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bbit][Elrond/Thranduil]空冠
作者:Keros
第一次写同人,本来文笔就很贫瘠再加上脑洞堪比黑洞……SO……欢迎各位捞着板砖拍OTZ。
+
空冠。
一顶做工精美的银色王冠在太阳余晖下在残破的石桌上投下影子,一直延长到桌子旁边的一只手上。手的主人站在石桌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影子在自己手上随着余晖的不断变化直至消失,如果不是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这位美丽生物的面孔看上去就跟旁边的石像一样俊美冷漠而又毫无生气。
星光来临,夜莺唱着婉转的歌曲,在黑暗的夜空里静静回荡,不一会,不知名的小虫也在暗处加入了合唱。
在夜晚里这些小生灵的合唱中达到高潮的时候,一个在中土大陆上早已被人们遗忘掉的声音吟唱了起来,轻柔而又温和的汇入了它们。
不知在如此悦耳优美的旋律下是不是会有夜行的旅人无心中踏入并且有幸领略得到,要知道在歌声渐入佳境的作用下,原先被黑暗笼罩着的大厅成了夜色中在大海上徜徉着的小船,接着随着歌声变得越来越缥缈,就仿佛清晨山峰上萦绕的雾气一般,到后来,歌声仿佛与四周的空气融为了一体,织成了无数由星光组成的大河,在时空中奔腾穿梭而过,仿佛回到了远古以前,那时中土大陆上尚未遍布人类的存在,也未曾有过光辉的伊希尔与璀璨的雅娜奔驰的足迹,伊露维塔的儿女们还徜徉在维林诺的双圣树光芒照耀下欢欣的歌唱着。
“树叶翠绿,芳草青葱,
维雅的风潮吹来星之穹顶的光芒
……
如同破晓般的黑暗,
掩不住清澈的希望,
仁慈的宽恕代替了复仇的怒火,
命运的方向已经出现分叉,
他选择了精灵,他选择了人类,
……
最后的时光纵已黄昏,
美好的事物也遁入传说,
别离的时刻已然来临,
伊露维塔的儿女们,
终将听候大海的召唤,
……
待到世界终结之刻,
他
与他才能相会在曼督斯的殿堂
……”
“啪咧……”
就在歌曲快要结尾的时候,一声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响夹杂在了优雅的结束曲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第二天,翠绿的阿西拉斯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微风中摇曳,勤劳的画眉正在岩石上敲着蜗牛壳咯咯作响,一队旅人沿着残缺不全的小路有些艰难的走了进来。
“我想这里原来一定很辉煌,看这个雕像!多么的栩栩如生!”
“瞧!那是什么?”
“噢,我的天哪!一顶银冠!”
+
预知。
“请你告诉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亲爱的埃隆领主。”
瑟兰督伊正靠坐在窗台前的长椅上歪着头看着不知是第几次看向自己的埃尔隆德。后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在脸上挂了差不多有大半日了。
额头上的光芒在今日也是如同光辉的伊希尔一样闪耀呢埃隆。喝光手里的葡萄酒后,瑟兰督伊并没有立即起身,只是把空酒杯拿在手里一晃一晃的。
“我预知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已。”
埃尔隆德面无表情的斜眼看了看窗台边那只嗜酒如命的精灵跟他身旁那个硕大的橡木桶,决定在还没有更详细确切的内容之前不告诉老友有关于那个预知梦境的任何情况。
“是跟我有关系吗?”
“埃瑞斯特又要念叨他的图书馆变成酒窖了。”
“难道你真的梦到……”
“最近大绿林边境上多了很多这种类型的蜘蛛么?”
无视原来的提问强行转移话题也是埃尔隆德面对瑟兰督伊时最擅长的谈话技巧之一。
忍着因为恶心带来的一些不适,埃尔隆德走向那只身上几乎插满了精灵的羽箭,此刻正蜷缩成一圈躺在图书馆地板上的毛茸茸的巨大黑蜘蛛。此前当瑟兰督伊骑着大角鹿爱骑带着一票木精灵并且身后还拖着一只硕大的蜘蛛到达瑞文戴尔时,出来引接贵客的林迪尔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一大票矮人此刻正欢欣的挥舞着粉色手绢向他奔来一样……不太好看。
随手拔出一支羽箭时,无意中把蜘蛛的体液滴了一些在地板上,那些滴在地板上的液体立刻就散发出一种类似硫磺跟腐烂气混合在一起的强烈臭味,联想起刚刚抱着一大摞古旧羊皮卷出门的首席顾问那对充满了责备跟不满的双眼,埃尔隆德顿时觉得眉头一阵发紧。
“是的,以前没见过的品种。”
瑟兰督伊放下酒杯,拎着白水晶的酒壶就过来了,一开口就带着满口的葡萄酒酒气。埃尔隆德这次要换成头皮发紧了,窗台前的长椅那是埃瑞斯特最喜欢的位置,从那里的窗户朝远处眺望出去,可以很好的观看到林谷的美景。平时那个地方是放满了无数的书籍,羊皮卷等等东西,而现在则是放上了一个硕大的正散发出醇美酒气的橡木酒桶。
要知道,首席顾问埃瑞斯特的唠叨跟林迪尔的滑稽小曲儿是林谷在精灵之间相当出名的几项‘特产’之一。
“硫磺,腥臭的毒针,啧,还有——这令人恶心的腐气。”
“还有不畏普通弓箭的强硬外壳。”
瑟兰督伊接过话头,随手把还没喝完的酒壶塞到埃尔隆德的手里后,眯起眼睛围着大蜘蛛走了起来,看样子,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看,这里。”丝毫不在意会踩到衣服,瑟兰督伊蹲下身指着一处伤痕说到。
“看到这两道伤痕没有?一处很浅,一处很深但是却无法造成致命伤。”
埃尔隆德把酒壶放在了书桌上,走到瑟兰督伊身边一起蹲了下去仔细的查看着那几条伤口。
“浅的那道伤痕是用长湖镇的人类弓箭射出的,而深的那一道是用孤山矮人熔炉出来的长剑砍伤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看到埃尔隆德不自觉靠近过来,瑟兰督伊干脆坐在了地板上,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玩着箭尾上的羽毛。
就在埃尔隆德刚靠近瑟兰督伊时,昨晚那段不太愉快的预知又像黑暗的魔影一样袭来,不断的画面回闪让他有点分心目前需要解决的事情。
“……最后的时光纵已黄昏,
美好的事物也遁入传说,
别离的时刻已然来临,
伊露维塔的儿女们,
终将听候大海的召唤……”
“埃尔隆德!埃尔隆德!埃隆!”
埃尔隆德忽然没来由的呆滞有点让瑟兰督伊对之前被带移的话题感兴趣了,于是毫不客气的伸手拍打着林谷主人的脸颊好叫他回神。
“啊,没事。”
“快告诉我。”
看到那对熟悉的像薄荷一样翠绿的并且充满了兴趣的眼睛,埃尔隆德不由得在内心哀嚎了一句,对他来说,有时候要解决掉瑟兰督伊突发的好奇心是一件相当艰巨并且困难的事情。
“只是一些不太好的阴影。然后,你是先要解决蜘蛛的事情还是先听我讲诉那个预知的梦境?”
对于有些事情,埃尔隆德一向是深埋于内心,他的双唇就像紧闭的河蚌一样严密。如果说要想从埃尔隆德的嘴巴里撬出什么消息,除非是本人的意愿,就算是威胁要扒光他的头发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于是,精灵王低头用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想了半天后还是选择了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那些来历不明的蜘蛛。
“虽然不是太大的威胁。”
埃尔隆德将箭头上的污迹抹在丝绸手帕上后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在阳光的折射下,污迹隐隐折射出类似彩虹的光芒,随着时间的增加,埃尔隆德一边小心的拿着手帕,在图书馆里来来去去,不时还翻看一下摞在书桌上的羊皮卷。当瑟兰督伊抬头看向他时,埃尔隆德露出了少见的忧心。
“我担心这些蜘蛛极有可能是昂格利安的后代。”
“这些蜘蛛的血液虽然跟昂格利安那一窝蜘蛛的血液很像,但是这些血液里带有一些黑巫术的气味,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操纵了这些邪恶生物的成长。”
感受到瑟兰督伊投过来质疑的目光,埃尔隆德合上了手中一叠边缘已经破败不堪的羊皮纸。
“不过这只是个猜测,你的下属毫不客气的把它射成了刺猬,破坏了最重要的部分,就算你送再多过来,我也无法仔细查看蜘蛛的下唇跟胸骨的部分。”
“那当然,绿林的弓手一向是最好的。”
“那请你的弓手在下次围捕这些邪恶生物时尽量避开这些地方,不然我没法分辨出这种蜘蛛的详细分类。”
“我更不介意下次送你一只活体。”
埃尔隆德有些嫌恶的把拔下来的箭头用手帕包好放在一边,转身时却撞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拎着酒壶靠过来的瑟兰督伊。
可能是喝酒太多,精灵王走路已经开始有点摇晃了,撞上后一个踉跄一脚不稳踩住了衣摆就要往后摔,幸好埃尔隆德的身手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改变而变得行动迟缓,他立刻丢下手里的羽毛笔,伸出一只手拦腰捞住了向后摔的精灵王,另一手迅速的抓住了因为手滑而摔下去的酒壶。
“瑟兰!”
一手搭上埃隆的肩膀重新站稳后,瑟兰督伊的绿眼睛里闪烁着熟悉的愉快的光芒。
“过了这么久,你的身手依旧敏捷。”
“你嗜酒的习惯也……”
相似的经历让埃尔隆德想起以前两人刚刚见面时闹的乌龙,一向紧紧抿着的嘴角也不由得划了一个弧形。当时的他还只是吉尔格拉德的一名传令官,而瑟兰督伊也只是一名刚刚从大绿林前来援助的精灵王子。
“ADA?!”
闻声转头一看,莱戈拉斯跟格洛芬德尔正站在门口有些吃惊的看着两位从瑟兰督伊背面这个角度看过去贴得有点过于暧昧不清的父辈们。
“噢~埃隆领主,我们来得……”
“够了,格洛芬德尔。请保持你的矜持一个字都不要说。”
阴影
看着瑟兰督伊骑着大角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林谷森林的阴影中后,站在廊亭里目送同胞离开的埃尔隆德好像一直以来被绷紧了的弓弦被人放松般的舒了口气,手里拿着在临走之前莱戈拉斯刚刚交给埃隆的由他代转的一封信笺。
可能是原主人在写信的时候环境不太好,原本出产自精灵之手的羊皮纸在交到莱戈拉斯手里的时候就已经看上去有些皱巴巴了,上面还有一些脏兮兮的拇指印。大概是埃斯特尔的来信吧?看样子他在北方同胞中的历练生活还不错,手指轻轻摸到信笺边角上的一个凸起花纹后,埃尔隆德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但是一转身却看到林谷首席顾问埃瑞斯特绷着个脸紧紧的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的死盯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责备。埃尔隆德想起这几日来由于调查来历不明的蜘蛛而征用了图书馆并且被搞得满屋子都是一股酒气跟腐败生物的臭味①,抢在首席顾问开始念叨之前,埃尔隆德首先低头表示歉意:
“我尊敬的埃瑞斯特,对于弄脏了林谷图书馆以及那些珍贵的不可多得的历史图鉴跟那些稀有的资料,我以及瑟兰督伊表示向你表示深深且诚挚的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领主的道歉起到了些许作用,埃瑞斯特的脸色看上去舒缓了一些,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高兴。他从左手握着的书本里拿出几封信件交到了埃尔隆德的手里。
“我尊敬的大人,我所愠怒的并不是您不符合您身份的举动或者历史文件的损坏。我所愠怒的是害怕由此带来历史的遗失跟毁灭。”
虽然从埃尔隆德那里得到关于蜘蛛来历的一些建议暂时缓解了绿林边境上的压力,瑟兰督伊骑在大角鹿上还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莱戈拉斯骑着马慢慢的走到父亲身边,阳光透过林木间的空隙在他的脸上留下漂亮的阴影。一时,瑟兰督伊看着有些恍神。现在的莱戈拉斯真的是非常像当年的父亲,浑身充满了阳光与活力,就算多瑞亚斯陷落后的流亡生活也从来没见过父亲有过对命运一丝的诅咒。
“瑟兰督伊,不要去抱怨命运,也不要放弃希望,既然阴影已经到来,要么接受它,要么就去抗争它。”
“ADA?担心蜘蛛的事吗?”
不过作为一名精灵来说,虽然莱戈拉斯的外貌已经跟普通的成年精灵看起来差不多了,但是在瑟兰督伊以及其他的长辈眼里看来,莱戈拉斯还只是一棵刚刚开始成长的绿树,树干上翠绿年轻的枝叶才刚刚展开,之后的时光中还需要有很多东西要教给他。
“不,只是瑞文戴尔本地酒的味道回想起来让就算是自称嗜酒如命的我也恨不得立即前往曼督斯的殿堂。”
“尊敬的埃隆大人:
请原谅我的仓促,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朝南方的哈拉德前进②。之前在卢恩的游历获益匪浅,并得到了一些亲族的帮助,但是在其间我感觉到有种不为可知的邪恶在暗处滋长,虽然微弱得肉眼无法目视,但是就仿佛伊希尔的光芒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一样如影随形。对于您的忠言,我始终牢记于心。我不在林谷的日子里,恳请您代为照顾我的母亲,她已见过太多的心碎,愿瑞文戴尔温煦的微风能够抚慰她的伤痛。
您忠实的埃斯特尔 敬上。”
合上养子寄来的信件,埃尔隆德靠在软垫上揉着有些疲劳发干的双眼。自从瑟兰督伊拖着那只巨大黑蜘蛛并且事先一点也没提前告知的到来后已经是过去六七天,绿林中的木精灵们秉承了他们一向欢快活泼的本性,就算是来到一片祥和安宁的瑞文戴尔也能迅速的将这种热情融入其中并且按照自己的想法感染到每一个人。
“ADA。”
一双如同羊脂一样吹弹可破的双手轻轻的抚上了埃尔隆德的双肩,温柔的替他赶走几日以来喧闹的疲惫。
“阿尔温。”
将女儿的双手接过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虽然阿尔温对于自己一脚把艾斯特尔踢出林谷的行为并没什么不满的言语,但是一双遗传自自己的如同黎明前的天空一样清澈的灰色双眼正透出一些埃尔隆德并不太情愿见到的东西。
“我不希望你了解我的做法,但是我只希望你知道天下所有疼爱女儿的父亲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
①:因为考虑到整个瑞文戴尔都在维雅的庇护中,所以这里设定为带有邪恶力量的腐气会在一定程度上侵害腐蚀掉一些很脆弱的无生命的物品。比如林谷图书馆内存放了上千年的古籍。
②:由于LZ在构架的时候记错了小希望出门游历的时间,如果要修正的话整个情节都会有非常大的改动。所以在这里把小希望出门的时间提前了10年OTZ。
+
未知。【一】
今日绿林的傍晚与往日一样,雅娜的璀璨在树林间留下的温暖还未完全消失的时候,伊希尔的光辉就已经渐渐爬上了树林顶梢上的嫩叶,还带着些暖和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带来一些懒洋洋的惬意,而被风吹动的树叶也多少带着银白色的光辉在林间沙沙抖动,仿佛在欢迎大绿林之主的归来,显得傍晚后的森林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忽然,一直骑在鹿上显得有些懒洋洋的瑟兰督伊忽然举起了手让整个护卫队放缓前进的脚步并示意莱戈拉斯悄声的退到身后去。同时,精灵王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与日常有所不同——换上了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在曼督斯殿堂的路口边缘徘徊经历才能磨练出的如同冰霜一样的冷峻威严。熟知这个表情所带来的含义,木精灵们也毫无声息的移动成了一个弧形。所有人都一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弓,另一只手如同爱抚伴侣一般轻柔的并排抽出箭袋里的箭支,目光炯炯的盯着身遭的异动,哪怕只有一声细微的声响,手中的箭羽立刻会毫不留情的射向敌人。
就在这时,一种不同于其它声响的异动从精灵王的右侧出现。仅一瞬,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左侧低矮的灌木丛里朝瑟兰督伊高高跃起,如同天空中俯冲的海鸟一般急速俯冲。同时数点快若流星的箭羽也狠狠的扎进了那个黑影的身体里。
黑影发出了某种令人不太舒服的尖啸声后缓缓落下,射中目标的箭支像射中空气一般的七零八落的随着黑影一起掉在了泥地上。就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瑟兰督伊忽然轻盈的跃了起来,同时手中挥起一道不同于普通刀剑的银白色光辉。
银光过后,恶心的腐臭腥味立刻四散开来。
“是黑蜘蛛!点起火把!!!注意不要被它们冲散!!!”
护队长将手中早已拉满了弓弦的箭射中了一只朝他扑来的大蜘蛛后立刻扭头大声吼了起来。不过他提醒的时机可能已经有些迟了,已经有几位走在护卫队末尾的精灵被悄无声息潜伏到身后的蜘蛛扑上,双方立刻就纠缠在了一起。
木精灵们的身手虽然敏捷无比,但对方的速度似乎比他们更快更有攻击性,不一会儿已经有人被蜘蛛击倒将毒针插进了心脏,毒液的速度快得连一句呼号都来不及发出。
不过这些蜘蛛很奇怪,它们并不像绿林中原来生存着的蜘蛛们一样将猎物击倒后就迅速用蛛丝把猎物严实的包裹就近倒吊起来,而这些蜘蛛在猎捕到猎物后就随便弃之于地,对精灵们造成的伤害也直接无视,只会勇猛的扑向猎物……这,简直就像是黑魔王索隆专门为了杀戮而特意制造出来的邪恶生物。
“ADA!背后!”
目光锐利的莱戈拉斯看到有几只熟悉又憎恶的黑影潜伏在一旁正扑向跃起在空中的精灵王时就已经迅速的将手里的三连矢射向冲到最前面的那只, 那只悲惨的蜘蛛摔落到地后仿佛被什么尖锐的物体不断用力敲打身体般的扭曲发出类似于羽毛金属笔尖用力划过墨水瓶底般的尖嚎①。
瑟兰督伊凭借着双足在刚踩到地面时产生的惯性将腰用力一拧,手中的银光迅速像一条美丽的银带一般流畅轻柔的在空中无声的滑出了美丽的光芒。
光芒过后许多破碎的肢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恶心粘稠的液体喷溅得到处都是,而瑟兰督伊不避不躲的被溅了一身腥臭,平时素爱整洁的精灵王却依旧面无表情的朝着前方走去。因为前方正有源源不断的几乎快数不清的黑蜘蛛正快速的袭来。
已经有多久没有发自身心的感受到……这种如同战栗的兴奋?
瑟兰督伊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黑蜘蛛在银光的飞舞下变成了碎块,无数的尖啸声接连不断的在响起,他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
不断挥出的剑的意志如铁坚定冷酷,但在心底深处却有那么一种微弱的火焰在跳动,慢慢的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全身,四肢,直至指尖。瑟兰督伊仿佛化身为了千年前那位冲锋在最前端的精灵战士,为了信念与承诺哪怕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
在这股慑人的气魄碾压下,那些黑蜘蛛隐隐有退却之势,精灵王却变得更加的勇猛,而这种勇猛也迅速感染到了其他人,同伴不断死去所带来的恐惧被一扫而光,还活着的精灵如同被点燃了灵魂的火焰一般奋力反击,箭没了,就从蜘蛛尸体上拔出继续使用,箭断了,就拔出腰上的长剑去战斗,若连剑的锋刃也钝了,那么就用长弓的两头狠狠的插进蜘蛛的复眼里。
随着时间前进,在这变化发生的一瞬间,胜利的桂冠倾向了这些死命反击的精灵们。
如果是在能够详细视物的白天,他们一定会惊讶于自己爆发出的潜力,他们是杀掉了如此数量众多的敌人,前来袭击的黑蜘蛛们几乎都成了尸体跟数不清在碎块,而这些的数量还在不断累积,增加。
最后双方战死的尸体堆得像一堆堆正流着血液般的坟墓,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来自这些黑暗的生物。当敌人仅仅只剩下一只时,所有残存下来的精灵缓缓的将它紧紧包围成了一个圈。所有的弓手都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它的要害,而这剩下的蜘蛛也似乎感觉到了命运的终点,不停的原地打滑绕圈发出恐吓的啸声。
精灵们包括他们的王的头发,身体,手臂,腿,脸,甚至连头上的后嵌式王冠也都几乎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借着伊希尔的光芒看上去精灵们就好像一个个刚刚从汪洋血海中沐浴后走出的可怕亡灵。
冷漠的看着蜘蛛的复眼,精灵王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我想埃隆会很高兴这份礼物的。”
【到来。】
“亲爱的埃尔隆德:
前略……我已按照你的要求送来了礼物,请你也如约的回赠我心底的希望。清单记得请向忠诚的加尔达索取。不用客气,绿林的大门将一直为你敞开。还有,希望你不会介意这封便条的样子看上去刚刚在泥巴地里滚过。
愿伊尔碧绿丝的星光与你同在。
爱你的 瑟兰督伊。”
瑞文戴尔的领主折起那封沾有不少黑色污迹的信纸,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只除开身体中腹跟毒囊部分完好无损以外其余地方都被射得像只豪猪的黑蜘蛛,在埃瑞斯特默默的注视中接过那卷写满了对方要求的羊皮纸清单。
“埃隆大人!”
绿林的客人还未走远时,一名身着棕绿色猎装的精灵飞快的骑着马正从道路的另一头疾驰而来。而精灵骑手看到大门口的那只巨大黑蜘蛛时也早已见怪不怪,没等坐骑停稳,就已经敏捷的翻身下马,一阵快步跑到埃尔隆德的面前。
“埃隆大人,我带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前几日,您命令我们去调查迷雾山脉附近有食人妖出现的情况,当我们到达以后却发现去得太晚,附近的农庄已经被食人妖袭击,连一个活物都没看到。更糟糕的是,当我们再往风云顶方向深入时却发现了大量座狼与兽人的活动痕迹,这些邪恶生物好像是在追逐猎物,他们……”
骑手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的号角就已经接连响起,在安静空旷的林谷中如同波涛一样回荡,雄厚的号角声也惊起了树林中的鸟儿,有些惊慌的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
“瑞文戴尔永远为朋友敞开大门,但是有时候一些不受欢迎的总喜欢不请自来。”
埃尔隆德一向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些令人有些不太明白的笑意,他顿了一会儿,立即转身快步的走上楼梯又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转头对林迪尔说:
“快吹响号角,让我们为新客人们敞开瑞文戴尔热情的大门。”
当雄厚清亮的号角声在山谷中响起时,一群气势汹汹的座狼跟兽人们正好在山谷边缘的半平原草场上绕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双翼即疯狂又狂热的追赶着猎物,一些处于包围圈外围的狼骑士们听到这声音后像遇到了棋逢对手的敌人一样放弃了追赶猎物转头兴奋的低鸣着咆哮了起来。
就在眨眼之间,一群身着暗红战甲,棕色斗篷的精灵骑兵正手持着各色旌旗迅速朝这些邪恶生物奔驰而来,还未等座狼们嗷嗷叫着四散逃开,善战的精灵骑手们就已经靠着他们神赐的杰出天赋在马背上轻巧得如同坐立在平地一般轻松的当场射杀了些不少准备从侧翼包抄袭击的座狼和狼骑士。
在精灵弓箭下的嚎叫在疾驰的马蹄声中接连不断,当整支精灵骑兵小队出现的时候,狼骑士们不得不放弃了对猎物的追捕,转头朝他们迅速的扑去
“听到了吗?埃拉丹和埃洛赫。大地正在这些邪恶生物的践踏下发出干涸的悲鸣。”
埃尔隆德对于邪恶生物的憎恶之情溢于言表,这些对兽人的厌恶甚至是可以追溯到当年他还尚且年幼时遇到的那宗令人扼腕惨事后不久的悲惨记忆。埃尔隆德拉紧了手中的缰绳,缓缓抽出那柄在第一纪元冈多林精灵工匠手中制造出的寒光,看着那些面目可憎的狼骑士逐渐汇聚成一股黑色的洋流。
“击溃。”
黄昏来临,被射杀指挥后的兽人狼骑士在精灵们勇猛的战斗下溃不成军,不一会儿就在遍地哀嚎中丢下了绝大多数的尸体跟往山谷的另一头逃去。当埃尔隆德骑着马踱步经过一个狼骑士的尸体时,那具伏在尸体上一动也不动的狼骑士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眼,迅速的从狼尸上跃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漆黑长剑如同闪电般的砍向埃隆的后背。
但埃尔隆德仿佛早已知晓后背的袭击,将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拧将身体伏在跃立起来的马背上熟练的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而那名兽人还没来得及挥出第二剑的时候就已经被急驰而来的双胞胎同时当场射杀。
“领主阁下,我们的秘密隘口似乎有侵入的痕迹。”
打扫战场时,看到一些狼骑兵的尸体堆弃在一块巨大岩石的附近,一名精灵骑兵显得有些不安,因为瑞文戴尔的秘密隘口仅只有很少的人知晓,几千年以来哪怕是遭受到了邪恶生物的入侵都是非常安全的,所以那个地方是没有任何力量的防守,一旦被敌人知晓,就会变成相当脆弱的致命点。但是瑞文戴尔的主人却显得相当的镇定。
“没关系,只是一位老朋友。”
黄昏笼罩下的整个瑞文戴尔仿佛都被笼罩在了一层由黄金织造的薄纱当中,金色的光芒透过镂空的门洞窗棂投射在雕花的灰色雕花石质地板上,旁边瀑布飞溅出的水花也在金色的照耀下闪耀出如同钻石般的光芒,之前在林谷中回荡着的激昂号角也早已消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美丽中,仿佛连阴影舍不得染指此刻纷纷悄然退去。
在一条林荫小道中,一个看起来有些步履蹒跚,穿着一身灰色长袍,带着银色围巾,蓝色尖顶帽,眉毛胡须都已经白头了的老人正带着一群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矮人正缓慢的朝着最后之家的精灵大门走去。
“米斯兰达!”
虽然不太喜欢那群好像被马蜂蛰肿了屁股以为精灵们在一下秒就会把他们的胡子剃掉并且对他们欢快唱着滑稽小曲儿的矮人们,但看见老友安全无恙的站在大门前的小广场时,埃尔隆德还是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他飞快的翻身下马阔步走向那名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灰袍巫师,并且给了他一个在于人类看来都是相当热情的一个拥抱。因为埃尔隆德知道,此行的旅途不像这位风趣的老朋友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兽人离我们的边界如此之近真是很奇怪,想必是有人或者某个东西把它们引来了。”
“啊,这或许是因为我们,领主阁下。”
灰袍巫师看着埃尔隆德狡黠的眨了眨眼,于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笑了起来。
+
【分支】
“噢,我尊敬的领主阁下,请原谅我没有正装出席。”
“是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穿过。”
半打着哑谜的对话令埃尔隆德这位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中土大陆中最为睿智的智慧大师都忍不住轻快的笑了出来。虽然已经隔了一段时间没有拜访,但作为瑞文戴尔领主的桌上常客,灰袍巫师甘道夫每次的到来,他总会带来一些不论好坏但让已经度过了漫长时光的埃尔隆德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讯息。虽然漫长时光的积淀已经让他对于一大群矮人突然出现并带着满身的戒备跟些许的敌意前来造访瑞文戴尔所带来的惊讶不太那么在意。
这次甘道夫的前来虽然早已经在几个月前预知,但他此行却带来了与预知中不同的变数到达了中土大陆上最后一处的精灵庇护所——伊姆拉崔,也就是俗称的瑞文戴尔。而这看似细微,在时间的洪流中几乎不可见的变数却对后世的未来产生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历史转折点之一的影响。不过,这是后话了,需要到很多很多年以后,这一结果才能得知。
自从最后联盟之战后,精灵就与其他种族之间的接触日渐减少,除开散落在中土大陆上的少数族群的精灵们还有跟其他种族保持着为数不多的交往以外,中土大陆上那些从第一纪元就开始活跃直到耀星的陨落,这些伊露维塔的儿女们就已经渐渐隐遁在了口口相传的睡前故事之中。
隆重招待过那群来自远方的客人们的晚宴结束后,埃尔隆德带着甘道夫以及另外两名矮人来到了林谷的图书馆,银色的月光正透过雕花窗户跟纤细的梁柱在地板上拓下一个又一个的美丽阴影,虽然没有大量的人工照明,但高挑的屋梁却不会显得整个书馆都昏暗无光,从高高的窗棂中斜线穿过的光线反而让空间看起来变得更加宽敞,就算是不用蜡烛,通过建筑本身的建造设计,皎洁清澈的月光也带来了足够的光亮。就算被称作天工巧匠的矮人们在看到这副构思巧妙的精灵建筑时也绝不会说出半点贬低的话语来。
从有些不太情愿的矮人手中接过地图后,埃尔隆德接着伊希尔的光辉仔细的观看了许久后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一方面他并不能认同矮人们此行的计划跟他们对黄金的狂热追求,一方面又想到原本丰饶富庶的河谷镇在恶龙的残酷行为下化为一片焦墟,就让他心中十分的难过,而手里的这张地图正是之前已经荒废了很久的孤山矮人王国的地图。
“埃尔波尔,前孤山矮人国王索尔的领地。你们对这张地图有什么兴趣么?”
“这张地图是……”
“呃,是为了一些学术上的,呃,小的讨论。如你所知,有时候这种地图上会包含着一些隐藏信息,而我们正是因为是否包含了这些信息发生了一些争论。”
没有放过灰袍巫师抢了矮人话头的那个小动作,埃尔隆德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看来这位老友又在心中计划着什么秘密的行动了。将地图举起来,银色的月光居然在地图上透出淡淡的花纹。
“月之符文?”
这下,埃尔隆德就有些惊讶了。月之符文是由一种银色的笔书写而成,这种精巧设计的文字是由矮人发明的,必须要在月光的照耀下才能显出,若是要详细的阅读,那就必须要在和这些字写下的同一个季节,同一天,同一时间,跟同一种月形的月光下才能完全看到。如果不是这样,平时就算是把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却反而什么也看不到。
“上面有什么?!”
身为地图的持有人跟曾经的持有让人同口异声的问了出来,要知道这件相当秘密的内容居然被一个精灵率先发现了,这可是让矮人觉得没什么面子的事情。不过这名矮人的运气着实不错,这份地图上的月之符文是在夏末的新月第一天晚上写下的,而今晚的月光也恰巧是夏末新月的第一天夜晚。
“当画眉鸟敲打的时候,站在灰色的岩石旁边,落下的太阳会借着都灵之日的余晖,将会照耀在钥匙孔上。”
当埃尔隆德解读出地图上隐藏的秘密后,矮人之间还有跟灰袍巫师的一些琐碎争论却让他觉得稍微有些不快。当他走出图书馆准备离开的时候,灰袍巫师却跟了出来把矮人单独丢在一旁仿佛有什么话要单独对精灵领主说。
“甘道夫,我不太理解你这次的行动。”
“我尊敬的埃隆阁下,并不是所有看似狂热的冒险行为都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中土大陆上并不是你一个人在守护。”
“是的。”灰袍巫师一反之前的神态忽然变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原本看起来精神矍铄的面庞在帽檐的阴影下也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而双方交谈的话语也由西方通用语转换成了精灵语。
“我在到达伊姆拉崔的途中碰到了褐袍瑞达加斯特,他告诉了我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关于绿林的……”
“绿林最近边境上遭遇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邪恶生物入侵,这点上,瑟兰督伊已经亲自来伊姆拉崔跟我讨论过……”
“不,埃隆阁下,事实上,绿林所遭受到的侵蚀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可怕,精灵王瑟兰督伊在回绿林的路途中也遭到偷袭,据说他所带的护卫队最后仅仅只有几人活了下来,而精灵王本人也受了伤。因为事态紧急,瑞达加斯特在知晓这一紧急情况后火速前来找我,所以目前情况不明……”
“什么?!”
【幽暗】
当埃尔隆德迎着雅娜初晨的金色光芒推开那栋王殿的大门时,王殿里面正欢腾的举行着惯例的酒宴,尽管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不少精灵喝得东倒西歪的躺在那里。
“让我们敬姗姗来迟的睿智又令人尊敬的伊姆拉崔领主——埃尔隆德一杯,愿伊尔碧绿丝的祝福和额上的伊希尔光芒永伴于他身侧!”
在大门推开的同时,坐在王位上的瑟兰督伊仿佛早已知道埃尔隆德的到来,他站起来举起手中的白水晶酒杯向前来的伊姆拉崔领主示意,杯中暗红色的酿造物在顶上吊灯的光线下折射出了同样的血色光芒洒到了瑟兰督伊的手指上,加上此时脸上那种常见的懒洋洋的神情,令人完全看不出此刻这位精力充沛正愉快的饮着美酒的精灵王的身体上有任何受伤的地方。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埃尔隆德连赶路时披上的灰色斗篷都还没除下手里就被塞上了满满的一杯美酒,不忍心拂了亲族间的善意,埃尔隆德只得跟着身边的木精灵们一起举杯欢饮,但一杯酒刚刚喝下去就立刻被旁边的酒壶给填满。一壶接一壶,在木精灵们欢快的热情感染下,一向自认自控力出众的瑞文戴尔领主也不得不连续被灌下许多醇美的佳酿。
“让我同样也祝福我们这位勇猛过人的亲族,不论智慧,还是武力都卓越超群的绿林精灵王——瑟兰督伊一杯!愿伊尔碧绿丝的星光和荣耀与他永世同在。”
好不容易从不间歇的灌酒节奏中抓住一个小小的空隙,埃尔隆德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快步向王座上的精灵王走去。四目相对,埃尔隆德跟瑟兰督伊都露出了只有双方才能够明白的笑意。
“吾友,一个令人愉快的原因。”
“如你所愿。”
酒宴散去后,雅娜的金色光芒已经洒满了整个绿林王宫的屋顶,薄亚麻织制的窗帘在微风中徐徐摆动,不时印上了从树枝间隙中投下来的金色光斑,树叶抖动时的低语声混杂着鸟儿的啾鸣也跳跃其间,维雅的风潮吹散了整个宫殿的炽热酒气,带来了如同身处于瑞文戴尔时的和煦微风,一扫之前让人有些潮热得晕眩的空气,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舒适与安宁。
“多尔古尔德的黯影又一次出现了,埃尔隆德。”
瑟兰督伊走向高大的梁柱旁一手掀开了米白色的窗帘,眺望着远方那片幽绿色的广袤森林。在那片广袤幽静的森林中曾经矗立过这片森林中所有居住者都衷心臣服那位精灵王所居住的象征王权的辉煌宫殿。但在最后联盟之战中那位睿智勇敢的君主陨落在了战场上,而接过王权旌旗的精灵王子虽然血战至胜,也无法凭借剩余的力量使昔日光辉无比的都城恢复至原本兴盛繁茂的模样,最后只有迁至他处。但是精灵王子并没有忘记昔日的光耀,他在森林的东边筑立起了另外一座辉煌的宫殿,如同古早以前的多瑞亚斯中最璀璨的那一颗明珠——明霓国斯一般遥望着那座充满了悲伤与伤痛的遗址。
“我的力量无法延伸过去,就算是我手中最勇猛的木精灵也无法靠近那座遗址,之前已经有不少精灵在那里失去了踪影,就算是我们呼唤的歌曲也得不到他们的回应,黑暗的阴影已经占领了那里……”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手有些凉。”
埃尔隆德走过去有些关心的握住精灵王的手,发现酒劲带来的燥热褪去后,瑟兰督伊那原本应该是温热的手指竟然有些发凉。
“是的,埃隆,你听到的没有错。回绿林的途中,我并没有按照尚处于我们势力保护下的商道回到王殿,而是向黑林古道以南行进计划着去南方打探时受到了那些不明蜘蛛的伏击,然后,我遇到了来自冥间的邪恶……”
冷漠的看着蜘蛛的复眼,精灵王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我想埃隆会很高兴这份礼物的。”
话音还未落,蜘蛛的复眼,肢节,口腔都已经被闪烁着寒光的弓箭射中,连一声临时前的哀啸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而消灭掉最后一只敌人的木精灵们也如同一张一直以来被绷得紧紧的长弓被人忽然放松了弓弦一样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兴奋呼声。
“清点一下还有多少生还者,如果还有呼吸的立刻抢救,这种蜘蛛的毒液不是立刻叫人毙命。”
瑟兰督伊脸色有些疲劳的依靠着就近的一颗大树上,此刻的绿林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伊希尔的光辉爬上了树林顶梢上的嫩叶,还带着些暖和的夜风吹拂在脸上依旧带来一些懒洋洋的惬意,而被风吹动的树叶也多少带着银白色的光辉在林间一如既往的沙沙抖动,如果不是满身的腥臭跟几乎堆满了树林间空隙的敌人尸体,之前遭遇的那场血战仿佛好像一幅不真切的梦境。
“ADA,我不是小孩。”
接过莱戈拉斯递过来的手帕,瑟兰督伊胡乱擦了几下脸后就习惯性的拿着手帕伸手去擦儿子脸上的污迹。在儿子有些难为情的眼神跟小声的提醒中,一向有些高傲的精灵王似乎回想起来了什么,忍不住拍着莱戈拉斯的肩膀低头开怀的笑了起来。
“是的呢,莱戈拉斯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能够独当一面的精灵战士了。”
“ADA!”
而其他的精灵也似乎被这笑声感染了起来,脸上也都一扫阴霾,活泼欢快的天性又使他们的身体和四肢充满了活力。忽然,不同于林间温暖的夜风一样的强风吹来扰乱了这片刻的轻松,瑟兰督伊的金发在这阵风中杂乱的摇曳着,一股冰冷的湿濡腐气夹杂着如同来自地底的低语缓缓传入在场所有精灵的脑海之中,如同一阵缥缈无际的烟雾般凭空出现,带着一股令人感到烦躁跟莫名的寒意。那个低语的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幼,也找不出来自何种方向,它所每吐出一个字都带有细微的嘶嘶声仿佛毒蛇正在吐出信子,露出冰冷的獠牙,。
“欢迎回到多尔古尔德,我尊敬的幽暗密林的精灵王——瑟兰督伊,欧罗费尔之子。为您奉上的晚宴,您还满意么?”
“很满意,不过只有一种食物,太单调了。”
“请您原谅,准备不够充分。希望能够为您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从漆黑的树林中渐渐走出一个轮廓有些模糊的人形物体,不,不太能确切的称之为‘走’,这个人形物体几乎没有普通人类或者是精灵走路时的频率或者是带有运动时自然产生的肢体摆动,‘它’所到的每一处,这森林中昔日那些关于精灵们的欢歌笑语时所留下的快乐记忆也随之消失不见,带来的只有死亡与黑暗的恐惧。
除开对大地上曾有的美好记忆的破坏以外,‘它’而且也不能算作是人形生物,只能说是带有人形轮廓的黑暗物体,连伊希尔的月光也无法将‘它’的容颜照射清楚,如果不是那说话时带有的嘶嘶声和像猫打呼噜时的呼吸声,木精灵们几乎都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来自冥间的死物了,面对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它’,不少木精灵都开始心生恐惧,不少人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而就在这时,精灵王那柔软有力的语调如同闪着光辉的长剑般砍破着冷漠残酷的氛围。
“不,只有跳梁小丑一样的无趣。或许我建议你去做个杂耍小贩儿还不错?”
精灵王的脸上挂着日常里常见的温和微笑。他看向‘它’的眼神就如同一个久经沙场阅历丰富的战士看着一个刚刚才拿到兵器后就自鸣得意卖弄武技的白痴一样。仿佛被精灵王那些有地刻薄的语调刺激到了,‘它’发出了比刚才还要那些蜘蛛还要更加刺耳的尖啸,身边萦绕着的黑色烟雾也仿佛一瞬间膨胀大了好几倍,看上去就像一双巨大的黑手朝着瑟兰督伊扑来,就在半途中,黑手如同遭遇到了强敌一般凝固住了,凝固后不一会儿就仿佛被敲掉了毒牙的毒蛇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此刻,在‘它’看来,在漫长时光的磨砺中变得有些懒散不堪中用的精灵王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变成了的那名奋勇杀敌的辛达精灵王子:浑身上下沾满了战场上的污迹,但全身却散发出耀眼的如同碧绿的翡翠一般的无法遮挡的耀眼光芒,秘银织造的软甲恰如其分的贴合在身体的轮廓上,精巧的叶形盔甲上也如同今日一般沾满了污黑的血迹,柔软的棕绿色丝质斗篷正敌人间的哀嚎中飞扬,一双薄荷绿色的双眼带着冰冷的仇恨跟入骨的怒火正热烈的燃烧着。
释放出真身的精灵王让‘它’回忆起了千年以前那惨痛的记忆,灵魂深处的伤痛又开始嚎叫起来,现在的‘它’力量还不够强大,还无法彻底吞噬掉整个幽暗密林,这片森林目前还掌握在死敌的手中,今晚的伏击只是一个警告,‘它’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等到时机成熟,‘它’一定会将精灵王那颗高傲的头颅折断下来,高高的插立在象征绝对统治的旗杆上。
看着黑影逃向森林的深处,瑟兰督伊并没有追击,直到银色的月光重新回到这片森林的时候,他的指尖忍不住在轻轻的颤抖。
【预知】
“埃隆,那个黯影确定是死灵法师无疑。”
瑟兰督伊转过头来,树林间璀璨的光斑投在他脸上,好像一个黄金制造的半脸面具带在了脸上,薄荷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如同一对闪闪发光的绿宝石一般清澈通透,细长的浅色睫毛像浅色的鸽子细羽正微微颤动着。埃尔隆德沉默不语,闭上眼伸出手轻轻抚上了精灵王的脸,手指上的一枚蓝宝石戒指正闪闪发出幽蓝的光芒。
“释出真身也不能完全抵抗魔语么?”
“关于这点我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甜言蜜语对于我来说,可是具有非常的诱惑性。”
听到这句话,埃尔隆德猛然睁开眼毫无保留的直视着那张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面孔。
当雅娜火热的疾驰过天空后,温柔的安抚着中土大陆上夜晚里所有生灵的伊希尔总是准时的来临。夜晚的森林中,风从其间愉快的掠过带动了如同乐曲般的悦耳声响,绿林中的精灵宫殿正如同一颗包裹在深墨绿天鹅绒中的巨大宝石,正在白色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自从白天对瑟兰督伊说的话在心里留下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后,埃尔隆德在探视完老友的状况,亲自确定他只是受到了一部分魔多黑语的影响,没有受到任何来自精神或者身体上的创伤后并没有急着赶回林谷,而是留了下来在绿林中短暂的拜访几日。而应埃尔隆德自己的要求,绿林王殿并没有因为伊姆拉崔领主的不请自来而变得与以往有所不同,反而是之前在酒宴上得知了埃隆前来拜访的精灵们都被精灵王下了口令严禁将领主的行踪透露给以外的人知道。
“吾友,你对兴趣的执着程度总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看着比伊姆拉崔图书馆还要大上许多的绿林王殿酒窖,埃尔隆德环抱着手抬起头,饶有兴趣的挑着眉仔细的观察打量着四周的酒架墙,这些高如墙壁的酒架上的每一个格子里都填充满了干燥又柔韧的褐色干草垫用来防止潮变和生霉,架子上的每一瓶美酒都被细心按照出产的年份/产地按顺序排好以方便喝酒的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挑选。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矿石灯是出自久远之前孤山矮人工匠们的手艺,柔和的昏黄色光芒照耀到装满了液体的褐色玻璃瓶上在橡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像石榴石对着阳光时一样半通透的影子。
“埃隆,对于我们漫长的生命来说,一成不变是很无趣的。”
“……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我亲爱的朋友。这瓶酒可是200年前与罗斯洛立安贸易中剩下的最后一瓶,一想到即将灌进你那个像岩石一样古板的胃里真是觉得有些可惜。”
从酒窖最深的一排酒架里传来了精灵王不屑的声音还带着一些细微的器皿碰撞的声音,埃尔隆德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出此时瑟兰督伊一脸鄙夷跟不舍的表情。作为精灵来说,不管是不是曾经西渡又返回中土的亲族,或者是一直留恋在中土大陆上不忍离去的灰精灵们,对于美酒跟财富的这些迷恋,瑟兰督伊表现出的执着程度简直是精灵中的一个异类,不过出于精灵的天性使然,他从未像矮人狂热又顽固守着财宝或者是人类那样去极致的追求,精灵王只会获取他觉得他应该得到的一部分。
精灵王一手拿着一个长长的橡木盒子一手拿着两支透明的高脚酒杯一晃一晃的从酒架后走了出来,虽然嘴里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埃尔隆德知道,对于自己的拜访,瑟兰督伊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将杯中醇美的美酒缓缓嗫入,一瞬间来自葡萄发酵时的香气盈满了整个鼻腔,微微有些发甜的酒味从舌尖上散开,等到甜味渐渐散去,属于罗斯洛立安特有的轻微涩味开始在口腔里发酵,从颈后的神经中传来如同微醺一样的快感。
仿佛沉浸在对美酒的细心品味中,绿林精灵王与伊姆拉崔的领主彼此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斜靠在各自的椅背上有些懒散的喝着酒,直到杯中的液体喝得一滴不剩后,沉默了许久的埃尔隆德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瑟兰督伊,吾友,自伊瑞詹相识,你跟我的友谊就已将持续近两纪元……”
“行了,直说吧。”
瑟兰督伊略微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打断了说话,将埃尔隆德面前的酒杯满上后就干脆不要酒杯直接抱着酒瓶不撒手了,而埃尔隆德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终究还是不得不将之前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那段阴影亲口唱出。
“……树叶翠绿,芳草青葱,
蓝水晶带来星之光芒,
黑暗如影无人能躲,
幽暗如灵无人可敌,
欺骗和谎言织成罗网,
背叛和屠虐锻造利剑,
曙光终将被邪恶吞噬,
在众神的召唤下,
如破晓的黑暗,
掩不住清澈的希望,
复仇的怒火遮盖了平静的双眼,
流血沾染上利刃,
命运的方向已经出现分叉,
他选择了精灵,
他选择了人类,
最后的时光纵已黄昏,
美好的事物也遁入传说,
别离的时刻已然来临,
伊露维塔的儿女们,
终将听候大海的召唤,
待到世界终结之刻,
他与他才能相会在曼督斯的殿堂……”
+
从这部分开始的剧情,将跟《霍比特人》电影跟小说的部分正剧剧情有所衔接。最近工作略忙,更新会慢一点。恩,最近是各种掐时间卡字,所以有时候情节衔接上会有一些不通顺或者是考虑欠妥的地方,我会抽时间出来不定期修正的。
有些人参的惨痛经历告诉我们是千万不要手贱的,就算再多的渴求,也要懂得收敛自己的手指不要滑到奇怪的地方去
=============================================
【回忆】一
“喝了酒你就给我唱这个?”
埃尔隆德还未唱完,瑟兰督伊抓起桌子上的松木酒瓶塞就朝他脸上丢去,还没反应过来,酒瓶塞子刚好敲到了埃尔隆德的额头上后又反弹到了地板上骨碌骨碌的滚到了桌子底下,除开木塞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外,酒窖里两人反而一时无话。
“噗,哈哈哈……”
“哈哈哈哈!”
忽然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好像一个不透气的灰色气泡被人用针‘噗’的一声扎破了一般,四目相对一会后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此刻的形象,也不怕会有人忽然闯进来看到温文尔雅的伊姆拉崔领主与冷静机智的绿林精灵王此刻正像两名少年一样全无顾忌的正拍着酒桌咧嘴大笑。
“时间对你果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瑟伊。”
“漫长的时光也没有改变你,我的亲爱朋友。不管何时你总喜欢在我的头顶上浇冷水。”
好不容易笑够了的埃尔隆德靠在椅背上神情轻松的看着精灵王。几千年来的时光在这位精灵王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不管过曾发生过是什么样的阴影都不曾淹没过那对绿宝石般透彻的光芒。埃尔隆德露出了轻松愉快的表情,一向紧抿着的嘴角也划成了一条的弧形。
为了面对黑魔王索伦的强大邪恶,中土大陆上的人类与精灵组成了最后的联盟,所有的精灵都听从了诺多至高王的诏唤前往集结到了伊姆拉崔大门前的半平原上,而那副景象,就算直到世界的终结时,只要是参加过那场战斗的人或者精灵都决不会忘记:
在那段耀眼又沉重的记忆中,前来加入大军的精灵们将林谷前那如同毛皮一样茂密繁盛的青色半平原上塞得快望不到边际,无数鲜艳轻盈的徽章旌旗在风中飞扬,远远望去好像一片跟半平原草场一样繁茂的森林。马蹄铁的声响跟马鸣声响彻了整个谷地,那些光滑锃亮出自精灵工匠之手的精钢盔甲跟在架子上排列整齐的刀剑们都被镀上了一层闪着黄金般耀眼夺目的色彩,此刻,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精灵们都终将为了一个目标与信念集合于此。
“陛下,来自绿林的欧瑞费尔阁下到了。”
一名精灵掀开了王帐的帐帘走了进来,正在帐中仔细查看着羊皮纸地图的诺多至高王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这名黑发的精灵正是日后中土上可堪称全知的智慧大师——‘最后之家’伊姆拉崔领主,埃尔隆德。此时的埃隆正作为一名前线传令官而效力于精灵王的帐下。
当年的埃尔隆德在人类的眼里看起来已经是很年长了,但是在精灵这漫长的不受时间任何的摧残老去的族群中只能算是一名刚刚进入青年时期的星光。但作为一名半精灵来说,他看上去就如同一位饱经风霜洗礼过的精灵战士一般坚韧可靠,偶尔又会显露出如同睿智又稳重的成熟气质,让凡是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会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位谦逊的黑发精灵在未来绝对会成为诺多精灵中那位至高君主——吉尔加拉德陛下麾下中最有才能,最忠诚,或者是毫不夸张的说,是一位将来可以成为君王庭中最为倚重的人才。
“欧瑞费尔到了么?”
“是的,刚刚到达浅滩。之前在途中剿灭了一小队疑似探子的兽人。”
合上了地图后的吉尔加拉德看上去有些高兴,他将手中的羊皮卷塞给埃尔隆德后就朝帐外走去。
自从过去几个纪元中那几场令人悲痛的掺杂着无数血泪的亲族内战之后,中土上的精灵们就如同当年维拉们所预言的一般开始随着人类的崛起与繁荣开始渐渐凋零,各自亲族之间的联系也日渐减少。而这次与人类的联盟也是中土大陆上所有生灵都怀着与黑魔王索伦终将决一死战的坚毅决心而集合到了一起,对于最终之日的到来,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生灵都将选择自己所忠诚的君主以此划出正义与邪恶的两个阵营。
而至今埃隆都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当时还只是绿林王储——瑟兰督伊的样子:
那不同于西尔凡精灵们的淡金色长发辫因为先前的战斗变得有些毛躁,发梢上似乎还沾着一些已经有些发黑的血迹跟不知名的污迹,出自于矮人工匠之手的盔甲上因为主人长年使用的关系,在棕绿色丝毛斗篷下露出的护具边角都已经被主人身上穿着的薄毛毡磨得闪闪发亮,英俊貌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一双薄荷色的眼眸正闪烁着如同祖母绿一样通透的光芒望着半平原上正不断赶来的精灵战士们。
见面后的两位精灵王按照精灵族的礼仪相互寒暄过以后,就转头一起走进了诺多至高王的王帐。看样子绿林精灵王带来的消息非常紧急并且是相当隐秘的,他连坐下来歇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带着消息就急冲冲的找到了吉尔加拉德共议。而跟随着一起到来的瑟兰督伊却没有跟着父亲一起进去,将帐篷的门帘放下后就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着埃尔隆德。还没等埃隆点头致意,帐内就传来了吉尔加拉德的吩咐:
“埃尔隆德,请你将欧瑞费尔殿下的前来代我前往于萝林,听闻亲族前来相助,‘光夫人’与塞勒鹏阁下也是非常喜悦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吾儿瑟兰督伊与您一起同行。”
虽然埃尔隆德并不是太在意别人因为好奇心而遮遮掩掩投向自己的视线,但是与自己骑马同行的那位精灵王子此刻毫无任何掩饰的神态,他正满脸兴致的盯着埃尔隆德的侧面。在四目相对后的短暂沉默,埃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开了口:
“咳,请问瑟兰督伊殿下。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我很好奇传闻中的半精灵。还有,请称呼我为瑟兰督伊,后面的附加是多余的。”
“呃,殿,不,瑟兰督伊。那我符合传闻中的描述么?”
“恩,除了传闻的遗传自露西安的美貌的那一点……”
“哈哈哈哈!”
瑟兰督伊的话还没说完,两人都‘噗’的一声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愉快的笑声仿佛将之前尴尬的沉默气氛一扫而空,等两人都笑够了后,瑟兰督伊向与自己并肩骑行的埃尔隆德伸出了他的左手,而埃尔隆德也爽快的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现在才是真正的自我介绍,我是欧瑞费尔之子瑟兰督伊。”
“我是埃兰迪尔之子埃尔隆德,愿伊尔碧绿丝的祝福永远庇佑你。”
接下去的情节就如同所有故事的开头一样,在这段不算太长的时间里,对于未来历史来说不论是任何举动都会对此产生深远影响的两位大人开启下了对彼此漫长而又深厚几乎可以超越了一切友谊的开端。
+