经不再恐惧黑暗.


终章

 隔天下午，在图书馆里， Elrond 他们讨论 Dol Guldur 的动向与各种不确定因素时，Mithrandir 点着他的烟斗，吹着各式各样的烟圈，消遣时间。

 "你要知道所有这些都只是猜测，" Elrond 提醒巫师。

 "我知道。但是全方位来考虑这个沉重的问题总是明智的。"

 "我想问的是，是否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 Dark Lord 很可能也必然会归来。"

 当Legolas 从黄昏踏进屋里来时，Elrond 的注意力被迫转移。 Legolas 停在桌子的一角，向 Mithrandir 的方向点点头，然后接过 Elrond 提供的一个吻。谈话继续，但是巫师已经明显的感到精灵王的心思不全在谈论的话题上了。

 "嗯，我想是时候重新开始我的旅行了，" Mithrandir 提议道。 "我下一步要去 Lothlorien。Legolas，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Hmm? 什么?" 明亮的蓝眼睛抬起来正对着他的，但是看起来好像跟 Elrond 的一样心不在焉。"双生兄弟现在正无所事事，你可以邀请他们跟你一起去。"

 "双生子?" 巫师嘲弄他。"我可不能指望他们能正儿八经的跟我谈事。不要，我的最佳人选是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不行。"

 当不知道从哪里闲逛回来的 Glorfindel 走进图书馆时，Legolas 正在用一个微笑来婉拒巫师。"那些马儿怎么样了?"

 "很好。我错过了什么?"

 "你刚刚错过的是 Legolas 拒绝陪我去 Lothlorian。这是为什么?" Mithrandir 眼睛在精灵身上上下扫视。 "你确定要让四面墙壁与沉闷的议会中束缚你吗? Legolas，如果你呆在 Imladris 这种地方，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得和 Elrond 那些宝贝卷轴一样无趣沉闷并且发霉的。"巫师用烟斗指指周围宽敞的图书馆。

 Legolas 点头。 "无趣，这听起来不错。"

 "放弃吧，Mithrandir，" Glorfindel 说。 "他们已经完全沉醉在结合的幸福中，我都没法劝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陪我去马厩了。"

 "我们只是暂时为一些别的事情分神，" Legolas 说。 "又不是永远。"

 "分神? 是指这些天你们天天在床上从早上消磨到中午所做的吗? 谁会相信。更不用说那些小道流言议论你们两个是在 --"

 "Glorfindel!"

 "我明天陪你去马厩还不行吗。" Legolas 屈服。

 "早上?"

 "下午。"

 Glorfindel 耸肩。 "不出所料。"

 "Well，那么…。" Mithrandir 目光从精灵王移到精灵王子身上，不慌不忙的说。 "如果你们真的驯服了这个迷恋旅游的家伙，我想这也是一个奇迹。"

 "我想这些天你已经发现 Legolas 开始迷恋别的事情——或者某个人了。" Glorfindel 坏笑。

 "行了，不要说了，" Elrond 命令。

 "不要紧。我不介意。他想说什么就说吧，他只是生气这个春天我不能给他当保姆了。"

 "保姆?" Mithrandir 语无伦次的说。 "我完全可以独自旅行的。我只是觉得有人陪伴会更好一点—"

 "别抱怨了，去和双生子商量吧，" Elrond 说。 "至于你们两个——正经一点。"

 Mithrandir 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Legolas。 "从内心来说，Legolas，我真的为你找到了归属感到高兴，我曾以为这场结合会以悲剧收场的。只有这一次，我为我的预感错误感到高兴。"

 "谢谢，Mith。"

 "保重，你们两个。"

 "跟我来吧，巫师大人。" Glorfindel 从椅子里站起来。 "不要在这里碍眼了，我们去看看今天的晚餐是什么。"

 "这听起来不错。" 巫师朝 Legolas 眨眨眼，跟着 Glorfindel 走出了图书馆。

 "你确定你不想跟 Mithrandir 去 Lothlorien 吗?"

 "你知道我不想去的。" Legolas 弯下身，迎接另一个吻。

 Glorfindel 走过门槛后突然停下回头向屋里望去，把他身后的 Mithrandir 吓了一跳。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景。"

 Mithrandir 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他看到，Legolas 仍然坐在 Elrond 的桌角上，Elrond 正从那成堆的文件中寻找什么。 两个人一直在轻声的交谈，但是外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

 Legolas 低下头瞅着那堆文件，从中抽出一份递给 Elrond，后者微笑着接了过去。

 Glorfindel 做了手势。 "就是那两位。一个能安心满足地呆在家里。另一个能安心满足的沐浴在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